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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角这种东西,请虐死他好吗?
、窃国者
“陆覃之,你……你简直就是冷血怪物!”
“你说的不错!”他贴着她的脸颊,冷森森地说了着,那上扬的嘴角也是冷的,整个人就像是12月的夜里的清冷的月。
陈碧棠莫名地害怕,接了他手里的船票,大步出了漆黑的门。
陆覃之看着她的背影,眼里一片沉寂,回去吧,再见面时他们就是真的敌人了。他将口袋里的信取了出来,再次看了一眼,那纸上只有八个字:“诛杀窃国者陈韦恪。”
他怎么会利用她,陈韦恪的行踪,他早就知道了……
倘若他真的杀了陈韦恪,陈碧棠就真的成了他的敌人了吧……
可是陈碧棠却没有直接回南京,而是在长沙的时候下了船因为她担心陈韦恪。陆覃之的话像是地狱里传来的声音一般在她耳旁萦绕,陈韦恪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算得上亲人的人了……他不能死……
她更要阻止陈韦恪,昨天的惨剧决不能再发生一次!
长沙的街头不知为何,安静了许多,无数的小商小贩都不出来摆摊了,酒楼里的客人也少得惊人,似乎是一夜之间,人人自危着。有的人在衣袖里藏了刀,有的藏了小的枪支。大约是汉口的事传到了这里,老百姓一时都难以平复恐惧。
清廷的军队,绕着长沙城一圈又一圈,似乎是要将这个长沙死死封住,扼住咽喉一般……一面又有一堆的戏班子被清兵用枪支抵着上台表演,明明是一眼的泪水,还要演喜剧,底下的观众也都被管束得死死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台上花花绿绿的表演者们,表情僵硬。
“这么好玩的戏,你们怎么都不笑?”
那些人又扯着嘴僵硬地笑着。
不懂事的小孩看着那戏,觉得没意思,哇哇大哭。那些个成年人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整个世界都在表演一场木偶戏,可是她看不到牵动着那些木偶的线。方博还在汉口的医馆里,也不知醒来没有,她的脑子有些疼。
忽然有人说:“你们怕什么?我们长沙是永远片净土,你们不会死的,都给我开心点,一个个都像死了爹似的,做什么?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们全家老小都会平安无事!”那人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空旷,像是隔着一面山传来的回音一般……
陈碧棠被人群带着缓慢地移动,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惨白的,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没有长眼睛的蜗牛世界里一样。她要找到陈韦恪才行,可是陈韦恪他到底在哪?
“秦姐姐……对了,还有秦姐姐……”
她拼命挤到一边的酒楼里,那酒楼的老板见有人进店,眼角的肌肉都有些紧,看清来的是个姑娘,这才松了口气。
“姑娘,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
“老板,这城里的百姓是怎么了?”
“呵呵呵,姑娘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军统要肃清长沙的乱党。杀一儆百啊!”
她一脸的吃惊,“乱党?他们怎么能是乱党?”
“嘘!姑娘啊!你出了这个门,千万不要这么说!是要杀头的。”那老板做了个杀头的姿势,小腿都有些打颤。
“哎,你可知道这长沙的军火运输商在哪里吗?金陵来的陈家现在在哪里?”
“姑娘,求你莫要再问了,再问我怕我的命也难保啊!你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哦!那就随便炒点菜吧。”
旁边的一桌人,有个长了大胡子的男人,低着头啜了口酒,眯着眼看了一下她。又抬手举杯示意了旁边的一个瘦高的男子,那人点了点头出了那酒楼。
那大胡子忽的走近,端着杯子问:“敢问姑娘贵姓?”
“怎么阁下有什么事吗?”
“姑娘和我金陵旧友的妹子长得很像。”
“我姓陆,不知你的那个旧友姓什么?”
“陈,他姓陈!叫陈韦恪。”
陈碧棠蓦地心里一阵狂喜,却又不敢显露出来。
“哦,我老家是姑苏的,靠的很近。”
那人啜了口酒道:“确实不远。”
“姑娘刚才问金陵陈家,莫非你认识陈先生?”
“只是听过,家姐与他有些曾是旧识,她让我来投奔他。不过我还没有找到他。”
“哦?我知道他在哪里。”
“在哪?他在哪?”她问得有些急,眼里的激动难以掩饰。
“姑娘何不说句实话?”
