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喜欢的采蝶轩面包和燕塘牛奶…”他像个居家男子一样帮她布置着早餐,她却用狐疑的带着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探索着。
“你从S市回来的?”
“嗯,对啊。今早才回来,一早开的车。这是粽子和龟苓膏,我那的特产,要先放去冰箱。”他说着,顺手把东西提起,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熟悉得一如自己的家。
周潇雅原本暗淡的眼睛变得越发黯然,黯黑的瞳孔里,渗透着疼痛和失望。
他放好东西,走了出来,又回到她身边,看她面对面包和牛奶仍旧岿然不动,他不禁觉得奇怪:“怎么了?没胃口吗?”
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平添了几分寞然:“噢,吃,怎么不吃?”
。
周潇雅拿起面包,拆开包装,小口小口地尝着,焦翔替她开了牛奶,在一旁细细地看着她。
“我昨晚打了好多次电话给你。”
“嗯?”焦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昨晚手机没电了,我也不知道。”
“是吗?”她瞥着他,反问道。
“嗯。”
她放下面包,停止进食。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察觉到她今天的很不对劲,他十分不放心。
“其实,”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正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我想吃北京烤鸭。”
他倒是十分自然地接过:“那我们下次去北京旅游吃够本,可现在你还是乖乖地吃早餐吧。”
他沉稳得如一座大山,她推不倒,她撼不动,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焦翔!”她低吼一声,脸上忽然扯出一丝笑:“S市?你还骗我多久?”
“小雅,我没骗你,我的确回家了,我爸妈还说想见你。”他扭过身来,抓住她的手臂。她一把甩开,目光森然:“对,你还去了北京,还去见了梓霄他爸!对吧!”
“没错。”他承认得十分坦然,眼神里没有一点愧疚和后悔,这种神情落在她眼里,滴在她心头,如同一颗颗热热的烛泪,烫起了一片伤。
。
“先是威胁王梓达辞职,再是煽动职员跳槽,最后去大老板前打小报告,还有什么招数?”
“小雅,我倒是想有招数,可惜我已经没了。”焦翔闭目,疲惫感充斥全身。
“你厉害,你了不起!争权还是夺利?为名还是为钱?让你这么乐此不疲?”周潇雅跪在沙发上,声声道来,如像一把刀刮在焦翔心脏上,一下一下,血泪一滴一滴。
“你就非得把王梓达逼到如此境地?”她质问道,言语间满是心痛和失望。
“你不懂。”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平平凡凡的三个字。
却也是致命一击的三个字。
周潇雅噎住了。
他睁开眼,光华不复存在。“小雅,关于公事的,我不想和你说太多,太复杂,我不希望你牵涉其中。我只愿你能够像以前一样生活。”
像以前一样生活,还可能吗?
“那好,我们不谈公事,我们谈私事。”
“你说没电关机,据我所知,昨晚凌晨左右你还用手机和艾思探讨跳槽的问题。其实你当时是故意关机避开我电话吧?”
焦翔怔怔地看着她,无言无语。
“我从不逼迫你对我说公司的事,因为我信任你,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一切。即使这次这么大的人事调动,我都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我觉得难过,但这不是让我最难过的。我觉得最痛苦的是,从头至尾,你都没试过信任我,你把我当小孩子,不愿意与我分享和分担,我真是,很失望。”
周潇雅说完,一颗泪珠在她眼眶里沿着脸颊边缓缓流下。
焦翔仍旧不说话。
“你倒是解释啊,是不是没话可说?我没讲错吧?”她用手狠狠地抹着眼睛。
“对不起。”
又是三个字。
同是,也是告别的三个字。
“我想,我们都该冷静一下。如你所说,我需要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而你,也要尝试不要用别人看我的眼光看我。”
焦翔说完,铁青着脸站起来。他默默地走到门后,换了鞋,再默默地离开。
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连一句拜拜也不。
。
周潇雅僵坐在沙发上,直至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才动了一下。
“喂?”麻木到连屏幕都不想看,只是机械地接受所有事情的发生。
“小雅,你没事吧?”那头传来柔和的声音,周潇雅心中一窒,歉意顿生。
“梓达哥…我…我…对不起。”
“诶?为什么说对不起?这么有谈吐,可不像平时的你。”他的声音里充满笑意,不似她想象中难过。
“呸…还谈吐,我都快吐痰了。”她也算稍为放松了一点。
“小雅,今晚能来我家吗?”
