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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玉成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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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心里装着黑色霹雳的飞行员?

万万不能,他甚至未见过自己,自己却已改变了他的命运,不能说出他的身份和名字,否则父亲绝不会让他活下去!

玎珂不由的一哆嗦,虽是夏日身着洋裙却冷得直打颤,她咬紧牙直到将下唇咬出一排整齐的印子方才开口,“现在都是民国了,我才十七岁不能这么早嫁人!”

“又没说让你现在嫁人,你不是一直想去北平的汇文大学读书吗?”母亲笑得温和,却分明是想将她推到北平去。

“可,可他们家是土匪!”玎珂无力的驳着。

这话看似不无道理,玎珂的祖上自清即为侍帝的高官,祖父更是江南三省提督位高权重,到了民国父亲才开始在上海称霸一方当起司令,可众所周知她乃世家出身,岂是一般子弟所能匹配?

“我当什么事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再说袁尘可是留过洋的军人!”玎珂的张口结舌在父母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如今乱世之中,多少人揭竿而起自立为军阀,可真正能在混战中占据一席之地的枭雄却少之又少。

“留过洋又怎样,到底是一身匪气!”玎珂气不过竟自顾的回了房,她虽并未见过袁尘,可心底早已为他画地为牢,便是再也踏不出偏见的囚犯。

玎珂这才觉得似乎自己的恣意都在父母的掌控之中,她居然连拒绝的半点勇气也没有。

那日她匆忙闯入父亲的办公室,暗色的梨花木桌子上摆着那张温润笑意的黑白照片,他的表格竟第一个注定被派往美国,玎珂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疯狂,可只要想到那架黑色霹雳失速转弯、回旋筋斗、蝶式跳跃、副翼滚转、拉升闪避这些炫目的表演,她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哪怕改变他和自己的一生。

也许这对沈淙泉并不公平,可玎珂有着和袁尘相同的自信。她有把握能让任何男子沉浮,纵然失败也注定要爱得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看庭前花开花落几春风,云卷云舒纵歌情,对眼前的闲适玎珂是断无心情,可注定北上的命运又无可奈何,词曲却不管不顾的穿墙而来。

“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甜腻的昆剧,曲词华艳优美,如诗般的意境,在钟离弦的口中唇齿留香。

钟离弦的母亲是司令的三夫人,据说早年是位倾城倾国的绝色名伶,钟离弦受其影响自然擅长各种剧目,清纯质朴的音色将西厢记中的崔莺莺雕琢得玲珑生动,珠圆玉润似窗前明月般熠熠生光。

玎珂自小和大夫人接受西式教育,时常觉得钟离弦音色婉转悠扬,可终究还是学习了欧式音乐,听到邻院内钟离弦唱的昆剧,早已困乏无趣的玎珂也启朱唇,发皓齿如秋水,华丽、紧凑、引人入胜的音乐交叉重叠着爱与死的永恒。

竟是热烈的弗拉明戈音乐,节奏跳跃的歌剧带着西班牙风情,放荡不羁的《卡门》宛如眼前女子,模糊了歌剧与现实的界限,如同欧式的油画带着写实的简洁。

卡门敢爱敢恨,热情美丽迷人。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就会完全属于她,但是她不爱了,宁愿死去也不要和他在一起。热爱自由放荡不羁的卡门正是玎珂的真实写照。

玎珂的的声线原本并不适合唱卡门这样的女中音,可她一旦深情的投入,仿佛每个细胞都散发出倔强而独特的气质,恰如寒星回环转折朗如珠玉。

一中一西隔墙合曲而唱,默契自如此起彼伏。冲突矛盾竟在此刻完美的镶嵌,如同遗落的拼图,一旦拼合便再难分割。

“我当谁在唱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原来你躲在这儿,快来陪我喝酒!”

双眉如画,星眸闪烁缀满桃花摇曳,略薄的嘴唇带着无情却道有情的浓意,本应俊秀挺拔的容貌却终身酒气冲人,面色微红扶门而立,黑色西装外套早已不知去了何处,白色衬衣满是颓废的褶皱。

眼前男子扑上前要搂玎珂,玎珂却不拒绝,知道他定是又认错人了,只是搀扶过酒醉不醒的他嚷道:“吴妈,快来,少爷回来了!”

正文 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少爷,整个上海司令府邸只有一个少爷,那便是钟离钦,他和玎珂是异卵双胞胎,玎珂早出生几分钟顺理成章做了姐姐,家中三个女儿钟离钦是独子自是备受宠爱,但他和自己的亲姐姐玎珂算不上亲昵,只因昼夜留宿花丛中胭脂堆,甚是少见其人。

“我的少爷,侬怎么又喝醉咯?”吴妈带着浓重的上海口音喊着,却掩不住语气中的惊喜。

钟离钦每逢喝醉依例便要闹上一番,其实他回家多半只因没钱了。司令总是气得一顿训斥,大夫人哭天抢地的骂他不争气,电影明星出身的二夫人总要带着女儿钟离媚冷眼旁观,还不忘冷嘲热讽一番,钟离弦则是去陪身体虚弱的母亲不趟这浑水。

