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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瑗不好再托大,向南阳郡王拱了拱手接着说道:“王爷想过没有,杨逸已经安然将康国长公主救出,为何康国长公主刚从西北回京,便闹着要出家呢?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杨逸对康国长公主做了些什么?使如康国长公主性情大变,这些难道不耐人寻味吗?”
正所谓欲加其罪,何患无词,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证据影影绰绰的效果好,南阳郡王几人老而成精,岂不会明白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但他想了想却摇起头来,康国长公主毕竟是皇家之人,若以此大做文章损害的是皇家的声誉,他身为大宗正,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刘瑗见南阳郡王犹豫,不禁有些失望,他已经决定赌一把,赌注已经下了,才发觉同伴不够爽利,心中难免有些懊恼
“王爷”刘奉世这时轻唤一声,“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很显然,刘奉世也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杨逸是有妇之夫,却和皇家公主牵扯不清,这件事一但捅到朝堂上,杨逸只怕在劫难逃;
杨逸如今官位虽然不高,但综合各方面算起来,他已经隐隐成了党仅次于章惇的第二号人物,若能扳倒他,对党将是一次致命的重创
而且一但能从道德的至高点否定了杨逸本人,那么由他制定的绍圣税法也就失去了立足点,换句话也就是说,你本人都立身不正,你制定出来的政策能好到哪里去?
再者,随着党落马的人越来越多,层次越来越高,党的形象也就切底地被丑化了
到时那,大宋的百姓会怎么看党?那些立场不坚的地方官员会怎么看党?党的政策还怎么贯彻下去?
南阳郡王沉吟了许久,依然不说话,刘瑗看在眼里觉失望,想当初党章惇、杨逸等人做事,谁不是雷厉风行,转瞬间将满朝旧党席卷一空;
若不是后来朱太妃哭求,迫使杨逸等人只得使出逼宫之策,使赵煦起了顾忌之心,旧党在朝堂上哪里还有人在?诸如刘世奉被贬成一个小小的将作监丞,根本连参加早朝的资格都没有,别谈在国家大事上发言了
但既然上了这条船,刘瑗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沉声说道:“咱家对杨逸知之甚深,他不但和朝中几位宰相关系密切,得刘皇后看重,当初先帝尚在时,刘皇后就曾求先帝让杨逸将来做太子老师,如今将杨逸调回京任天章阁侍讲,证明了刘皇后对杨逸的看重,除却康国长公主之事,想扳倒杨逸,眼下来说几乎不可能”
……
杨逸不知道针对他的暗箭已蓄势待发,他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康国长公主康国公再次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那付心若死灰的样子,杨逸甚至不知再从何劝起
康国长公主变成今天这样子,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又岂忍心过多斥责于她?他仿佛中了黯然掌,无精打采地离开了莫愁庵,独自沿着惠民河漫无目的地踽踽独行
直到听到楼上有人呼唤,他才愕然惊觉,竟是走到了宜露坊的后边;
鸣佩还梳着坠马髻,身着一件淡青色春衫,明眸皓齿,细长的粉颈伸出窗外,含笑唤道:“大人,多日不见,大人何不进来坐坐,奴家刚得一些江南的茶,正想请大人前来品尝哩”
杨逸满腔心事,正无处可去,便策马转到宜露坊前院,苏鸣佩哪里肯怠慢他,已经先一步迎到大门来,殷殷带笑拜道:“大人快请,奴家已经吩咐人备茶去了”
杨逸神情寡寡地问道:“多谢鸣俩姑娘了,怎么?今天没有官人吗?”
杨逸问起这事鸣佩神色不免有些落索,一边将杨逸往里引,一边说道:“奴家刚入京不久加上色庸才俗,客人少些在所难免,这倒也清静大人公务之余若是想找个清静所在歇歇,奴家倒是期盼大人能常来坐坐”
鸣佩初来东京,名声未显,愿意花大钱来她这儿消费的人自然会少些杨逸随口安慰道:“鸣佩姑娘仙姿绰约,才艺出众,你大可不必气馁,稍过些时日,必能名动京城到那时只怕我杨逸求见一面都难喽”
鸣佩嫣然一笑道:“多谢大人宽慰,奴家一介风尘俗色,就算侥幸有大人所说的那一天,在大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别谈拒大人于门外了”
“行了,咱们也不用多客套,你也不用煮茶,拿壶酒来咱们一起喝几杯便是”
其实鸣佩早就看出来杨逸心情不好,她请杨逸入厅坐好,巧然摆开杯盏,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也有不如意之事吗?”
“人生不如意事常,谁能没点烦心事呢?何以忘忧唯有杜康,来,喝”杨逸等她斟好酒,抄起杯子便一饮而尽
鸣佩以袖掩唇,陪他喝了一杯,那水润的眸子轻灵一转,坐到他身边婉转说道:“奴家方才所说的茶,正是琴操姊姊自江南托人捎来,大人不要偿偿吗?”
