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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阮志顺心中一凛。他一直疑惑杨逸怎么只带三万人马来。自已要死守昆仑关,杨逸却不计伤亡地攻打贵州,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他这三万人马应该只是一路,还有一路当是走东线,一但贵州打通。杨逸就可以通过珠江水道源源不断地投送兵力和补给物资。
这飘忽的一手棋,顿时就让自己陷于被动之中。
杨逸!果然不是善男信女啊!
“柯长洛!”
“末将在!”
“本帅令你率一万……不,两万大军日夜兼程增援贵州,你记住,若是你率军到达时,贵州已陷落。你无论付出大多的代价,都必须把贵州给我守回来,否则,军法从事。”
“末将遵令!”
看着柯长洛急步离去,阮志顺暗暗吁了一口气,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杨逸的赫赫武功不光是在宋国盛传,同边小国同样久闻大名。这次杨逸虽然只带来三万军队,阮志顺却丝毫不敢轻敌。
大越国和西夏一样,从立国开始就与宋国纷争不断,大越国地窄民稀,需要不断侵掠宋境,蚕食土地,掳夺百姓,才能增加自己的国力,二十年前李世杰攻入宋境,杀掠百姓不下十万,大越国欠下宋国的血债并不比西夏少。
以前宋国北有契丹,西有党项,无力南顾,加上广南烟瘴路险,大越国可以高枕无忧,肆无忌惮。
但现在,西夏被灭了,辽国眼看岌岌可危,宋国却蒸蒸日上,加上宋国如今的当政者作风强悍,对内强硬,对外更是有仇必报,这让大越君臣寝食难安,生怕宋国将来回头清算总账。
坐而等死,不如奋起一击,一众君臣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先发制人,趁宋国全力治河,西北未定,辽国将溃不溃之时,一举夺取两广之地,壮大自己,将来才能与宋国一较长短。
时不我待啊!阮志顺又不禁暗暗一叹,此次他率军攻宋,压力沉重无比,这就象是一把双刃剑,能攻下两广,则大越壮大有望,足可抗衡宋国。
若是攻不下,则再次激怒宋国,后果不堪想象。大越国的生死存亡系于一身,这让阮志顺心头如压着千斤巨石。
这次攻宋,本不想大量杀戮,可苏缄似乎阴魂未散,邕州百姓誓死抵抗,让阮志顺不得不下令屠戮,以震慑四方。
但现在看来,此举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兵围柳州时,依然遇到了强烈的抵抗,大军猛攻多日,几度劝降,毫无效果,这才不得不退回昆仑关以南。
阮志顺皱了皱眉,抛开心中的乱绪,准备静下心来好好谋划,与杨逸决一高下。州衙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冲进来的斥侯兵大声报道:“大帅,前方细作传回消息,杨逸传令四十四州、五县、十一洞头领赶赴宾州。”
“竟有此事?”
“大帅,细作打听得很清楚,这个消息绝不会有误。”
阮志顺目光一沉问道:“那些族头人有什么反应?”
“回大帅,杨逸派人传令,让各族头人务必在七月五日前赶到宾州,否则视为叛宋投敌,并扬言将来一并征讨之,目前龙州、谭州、上思州、江州等离宾州较近的头人已经动身前往宾州,其他较远的尚未有反应。”
“再探,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时刻留意各方动静。”
“是。”
传令兵退出,阮志顺再次陷入沉思,杨逸这是要干什么?表面看,这应该是要联合这些部族攻打大越,若真是这样,杨逸应该派人送礼,请求人家出兵才是。
但杨逸的口气却充满了威胁的味道,限时赶到,不来就征讨。
杨逸才三万人,他凭什么如此张狂?这其中包含着什么阴谋呢?
对于杨逸的一举一动,阮志顺都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一时想不清楚杨逸用心何在,但他相信杨逸一定另有用意。
杨逸,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402章 瘴魔来时祭英烈
*
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横吹隔陇闻。// //)
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行军途中,还有闲情吟诗的,也只有黄庭坚了。他这些天确实闲得无聊,杨逸招他为书记官,但自桂州出发以来,还没跟他说过十句话,更没有吩咐他做任何事情。
军中原来自有书记官,所有的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黄庭坚根本插不上手。这也让他有更多时间来观察杨逸这个人。
杨逸名满天下,号称战无不胜。黄庭坚这些天留心观察之后,感觉杨逸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而已。
邕州以南尽陷敌手,杨逸竟没有全力挥军南下,以图收复失地;反而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比如要求士卒每天洗澡,每天喝药,每夜熏蚊驱虫,把一帮粗鄙武夫侍候得无微不至。三万军队,竟带了三百医者,其中竟然还有许多女人。
自古以来,大军作战,最忌阴气,杨逸竟无视这些忌讳,让女子随军医护。这也罢了,更荒谬的是,经常下令几万人在路上脱下衣裳,互相擦身,这山野间虽是几十里不见人家,但几万人在路上干这事,黄庭坚若非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竟然是名满天下的杨逸做的事。
从见面开始,他只见到杨逸下过两道命令:
一条是让广西第四将苏庆良不惜一切的夺回贵州,夺不回提头来见。
另一条是是限令各部头人七月初五前赶到宾州。否则就发兵征讨。
在这两道命令中,黄庭坚看到的只有刚愎自用,愚蠢无知。高傲自大。
苏庆良兵不过万,去攻击同样有万人防守的城池,还限期收复。这不是逼人自杀吗?
