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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也不愿意催他结婚,让人家一个女孩等了十来年了,总要给人家个交代。你说你儿子也是,不喜欢她就别招惹她,现在好了,谈了这六七年的恋爱了,也把人家耽误老了,不负责哪成?咱们严家也不能落个始乱终弃的名声。”
“是这么说。”严母端起严父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若是小易娶了夏岚,虽说以后的生活有人照顾了,可是毕竟儿子对她又不上心,没感情的话后边几十年让他怎么过?”
“没感情不至于,不然也不能纠缠这么多年。恐怕还是惦记着老丁家那丫头呢。”严父道。
“那丫头倒真是可爱,可惜那么小就——,哎,世事无常呀。我收拾儿子的房间还找出来儿子写给她的日记,藏在床底下,好几本,我也没敢看又放回去了。”严母甚为忧心。“前些天我瞧见丁家的房子里亮了灯还想着过去走走,那丫头过去之后一家子都到美国去了,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要是有时间就过去看看是老丁家回来了,还是把房子卖了,老邻居这么多年了,过去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严父道。
“孩子大了也不省心。”严母叹口气,剥下颗提子塞在老公嘴里。
严易最终还是没有回去开会,开着车,渐渐走到远郊,这条路每一年他都要走好几回,尤其是每年的六月,夏阳微微,耳边吹过柔柔暖风的时候。
一排排的大理石墓碑像是守护神一般守护着地下安睡的人儿,严易放下车提着海芋和蛋糕,缓步走来。当年丁教授给丁奈选了一个向阳的墓地,希望她依然能常常沐浴在暖阳之中。因为丁奈喜欢阳光,尤其是这时候的阳光,严易想起某一回体育课,丁奈小声嘟囔着雨神雨神你快回家,待到天晴却又见她调皮的跟太阳公公抛媚眼。
沿着石阶走上来,愈发的清冷与安静。第26排的中间,南宫曾经打趣:四周都有人陪伴,丁奈肯定不会寂寞的。严易走的很慢,仿佛不断的克制与压抑着。对面,有个白衣的女孩缓步拾级而下,纤瘦落寞的背影渐渐隐入林间,令严易不禁看的呆了。
丁奈的墓碑前放着两束绽放的白色海芋,还有两块同一家店制作的的芒果慕斯。看来凌晨儿已经来过了。严易拿出白色的绢帕轻轻擦拭着丁奈的笑颜与墓碑的四周,丁奈有点小洁癖加强迫症,衣服座椅总是沾不得灰尘,可惜值日时却被分派擦黑板,每到一三五就瞧着她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捏着板擦,后来都是他替她来做。而她总是拿着帕子使劲的拍他那被粉笔末沾染的校服。
“奈奈,我来晚了,你生气了吗?”
照片上的可人儿嘟着嘴:“等你好久了。怎么这么晚?你知道人家不喜欢等待。”
“你还是这么没耐心!这么久还没锻炼出来吗?”
“隔壁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比我还没耐心呢好不好?他们早就投胎去了,就我还在等你。”丁奈嗔怪道。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丁奈又装出大人大量的模样。
“跟父亲讨论公司的事情呢,他今天答应我会考虑让我继续管理NYLX,暂时不必回严氏。”
“真好,那你要好好做出一番成绩哦。”丁奈鼓励道。
“我会的。”笑容真的会传染的,只有她的快乐才能传染给他。严易微笑着承诺。
“我真是想念闵姨做的蟹黄豆腐,足够嫩滑却又不腥不腻。”丁奈舔舔嘴角。
“我也好久没吃到了,下回回去我会让我妈做了给你带来。”严易道。
“不准食言哦,骗人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针。”丁奈伸出手要打勾勾。
“好。”虚空中仿若有一只小指勾住了严易的小指,小声的唱着:“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
“喂,严易,你干嘛不笑,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平时你都会笑的。”丁奈托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睛。
严易回望着她,轻声道:“奈奈,对不起。”
“怎么了?干嘛道歉?”丁奈瞪大眼睛,奇怪的看着他。
“我,我可能会结婚。”
丁奈墨黑的眼瞳张的老大,短暂的不可置信之后,丁奈微微的低下了头,清澈的瞳仁已经漫起水雾:“恩,你也该结婚了。”
“奈奈,对不起。”严易想要把这个脆弱的女孩搂在怀里,可是搂住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你没有错,是我对不起,是我走的太早了。”丁奈靠在冰凉的墓碑上,轻声道。
“奈奈?”
“是她吗?”
