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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习话逗的众人哈哈大笑:“罗总真会说话,不愧是本城著名的年轻有为的大企业家。”
“真是谢谢诸位的高抬,敝人不过承祖上的光做点小生意,哪里比得人诸位做为政府公务员人前人后的风光,大家也不要叫我罗总啦,称我小罗就好。今天这里没有罗总,只有一个作为普通家属的小罗。”
大家在罗马列风趣的笑谈中登上机场大巴。
到了机场,去换登机牌的导游一脸欣喜地走回来:“哎呀,今天真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刚空姐跟我讲由于今天是航空公司的周年庆,咱们施行团被抽中幸运签了,所以我们由经济舱升到了头等舱。”
大家面面相觑,四顾一圈,都是一脸不敢执信:“有这么好的事情?可是周围也没见宣传啊。”
一向小心谨慎的办公室主任高姐疑惑地说出内心所想:“我说咱们一次普通的旅游,竟然坐头等舱,这传出去对政府部门的影响不太好吧?”
罗马列看了动摇的诸人一眼,咳了一声:“我说大家也别管了,咱们赶快上飞机吧,反正是幸运奖,是合法的。”
众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都欢欣地登上飞机。
头等舱里果然舒服多了,就连空姐空少也比平常坐的经济舱的漂亮帅气。
闻蕊和罗马列并肩坐在后座。看着前面欢呼雀跃又有隐约疑惑的同事们,闻蕊了然地看着旁边一脸镇定的罗马列:“是你做的,对不对?”
罗马列正准备为闻蕊调整身后的靠垫,听她如此问,装傻道:“什么事情?”
闻蕊撇嘴:“别妄图隐瞒了,就你那点小心眼还想瞒过我?难道不是你授意航空公司办的升舱?”
罗马列听到闻蕊如此肯定的语气也不再隐瞒了,笑着靠近闻蕊低声感性地说:“我还不是怕老婆受委屈嘛。”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听罗马列说出事情真相,闻蕊也没有多责怪他,只是说出心中的疑问。
“这不是怕影响不好,你不是常说,你们在政府部门的人最怕的是被贿赂嘛,我又是个商人,我怕万一说出来,到时候大家以为我动机不纯呢,唉,为夫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亲亲老婆,我容易么!”
闻蕊推开他撒娇般靠在她肩上的头,“你坐正了,注意点形象,怎么说也是堂堂罗氏的老板,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我看你一世英名就只能用来扫地了。”
罗马列委屈地抗议:“不要,我今天不是罗总,只是老婆大人的小小家属。”
闻蕊实在拿靠在肩上的罗马列没有办法,她仰头对上他好看的眉眼,心里腹诽,这人怎么越来越厚脸皮了呢,以前还真没有看出来。
在罗马列对闻蕊的插科打诨中,飞机很快停到了萧山机场,然后又由旅行社的豪华大巴把闻蕊一行一直载到了沈园景点的门口。
众人终于看到“沈氏园”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皆一改之前的疲惫之色,在导游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千古的爱情名园。
罗马列走进园里,看着满园苍翠的花草树木,“这就是传说中的沈园?也不过如此么,我看和咱们家的花园比也就这样。”
闻蕊正沈醉在沈园浪漫的氛围里,听他如此煞风景的话,不满道:“所以说你这样的商人整日只知道赚钱,哪里懂得欣赏这个中真味,到沈园来的人又有几人醉翁之意在景?不过是来寻一份千年流传下来的爱情神话而已。”
罗马列被闻蕊揶揄的不敢回嘴,只是四顾看了看,确实,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个旅行团,其他都是三三俩俩结伴成行的情侣。
导游领他们来到了残壁前,残壁在经年累月的风霜雨雪的洗礼下已经遍布斑驳痕迹,然而上面的两阕词却仍然清晰如洗。其中右边一首是陆游所作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左边一首是后来唐婉和陆游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里就是流传千古的两阕名词钗头凤,由著名爱国诗人陆游和他的表妹唐婉于南宋绍兴二十一年即公元1151年的春天所题,陆游和表妹唐婉本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后因唐婉结婚后一直不能生育,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陆母的逼迫下,一对恩爱夫妻就这样劳燕分飞,后来陆游又重新娶了王氏为妻,唐婉亦嫁给了同郡名仕皇家后裔赵士程……”
陆、唐二人的爱情故事在美丽青春的小导游口中仿佛自远古御风而来,带着南宋特有国破家亡的凄凉气息和活在那一方人力所不可控的水土下的无奈,众人听得入迷,仿佛都深深地陷了进去。
罗马列搂着闻蕊走到残壁前,看着墙上的两阕词,深深地叹了口气。
和众人同样沉浸在这场悲哀的情爱盛宴中的闻蕊听到他叹气,笑着问:“怎么,我们的大商人罗马列先生也终于被感动的惋惜了?”