说起琴操,杨逸不由得想起那首诗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她为的哪个‘君’?杨逸心中不觉一冷,垂下眼皮说道:“不偿了,今日我只想喝酒,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鸣佩一颗七巧玲珑心儿,立即发觉不对,却又不敢多问,只得殷勤陪饮,香袖轻摆之间,有一缕暗香飘散开来,让人不觉对她那娇艳欲滴的花靥多看两眼,美人如水,温柔婉约
杨逸是酒到杯干,康国长公主的事本来已够他烦恼的了,鸣俩又提起琴操,是让他烦上加烦,他嫌鸣佩倒酒太慢,自己抄起酒壶鲸饮起来
“大人,不如奴家给你跳一支舞”
“好我也跳”
喝得半醉的杨逸当先站起身来,提着个酒壶边饮边舞,那舞姿便如樵夫砍树、渔夫撒网,乱七八糟
鸣佩看着又好笑,又担心,在他旁边婉转轻舞,留心不时扶他一下
杨逸舞得额角见汗,满怀幽绪,美酒微醉之时,想起遂宁王府初见康国长公主,想起骊山雨中初遇琴操的情景,不由得放声而歌: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雨罢清宵半,
泪雨霖玲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鸣佩不料今日竟能听到这等哀怨绝妙的好词,一时竟痴了
她含着泪一下子抱住杨逸,杨逸却浑然不觉美人入怀,犹在放声纵笑:“何如薄幸锦衣郎,我不正是那薄幸锦衣郎吗?哈哈哈……”
“不,大人,你不是,能做出这样的词,大人一定不会是薄幸之人”
鸣佩越抱越紧,以至俩人一齐绊倒在地毯上,杨逸索性摊开四肢,望着窗外的浮云傻傻地笑着
鸣佩浑身柔若无骨,在他身上轻轻蠕动着,眸中春波微微荡漾,俏靥艳美如花,红润的香唇微微开启,吻上了杨逸的脸颊
象她们这种名妓,虽说卖艺不卖身,但若是遇到才华相貌都足以让她们倾心的男人,也会与之步入罗帐,共赴巫山,这不是为了钱,纯粹为了灵与欲
当然,她们见多识广,眼高于顶,能让她们动心的男人不多,而杨逸年轻俊逸,名满天下,无疑正是她们这种名妓最乐意共赴巫山的人
鸣佩莺声呢喃,娇媚欲滴,软绵绵的香躯缠绕在杨逸身上,动人无比
杨逸不是什么君子,若在平时,他倒不介意和这样的美人一翻,可惜今天因为康国长公主的事,他情绪低落,有些提不起兴致来
第268章 琐碎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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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回家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十三娘见他喝得半醉,却也没有埋怨,只是叮咛道:“官人,以后出门还是坐车,像这般喝多了骑马,万一摔下来可怎生得了?如今汉卿去了西域,还是让缥缈跟着你,身边也好有个人照应”
十三娘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倒茶。
她生了儿子后,比以前清瘦了一些,头梳宫危髻,插着一枝碧玉珠钗,她本是典型的瓜子脸,肤若凝脂,细白如玉,如今下巴显得细了,衬得她一双凤眼特别大、也特别明亮,顾盼之间却多了一些成熟的风韵
杨逸靠坐在太师椅上,接过茶时顺便捉住她那细长圆润的十指,斜着脑袋说道:“官人我喝多了,劳烦娘了喂我一口”
“你呀”
厅里侍候的茗儿和两个丫环看得抿嘴偷笑,十三娘俏脸微红,只得将茶送到他嘴边;
杨逸细汲了一口,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肢说道:“娘子不必担心我,如今我又不出远门,林缥缈一天装模作样,穿身道袍跟在身边总是不好看”
十三娘想想也是,林缥缈一身道袍,天天跟在杨逸身边;确实有些不伦不类,她想了想说道:“官人,要不就让清娘跟着”
咦不对,杨逸虽然喝了酒,可还不醉呢。
十三娘这是怎么了?让清娘跟着自己,那还得了?
那小心肝儿太若人疼让她跟着,自己不忍心逆她的心意,以后出门必成两点一线上朝——回家
十三娘难道是起了防范之心?
杨逸将她的小腰儿搂得紧些,左右而言他道:“娘子,睿儿呢?茗儿快去把那小子抱来我这当爹的要好好享回天伦之乐”
茗儿双眼眨呀眨,笑得出奇了
十三娘见他又耍赖儿,只得无奈地说道:“婆婆伴着睿儿在房里睡了,等他醒来再说”
杨氏对长孙宝贝得不得了,如今几乎是一个人把孙子给霸去了,就连十三娘这个做娘的想抱抱都难,别提杨逸这个粗手粗脚的爹了
想到这个便宜的娘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溺爱,杨逸就直皱眉头
现在孩子还小还没什么,等将来长大一些,杨氏还这样惯着那怎么得了?常言道慈母多败儿,那小子将来非被惯出一身毛病来不可
“娘子,娘亲这样惯孩子可不行,要不咱们把孩子送到你家,让岳父岳母先带着?”
说起这事十三娘气馁,她两手一摊说道:“那你去试试,看婆婆找不找你拼命?再说了,让我爹娘来带,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没瞧见我娘她成天就往这边跑吗?”
杨逸突然接脱口道:“要还送到慈幼局去?”
结果这话刚出口,不等杨氏来找他拼命,十三娘自己就先跟他拼起命来了,把他身上掐得一片青一片紫,翻开衣服来看的话,恐怕身上已是左青龙、右白虎,威武不凡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