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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又想到了苏在水,我眉一皱,“她呢?”
沈毓目光一闪,回过头走向桌子,倒了杯茶,说:“她睡了。”
那毕红华,忽然就变得凄美了起来。
距那日已有五日之久了。那日,沈毓到底是知道我是花花了,听若璞说,他当时忽然一下了就瘫下了身子,面无血色,整个人就呆掉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要不是若璞也发现了端倪,及时给我处理了伤口,我说不定就要多躺个几天了。
想到这,我向沈毓投了个眼神飞镖。
我不清楚沈毓是用何方法把我留在霜宫了,也不知道沁雪他们是何反应,也不清楚若璞是否知道了我的来历,反正从我醒过来后,发生的事情就像理所当然一样。我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心安理得地让若璞给我治伤,心安理得地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感觉和他们相处,几乎让我有了种真的什么都没发生的错觉。
可是,不管怎么掩饰现实,不管我和沈毓、若璞如何无视这件事,有一件事是我们无法避免触及的——苏在水失忆了,而且只要是醒着的时候,就要一直粘着沈毓,让沈毓一刻也丢不开手,否则便是沈毓走到天涯海角,苏在水也要跟着,也不哭也不闹,就是跟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种执着劲,让我想起了老妈。
沈毓本想直接带我离开霜宫,又苦于若璞说我现在的身子不适合长距离移动,再加上我对苏在水有愧疚感,一个劲儿地要沈毓陪着她,最终,沈毓只得无奈而苦楚地接受了现实——在苏在水清醒着的时候,他必须陪着她。
这直接导致了我和沈毓的见面时间少得可怜。但是,只要他来看我,就一定会带支毕红花来。
其实我怎么可能愿意让沈毓整天陪着苏在水呢?可是,苏在水看向沈毓的那种安心和离开沈毓后那种无助,让我说不出“不”字。
她是无辜的,不是么?
苦了我和沈毓,也苦了沁雪。
守护了十几年的人,本来爱的就不是自己,现在还忘了自己,那该是怎样的凄苦和酸涩?如此便也罢了,更残酷的是,为了让苏在水开心、保持心情舒畅以便于病症的治疗,他还要忍下悲伤将她推给沈毓!
沁雪其实,一直是个可怜人呢……
我叹口气,轻轻挪动身子,刚刚动了一下,便有只手伸过来扶住我,道:“既然这么闷,我抱你出去走走吧!”
我心一暖,点头。
沈毓拿了个厚厚的毯子披在我身上,继而小心翼翼地抱起我,看着我,眼神一柔。
我抬手抚上了他的脸,凉凉的,没有平常的温度,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他,刚刚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吧……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感觉得到,因为,只有他,身上带着露水和阳光的气息,很矛盾,也很和谐。
“以后,不要在外面傻站着了。”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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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果然就是好,空气就比房里清新很多!由于我全身被毯子裹得只剩下眼睛,虽然很冷,却完全没有影响到我。
“花花,其实我……”
“诶诶,黄鼠狼,你看,那株毕红花好像在凋谢了呢!”目光锁定在地上的落红上,我惊讶地说。
“呵呵,其实早就在凋谢了,只是速度比较慢而已,而毕红花花开得较多,你从窗子又只能看见树上的花,看不见树脚下凋落的花瓣,自然没有发觉了。”
是么?明明已经在凋谢了,我却没有发觉……
“黄鼠狼,我们回去!”
“嗯?不是刚刚才出来么?”
“够了,我想回去了……”
我窝在沈毓怀里,不想再看到那毕红花。
“……好……”
“嗯?怎么不走?”
“……”
我抬起头来,回头一望,有一瞬间,什么东西冷凝了,说不出的奇怪感受。
“黄鼠狼,我醒了,找不到你,就问沁雪你在哪里,他说,你在这里。”苏在水恬静地笑笑,乖得像个温顺的小猫。
一阵风迎面拂来,沈毓立刻用手挡住我的脸,也挡住了我的视线。
“啊惬!黄鼠狼……啊惬……”
头顶上有个微笑的声音响起,像初春的阳光,洒满了大地,“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我以为,那话是对我说的,结果,他径直将我抱入房中,盖好被子,复杂地瞥了我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好了,走吧。”他的声音有些遥远,有些飘渺,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梦境中。
我侧头瞥向窗外,恰巧看到一片毕红花的花瓣落下,夹在寒风中,疯狂地旋转,然后缓缓地坠落,直到离开我的视线,落向窗棂下——我看不见的地方。
其实,已经在凋谢了么?在盛放之后,总是要凋谢的……真的已经开始了么?可是,为什么,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呢?以至于,我都不知道原因。
明明,心还是在对方那里的……
又一片花瓣飞落,我抬起手想要触摸那花瓣,待到那花瓣脱离我的视线时又猛然一惊,快速收回手,像是触摸到闪电一般。
心里,愈发明朗的忧郁了起来……
我笑笑,不由地回想起了初见时,那初晨的阳光下,某张脏兮兮,却格外温暖的脸。
他,还在么?
