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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杨郎!”
杨逸一听,立即呵呵地笑了起来,没说话,但那目光分明是在说:光嘴上说谢没诚意!
李湘弦于是把酒倒满,要敬他一杯。
“湘弦啊,这酒我已经喝了很多了,再喝万一醉了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来,我可不负责任哦!”
“你这个登徒子!”
李湘弦轻嗔一声,无奈放下酒杯,抿了抿那水润的樱唇,靠上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这些天,被他逼着这么做已经是第三次了。
或许算不上逼吧,哪个少女不怀春?昨夜她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与杨逸变成了一对比翼双飞的鸿雁,相互追逐嬉戏着,突然,一支箭矢射来,杨逸惨然坠落,等她飞到地上找到杨逸时,他已黯然死去!而她只能围在他身边一声声地哀啼着,绝望而无助。
从梦中惊醒的她发觉自己腮边竟是湿漉漉的,泪水把枕边染得斑斑驳驳,那一刻她就明白,杨逸不但进入了她的梦,也进入了她的心。
“好吧!我是登徒子,那我就做做登徒子该做的事!”
杨逸说完,不由分说揽过她柔软的纤腰,同时噙住她那水润的红唇,李湘弦一声嘤咛还没呼完,香唇上就被他肆意的掠夺侵袭去,娇躯上被他那双大手抚过的地方,就象着了火一般,滚烫一片!
“嗯……杨郎不要……”当发觉自己的双峰已落入他手中,被他尽情的把玩挑逗着,李湘弦不禁挣扎起来,但那挣扎的力度微弱之极,倒象在奉迎着他的索取一般。
金兽之中焚香袅袅,三月的春风拂过轩窗外的桃花瓣,如美人羞涩的红颜,宁静的上午,深深的院落,房中除了不时传出李湘弦一声轻吟,便只有窗外枝头的相思鸟在欢快的跳跃鸣叫。
“湘弦,你的家人呢?”
“在……奴家没有家人了!”
俏颜上红潮未退的李湘弦言词有些闪烁,说完不觉得有些愧疚的底下螓首,刚经过与杨逸的一翻缱绻缠绵,虽然未真个行云布雨,但她还是在阵阵眩晕中沉溺,此刻让她立即说出欺骗的话来,心里不禁感觉到丝丝的愧疚。
杨逸伸手帮她理了理散乱的衣衫,再把她那一头粟发挽好,没有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其实就杨逸个人而言,接近李湘弦也只是出于对这些教会一时好奇而已,至于她们要做什么,只要不危害到自己,他甚至懒得去管太多。
“湘弦你吃酣吗?”杨逸突然转而问起这句话来。
李湘弦听了轻嗔一声道:“你们男人谁不是这样,自命风。流;何况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酣?”
“哈哈哈!湘弦姑娘千万别爱上我哦!”
“你……谁会爱上你这登徒子!”
“那就好!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也无须欢喜,转瞬间消失了踪影,真的,我只是一片云,不知自己来自何处,将要飘往何方!”
想起自己穿越千年的事实,杨逸说话间有些落漠,李湘弦看着他那突然变得空洞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心里感到丝丝的刺痛。
她很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开口,杨逸轻轻站起身来说道:“过两日花魁大赛就要开始了,湘弦你还是多练习一下吧!”
李湘弦见他要往外走,不禁脱口问道:“你要去哪里?你要走了吗?”
杨逸回头淡淡一笑,便悄然退了出去,让李湘弦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或许是云层遮住的太阳,她感觉四周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
杨逸下楼时刚好与林可儿遇上,她立即蹲身一福,而杨逸却分明看到了她眼角一闪而逝的那抹寒光,心中不禁大感惊异,同时生出凛然的戒备之意!
第036章 花魁大赛(一)
苏辙罢相了,他的辞呈一递上去,赵煦竟面子上的挽留都不屑为之,直接就同意了苏辙外放汝州。
杨逸不知道,苏辙罢相让一场涉及到他的风波稍稍延迟了几天;听到苏辙罢相消息时他只是一笑置之;苏家两兄弟挺有意思,苏轼去年一感觉水有点冷,立即就撤退了;而苏辙最后还将赵煦狠狠得罪了一翻才想着开溜,跑?往哪里跑?杨逸就纳闷了,难道小苏没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苏辙罢相在朝堂上引起什么动荡不得而知,但在民间连个水花也没泛起来,满城百姓关心的都只是即将举行的花魁大赛,每届花魁大赛,热烈参与的并不只是东京城的百姓,四面八方赶来观看的少年郎不知凡几,有些人甚至从江南远道赶来,花魁大赛的盛况由此可见一斑。
城南的惠民河边,早就搭起了比赛用的彩台,那里是京城中最为空旷的地方,可容纳二三十万人,即便如此,据说已经有很多人提前去抢位置了,有些公子衙内派家仆到台下用石灰画个圈,或拿张椅子罢着,然后日夜守在哪里,就是为了霸个好的位置,花魁大赛前两天,那里竟已非常热闹了。
到了三月十五这天,东京城沸腾了,真个是满城花醉寻芳客,宝马香车倩笑多,天近黄昏时,满城百姓纷纷涌向惠民河边的广场上,来观看的可不只是男人,那些大家闺秀,高官贵妇同样欣然而往,有条件的高官贵戚之家可以在台下搭个彩幕,以供女眷坐观,没条件的也只能一起挤在人群中了。
杨逸与覃子桂春衫薄薄出得状元楼,踏着一地的斜阳向惠民河行去,两人手上各拿着一把折扇,杨逸倒不是要附庸风雅,也不是用来赶蚊子,他那折扇型号比较大,唰一下打开,差不多够当屏风供美人用来换衣裳了。
这么大的折扇一般人家是绘上书画后,挂在家中厅堂或书房墙上作装饰用的,而杨逸弄来这么一把,是打算等下人多时用来开路的!
