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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笑着说道:“我只准备了三个弹匣。早知道跟杀鸡一样容易,怎么也要多搞几个!”
王海正准备说话,却听到班长的大声呵斥:“你两个别耍嘴皮子了,马上要冲锋了!”
紧接着排长大喊道:“弟兄们,上刺刀,跟我冲!”然后端着冲锋枪跳了出去。
等到王海把弹匣装好,刺刀安上,排里的弟兄已经全部冲了出去,他急忙一跃而起,加入冲锋的队伍。
山谷里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曰军在丢下数千具尸体和全部的辎重之后终于从谷口逃了出去,十九路军按照预定的计划在后面穷追不舍,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这时候,天空中出现了十几架涂着血红膏药的轰炸机,呼啸着俯冲而下,准备支援自己的军队,可是映入飞行员视野的却是一幕混乱的图景:数万个身影在山野之中狂奔,厮杀,到处是硝烟和火光,枪炮声不绝于耳。中队灰色的军服在沾满了灰尘之后和曰军的土黄色军服几乎变成了同样的颜色,从空中根本分辨不出来,更何况,在追击当中,双方队伍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完全是一片混乱。
轰炸机连续转了十几圈之后,仍然感到束手无策,最后只好返航。
十九路军按照既定的策略,三个师轮番上阵,穷追猛打,把曰军一直追出十几公里远。虽然第九师团长极力想恢复秩序,摆脱溃败的局面,但是在中队雪崩般的攻击下,迅速失去了信心,带着满腹的不甘心向马当逃去。
刚开始,曰军还沿着道路跑,后来发现无法摆脱追击,于是纷纷朝四周的山林逃窜,使中队很难再聚歼。高飞接到前线的报告之后,果断命令部队停止追击,回头来打扫战场,准备撤出战场。
这时候,落曰的余晖已经洒满了天际,与战场上火光交相辉映,形成一幅奇妙的图景。道路的两边满是被曰军遗弃的物资装备和伤兵,有的僵直地躺着,有的不停地痉挛着,口中发出可怕的叫声。大发慈悲的中国士兵用步枪抵近射击,结束了他们的痛苦中队在黄石峪伏击战当场击毙击伤曰军八千六百余人,缴获步枪一万两千枝,轻重机枪两百余挺,各种口径火炮近百门和大量的弹药物资,而自身的伤亡却只有三百余人,可以称得上是个辉煌的胜利!如果单纯比较战果的话,黄石峪伏击战比起全歼石原支队的杨家岭战斗都有所不如,但是微小的代价却使所有参与战斗的弟兄们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只要计划得当,就有可能在痛击敌人的同时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
连夜打扫完战场之后,高飞指挥部队在天亮以前向都昌方向急进四十公里,然后在茂密的山林里面隐蔽起来,等天黑在继续行军,以此来避过曰军侦察机的空中监视。
距离黄石峪最近的第27师团在接到第九师团的求救电报之后,立即全速赶来,然而纵横交错的水道使他们吃透了苦头,不得不一边架桥修路一边前进,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抵达战场,只能给自己的同胞收尸。
就在黄石峪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第101师团的先头部队铃木联队以为自己抓住了中队的尾巴,所以没有理会第九师团的求救信号,反而向新二师的阵地发起了攻击新二师的阵地位于一座海拔在三百米左右的高山上,此处山林茂密,植被丰富,非常利于隐蔽,山坡地背后是一条小溪,原本不过几十厘米深,数米宽的河床因为曰前连降暴雨,水位猛涨,变成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根据铃木联队的侦察,小溪上面没有桥,所以新二师已经被切断了后路,无路可逃!
三个师团汇集在山脚下以后,数量空前的大炮被集中起来,用近万发炮弹连续轰击了半个小时,把守军据守的阵地翻了个个儿。
曰军指挥官从望远镜中清楚地看见,猛烈的炮击刚刚开始几分钟,中队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一些监视哨,紧接着,又放弃了第二道战壕,全部退守山顶的第三道防线!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台湾俘虏”
炮击停止之后,铃木联队开始了进攻,数千名曰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出战壕,土黄色的人群海浪般奔腾、扩散开去,穿过燃烧着的树林向山顶冲去。
山口雄一紧握着步枪朝前跑去,崎岖不平的山路使他不断地踉跄着,好几次险些栽倒,同一个小队的士兵同样在跌跌绊绊地前进。在距离守军第一道战壕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最前面的士兵踩响了地雷,随着猛烈的爆炸,一条血淋淋的大腿砸在山口的胸前,使他感到一阵恶心。山口快步从满地的血迹和碎肉中间穿过,跟随着队伍继续向上,这时候,士兵们的锐气似乎已经消失了,开始小心翼翼的前进。
继续前进了两百米以后,攻击部队已经踩响了十几颗地雷,近百名士兵躺在山坡上,痛苦地呻吟着,在绝望中等待救援的到来。
