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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雪萤心碎的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红色法拉利失控的后退倒档,然后消失在她的视野。
身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的气味,而他已经走了,瑟缩在他的西装外套里,全身到指尖都微凉,会不会这样一走……就是永远呢?
“段小姐,你不要再一直来云毅航空了,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骗你,总裁这段时间真的不在公司。”齐尉的秘书长颜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略过段雪萤,走向停车场自己的车位。
段雪萤看上去有些憔悴,却对颜丹不弃不舍的追问:“颜秘书,但是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求求你帮我见他一面,我有些话一定要跟他说。”
颜丹扶着车门把,常年训练有素的表情严肃冷静以对:“段小姐,那是你跟总裁的私事,我没有资格插手,作为秘书,一切听从老板的吩咐才是我的职责。”
颜丹拉开车门,却被段雪萤一把按住,高傲从不轻易低头的段雪萤此时却看起来像是毫无主意的小白兔,赢弱而失魂落魄,带着微微低哑央求:“我知道我一直这样缠着你、求你,让你很困扰,但是这么久了他一直都不回公寓,也不接我的电话,我没有办法只能求你。”
“你求我也没有用,如果总裁不愿意见你,我有什么办法让他改变注意呢?”颜丹的口气稍稍软化,拉开段雪萤的手,坐进驾驶座。
段雪萤再次拉住车门,弯腰求着她,眼眶也红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现在在哪里……颜秘书,再见不到他,我……”
颜丹对视着段雪萤的眼睛,很明白她的意思,终于,轻叹口气:“段小姐,我是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俩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也许总裁想通了就会回去,你不用着急,我只能告诉你这段时间他出差了,不在公司,他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公司,你明天再来吧。”
自从齐尉离开这么多天以来,段雪萤第一次开心的笑了,连忙点头:“谢谢你,颜秘书,谢谢你。”
起身,段雪萤看着颜丹关门,驱车而去,站在一旁,笑着吸吸鼻头,而心里的刺痛不减反增。
六年前因为她的任性,他愤怒离去,而她只是默默忍受,胆小的缩在龟壳里不敢去争取任何,而六年后,她一直战战兢兢的努力着,害怕他再次离去,只是即使怎么小心翼翼,她还是做错了让他选择避而不见,但是这次她不会再退却,任由他就这样离开。
不管他还要不要再信她、要不要再爱他,她都必须为她自己,也为他们之间再努力一次,结果不重要,没有了齐尉,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游魂般的回到家,一室冷清,让段雪萤寒意倍增,明明是两个的幸福世界,此刻却形单影只的空荡。
走进房间,打开齐尉的衣柜,挂着一排整齐划一的西装,轻轻抚上西装的肩胛,衣袖,嘴角微勾,她很喜欢看齐尉穿西装的样子,尽管他的身材穿什么都很好看,但是,西装总能让他看起来更优雅迷人。
西装下的隔层是各种款式的衬衫,上面还散发着齐尉身上熟悉的味道,舒适安心……蹲在衣柜前,段雪萤想拿出一件齐尉的衬衫,却不小心勾住另一件,一怔,段雪萤想将衬衫归位,却不经意发现衣柜内壁有个红色的小按钮。
带着不解按下红色按钮,咔叽咔叽,衣柜内部的木板突然移动,似乎内壁暗藏玄机。
段雪萤将整排的西装取下放在床上,再转身看向衣柜木板后的内壁,只消一眼,她便傻傻的呆住。
衣柜后内壁似乎是刻意凿空出的一个不算小的收藏柜,玻璃的隔层在镶嵌的晕黄小灯下折射出温馨的光泽,里面……全部是她从小到大送给他的礼物,每一件,甚至小到一个卡通的钥匙扣。
最上层,是那个依旧崭新的飞机模型,是当初耶诞节她偷偷放在他门边的模拟客机,每一个人物,座椅,都是她一手包办亲自制作的,但是齐尉从来没有提过飞机的事情,她也没有在他房间看到过,她一度还失望的怀疑被齐尉销毁了。
一层一层的看下去,还有她当年觊觎了很久的,齐尉校服衬衫的第二颗钮扣,她每天威胁他要把钮扣留给她,只是他还不到毕业就出国,她早就忘记了,他却居然还留着。
一件一件或微小或精致的物品,勾起了段雪萤所有的回忆,她崩溃的滑落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是在意她的,由始至终都是,即使她自己不记得的话,他也都知道,段雪萤,你是笨蛋……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泪干涸,她以为自己快睡过去的同时,公寓的内线电话响起,段雪萤一个清醒,快速跑向门边接起:“喂。”
警卫的声音硬板的想起:“请问是段雪萤小姐吗?”
“我是。”
“有一位何春闻先生找你,请问你认识他吗?”
是他,可是她已经再也不想见到他,段雪萤失落的说:“不好意思我很忙,你让他走吧。”
“何先生说不见到你不会走,他就在公寓门外等你。”
蹙眉,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这么无赖,思索片刻,万一齐尉会回来的话,看见何春闻会火上浇油吧。
“那你让他在外面等着,我马上下去。”.
