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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早过来是还她钱,压根就没想到她会生病。
他想问问她怎么样了,可她旁边站着的男人冷眼盯着,面上是隐隐的轻视与讽刺,他张不开口,而看着那男人,心底升起的某个念头让他恐慌。
他压制着不让恐慌显露出来,再开口语气就有些冲,“没事我就不能来吗?倒是你,没事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男人来家里是做什么?”
他看一眼他们身后,“那门是怎么回事,被谁弄坏的。”
南淮觉得难受,他现在越来越没有风度,陌生的让她快要不认识。
她不想与他此时多说什么,只偏头看向苏清让,想让他先回去,他也累了一夜,实在没必要再站在这里被殃及。
只是她话还没出口,周少堂就盯向了苏清让,“是不是他踢坏的?如果是,今天可别想就这么走。”
其实他大抵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比起大度的感激,恐慌与愤怒明显占了上风。
她病了,为何要叫旁人来帮忙,却不打电话给他,是嫌弃他腿脚不好觉得他帮不了,还是那个男人已能让她安心依靠?
他话音一落,苏清让就欺了上来,他出手又快又狠,一拳揍在周少堂脸上,打的周少堂后退了好几步,他并不言语,只眼神阴翳的盯着周少堂,摆明了周少堂再敢说一个字,他就会再度下手揍他。
周少堂猝不及防,站稳的同时,舌头尝到血腥味,他反应过来,提着拳头往苏清让冲去。
突然的变故让南淮失措,她仅仅呆了一秒,眼见着周少堂冲过来,她不由自主的往苏清让面前一站,想要阻止他,“少堂,你住手。”
他醉酒,是苏清让帮忙大雨里背回来的,她发烧,是苏清让及时送到医院,不管哪一桩,一句感谢都远远不够。
尽管她不知道苏清让为何会突然出手打人,但她不能眼看着周少堂这样不知好歹的胡闹。
客厅并不大,几人之间不过短短几步距离,周少堂恼羞成怒之下气势极猛,南淮突然往前,他看到了,却来不及收回身势。
眼看着就要打在南淮身上,电石火光之间,苏清让推了南淮一把,让她堪堪避过了周少堂的攻击,他自己却没时间躲开这一拳了。
下巴上传来的剧痛让苏清让眼神一冷,戾气四起,再不留情面,凶狠的攻了上去。
几个回合后,周少堂就落了下风,他身量虽然跟苏清让差不多,但毕竟拖着一条残腿,闪避移动间不够灵活,而苏清让心中有气,出手狠快准,拳拳不留余力,他渐渐招架不住,一个踉跄,竟被苏清让打倒在地。
苏清让很少跟人打架,但一旦动真格打起来绝对是个狠主。
他心中怒火难平,见对手倒地,他也没打算罢手,直接欺身过去,拽住周少堂的衣领,重重给了一拳。
还要再打,手腕被人死命拉住,他抬眼看去,南淮正惊慌的看着他,“别打了。”
她脸色苍白,干枯的嘴唇微微颤抖,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惶,以及一抹不甚明朗的悲意。
她被吓到了。
苏清让心里一软,慢慢放下了拳头,他冷哼一声,松开周少堂的衣领,拍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周少堂。
刚刚打了一架,苏清让并不显狼狈,连气息似乎都没怎么变,依然俊朗从容,反观周少堂就没那么好看了,他大口的喘息着,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竟一时没力气爬起来。
周少堂的处境难看,南淮咬咬唇,伸手去扶他。
他却挥开她的手,喘息着说道,“你居然护着他!南淮,你脑子坏掉了是吗?这种公子哥儿你也敢信?”