俩人随着人流来到惠民河边,这里已是人潮汹涌,如波如浪,望都望不到边,开封府的衙役在努力地维护秩序,忙得满着大汗,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落,许多贵家女子想将香车赶往前边些,这样就可以直接坐在车中观看比赛了,但人潮擦肩接踵,哪里能进得去,只能急得在外围乱转。
覃子桂一看这架势也有点头晕的感觉,于是埋怨道:“杨兄啊!你明明可以到异香楼的花船上去观看,何苦来与大家一起挤来挤去呢?”
“急什么,这花魁大赛共分三天,精彩的都在后面,咱们今天就是来感受一下气氛的,子桂你看,四周多少名花争艳……”刚说到这,杨逸就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从旁边的马车上探出来,不禁脱口喊道:“苏小娘子……”
喊完他就后悔了,这个少女不是人啊!自己还是少招惹的好!免得哪天脑细胞损伤过度导致大脑崩盘。
那苏家小娘子见到他时,脸上顿时露出喜悦的神色,轻唤道:“杨公子,杨公子,没想到在此遇到你!”
杨逸避无可避,只得上前一揖道:“千百万人中,有幸再遇苏小娘子确实是难能可贵,不过……咱们今天能否别谈天文、医药之类的?你瞧!这花多好,月多圆!而青春只一晌。”
看他一脸糗糗的样子,苏小娘子不禁“噗哧”一笑,那美态真如牡丹绽放,如明月皎洁,杨逸赶紧别开目光,免得自己失态。
苏小娘子笑过之后说道:“那天是杨逸公子你先谈起这些的嘛!正好人家也喜欢这些学识,自然要和你讨论下去了!”
“是嘛?”杨逸仿佛在尽力的回忆当初的场景,手上那把大折扇下意识地在手心一拍,说道:“我认错!我有罪!呵呵,小娘子是进不去了吧!您请下车,小生来给小娘子开路!”
苏小娘子仿佛正等他这句话,带着那个叫茗儿的丫环欣然下车来,见到旁边的覃子桂时,她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狐疑来。
杨逸一看要糟,连忙解释道:“苏小娘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覃子桂,那日在北山子茶坊,小娘子您走后,在下便与子桂贤弟聊了一下,不想竟是进京赶考的杭州同乡,便由此结识了!”
“哦!”
苏小娘子那双丹凤眼眨了眨,脸上狐疑之色并未尽退,但还是含笑向覃子桂福了一福,覃子桂有些尴尬地回着礼!
杨逸暗叹完了,就覃子桂这表情还想瞒得过去,这苏家小娘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为算,她不是人啊!
“小娘子请紧随在下身后!”杨逸知道不能再多说了,立即掉头向人群中杀进去!
“这位兄台,您的钱掉了!”
“这位老伯,你家娘子找你!”
“哎哟!好大的蟑螂,小娘子快闪开啊!”
“哎呀呀!抱月楼的赵文姬姑娘怎么到后面来了……”
那把大折扇也撬不开人墙时,杨逸嘴里便说这喊那,不是唬得别人惊叫着跳开,就是发愣的往四周张望,他就带着苏小娘子一行劈波斩浪的冲过去,两盏茶功夫之后,终于来到台前。
“奴家多谢杨公子!”
“不用了!您也看到了,我就是个坏人,为了达到目的把满城人都骗了!”杨逸知道这一路进来,自己的形象早已烂得不能再烂,他也豁出去了,反正这小娘子是个科学狂,他也不想招惹。
不想那苏小娘子突然说道:“我只知道杨公子是为了帮我,才把满城人给骗了的。”
听她这话,杨逸怔住了,心里慢慢有点感动起来。
“小娘子还是小心些为好,免得我把你也给骗了!”
“你不是已经骗过我了吗?”
“……”
杨逸大为尴尬,再也无话可说,向那苏小娘子一揖,就带着覃子桂离开。
“杨公子,我这边有搭好的帐幕,您若不嫌弃,一起过来坐下观看吧!”
“不了!我与子桂还是另寻他处……”
“我今天保证不与您谈天文或医学!”
杨逸已经走出几步,回过头来,那枝婉约的牡丹就在夕阳的余晖中婷婷玉立,迎风展开着笑颜。
杨逸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说道:“你不是人!”
苏家小娘子那花靥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住,秀眉蹙起的样子惹人心疼,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帮她轻轻抚平。
“是仙子下凡尘!
噗哧一声!人如玉,笑春风,花想衣裳月想容!
天色暗了下来,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