即使有些反抗,段雪萤还是忍着走出了公寓大门,果不其然就公寓区的一个安静拐角处看见了何春闻略显狼狈的背影。
上前,她只是淡淡而疏远的唤了一句:“何先生。”
而段雪萤万万没有想到,何春闻迅速回头,却是让她来不及反应的对她吹了口烟雾般的气体,一阵眩晕袭上她,她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了什么,却喊也喊不出来,只是在晕过去之前恍惚的听见一道恶毒的声音。
“是你逼我的,段雪萤。”
“唔,痛……”一阵剧烈的头痛,疼醒了段雪萤,她紧皱着眉头努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绑住完全无法动弹,环顾周围,她还记得,这里是……何春闻的办公大楼?
“你醒了。”压抑的声音突然响起。
段雪萤靠着墙壁发现了不远处椅子上坐着的何春闻,满脸……怨怼,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何春闻怪叫了一声,完全丢弃了一直在段雪萤面前展露的可怜兮兮,上前揪住她的下巴抬起,凶神恶煞:“段雪萤!你居然耍我?你明明答应了帮我,借钱给我,却没有任何消息,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你想看我被打死?”
吃痛的蹙眉,段雪萤甩开他的箝制:“我无能为力。”
其实,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随意试探爸爸的口风的,只是爸爸开口问她拿钱的理由时,她又退缩了。
“放屁!”何春闻愤怒的甩了段雪萤一巴掌,往旁边吐了个唾沫:“你根本就没有跟你老子要钱对不对?看你跟齐尉打得火热,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白痴的爱慕我的段雪萤了,你根本没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哼笑,脸上火辣辣的疼着,段雪萤真的想大笑,她果然是白痴才是曾经倾慕过他,他根本就是个人渣。
“你笑什么?”何春闻反手再给段雪萤一巴掌:“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你既然不肯给我钱,我就用你去要胁你老子,反正我再还不了赌债,我也是死路一条。”
抓住了重要的字眼,段雪萤眼神一凛:“赌债?”
“是的。”何春闻仰天大笑:“是赌债又怎么样?明明我有才华,却没有任何公司聘请我,我郁郁不得志,我为什么不可以去赌?”
环顾公司,段雪萤不可思议:“你之前所有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那又怎么样,这里就是一个废弃的公司楼层,你这个贱女人,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一些情意,没想到你就是想我死!”说着,何春闻丧心病狂的一脚踹上了段雪萤的肚子,让她痛的弯下腰,嘴角也开始流出一丝丝血迹……
突然,段雪萤的手机响起,何春闻紧张的把她拿到段雪萤的面前,威胁:“接电话,你敢让任何人起疑,我一定会杀你了。”
摁下通话键,段雪萤忍着疼痛:“喂。”
那头是颜秘书公式化的声音:“段小姐,我是颜秘书,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抬头看看何春闻布满血丝的眼瞳,她低咳两声:“我在外面,什么事?”
“总裁的飞机下午提前回台北了……我跟他说了你的事情,他说愿意跟你当面谈谈。”
“真的?”段雪萤失控的惊喜的低呼,何春闻却吓得掐住了她的脖子,害她窒息的狂咳。
“段小姐,你还好吧?”
何春闻手一松,段雪萤眼泪顺流而下,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颜秘书,请你转告他,我现在有事不能过去,我在市郊的孤儿院,等我有时间再过去。”
颜秘书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再追问:“我知道了。”
“再见。”挂下电话,何春闻将段雪萤的手机狠狠的甩开:“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等我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打电话给你老子来赎人。”
段雪萤看着何春闻离去的背影,低咳不止,希望……齐尉能明白她的意思。
走进齐尉的办公室,颜秘书看着埋标头文件中的总裁,公式化的说:“总裁,段小姐现在有事现在不能过来。”
有事?齐尉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却看得出他有丝晃神,这段时间他把自己弄得憔悴筋疲力尽来忘记段雪萤,却在颜秘书的报告中理智瓦解,既然她要解释,他就给她解释,那现在为什么又不来了,有事……又跟何学长出去叙旧情了?
微微讽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而颜秘书却没有动:“总裁,我看得出段小姐对你是真心的,既然相爱,何必要互相折磨?”
齐尉微怔,难得认真的看一直以来严肃冷面的颜秘书,她似乎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心头微微一软:“谢谢。”
点头准备出去,颜秘书却再次想起了什么:“总裁,段小姐在电话中要我告诉你,她说她在市郊的孤儿院。”
“什么?”齐尉反应颇大的起身,黑眸惊愕,转念一想,手心开始冒汗,冷冽的声音低沉:“不可能!”
颜秘书不解:“什么?”
“那家市郊的孤儿院是国中时我们去当义工时的孤儿院,但是国中毕业那年,孤儿院就被拆了,她现在不可能在孤儿院,除非她有口难言……”齐尉努力冷静的分析着,可是想到她现在可能的处境却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