“我是他的妹妹!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莫急。我和他做了多年的生意,是很好的朋友,陈小姐请跟我来。”
陈碧棠急忙跟着那人出了那家酒家,桌上刚端上的菜一下也不曾动。她随着那人绕进了一个长长的巷子,人越来越少,她有些紧张,怪自己太过鲁莽。
“哥哥他在哪?”陈韦恪的性格不会住得这么偏,她捏了捏手心,趁着那人不注意,从口袋里摸了枪出来。刚要抬手,一下被身后忽然窜出来的人一记刀手劈晕了。
陈碧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用粗麻绳绑在一张大椅子上,嘴里还被人塞了布,而那个屋子却很是宽敞,只是这时候是晚上,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漆黑。一只老鼠忽的从她脚面子上爬过,惊得她一阵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皮靴的高个子的男人,从黑暗里一步步地走近,那人手里拿着一支明晃晃的电筒直接照到她的眼睛里去,世界极亮过后,接着是一片漆黑……
她听着那人的脚步声靠得极近,心也情不自禁地紧缩着,虽然只是一瞬间,她竟觉得那人是陆覃之。
她挣扎着唤了几句,那人却不理她。在她看清自己的长相之前,骤然关了手里的电筒。
“陆将军,这个人是陈韦恪的妹妹,我们已经写信给那陈韦恪了,倘若他明天不来,我们就杀了他的妹妹!倘若他来了,我们就可以直接将他给杀了。”
那人“嗯”了一声。
“那陈韦恪勾结洋人,表面上是运输着我们的枪支,实际上是那洋人的走狗……”
那人抬了手示意他不要说,他却不再说话。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陈碧棠断定这个人就是陆覃之。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丈夫要杀她的哥哥……
她使劲摇头地“呜呜”地唤他,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黑暗。那绳子上瞬间在她胳膊上带出一道血痕……
那人站在距离她几米开外的地方,眼里的光在黑暗里,一片深沉。可是那人只站了几分钟,忽的抬了腿出了那巨大的黑屋子。陈碧棠听着那人迈出的步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被她看到。
她拼命地挣扎着,连着椅子狠狠地跌倒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后,那人蓦地顿住了步子。她额角磕到了坚硬的地上,瞬间擦破了块皮肤,他眼里的镇定忽然有些破碎。大步地走近,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破天荒地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陈碧棠,我早就让你回南京,你为何不回?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里的人了?”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呜呜呜”地说了几句,陆覃之却不管,继续说道,“你是要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吗?陈碧棠,他将那么多的军火运到长沙的时候就该知道,他该死。”
陆覃之抬手将她耳朵上的翠玉耳环取了下来。她只是呜呜地抽噎着,他一下撤去了她嘴里的布巾。
她一阵猛烈的咳嗽,“陆……覃之……求你……求你……求你……不要杀他……”
“抱歉,做不到!”
“覃之……求你……不要杀我的哥哥……”说道最后,只剩哽咽,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凄厉的哭声。
她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引得陆覃之心里一阵酸楚。差点就要答应她的请求了。
他握紧拳头出了那个黑屋子,对门口的人说道:“将她看好,”顿了顿又说道:“注意不要弄伤了她,毕竟还要靠她引那陈韦恪。还有派人将这个送到陈韦恪那里。”
“是!”
他的声音不大,却被她听到了,那耳环只有他知道那是陈家的祖母给的传家宝,陆覃之果然狠。陆覃之一走远,她就嚷着肚子疼,那看守的人赶紧进来,她拧着眉嚷着道:“肚子好痛啊!嗷嗷……嗷……”
“你怎么了?”那看守的士兵皱了皱眉,问道。
“我肚子……疼死了……”说着眼泪就往下落。
那人想了想自家将军亲自交代过不能让她出事,“那你等会,我去找人叫大夫。”
“等等,我这也不是大事,我其实是……呵呵……要解个手只就好了,只是这绳子绑得死死的,还劳烦你能通融下。”那人拧着眉纠结了半天,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她跑了他再把她抓回来就是。
那人走近她,弯腰替她解了绳子,她依着记忆里的动作,趁着他还没有站起来的瞬间,一下击中他的后脑勺,那人瞬间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命抵一命
她踉跄着出门,外面竟然是一片荒草地,过了子时,枯黄的叶子上结了霜露,沾湿了她的裤脚,一片凉意。干枯的叶子被风卷着发着清脆而又沙沙的声响,天上的月亮很圆,她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惊恐,她沿着那路走了好久,才看到一户民宅。
她却不敢去敲那门。幸好陆覃之他们之前是坐了车来的,那泥土地上还留了车轮的印。陈碧棠沿着那条泥土路走到了天亮,才就看到了长沙城。
深秋的早晨,起了薄薄地一层雾,笼罩着整个长沙城,红漆漆的屋顶像是漂浮在海上的血色海盗船,一片诡异,她的手心里一片冰凉。
靠着街边的一颗酸枣树上休息了会,腿上走了太久,一片酸胀,天渐渐亮开来,她竟然靠着那颗树沉沉地睡了。过了许久她才惊醒,方寸大乱,立马起身去了长沙最大的酒楼,嚷嚷着自己是陈碧棠,要见陈韦恪,那里的守卫,看着她一身的脏乱衣服,一阵大笑,一脸鄙视将她赶来出来。
“你们……”
她刚要说什么,身后忽然有人揽着她的肩,使劲将她拖走了。
“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还有急事……是你?”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穿着咖啡方格字衬衫的人。
“碧棠,你要做什么?”那人的声音里一片清冷,眼里也是一片沉静,他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来这里一样。
陈碧棠不及问他许多,只回到道:“我要见哥哥!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韦恪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