更为荒谬的是,竟然限令四十四州、五县、十一洞头人半个月内赶到宾州,否则就出兵征讨。先不论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就算来得及,你当这些部族头人都是学士院的小吏啊?想怎么喝斥就怎么喝斥?
若真如此,朝廷早就派遣流官治理这些州县了,还采取羁縻之策干嘛?
杨逸此时威逼这些部族头人,只会把这些部族逼到对立面去。阮志顺十万大军还窃据昆仑关以南,杨逸又树新敌,这不是愚蠢无知,高傲自大是什么?
黄庭坚看得暗叹,但他如今就是一个流放犯,这些事实在无力过问,更不可能劝阻得了。是以才有“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横吹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的感叹。
他不知道杨逸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在身边,但不管如何,还是别惹这等刚愎自用之人好;
叹完之后。黄庭坚缓缓走回大帐中,准备履行自己“书记官”的职责:继续发呆!
回到帐外,正好听到内里传来杨逸的声音。
“情况如何?”
“回大人,目前出现瘴疬症状的计有一百八十三人,轻者有四肢无力,嘴唇苍白,内热不散。重者出现腹泻,面色潮红,各人所表现症状不尽相同。”
“按我说的用针刺了吗?”
“刺了,部分人症状有所减轻,但有些效果不大。另外,自桂州南来,有二十一人被毒物咬伤,其中十四人医治无效死亡。”
“怎么回事,不是让士卒们带着雄黄吗?”
“这……回大人,雄黄虽有驱赶毒蛇之效,但有些士卒是直接踩到毒蛇,以至被咬。另有毒蜘蛛、蝎子等毒物,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走,咱们去看看。”
听到这,黄庭坚连忙让到路边,只见杨逸腰挂宝刀,身后跟着余兴和几个护卫,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帐。
杨逸望了黄庭坚一眼,淡淡地说道:“黄通判若是没事就在大帐呆着,最好不要随处走动。”
杨逸说完不再理他,走到自己的战马边,一跃起上,和一众护卫飞驰而去。
黄庭坚静静地看着数骑远去,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若是没有听到帐中那番对话,他一定以为杨逸是在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了。
杨逸来到病患的隔离区,自己先含了块槟榔子,然后戴好口罩,换了衣服,这才行进去,里面搭起了数十个帐蓬,每个帐蓬相距三丈,许多医护人员在里面忙碌着,他们也全按杨逸的要求戴上了口罩,出营时还必须更衣,以雄黄、苍术等药物熏遍全身,才可出来。
负责隔离区的太医杨介见他前来,连忙迎上来:“杨大人,您怎么来了?”
“走,进去看看。”
杨逸进入病患帐中,帐内药味弥漫,左右各以竹木搭床,每帐住两个病患,帐中士卒见杨逸亲自来探望,还想起身行礼,但因腰痛脚软,实在弹动不得,只好在床上说道:“大帅,您怎么来了,我等没事,大帅还是赶快离开吧……”
“既然没事,我来看看你们又何妨?”杨逸走上前,摸了摸两人的额头,皆是滚烫。
“感觉怎么样?杨逸问道。
“回大帅,就是感觉身上热得难受,脑子昏沉,胸口发闷,浑身无力,成天想喝水。”
杨逸又帮他们把过脉,仔细叮嘱他们好好休息,这才和杨介出帐来。
“杨太医,其他人症状如何?”
杨介将近四十岁,身体很是健郎,他一揖道:“各人症状大同小异,因症状轻重不同,除了他们刚才所说的症状外,有些还有神昏,妄语,头痛或不痛,或不呕逆,小便赤涩或频数,舌黑面赤目红,有甚者还会吐血。”
杨逸千防万防,但瘴疬还是来了,目前虽然不到二百人患病,比例还不算很高,但若是无法医治,对军心士气必定会造成严重的影响,谁能保证这种种疫病不会大面积暴发呢?
杨逸有些苦涩地说道:“杨太医,除了我原来所说的药物外,你可另开有方子给病患?”
杨介答道:“下官开了和解汤,以羌活1钱,防风1钱,人参1钱,川芎5分,干葛5分,升麻5分,甘草5分,芍药3分,荆芥3分,加以生姜、大枣水煎服。”
杨逸把他口述的药物细想一遍,觉得不错,便接着说道:“杨太医,若是不行,你再以针刺患者舌下、两足腕放血试试,若是头痛额角脉胀者,则以针刺两额角筋脉放血。”
“是,下官记下了。”
“另外,你再试试这个方子,厚朴、广藿香、半夏、苍术、陈皮、甘草各二十钱,同样加生姜、大枣煎服,一日两次。”
杨介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