忽然眼前一黑影一闪,我一惊,立马有个人捂住我的嘴。
“花福,是我!”
是杨嫂!
“怎么了,一副心碎满地响的样子?”杨嫂鄙视地睨着我,“你可不该是这番模样哟。”
我一怔,继而呼口气,不爽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都已经五天了,杨嫂!”这人皮面具也不知要怎么弄才取得下来,害得我这几天都是顶着“天儿二号”的名号。
就在三天前,天儿和薛大的身子被发现,我是冒牌天儿的事也是总所周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沁雪不但不把我赶出去甚至杀了我,还允许沈毓把我留在霜宫养伤……
为什么呢?沈毓有什么本事让他这么做?
“哼,你以为我想啊!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和居哥好不容易找到了珉弟的地方,也计划好了救人方案,怎知中了夜星那贼以前设下的阵,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出了霜宫——都是那个阵害的!害的我和居哥重新爬上山来,打听了消息之后才知道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哎,气死老娘了!”
“等……等等……杨嫂,你说……那个阵,转着转着就转出霜宫了???”
“是啊,夜星那贼精通岐黄之术这事儿我倒是给忘记了,哎,不过这世上也没多少人知道,而且那年以后他就说过再不摆这些个歪阵了,现在这阵想是那之前摆的……”
震惊!那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事情啊!原来不但有阵法这种事,那阵法还真强!而且……
“那个阵在哪里?”
“就在瓦醴阁的古树那里。”
瓦醴阁……瓦醴阁……瓦醴阁……
“哦……杨嫂……你说的那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唔……这个……死丫头,我可没空说这些事!你听着,我和居哥今晚就要行动,你要不要走?我先把你给弄出去。”
“……不用了。”
“真不用?”
“真不用。”
“……随你。我要走了。”
“等等!”
“还有什么废话快说!有人来了!”
“那个,怎么把人皮面具给弄下来?”
“啊……哦,吃了这个,用水洗洗就掉了!”
我接过杨嫂扔过来的药丸,刚刚藏好,若璞便推门而入。
再看屋里,杨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九十二章 他们的约定
更新时间2011723 12:40:52 字数:3991
“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若璞轻青衫微愰,不疾不徐地走到我面前,伸手搭上我的脉搏,眼微眯,眉头一动,笑笑,“小福,看来伤势已无大碍,再休息个几天伤口就能愈合了,到时你就不用整天躺着了。嗯,对了,今天有没有坚持走路?适当的活动对伤口有好处的。”
我点点头,道:“有若璞在,我哪敢偷懒啊!”
“我看是沈兄每天都有监督你吧!”若璞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桌上的毕红花,“每天都在换呢。”
我微微一怔,“……嗯,是啊,刚刚还来过呢……”
“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嘿嘿,苏在水的病情怎么样,有没有好转?”
“这个……”若璞微微握拳,道:“暂时没有什么好转……按理说,她没有摔跤也没有撞到头,不应该失忆才对,按照沈兄的说法,当时的情形是,你一见到她就昏了过去,这么说,应该是灵魂回归导致的吧,也许回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一惊,“你已经知道了?”
若璞苦笑,道:“以前就很怀疑,不过以为是戴的面具,听沈兄说后才知道原来你是……”
“其实前几次都是我戴面具啊,哈哈。”
若璞苦了脸,“你也不告诉我,怎么着我也是你的朋友不是?”
我叹口气,道:“原本我是一个人都不想告诉的,自己守着这个秘密老死算了,可后来还是决定告诉黄鼠狼。”
若璞点点头,“其实我是没有关系的,因为无论怎样,你是我朋友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对么?”
我笑笑,“不对才是怪事呢!对了,那苏在水能恢复记忆么?要怎么办?”
“记忆的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毕竟这种事太离奇了,我一点解决的准备都没有,不过我想,若是在保持她身体健康,心情愉悦的状态下,让她重新经历以前干过的事或者情景,也许就有可能了……额,小福,苏在水现在醒来没多久,需要沈兄他……”
“我知道,我才没那么小气呢!”我白了若璞一眼。
“呵呵……小福,你放心,苏在水好了后,一切就都好了。”
“一切都好了?这未免也说得太容易了。”我继续白他一眼。
“哦,你不知道吧,沈兄和沁雪约定好了,他帮助让苏在水接受治疗,沁雪同意同时让你入住霜宫养伤,等到苏在水好了,他就带你离开霜宫。”
“那要是好不了呢?”我脱口而出。
若璞目光闪了闪,踱了两步,垂头道:“好不了的话,沈兄还是会带你走,而我这段时间将配出一种抹消记忆的药,到时候只有让苏在水再一次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