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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末将就是刘武啊!大人,您醒醒,您醒醒啊……”刘老虎急啊,忍不住伸手就去摇杨逸的肩膀,把他一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杨大学士终于不堪忍受了,抬脚就踹,象只暴怒的雄狮般吼道:“滚!通通给我滚,刘武和苗授那两个家伙不知好歹,没想到一忠和汉卿你们俩人也是这付德性,太令我失望了,滚滚滚!”
“不是啊,大人,我是刘武,旁边这家伙是苗授啊……”
刘武和苗授两人快要暴走了,目光紧紧地盯着杨逸,以判断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当然,他们心里是不相信杨逸是真醉的,但是他就醉了,你能奈何?
杨大学士继续吼道:“拿刘武和苗授说事也没用,你们也差不多,他娘的,打花刺子模,谁说要打花刺子模了,我说过吗?他娘的,士卒们万里西征,刚刚打下碎叶,还没歇口气,你们就想去攻打花刺子模,当兄弟们都是铁打的吗?”
刘武和苗授面面相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确实,这一路西征,得程数万里,士卒们还没得到好好休整过,立即又要千里南征疏勒的话,恐怕真受不了了。
想到这些,苗授和刘武屁也没敢再放一个,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杨逸得以和美人舒服地泡了个鸳鸯澡。
回了寝宫时,看到阿黛拉正托着香腮独坐窗前,望着窗外的花木,眼神有些落漠轻愁,那傲人的身材微微弯着,就象春风吹动的杨柳,曲线十分优美动人。
她经常蒙在脸上的轻纱已经取去,比汉人高些的鼻梁,肌肤雪白如凝脂,还有那微微颤动的长睫,形成一个美好的剪影。
见杨逸进殿,她连忙起身迎上来,杨逸推开扶着自己的两个美人,微笑着说道:“阿黛拉快去帮我磨墨,我要乘着酒兴挥毫一番。”
阿黛拉公主见他虽然醉态可掬,却不似胡说,而且她对杨逸才学很是钦佩,真想知道他会作出什么样的诗词来,连忙去桌边磨墨。
杨逸脸上微笑不减,等阿黛拉磨好墨,他怡然提笔写下:
臣本寒儒,德才疏浅,蒙先帝垂青,拨为状元,委以重任,以疏浅而获知遇,臣诚惶诚恐,铭感于心,遂竭尽所能,夙夜兢兢,不敢谓无所阙失,但求报天恩于万一;然天意难测,先帝英年早崩,宏志伟愿犹未申张,臣受先帝知遇隆恩,一刻不敢惑忘,故入河套,穷大漠蛮荒;渡湘水,涉烟瘴湿毒;越燕山,深入辽东苦寒之地;今南方欣欣向荣,辽东也已平定;臣复追穷寇,横渡漠北,马踏天山,今已擒贼首,尽复西域故土;臣德才本疏浅,有今日微功,皆先帝英灵相佑,今上英明果决所至;臣数年戎马倥偬,穷极八荒,实已身心交瘁,虽欲再谋奉献,唯恐残躯已难供驱驰。
方今大宋人才辈出,臣自应知所进退,不碍贤路,故自请辞去官职,恳请陛下充臣乞骨还乡…………。
阿黛拉看出这是一份辞官的奏疏,脸上不由得布满惊诧之色。
第649章 一帘风月闲
阿黛拉看杨逸写的根本不是什么诗词歌赋,而是一份辞官奏疏,不由得想起他为功高震主发愁的话来。
阿黛拉公主忍不住说道:“你才二十出头,就说乞骨还乡,有人会相信吗?”
杨逸老实答道:“没人信。”
“而且你刚刚立了大功,再怎么说你们宋国皇帝也不可能让你辞官的,这会天下人说他没有容人之量。”
“我也没打算真的辞官,但这姿态还得做不是?”