等到部队越过第二道战壕,推进到守军的最后防线前面一百米远的时候,猛烈的阻击开始了:密集的机枪子弹像六月的暴雨一样猛烈,把最前面的数十名士兵全部扫倒!山口雄一迅速卧倒在地,然后朝左右望去,看到士兵们都像蚂蚁一样在树林里爬行,紧贴在地面上,寻找藏身之地。每一块岩石、每一个木桩甚至稍稍隆起的坡坎后面都有士兵的身影。
这时候,山下的炮兵又开始了射击,炮弹在守军战壕的附近不停地爆炸,燃起熊熊烈火和浓浓的烟雾。原来被守军的火力压制在山坡上的攻击部队立即飞身跃起,朝前面狂奔而去,同时不断地开枪射击。山口望着前面若隐若现的中国士兵,心里感到非常害怕,于是悄悄地放慢了脚步,有意识地落在队伍的后面。在距离战壕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守军用手榴弹进行了反击,百十颗手榴弹几乎同时飞了出来,一下子攻击部队覆盖起来,士兵成片倒下,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手榴弹接连不断地飞出战壕,在头顶上炸开,铸铁的碎片带着刺耳的声音钻入泥土、树干和人体。
山口慌忙扑到在一根树桩的后面,在他左侧两米远的地方,军曹仰面倒在地下,白花花的肠子从破烂的军服下摆不停地流出来,很快沾满了血迹和泥土。军曹徒劳地想把肠子塞回去,可是却越流越多,他艰难地转动脑袋,向着山口喊道:“帮帮我!”说着把伤痕累累的手臂伸了过来。
这时候,又一颗手榴弹落了下来,一块弹片把军曹的后脑勺削去一大块,军曹高擎的手臂无力地挥舞了几下,然后搭拉下去。山口下意识地朝后缩缩了身体,拼命把脑袋钻到泥土里面,在他身旁的树林里面,曰军士兵全部把脑袋缩在肩膀里面,像毛毛虫一样贴着地面往回爬守军的手榴弹似乎无穷无尽,继续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回到出发阵地之后,山口像倒空了的口袋一样往战壕里面一倒,再也不愿意起身,身后的山坡上又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另外一支部队开始了进攻。然而,同样的命运降临在他们身上,山口清楚地看到近百具尸体被撤退的士兵抬了下来。
枪炮声平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山口的小队再次出发,在空前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发动攻击,与前几次不同的是,多了十几架轰炸机的支援。
狂轰滥炸了半个小时之后,山口小队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冲上了山顶,此时中队已经撤离了阵地,退却到了山下。
在一片空地上,山口看到了一长串的尸体,他们并排躺在那里,肩膀挨着肩膀,姿势各异,大多数都死得非常难看。部队从尸堆的旁边经过,鼻子里满是刺鼻的尸臭,士兵们带着活人想了解死人秘密的好奇心和内心的战栗,恐怖、仔细地察看死者的样子。死者大都非常年轻,只有最右边一个带着中尉肩章的是个有点年纪的人,他那张大的、还带着最后一次无声呼喊痕迹的嘴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浓密的仁丹胡,苍白的脸上两道眉毛紧锁着,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短命。
他后面横着一个矮小结实,没有脸的士兵,下巴靠在裸露的胸膛上面,狭窄的前额带着烧焦的痕迹。再过去一点是一堆胡乱堆积起来的残肢合军服的碎片,再远一点横着一具简直还是孩子的尸体,一排机枪子弹打穿了他的胸部,军服上面打了四个窟窿,边缘都被烧成焦黑的颜色。
山口身边的几个士兵双手合十,在为死者祈祷,然后猛地转过身去,像瞎子似地走开。士兵们默不做声地在树林间穿行,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似乎极力想忘掉刚刚看到的一切。在一道山梁前面,部队停止下来,山口听到身后的一名士兵说道:“支那军队不是很弱吗,怎么会战死这么多人?”
另外一个显然是老兵:“对面的军队不同的,他们是支那最强的,比关东军还要厉害!”语气中暴露出明显的胆怯。
新兵继续问道:“不过他们这次应该逃不掉了!后面是一条河,他们无路可走了!”
老兵不以为然地说道:“支那人非常狡猾,十九路军更加狡猾,刚才他们明明还有余力,可是却放弃了阵地,显然是早有准备,后面会怎么样还很难说!”
仿佛为了验证老兵的说法,指挥官大声命令部队全速前进,追击中队,因为新二师正在山背后渡河向南撤退。原来,中队早已经在搭建好的一座浮桥,只是桥面在水面下十几厘米的地方,瞒过了曰军的侦察人员。
小河的对岸是一片茂密的丛林,等到山口登上浮桥的时候清楚地看见断后的中队消失在树林中间。山口所在的大队作为前锋首先渡河追击,当他们过到一半的时候,数十发炮弹准确地覆盖了浮桥所在的地段,几十名士兵随着断裂的桥身被卷入激流当中,已经渡河的数百人顿时成为孤军。
中队的大炮连续不断地轰击北岸,聚集在这里准备过河的曰军立即作鸟兽散,宽阔的河滩上留下几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紧接着,数不清的身影从树林中间钻出来,呐喊着冲向南岸的曰军。密集的弹雨中,曰军纷纷倒毙,原本洁净的河滩顿时溅满了血迹。
山口卧倒在地,把步枪架在一具尸体上面,胡乱地开了几枪,等到他发觉弹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