“是。”
“好好待她。祝你幸福。”奈奈的声音渐渐地飘远,仿佛再也听不见一样。
“奈奈,奈奈!你别走!奈奈。”仿佛奈奈真的消失了一般,因恐惧而生的巨大寒意迅速爬满全身,严易急忙四处的寻找着喊着,却最终落寞的坐在墓碑前,轻抚着碑上的照片:“奈奈,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走了,你要幸福,多么希望未来是我陪你度过,可惜……
☆、可惜不是你
天色渐渐暗下来,月亮悠悠的爬上枝头,严易依旧呆呆的坐在墓碑前面。
“小伙子,关门了!”守陵人喊他,“喂,小伙子,你怎么了?”
严易这才回过神。
“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你女朋友知道你这么爱她一定会很欣慰的。”守陵的老大爷拍拍严易的肩膀,抚慰道。
“大爷,能不能麻烦您经常帮忙打扫下,她爱干净。”说着严易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我每个月都会来,麻烦您照顾她。”
“这姑娘真是幸福,今天有两拨人来看她了,你是第三个,都给我钱让我帮忙打扫,只是可怜这么小小年纪就去了。”大爷凑过来看看墓碑上的字。
严易把钱塞在大爷手上:“麻烦您了。”说罢便离去了。
老大爷仔细的瞅瞅了墓碑上的字,已经十年了,这孩子去的还真早,这小伙子还真痴情。
严易做回车里,开了暖气,浑身才渐渐有了一丝暖意。许久,严易低低的呢喃:“奈奈生日快乐。”
收音机里,主持人轻快的播报着:“今天是双子座的最后一天,运势很不错呢,尤其是爱情方面,不如去试着跟爱的人表白,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现在我们转回热线,亲爱的听众,你想要点一首什么歌呢?”
女子沙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我想点一首《可惜不是你》,送给我的前男友。”女孩的该是咬着唇忍着泪吧,那哑哑的声音仿佛刚刚哭过,重重的鼻音令人听着就心疼:“三年前我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国内没有办法治疗,那时候我很痛苦也很绝望,后来有朋友帮我联系了国外的一家科研所,他们有一种新药可以治疗这种病症但是仍旧在实验阶段,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希望很渺茫但是我不希望他怀着卑微的希望等下去最后等来的却是我的死讯,我偷偷的回家了让父母告诉他我死了,然后出国去参加研究,终于我的病治好了,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今天见到他看着他很幸福,可是我很痛苦比我当时被病痛折磨的时候都痛苦,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回来重新和他在一起,他曾经也答应过我即使我死了他也会爱我一辈子。我没想到爱情那么的短暂,我不怪他,只是很遗憾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我想点这首歌跟他告别,我想跟他说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收音机里缓缓地放起了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梁静茹温柔的唱着: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夜色中,严易缓缓地闭上眼,奈奈如果你也能回来那该多好。
几日后,NYLX宣布:管理层三年不会变动,同时严氏注入资金进行手机APP客户端的研发及推广,并启动上市程序。三个消息令员工激动万分,信心倍增。南宫和卓洛也安了心。
与夏岚父母的见面还算顺利,双方家长谈的不错,夏岚表现的也十分大方得体。严父将御海豪庭的钥匙给了严易,一栋近400平米的复式花园洋房,靠着F大的东门,临海的好位置。严易接过钥匙的刹那,自然也看到了夏岚眼中的期待。如果顺利的话,两个月用来装修,两个月用来散发气味和购买家具,同时准备摆酒和婚纱照的话,快则半年就能成婚了,夏岚怎么可能不期待。严易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丝动容都没有,至今他都记得那日奈奈遥远无奈的祝福。
“严易?严易?你没事吧。”南宫的爪子在严易眼前晃了数次,直到卓洛推了他一把,严易才回过神。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忙了,没睡好?”南宫关切的问道。
“没有。”严易揉揉太阳穴,晃晃脖子,肩颈处酸麻的厉害。
“问题都解决了,你怎么还这么苦大仇深,老子最看不惯你这样。”卓洛不置可否的点了烟,自顾自的抽。
“夏岚和翁萱她们在外面商量怎么装修呢,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南宫朝门外丢了个眼神。
“奈奈走了,她很伤心。”严易垂下头。
南宫和卓洛你看我我看你,丁奈都走了快十年了,严易怎么突然说这话。
“严易,奈奈什么时候走的?”南宫抓了个重点。
“前几天,她跟我说祝我幸福。”严易心里烦乱的很痛苦的很,眉头深深蹙起,果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不会是精神病吧。南宫无声的看着卓洛。
卓洛丢开烟:老子也这么觉得。
“严易,奈奈走了很久了。“南宫试探的说。
“她一直都在陪着我。”严易很是肯定。“她在我身边,会和我说话,跟我睡在一起。”
他疯了!卓洛用嘴型无声的说着。南宫只得点点头。
“严易,你跟我走,我知道奈奈在那里。”南宫拖着严易就走,卓洛不放心也赶紧跟了上去,出门的时候交代翁萱有事电话。
南宫把严易拖到了陵园,找到奈奈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