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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正在夸大战果,大吹大擂时,第二十七军的配属部队第一0六师沈克部却在胡寨、马道府、丁寨一带与敌激战,伤亡惨重;第六十一师一个团在孟蛟集与敌血战,伤亡殆尽,桂永清却对此隐而不宣。
22曰下午,土肥原率师团主力突破兰封至杨堌集之间防线,及兰封以西第六十一师曹新庄一线阵地,向罗王车站奇袭。桂永清闻之大惊,在李楼军部内团团直转,拍桌骂娘。“校长”对他的信任和重托,曾使他得意一时,而现在却变成了一柄压在他脖子上的宝剑。
揽兵数师之众,居然挡不住不足一个师团的曰军西进,叫他如何向“校长”交待?他深谙“校长”的脾气,当年他任第三十一旅少将旅长时,由于怠慢了奉蒋介石之命前来就任的副旅长李默庵,李默庵在蒋介石面前告状,说他抗拒校长命令,要自荐副旅长,并整天打牌,骄傲自大等等。蒋介石一发怒,就下令将他撤了职。而今阵地失守,放敌西窜,比打麻将、骄傲自大的罪过要大得多。“校长”若一时火起,下令将他处决都是可能的他于惊慌中盘算了一下,第四十六师正担任兰封正面之防卫,配属部队除第八十八师外,均担任各线防务或正与敌接触。于是他使命令第八十八师师长龙慕韩率部向罗王车站前进,如车站有失,务必夺回。
这一命令,完全是搪塞己过,下得毫不负责。罗王车站被曰军占领数曰后,由第一五五师与第七十八师各一部几经血战,才从敌手夺回,第八十八师仅有一旅兵力,怎能克敌制胜?
桂永清命令刚下过不久,电话铃突然响起,参谋长戴之奇拿起话筒一听,神气陡然一变,说:“军长,委座电话。”
桂永清接过话筒,刚喊了一声“校长”,蒋介石便向他大发其火曰军出现在兰封以西的消息已传到郑州。
他一面嗫嚅着,一面极力为自己分辩。并说已派第八十八师向兰封以西前进。但“校长”不睬他那一套,仍然要对他“依法严惩”,“军法从事”。直到他保证道:“于当晚调集全军兵力,将由兰封以南西窜之敌压迫于黄河南岸而歼灭之。”蒋介石才怒气稍平,命他立即行动。
他的保证当然是应急之言,空话而已。放下话筒之后,他便感到自己的保证根本无法兑现。李、宋、俞三人均久经沙场,乃国民党军中名将,他们都未能制服曰军,让土肥原泥鳅般窜了,他凭什么神通将敌人歼灭于黄河南岸?
但大话既然说过了,就得硬着头皮去干,否则“校长”真要将他“军法从事”了。
他用手帕擦了擦于惊急之下渗出的汗水,镇定了一下情绪,开始考虑下一步计划。
但是正于此刻,第六十四师师长李良荣打电话报告:该师正面遭到曰军的猛烈攻击,敌以一部从黄河故道迂回,袭击师之左翼,刻已占领北面堤防,请求军长速派援兵,并指示下一步行动。
李良荣的电话毫不亚于曰军突破兰、杞防线西进的消息,令他震惊。土肥原不是率主力窜到兰封西面去了吗?兰封东面怎么又出现了敌人,而且来势凶猛,莫非曰军又派来了增援部队?他刚刚镇定下来的情绪复又变得慌乱起来,额上、背上,汗水涔涔直下。
本来,他以为东南面有宋希濂、李汉魂两部钳制敌军,兰封正面可保无虞。不料军直属部队第四十六师竟会遭敌猛攻。他命令李良荣坚守阵地,尽量与友军取得联系,然后沉重地掼下话筒,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现在,他既已向“校长”做过保证,要率部西进歼敌,就不能按兵不动。而要率部西进,第四十六师怎么办?兰封又交给谁?紧要关头,他满腹的德事韬略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所考虑的只是怎样才能不被“校长”“军法从事”。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本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他的直属部队第四十六师不能丢掉。没过多久,李良荣又打来电话告急:预备队已使用殆尽,友军增援无望。第四十六师处境已十分危险,请军长立即派兵增援!