阿黛拉公主眨了眨那秋水般的眸子,柔声说道:“这么说,你上表辞官不过是权宜之计,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将来还是会有麻烦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杨逸本就有几分醉意,闻着阿黛拉身上醉人的体香,目光更加朦胧。西域多产香料,但有阿黛拉在,再好的香料也难以比拟。
关于功高震主的问题,杨逸一直以来想了许多,他甚至想过制约君权,在大宋实行君主立宪制度过;真论起来,大宋因有不杀士大夫这一条,一直以来,臣子都很强势。
从宋太宗之后,真宗、仁宗、英宗、甚至是神宗朝,在国家政治活动中,其实一直都是臣子在唱主角,强大的文官集团掀起一场场的政治风浪,左右着皇帝的意志。
可以说,与历代王朝相比,宋代是最有可能实现君主立宪制的朝代。
特别是哲宗朝之前,文官集团之间的党争还是很有尺度的,大体上还处在君子之争的框架内;王安石上台,新党成了执政党,对在野党的旧党也很是宽容,司马光、文彦博这些旧党魁首可以退到西京,而且保留着很大的政治话语权,可以批驳新党的施政过失;这种状态和后世的执政党和在野党的关系有些相似,如果能遁一种良性的方向走下去,最后形成后世那种政党关系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这一切到了司马光上台执政,便戛然而止了,群体性的政治迫害成了主旋律;在高滔滔这位“女中尧舜”和司马光擅于“破坏公物”的宰相密切协作之下,新党成员几乎全被贴上奸佞的标签,成了流放犯;新党魁首蔡确被折腾死在了岭南,这一事件更是恶劣到了极点,这标志着大宋的党争真正进入了你死我活的恶性阶段,彼此之间再没有妥协的余地,因为妥协的后果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司马光这个从小就擅长“砸缸”的相公,不顾好坏,把新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这同样是非常恶劣的行为,这使得大宋的政治失去延续性、持续性。
这对一个国家来说,同样是一场巨大的艰难,百姓会因此被来回折腾,难以安生。
而执政者为了不让人亡政息,往往就会把政治对手往死里整,以免将来自己的政治路线被灭亡。
政治风气进入了你死我活的恶性斗争之后,要想改回君子之争的状态是非常难的,这就象一块白皮,被墨汁染黑了,你再想到让它恢复原来的洁白,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而形不成君子之争的政治格局,推行君主立宪制很可能就会让国家陷入分裂。至少杨逸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是否推动君主立宪制,一直是他心底犹豫难定的一个难题。
好在现在儿子赵捷还小,杨逸至少还有十来年时间,可以慢慢推动一些事情,一种政治体制的推行,必须先有适宜的土壤,急功近利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
就算不成,用十来年谋个全身而退,这一点杨逸自信还是能做到的,最次的也能跑到日本去称王称霸,左拥右抱。
所以杨逸对阿黛拉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倒不是自暴自弃的说法。
他让人将写好的奏章尽快送回东京后,往胡床上一躺,看看窗外的光景,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辉洒在花园里,把花树染成了橙红色。
黑汗立国比大宋还早,经营碎叶城已将近两百年,这座皇宫早已被历代黑汗王打理得美轮美奂,虽是清真教风格,却也处处精雕细琢,高高的穹隆看似粗漫但却韵味十足,门和窗多是尖拱、马蹄拱、或是多叶拱。
特别是建筑上的纹样,无论是题材、构图、描线敷彩皆有匠心独运之处,动物纹样继承了波斯的传统,植物纹样却是承袭东罗马的特色,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文字纹样,多以阿拉伯文字将古兰经上的名节刻于殿宇上。
这些错落的殿阁掩映在花木间,显得静谧而华丽。现在除了挑选出来服侍杨逸起居的女人外,其它人都已被赶出了皇宫,使得这座豪华的宫殿更加宁静。
殿内的帷幔被向晚的凉风吹拂着,轻轻飘动,白色的穹顶显得简洁、明快。
阿黛拉用精美的银盘捧来几片切好的甘瓜,对杨逸说道:“大人,这瓜用冰镇过了,清甜甘凉,你吃几片,可以稍解酒意的。”
她说着用竹签挑起一小片送到杨逸嘴边,她玉容未近,芳香袭人,杨逸张嘴吞住她送来的小片甘瓜,眼帘微启,目光落在她的明眸皓齿间。
阿黛拉公主下意识地缩回玉手,脸上浮上淡淡的妞妮之色,这让杨逸不觉露出了微笑来,话说他本来没打算做坏事的,但阿黛拉公主这抹羞色分外动人,让他心头轻荡了一下。
“云归岫,花无语,烟络横林,山沉远照,一弯新月正清晰。仙姿绰约,伶仃独步,罗裙飞舞,盈盈娇体,奇芳异馥,沁人心脾……”杨逸含笑轻轻吟诵着。
阿黛拉低下头,嗫喏地说道:“我去给你煮些茶来吧。”
“算了吧,我的天山雪莲不是用来煮茶的。”杨逸捉住她的玉腕,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阿黛拉那温软妖娆的身体一靠上来,真是满榻生香。
阿黛拉上次被他拥吻爱抚,虽未夺去贞操,心中也早已明白,自己迟早要做这个男人的女人。
她的纤腰被杨逸双臂紧紧搂着,双峰被他胸膛压迫着,使得呼吸有些急促,脸色也更加嫣红;大概是所谓的日久生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黛拉已经没有太强烈的排斥感,被他拥吻着,更多的是羞涩。
杨逸拥着她在榻上轻抚,让双方的体温迅速升高,阿黛拉生涩的回吻带给了他别样的感觉,至少说明这个倾城的异域美人已经动情了,眼见火候已到,杨逸这次没有再放过她的意思。
被热吻轻抚弄得晕晕陶陶的阿黛拉,身上的衣裙不知不觉间被他一件件的退下,一具无比动人的少女玉体呈现在香榻上;黄昏淡淡的暮色映进来,纤腰腻白如脂,双峰突兀巍峨,轻轻颤抖着,令人为之魂销魄散。
杨逸轻轻攀覆上去,在阿黛拉一声娇吟中,一榻风月无边荡漾…………。
从离京算起已快半年时间,快八月了,窗外的月光显得格外明亮。
阿黛拉碧玉新破瓜,稍稍移动一下身体便感觉到阵阵疼痛,细长的双眉紧蹙着,微微卷曲的秀发已经被香汗打湿,披散在枕边。
杨逸轻拥着她,望着窗外的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现在疏勒和于阗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但碎叶拿下、哈桑被俘后,那边缺兵少将,要打下来已经不再困难,只不过现在大军实在太疲惫,需要休整几天才行。
但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