罗马列低头看怀中的闻蕊,微点点头,又摇头:“是惋惜,只是不是为了陆游和唐婉,而是为那个早已被湮没于历史的荒野中的名仕赵士程。”
闻蕊诧意地抬头看着罗马列的脸,只见他看着墙上刻着的那阕钗头凤,脸上是很少见到的嘲弄的笑容:
“陆游不爱唐婉,一阕钗头凤,绝了唐婉一生的幸福!”
罗马列的春天(三)
罗马列转过头,看到有风掠起闻蕊墨黑的发丝,纷纷扬扬地拂过她白晰的耳畔,一丝一丝落在她的胸前,他伸手过去,温柔地把零乱的发丝拢到她耳后,直到露出她姣好的脸,然后拍拍微微发怔地看着自己的闻蕊:“其实男人痴情并不可悲,可悲的是拿不起又放不下,即使当初是在陆母的逼迫下休了唐婉,然而放弃了就是放弃,就算心中仍然对对方有爱,亦只能深埋在内心。陆游一生都在吟咏他这段爱情悲剧,就算是缅怀、是遗憾又能如何?可能抒发出这段感情他会觉得有所慰藉,然而受了伤害的又岂止是唐婉一人,比如活在陆游名声下的赵士程,甚至是和陆游白首一生的妻子王氏。你想啊,可怜的王氏一生,该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心里一直活着另一位爱人的丈夫呢?更何况,那份爱还昭之于天下!”
闻蕊是第一次真正地正视她的丈夫罗马列,看着他满腔愤慨地指责失情、失信、失爱于朋友亲人的陆游时的英俊表情,原来他也有如此感性的时刻,这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她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前,幽幽地抬头:“所以,就像晏殊在《浣溪沙》中所说,‘一向年光有限身,不如临取眼前人’?”
罗马列惊喜的看着主动依偎到怀中的妻子,看她仿佛豁然开朗的凝视自己的明媚眼神,不由动情地搂紧怀中的爱人:“我的小蕊,总是太过于聪明……”
在这一方承载了千年遗憾的情和爱的残破石壁前,罗马列第一次和他亲爱的妻子身与心是如此的接近,灵与魂是如此的契合。
四周很寂静,有风吹过,拂起近旁如荫的垂柳,柳条柔柔软软地掠过紧紧拥抱着的那一对如花的情人,然后迅即撤退,仿佛不忍打搅他们。
闻蕊最先回过神来,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自罗马列的怀中挣脱,然后回顾后面,“咦,他们人呢?”
罗马列兀自回味无穷地看着她,状似遗憾地闲闲摊手:“谁知道呢,刚才还都在呢。”
“那我们还是赶紧跟上,没有导游,咱俩在这儿就只能瞎打瞎撞。”闻蕊焦急地说。
罗马列牵过她的手:“没事,你忘了我可是熟读过沈园攻略的,现在就由为夫为你作导游,带你领略这里的名花异草,奇情美景吧。”
闻蕊任由罗马列牵引着自己,两个人惬意地漫步在这怪石嶙峋的园林里,其实若不是氤氲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这真的就是一个寻常的园林,然而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段从古至今另人惋惜遗憾的爱情故事,便也让整个园林沐浴在一份缠绵悱恻的爱情氛围中。
美好的时光过的总是很快的,闻蕊看了一下手表:“糟糕,已经过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找到高姐她们一行,会不会她们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罗马列安抚她:“别急,这么大的园子,够她们逛一会儿了,要是真急,我们就往出口走吧。”
两人走到诗境园里,长长的廊檐下挂着一串串许愿风铃,罗马列的高度正好能看到上面许愿的内容,“这个真有意思,咱们要不要也许个愿啊?”他停驻在其中一个挂着愿望的纸风铃前,看了良久,笑着对闻蕊说。
闻蕊的身高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罗马列看她勉强地踮脚,伸出一臂毫不吃力的挽起她,就着他的力量,闻蕊看到上面用很好看的字体写着:“亲爱的老婆,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撒谎的,以后我再也不藏私房钱了,我会悔改的,请你原谅我好吗?”落款是知错就改的痴情人。闻蕊忍俊不禁:“你说这个人会取得他老婆的原谅吗?”
罗马列点点头,犹疑地看向闻蕊:“说不定哦,毕竟私藏点私房钱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死罪吧?”
“非也,非也,对于女人来说,男人藏私房钱那是夫妻生活的大忌,你说一个男人,没干亏心事干嘛要瞒着老婆藏私呢?”
看到闻蕊促狭地看着自己,罗马列惊吓状:“老婆大人明鉴,为夫可是清清白白,要不然以后就聘请老婆大人当我的财务总监吧。”
罗马列的话让闻蕊如避洪水猛兽般连连摇头:“算了吧,我才不要当你的财务总监呢,你的财务总监不是韩嘉言么?要是知道我要和她抢饭碗,她不活剥了我的皮才怪。”说到韩嘉言,闻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向罗马列问出了长久地困在心中的疑问:“哎,我一直在纳闷,你说你收购了她家的公司也就罢了,可竟然让她当罗氏的财务总监,这一点我很困惑哦。”
罗马列看着好奇宝宝般的闻蕊,笑着说:“这个问题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