“啊?为什么?”她愣了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有些东西要和你说,好吗?”他近乎哀求的语气让她心中一软,她思索一会,点头。
“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一把,然后JQ一堆。
三八章 泪别大王子
王梓霄知道周潇雅答应了他哥哥的请求,苦笑地说了一句:“傻妞,你会后悔的。”
周潇雅摇摇头,坚定地说:“不,我要知道,哪怕会因此失望,我仍旧要知道。”
他沉思了片刻,说:“今晚我载你去吧,有事打给我,还有,我送你回家。”
他把她送到了王梓达的公寓楼下,目送着她一步步走上阶梯。一种难言的苦涩弥漫心头,若干年前的情境于眼前涌现:
婶婶姨姨围在他身旁,姑丈抱着他:“梓霄,你再不争气一点,以后哥哥就会抢了你所有的东西。零食啦,玩具啦,公仔啦,还有,你最好的小朋友,也会被哥哥抢走哦。”
儿时大人对他的恐吓,似乎在今日一语成谶。但他知道,不会。
她很执拗,只要一旦确定非她莫属的就绝不放手。
他很骄傲,宁愿不要也不肯接受一点点缺憾。
所以,今晚注定了是一个后悔且伤心的夜晚。
。
周潇雅走到二楼,王梓达家的佣人替她开了门。她略带拘束地走进去,厅里没人。
“大少在最里面的房间里弹琴。”佣人替她引了路,走到走廊时停了下来,示意她一个人向前走。
周潇雅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富贵人家的工人,但对此依然很不习惯,王梓霄一个人在T市住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自己一个独居生活,除了周末工人过来清扫卫生收拾房间外,他一直都是自力更生。现在王梓达请她过来,不仅不来门口迎接她,还让工人替她引路,这令她颇不舒服。
只是,这种不爽的心情,随着离钢琴声声源处越来越近,逐渐消失了。
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她看到了他,正在弹钢琴。
黑色的钢琴,淡蓝的衬衣,两种颜色,相得益彰:黑色的似一口漩涡,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淡蓝色的像天空,高远旷达。
房间的灯开着,一束束银白色的光洒在他的脸上,使之越发显得清俊如水,温雅如月。
她慢慢走近,站到钢琴旁边。他灵活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划拨着,跳跃着,一串串音符,一曲曲节奏,刺穿了夏夜的安谧,打破了今晚的沉默。
他闭着眼,似沉醉其中,长长的眼睫毛垂下盖住了眼下方,如睡着的王子。
终于,一曲终了,他睁开眼,发出耀眼的光华。
他笑:“来了?”
她点头。
“感觉怎样?像郎朗还是周杰伦?”
她摇头,说:“像会飞的钢琴少年。”
他愣住了。
。
半响,他笑,带着自嘲的意味:“少年?你看我像少年吗?我现在是在向中年迈进。”
她也笑,笑得略带苍凉:“重点不在少年,在于他是一个天才。”
“哦?天才?天生的蠢材吧。”
她不言。
能够做得滴水不漏,长袖善舞,在无声中打了这么久的战争,此仗你虽然败了,但是和焦翔一样,你们,都是天才,天之英才。
把秘密藏得那么深,把心思埋得那么紧,永远看不清,猜不透。
“过来坐。”他朝她招手,无比亲昵。她却摇头,眼里透视着不容商量的坚定。
“哎…”他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你来只是谈公事。”
“当然。”她眨眨眼。
“这事我只对可信任的人谈。”
“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只相信自己,和亲人。”
“你可以当我是你的亲人。”
“我的亲人只有四个,父母,弟弟和,未来的妻子。”
。
时针好像停止了运动,王梓达和周潇雅都保持着对望的姿势,不曾改变。良久,王梓达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抒发郁闷,更像是感叹事实的无奈。他说:“算了,跟我来。”
他站起来,走向房门,周潇雅诧异地跟在身后。
他们又走进一间房,这间房应该是办公所用,一叠叠书,一摞摞文件,摆在桌上,地上,凌乱不堪。
周潇雅小心地行走着,王梓达熟络地走到窗旁的桌前,蹲下拉出抽屉,从中拿出一堆文件,而后站起来,睇到周潇雅跟前。
“看吧,看完你就明白了。”
周潇雅呆住,过了一会,接过,坐下,一页页地翻看。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她的神色越来越沉重,嘴唇被咬得发白。
看完了,她合上文件,闭上眼,然后睁开,瞪着王梓达:“原来,你…”
他平平地看着她,闲闲地说:“嗯,对,一切都是我。改组公司,重整管理层,换掉总经理,只是其中的一环。我的目的,只是借推梓霄上位,实行低价吞并辉煌和腾业的计划,最大地扩充天奕。”
“所以,就算把梓霄当作棋子一样利用,把总经理当作鸡肋一般抛弃,把焦翔当作垫脚石那般踩踏,你都毫不在乎?”
“对。”他背过身,看向窗外,身影既孤独又寂寞。
“你…”
“商人重利,这是无可避免的。我的手段固然不高明,焦翔的也不遑多让。我们两个,只是采用的方法不一样而已,我采取的是对外扩充,他坚持对内调整,如果天奕有了强大的实力,他同样主张吞并,垄断市场。”
王梓达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周潇雅缓缓地摇着头。
她不懂,真的不懂。
“我在商场怕摸滚打这么多年,有几条道理我是深知的。一、英雄莫问出处。二、不管白猫黑猫,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三、商场如战场,没有朋友,只有敌人。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