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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阿克莫尔命人抢占了谷口两边的山头,做好了接应迪尔瓦的准备,然后在谷口处静静地等着,一但谷中敌军营寨被迪尔瓦冲破,他这两万人马将会随时加入血腥的绞杀中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阿克莫尔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种建中早在出征之前,就已经将蝎子山定为了黑汗大军的坟墓。
在种建中的安排下,沙州最jing锐的五千骑兵并没有随大军出征,而是悄悄埋伏于蝎子山北面大漠深处的一块小绿洲之中,一伏就是七八天,等的就是这一刻。
种建中从马芒山带回的三万“残军”都在谷里,这绝对没错,谨慎的阿克莫尔,从未放松对种建中这支残军的监视,种建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除了谷中的三万残军外,阿克莫尔非常确信,附近再没有敌军了。
所以,他丝毫没注意到,来自背后的沙漠吹来的夜风中,有什么不同。
所以,他忽略了这里叫蝎子山,忽略了蝎子最毒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率领这支伏军的正是姚古,他这五千骑兵同样是束马衔枚,在呜咽的夜风中,马蹄踏在柔软的黄沙上,悄无声息。
谷内此时已经传出激烈的厮杀声,如雷的马蹄,如cháo的呐喊,还有鞭炮一样密集的枪声;
阿克莫尔带在两万人马守在谷口,听到那密集的枪声,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提了起来;
上次他们也见识过燧发枪的威力,那时的枪声没这么密集,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而现在,谷内的枪声比原来密集了至少三陪,而且还夹杂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
谷口的黑汗士卒,忍不住伸长脖子向谷内张望,两万人开始议论纷纷,变得燥动不安起来。
而就在他们的心神被谷内激烈的枪声、爆炸声吸引去的时候,姚古的五千人马就象来自大漠深入的幽灵,从背后悄然接近,直到接近两三里处,阿克莫尔的人马还丝毫没有发觉死神正在临近。
直到背后突然亮起成片的火把,接着传来闷雷般的铁蹄声,阿克莫尔的人马才愕然惊觉,迟了,太迟了。
姚古带着五千人马,就象大漠里刮来的旋风,滚滚地冲向慌乱的黑汗大军,五千骑兵前面。还裹胁着数十匹空马,每匹空马上驮着两个数斤重的特制手雷,有如一枚枚小形炮弹,引信已经被点燃,正“哧哧!”地喷出妖异的火花。
等冲到黑汗军阵前面。五千宋军向两侧一分。同时每人顺势一刀刺在那些空马股上,空马受痛发狂,带着那“哧哧!”的火花,一头撞进黑汗大军之中。
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两万黑汗军中响声。一团团巨大的火光冲冲而起,如一朵朵灿烂的蘑菇云,火光之中,无数的臂肢残臂在飞舞,大地在瑟瑟颤抖。山谷前就象是九幽炼狱,惨不忍睹;
二万黑汗大军瞬间崩溃成决堤的河水,向四周溃散而去,很多人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炸死撞翻,成为夜sè中的一堆烂肉。
就是阿克莫尔,也还是无法想明白,背后怎么突然有敌军来袭。
姚古怎么来的,这已经不重了。两万大军此时已经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惊恐万状的表情刻在每一个人脸上,就象突然被抛入了鬼域,只知道亡命地奔逃!
“真主安拉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克莫尔被两万乱军裹胁着,不管他怎么歇斯底里的呐喊,根本没有一人再听他的,就连他身边的亲卫都被冲散了。
姚古的两股人马向左右兜出半里多。然后划了个圆弧,再次合在一起。
“杀!”姚古咆哮如雷。再次向四散溃逃的黑汗乱军发起无情的冲击。
五千人马紧密地聚合在一起,无数的火把相互辉映之下,就象一团巨大的烈焰,向黑汗溃兵席卷而去。
到了这地步,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悬念,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巨大的恐慌之下,黑汗溃兵除了向他们的真主安拉祈祷,再也兴得起什么抵抗的念头,要嘛亡命的奔逃,要嘛象白痴一样任宋军砍杀;
生命在这蝎子山下变得比草还贱,几千宋军不停地追杀,不停地挥刀收割着,夜风在呜咽,战马在悲鸣,刀光在闪动,鲜血在喷洒,惨叫在回荡,天地在咆哮…………
若论狠,还有更狠的,姚古分出几百人马,冲到谷口之后,直接将几百战马斩死在谷口,用马尸堆起了一道墙,将整个谷口封锁住,这是打算将谷内迪尔瓦的两万人困死,一个也不放过啊!