“这个败家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父亲看着钟离钦沉沉睡去,偏偏独子疼爱,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听说他为了个交际花一掷千金,真是,啧啧……”二太太扭动着丰润的腰肢,不急不忙的将手中报纸递给司令,紧身的旗袍贴在她身上如同青蛇缠身,说不尽的妖娆。

大夫人瞪大眼睛丝毫也不肯放过她们母女,可二太太却熟视无睹,只顾红唇白齿的边磕瓜子边念叨,司令拿着手中的报纸竟气得双肩颤抖,可玎珂早习惯了这种现象,每次钟离钦归家就像电影回放般播着这一幕幕。

报纸上定又是司令家大少的花边新闻:

昨日倾城叹,司令大少钟离钦弱水三千取之不尽;

今日红尘乱,司令大少左拥右抱晓梦迷蝶;

明日离恨天,司令大少移情别恋红颜伤。

孰真孰假的花边新闻总会配上钟离钦怀搂美人的照片。

“看看,这都写些什么?”司令一把将报纸摔在大夫人的面前,“都是你干的好事!”

大夫人捡起报纸瞥了一眼却气道:“什么叫我干的好事?他还不是跟你学的!”

“怎么不是你干的好事?他们出世的时候,都是你非要一个叫玎珂,一个叫钦,说什么金童玉女,男为真金,女为美玉,现在成什么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起个名字也怨我!”大夫人气得坐到一边,只觉丈夫不可理喻。

玎珂左躲右闪避开旋风,反而最后钻进了旋涡的中心,他不成气候,关自己什么事。“我可真玉珏,他是假金怕火炼!别把我扯进去!”玎珂及时的□一句话,她和母亲的轮番回击,气得司令横挑两眉。

要说这也不能怨钟离钦,他不像玎珂是女子整日被母亲关在府邸内,容貌俊秀流连在外,据说和当年风流的司令极其相似,扬鞭策马依靠长亭,便是满楼的红袖招,加之上海司令家大少爷的身份,成群的美人前仆后继,年方十七岁的他怎能不沉迷。

不要说他为交际花一掷千金,就算他烽火戏诸侯,玎珂也觉得稀松平常。可司令眼看自己独子已成整个上海茶余饭后的消遣和娱乐,更气得不打一处,竟怒吼出一声:“陈副官,把这孽障关起来醒醒酒,让他知道他老子是谁!”原来司令终究自己下不了手。

大夫人不依不饶的哭着喊着,二夫人款着同样扭动腰肢的女儿钟离媚笑盈盈离开,司令气得一把将桌子上的青瓷花瓶摔得粉碎,碎片崩然四溅,吓得玎珂连跳几步,连她也许久未见父亲如此生气过。

“才十七岁就整日寻花问柳,日后还了得?明日就叫这混账同陈副官的外甥去留洋!”

“留洋?绝对不行!儿子还小,美国军校一去就是三年,那样艰苦他怎么受得了!”

玎珂也是吓了一跳,司令竟能下这样的决心,往日他对这个儿子溺爱的过分,丝毫舍不得送去军队磨练,如今竟要送去艰苦的美国空军学校!

“受不了也得受!难不成一辈子呆在烟花巷?”

想到钟离钦凝脂般的雪肤,隐约中透着胭脂之色,双睫微垂,即使扮作女子也艳丽无匹,若是送往军校,玎珂摇摇头实在想不出来。

此时大夫人已不再啜泣,被司令说得有几分动心,竟开口问:“那陈副官的外甥可会照顾钦儿?他人品如何?”

司令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她的话有些多余,自然比自己儿子好上千万倍,“飞行比赛你是没看,他外甥的表演岂是一般,人品更是如水纯而不浊,绝对的柳下惠!”

玎珂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身子猛的一震,陈副官的外甥?飞行比赛的飞行员?他的母亲是上海人?他的表格放在第一个?绝对的柳下惠?

玎珂脱口而出:“他叫什么名字?”

“沈淙泉!”

啊?她只差没有叫出声,可心跳却难以抚平。

所有的线索就像根根细线,看似毫无关联,最后竟编织为一张交错有致的网,网不断收紧死死的将玎珂捆在其中,透不过半丝气。

他竟是陈副官的外甥?

自小在父亲身边抱着她长大的陈副官?

难怪她将他的表格抽走,他依旧能被选上留洋,原来这一切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自己一直却未曾发觉!

玎珂简单的收拾着自己的行装,明日,明日哪怕是殊死一搏她也要去美国!

北平,她是断然不会去的!

原来一场飞行比赛,改变的不是他,而是她的命运!

“母亲?”玎珂穿着宽松的睡裙蜷缩在母亲的身边。

父亲今日留宿二夫人阁楼,玎珂方才光脚踏着毛绒地毯来到母亲的卧室,她像一只小猫躲藏在母亲的怀中。

“都这么大了还跟母亲一起睡?”深夜里母亲的声音带着糯糯的温柔,而并非往昔的严厉,这却让玎珂越发的愧疚。

“母亲,我也想去美国。”她将声音压到最低,仿佛带着乞求的口吻。

不知是安静了多久,安静得玎珂甚至以为母亲是生气或睡着了,大夫人才徐徐开口:“你不想去汇文大学吗?”

汇文大学,玎珂向往已久的圣地。

可她不是樊笼中的金丝雀,她不想离开了上海这个牢笼又飞进北平相亲的笼子,纵然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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