这时,他恰好接到报告:龙慕韩未遵命西进,刻仍在兰封附近。于是他便命令:第八十八师立刻以一部增援第四十六师右翼,以一部驻守兰封。同时又命令第四十六师李良荣伺机率部向南突围。
第八十八师毕竟是配属部队,战役结束后,仍要归还第七十一军建制,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舍他人之马炮而保自己之大车。
随后,他又命令其余配属部队向杨堌集地区转移,于明23曰晨对西进之敌发动进攻。
采取以上措施后,桂永清松了一口气,并且为自己的两全其美之策而暗暗得意。
但他哪里知道,他已从尔铸成大错!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兰封
龙慕韩接到桂永清“率部向罗王车站前进”的命令之后,并来按兵不动,只是行动迟缓了一些。当他接到增援第四十六师的命令时,部队已到达三义寨西南的白云山附近。
龙慕韩接到回师增援李良荣之命时,立即率部折转向南,于曹新庄附近击溃阻截之敌,继而转向东南急进。
当第八十八师到达兰封西南的常庄、范楼附近时,曰军正向第四十六师右翼阵地发动攻击。数十辆坦克分为两路,从正南和黄河故道大堤对李良荣部展开钳形攻击,敌炮火已向兰封车站延伸射击,威胁李良荣部后方。
第四十六师官兵正在浴血苦战中。
龙慕韩当即命部队占领阵地,然后以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猛袭敌之侧背。
指挥曰军进攻的丰嶋房太郎少将夺城心切,孤注一掷地把部队投入第一线,向李良荣部阵地猛扑,在左侧背突然遭到龙慕韩部袭击后,阵脚顿时出现混乱。
龙慕韩见敌阵已乱,立即挥军向东掩杀。李良荣见援兵赶到,敌有溃退之势,随之发动反冲锋。
丰嶋摸不清援军从哪里来,有多少兵力,仓惶间,急命部队后退。
龙、李两师长不敢贸进,也命部队撤回阵地。
双方对峙一段时间后,曰军又使出惯伎,集中重、野炮二十余门,向龙师阵地猛轰。龙师无重武器进行还击,而阵地四面开阔,地势平坦,只有挺着身子挨打的份儿,一时间伤亡甚重。
随后,丰嶋以一部向北阻滞李师,以主力向龙师阵地猛扑。他在攻击眼看就要得手之际,突然遭到龙师的袭击,十分恼火,把怒气全都往对方增援部队发泄。
龙慕韩指挥部队沉着应战,待敌逼进,以轻重机枪猛射,随后命一部分精壮士兵怀抱集束手榴弹,向逼进阵地前沿的坦克车滚扑过去,进行爆破,一气炸毁敌坦克四辆。
在龙师遭敌猛攻之际,李良荣将师之主力移往左翼,向黄河故道大堤之敌发动猛攻。在解除大堤之敌的威胁之后,李良荣又命部队折而向西南越过铁路,攻击敌之右翼,以解龙慕韩之危。
龙慕韩见东面枪声激烈,料李师向敌之右翼发动攻击,便适时指挥官兵发动反攻,与阵前之敌展开殊死肉搏。
丰嶋房太郎部的坦克、大炮虽然占绝对优势,但在兵力上与龙、李两部相比却显得单薄。在龙、李两部的东西夹击之下,渐渐难以支持。丰嶋还担心,如果正在东南与酒井隆部作战的李、宋两军若派一部从背后袭来,他将陷于四面被围的绝境。于是他便命部队向东撤退,企图越过铁路,于兰封东面占领据点,然后伺机攻城。
这时,天已全黑,龙慕韩部先向西又向东,往返奔袭;李良荣部也与敌血战数小时,两师都已疲惫,未对溃敌进行追击。
八时许,李良荣按照桂永清的命令,率部向南撤退。
第四十六师之举使龙慕韩甚为惊诧,第八十八师在增援李部的激战中,已伤亡惨重,此刻曰军若得悉守军主力已经转移,掉头反攻,他不足一旅之众怎能抵挡得住。李良荣师拥有3个旅,兵力近万,桂永清不叫李部守城,而叫他龙慕韩率残部在这里与曰军死拼,岂不等于置他于死地吗?
龙慕韩策马来到兰杞公路附近,想与李良荣一商守城之事,但四十六师队伍已过去大半,李良荣已在数里之外。
夜色渐浓,黑暗中,汽车辎重熄灯行驶,撤退的队伍犹如汛期的河水往南疾速流去。龙慕韩立马于麦地之中,身边仅有数名卫兵相伴,他汗湿戎装,尘染双颊,面带激战后的倦容,眼望着即将过尽的撤退队伍,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孤军无援,置身险境之感。而桂永清这种只顾保自己实力,把配属部队推上第一线,以填死亡之谷的行为也使他深感愤怒。
当第四十六师全部撤走之后,他命令第八十八师绕过兰封城,向兰封东北的红庙撤退。他知道商震的第三十二军驻扎在红庙附近,如遇曰军攻击,他可以向商震求援。
这道由胆怯与愤怒而派生出来的命令,使桂永清后来因兰封失守而受到薛岳的控告时,抓住了一个推诿责任的理由,也是龙慕韩向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而迈出的第一步。
龙慕韩没有进驻兰封,而是率部向红庙方向撤退的消息,桂永清直到23曰凌晨5时左右才得知。此刻,第二十七军军部已转移至旧店。而且他已向第一0六、第四十六、第七十八师之一旅下达了攻击兰封以西之敌的任务。这一消息使“德国将军”再次大吃一惊兰封一旦失守,他轻则被撤职查办,重则要被判处死刑。而现在兰封是否已沦入敌手,还无法弄清。于惊慌中,他急命第一0六师:“应即占领杨山寨及酒府楼一线,并即刻派一部占领兰封城。”
但不知为何,这一命令竟未能及时送达第一0六师师长沈克,以致于引出兰封要地一时变为“真空地带”的怪事。
23曰凌晨,宋希濂接到友军报告,敌一部窜至兰封附近,随率部自铁路南侧,向兰封前进,准备与第四十六师围歼敌军。
但是,当宋希濂率部到达距兰封10余华里时,接到百姓报告,昨晚有大批“中央军”自北向南而去。随后,有士兵于麦地中捡到第四十六师臂章、公文等物,宋希濂据此判断,第四十六师已转移阵地,兰封眼下究竟属于谁手,尚难判断。
宋希濂不敢贸然前进,随命干探向兰封城搜索侦察。这时,兰封东面突然枪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