谷内的迪尔瓦比谷外的阿克莫尔更惨,他早死了。
原先他带着两万人马冲入谷中之后,向慌乱不堪的宋军营寨狂飙而去,接近宋军大营百步之遥时,前面的人马突然撞入一道用干草掩饰的壕沟之中,那道壕沟又宽又深,若是在白天很容易发现;
但在这夜sè之中,纵然打着火把,视线也不是很好,不冲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
冲在前面的迪尔瓦,先就连人带马撞死在了壕沟下,很快他的尸体就被一层层的人尸马尸覆盖在下面。
营寨中的宋军再不见惊慌的乱窜了,一千燧发枪手排出整齐的三段shè击阵形,子弹瓢泼大雨般shè向黑汗大军,铅弹比较软,进入人体后遇到阻力便会爆开,造成的伤口特别大,一排排的黑汗士卒鲜血暴喷着倒地,惨厉的哭叫声让整个山谷如地狱一般。
骑兵在集群冲锋时,想要停下很难,前面的停下,就会被后面的冲翻,黑汗大军马撞马,人撞人,互相践踏死的不计其数,两万人马拥挤在一起,进不得,退不得,只能等着宋军的子弹来收割。
除了正面的一千燧发枪之外,种建中派军从两翼包抄上来,弓箭手雷狂shè猛炸,仿佛杀牛宰羊,真个是:
生命诚可贵,
牛羊价更高。
赶紧多杀点,
莫怕没钱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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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明知辽国和西域都是兵凶战危,但由于信息传递缓慢,东京无法及时得知结果,这让朝堂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
唯一的好消息是,治河工程将能在四月中下旬提前竣工,但这并不能完全冲淡大家心中的沉闷感,等待向来是最难挨的事。
不于对于杨逸个入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特别是西域方面,时间过去越久,杨逸对种建中的信心反而越强。
因为从目前传回的消息看来,种建中虽然岌岌可危,却始终没有彻底溃败,这本身就不合常理,而种家入最喜欢千的,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如今杨逸心情越发轻松了。
李清臣作为恩科主考官,被关进武成王庙去了。朝廷备战燕云的动作又进一步加快,所以杨逸也没办法再“病”了,否则忙得不可开交的章老头估计真要发飙了。
杨逸漫垂鞭袖,抄近路进了左掖门,左掖门里的明堂建设还在继续着,但施工的入力并不是很多,进展很慢;这个可以理解,朝廷现在百事缠身,哪里顾得了许多,明堂的建设没有被叫停,已经是幸事了。
明堂占用的是原秘书监的地盘,新的秘书监将迁到御街千步廊东侧,现在也没有完全建好,秘书监的入只能暂时窝在旁边一个小殿里勾当公事。
为此覃子桂已多次向杨逸诉苦,被杨修理了一回,才总算不敢再口出怨言了。
覃子桂主持定襄赈灾有功,加上他本是探花郎出身,如今已经升为秘书监丞,这是秘书监的副职,非常清贵的差遣。
杨逸经过他们勾当公事的小殿时,覃子桂也刚好上衙来,见了杨逸,不禁笑道:“任之兄,你的贵恙好了?哈哈哈,见到任之兄,小弟便不由得想起王荆公来………”
覃子桂这打趣之言,杨逸明白其中的意思,当初王安石被称为“执拗相公”在神宗皇帝面前也从不退让,一但提出的政策得不到神宗皇帝全力支持,王安石就“病”,有时一病一个月,让神宗皇帝急得直挠头,三请五请,非得同意了他的意见,王安石才会“带病”来上朝。
杨逸回头一想,呃……似乎自己也“病”好几回了,将来会不会也落个“拗学士”的名号呢?不妥,不妥。
他瞪了覃子桂一眼说道:“子桂o阿!你要是想病,我可以帮帮你,包管你三个月下不了床,怎么样,免费体验,你要不要试试。”
覃子桂脸上的笑容一滞,讪讪地答道:“任之兄说笑了,小弟这身子骨还行,病不了,病不了。”
“所以我来帮你o阿。”
“这就不麻烦任之兄,呃,小弟身体已经有所不适,有所不适……”
“哈哈哈!”
杨逸朗笑两声,打马而去,到了平日宰相们下马的护拦,把马交给内宫禁卫,自己慢慢踱往学士院。
大宋并不是夭夭开朝会,而是五日一朝,平日里不用去文德殿,直接到自己的公衙勾当即可,上衙的时间大致在早七点左右,这个杨逸还勉强能接受,否则每夭都得三更半夜起来上朝的话,估计他早崩溃了。
杨逸刚进自己的签押房,职方馆一个吏员便匆匆赶来求见,给杨逸带来了一封密信。
“杨大学士,马知事命我将这个交给您,马知事已亲自前往政事堂并报章相公等。”
杨逸接信一看,这是一封发自上京的加急密信,因是用信鸽传递,内容有限,但信上百十个蝇头小字所传递出的信息,却让杨逸打了一个激灵。
呼伦贝尔大草原,长辖底以六万兵力对阵耶律延禧三十三万大军,并一举击败耶律延禧,三十多万辽军全部崩溃,超过十万辽军投降长辖底;辽主耶律延禧下落不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耶律俨、参知政事吕立嗣、赵王耶律宗哥、珉王耶律伟业、北院枢密院副使萧挞义等上百大小官员被俘,细算下来,辽国决策层的高官被俘者超过六成。
而这份篇幅有限的加急密信,还着重提到了一个入的名字:完颜阿骨打。
看到这个名字出现,杨逸心头不由得浮起一种诡异的感觉,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你终于还是冒出来了!
而且比原来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