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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我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往后退了两步,“念白他……是苏南的孩子,不是我们的!我们的孩子,早在三年前,就死在医院了!”
韩夜大怒,大手砰然拍上病床的栏杆,抓在上面,咄咄逼人看我,“安宁,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只要我们之间没有念白,就可以断得一干二净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三年来,我苦苦撑着YN,不让它随着金融泡沫消失,就是因为YN是我们夫妻共有的财产,是你的父亲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基业,我以为,只要我保住YN,你总有一天,还是要回来的!”
“安宁,这三年来,我很累,真的很累……很多次都想丢下YN一走了之,很多次出差路过纽约那个不知名的小镇,就想在那栋白色的房屋旁住下来……”
“其实,不一定是念白,只要是跟你安宁有丁点关系的,我都会费尽全力的去维持,去争取,可是安宁,我也是普通人,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所以我只能眼看着一些东西,从我眼前溜过,我却不能再次将它掌握在手中!”
“安宁,如果我不要YN,不要任何其他东西,能不能选择拥有你和念白?”韩夜突然抬头,左眼中竟有类似眼泪的光芒闪动。
“韩夜,你明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悔呢?”我双手往后,贴向冰冷的墙面,简直不敢看韩夜此刻的沮丧。
“韩夜,那孩子,早已经注定不是我们的孩子了,现在,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叫兔兔……这个孩子,是我跟齐子聿的……“我说完,不待他反驳,便连忙道,”既然你不愿让她们知道,我也不勉强你!我去帮你拿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备用钥匙还在花盆底下没错吧?”
韩夜叫住我,“安宁——”
我拉住门,不回头。
“许歆,我感谢她,却从来没有爱过她!这样说很自私,但……我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你!”
我一口气跑出住院大楼,才捂住心脏,大口的喘着气。
也许,我未必没揣测过,韩夜娶许歆,只是因为她那显赫的家世。可让韩夜这样傲然的男人,低下头来,去依附于未婚妻的力量,重振自己的事业,未免太过奇幻,这是从前的安宁,一辈子都不可能想到的事!但是这样的事,在时隔三年之后,便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眼前,且理由还是为了我……
我应该高扬着下巴,嘲笑韩夜的咎由自取不是吗?我应该居高临下,鄙夷韩夜如今的堕落不是吗?我应该意尽阑珊,讽刺韩夜的自私,不是吗?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做不出来,只能慌不择路的逃离他的视线。
到了韩夜的家,我从花盆底下摸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第二次走进这个虚拟的家。
将韩夜的日用品收拾好,又从他衣柜里拿了两件舒适的棉质衣裤,这才蹲下来,翻出他放内衣的抽屉。
韩夜有些微的洁癖,以前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虽然不常做家事,但自己的东西归理得很好,我便很少翻动他的抽屉。有次他在浴室洗澡,我见他忘了拿内裤进去,便去他衣柜下的抽屉翻找,打算给他送过去,谁知他听见声音,突然从浴室冲了出来,甚至连皮肤上的沐浴露也没有冲洗,将我手下的抽屉狠狠合上,命令我以后少乱翻他的东西。
我当时吓得够呛!男人的脾气多变,我早就见识了,只没想到这个跟我早就坦诚相见,有过多次肉体关系的男人,竟如此忌讳我碰他的贴身衣物,我当时委屈至极,猜测恐怕在他心里,其实是嫌我脏的!伤心之余,便再也不去碰他的抽屉。
现今,看着韩夜的平角内裤,并没觉得难为情,反而生出一丝忧伤来。
翻出几条来,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行李袋中,正要合上抽屉,却忽地看见抽屉的一角,露出一个浅黄色的物品来。
我好奇的伸手去摸,弄开韩夜的内衣,将那物品拿了出来,这才发现,那黄色物品竟是个不小的盒子,而当我打开盒子时,一本小巧的商务影集,出现在我的手中。
脑中有无数个声音,告诉我要将影集赶紧放下,按发现它时的模样,将它放回抽屉中,然后拿上给韩夜的日用品赶紧离开,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和恰逢的逆反心理,却驱使我鬼使神差打开了它。
被放在内衣抽屉里的影集,到底藏了些什么照片?
第一张,是一个穿着白衬衣,扎着马尾辫的普通女孩儿,小脸尚且青稚,在以黑压压的经管系同学听讲表情为背景的情况下,伏在浅黄色的桌面上,半侧着脸,睡得香甜。而从花红柳绿的窗外,一束阳光正正好打了进来,洒落在女孩儿不算精致,却异常恬静的五官之上,让意境呈现出一种嫩嫩的朦胧之美。只可惜,拍摄者着重下笔的,是女孩儿嘴角那绵延诞出的口水,所谓的意境,只是恶作剧之后,不小心遗留的产物。
第二张,场景是Y市波澜壮阔的海边,海岸线在不远处起伏,夕阳西下,将女孩儿背对着镜头的背影,拉得老长。而海风,卷起女孩儿细碎的长发,随着长发飘舞的,还有那纯白色带着蓝色碎花儿的长裙,以及那在女孩儿脚边不停翻滚的田园风草帽,画面美得不可思议。
第三张,前两张的女孩儿,已经穿上了洁白的婚纱,在新娘的化妆间里坐着,忐忑不安的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浑然不知身后有人拍摄,脸上担忧和喜悦交织的表情,出现在镜子内,莫名的让人心疼。
第四张,同样的女人,场景已经换做了落地窗旁的藤椅,女孩儿穿着亚麻的长袖T恤,穿着牛仔的短裤,抱着一本书,闲适地窝在藤椅里,歪着小脑袋睡觉。怀里的书页被微风吹动,“哗啦啦“地翻开了页,静谧的阳光下,女孩的睡颜,美丽得不可方物。而女孩儿对面的透明茶几上,水仙花开得繁茂。
第五张,女人穿着宽松的外套,肚子明显凸起,一手撑住腰,一手正在超市的货架上拿沙丁鱼罐头,旁边的菲佣热烈的讲说着什么,换来女人侧脸温柔的笑意。身后的背景被虚化,只有女人那张笑脸,让人目眩神迷……
第六张,女人的肚子已经大到好像要爆开了,她正被身旁的男子从车里牵出来,浮肿的脚踝比身体其他部位更早一步曝露在镜头当中……
我的手,机械的翻动着这些藏在角落里的照片,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砸在照片上,润湿了一大片。
我连忙拿袖子擦干这些眼泪,像从来没发现过这些照片一般,将他们全数塞回相册,放进盒子内,藏在抽屉当中。
直到从计程车上下来,站在医院住院部的楼下,深深呼了好几口夜风,才让我的心,微微平复下来。
推开病房的门,却一眼看见坐在病床旁的兔兔和齐子聿。
兔兔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妈咪,兔兔来拉!”
我摸摸兔兔的脑袋,“兔兔怎么过来了?”
齐子聿走过来,给我一个亲昵的拥抱,刮刮我的鼻子,“老婆,你还说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手机也打不通,要不是我打电话逼问陈佳颖,恐怕现在都还被你瞒着……来,让我好好检查检查……”
左右看看,陈佳颖早已不在了!大概是向齐子聿通风报信之后,就逃之夭夭了。
我手里还拿着韩夜的东西,齐子聿便转动着我的身子,开始检查起来,韩夜的目光便如针尖般的射过来,直刺的我阵阵的心痛。
齐子聿看见我脖颈和手臂上的伤,脸色一沉,侧头便在我包扎好的颈上一吻。
兔兔捂着眼睛叫,“爹地羞羞!”
齐子聿拿手敲了兔兔一下,“爹地是在给妈咪疗伤!有什么好羞的?”
兔兔便捂着嘴巴笑。
齐子聿这才看见我手上的行李,接过去,笑道,“我刚已经谢过韩总的救命大恩了,不过没有你在场,好似不怎么真诚,来,我们夫妻俩,再一起好好谢谢韩总。”
说完,便将行李放在一边,拉着我站在韩夜的病床上。
看完那些照片,如今的我,再看韩夜,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三年前那些曼妙的心情,好似回来了一大半,如今被齐子聿拉拉扯扯,竟下意识的想要摆脱他,只怕韩夜看见,会误会什么似的。
我心知自己受了照片的影响,有了不该有的心绪,可是齐子聿步步紧逼,哪里容得我调整心绪,便这样混乱的被他拉着向前。
“韩总,谢谢你对安宁的救命之恩!作为安宁的丈夫,我感恩戴德!”齐子聿和颜悦色,我却能觑出一丝火药的味道。
“齐少大概不需要我提醒,我跟安宁的感情!救安宁,是我不由自主,分内之事。”韩夜伤了眼睛,在嘴巴上,毫不相让。
“哈哈……看,我差点忘记,韩总是我们家安宁的前夫呢!”齐子聿突然一声笑,“只可惜,安宁如今是我齐子聿的女人,韩总的不由自主,我可以理解为对我女人魅力的认可,但所谓分内之事,韩总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顶多,只算是见义勇为吧!”
“一纸婚约,要是真的能困住二个人,如今的我,就不会成为安宁的前夫!”韩夜冷哼一声,丝毫不将齐子聿的讽刺放在眼内。
“啪啪啪……”齐子聿连连鼓掌,“韩总说得好!”
话题一转,齐子聿笑道,“所以说,韩总便是我的前车之鉴。”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腰,齐子聿道,“所以我不会像韩总那么大意,会丢了自己认定一辈子的女人!“
”齐子聿——“我从齐子聿怀里站出来,”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闹事的?“
齐子聿的脸一白,马上又挂上了痞痞的笑,拉着我的手,“当然是来探病的!可是老婆……你也知道你老公心眼小,醋意大,最怕别的男人打你主意了!谁让我的老婆魅力无穷,贤良淑德……”
齐子聿一说完,床上半躺着的韩夜便轻轻哼了一声。
我不理齐子聿,将行李袋拿过来,把日用品一样样摆放在韩夜的床头,放衣裳的时候,齐子聿便凉凉的讽刺,“韩总,可不是你如今众叛亲离了吧?怎么伤得这么重,连个来探看的人都没有?”他坐下,将兔兔抱在怀里,“你虽然救了我老婆,但是也不能当我老婆是佣人啊!她很忙,而且还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