他并不笨,苏清让的穿着打扮以及气质皆不凡,一眼就能看出非富即贵。
他没放过南淮微变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一时糊涂不要紧,不过你可得明白什么能当真,什么当不得真。”
南淮仓促回头,看向苏清让;“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苏清让皱眉,不想现在走,她的状况并不让他放心。
见他站着不动,周少堂心中一冷,言语上更不放过南淮,“他喜欢你,在追求你?那又怎样,南淮,你敢相信?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玩玩,换女人如同换衣服,有几个人能长情。你别傻乎乎的一头栽进去。能陪你到最后的只有我。”
他如此评判苏情让的感情,苏清让听的心头火起,冷声道,“你再胡言一句试试。”
南淮怕他们再打起来,只站在他们中间不敢移动。
她也并不想苏清让再听到些不好听的话,再次对他说道,“你今天先回去好吗,我会再联系你。”
她并不是要赶他,苏清让也明白,可到底还是有些不满。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很冷漠的扫一眼地上的周少堂,说道:“让他先滚,我不留下,他更不能。”
周少堂哈哈一笑,“南淮,你可得想清楚了,到底让谁走。别忘记了,谁才是你最终的依靠。”
南淮脸色惨白,周少堂偏偏不放过她:“人家玩玩的,没真心没真情,即使有那么几分,可等你有事后,肯定毫不犹豫的将你抛弃,就像你爸爸对你妈妈那样!别被一时的情话蒙蔽,这个世上,只有跟你一起长大的我才是你最终最后的倚仗,你别站错队,没有谁会像我一样照顾你。谁也做不到。”
苏清让眯眼听着,眼里寒意沁沁,他有心再给周少堂一顿更重的教训,可周少堂言语中提及的信息让他心中一动。
南淮的性格改变之大曾让他疑惑,但几次试探,她都没有避开了去。眼下周少堂的话却透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他看向南淮。
南淮没想到周少堂会将她心底最惧怕的隐私就这样说了出来,那是她埋在心底却根深蒂固禁锢着她的东西,她害怕想起,害怕被别人知道,尤其是苏清让,她不愿意在他面前剥开她的伤疤。
她嘴唇颤抖,几近哀求的看着他,“你先回去好吗”
她仓皇焦急,眼中已有了盈盈水光,“这里没事了,他……不会对我怎样,你先回去吧。”
苏清让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但他知道,自己若是坚持在这个时候留下,只会使事情更僵化,受罪的只会是南淮,他忍下怒气,沉声道,“那我先走了,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他瞧都没瞧一眼周少堂,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周少堂有些得意,提高声音道,“你认命吧,你只有我,以后好好对我。”
直到楼下传来车辆发动开走的声音后,南淮才看向周少堂,他依然半躺在地上,衣领变形,嘴角开裂出血,脸上青紫一片,看起来邋遢又狼狈。
这样的周少堂本应会让她心软,可现在她看着他,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平静,“我早就认命,你不知道?”
周少堂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找回理智,“南淮,我……”
南淮摇头制止了他的解释,“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解释有什么用呢,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对的,再说下去不过是再撕开伤口一次,她不想听。
她进了卧室,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整个人蜷缩进去。
客厅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房门开合,整个房内都安静下来。
南淮闭上眼睛,她太累太倦了,什么也不要去想,很快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再醒来时,已是夜色朦胧,窗外华灯初上,照的房内影影绰绰,不够明亮却也不是漆黑一片。
南淮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喉咙里干渴的发苦,想要起身去倒水喝,一坐起来,就看到床边柜头上放着她的杯子,里面满满一杯水。
她怔了怔,看向门口。
卧室门关着,只能从最下方的空隙里看到一点从客厅里透过来的灯光。
难道周少堂没走?
她起身,轻轻打开房门,一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苏清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乳白色的灯光极为柔和,从天花板上铺展到房内每个角落,在安静的空间里晕染出一种让人悸动的温馨。
被灯光笼罩的苏清让闭目坐在沙发上,身体微仰往后靠着,一只手放在腿边,一只手则随意搭在扶手上。
他薄唇轻抿,好看的眉头微蹙,大抵是这样的姿势睡的并不舒服。
南淮站在门口看着他,有些怔然。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那一套,已经有些皱皱巴巴,他一向是个挑剔的人,却连着两日都没有顾上换衣服……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没有回家吗?
也
许是感觉到了注视,苏清让微微一动,睁开眼睛,他睡的迷迷糊糊,一直处在半梦半醒间,眼下还有些不太清醒,目光迷离的看向南淮,一会儿后逐渐清醒过来,“你醒了?”
他站起来,走向南淮,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什么时候醒的?”
他的动作亲昵而自然,手心温暖干燥,让人恍然间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错觉。
当他的手离开她的额头时,她才反应过来,“刚醒。你怎么在这里?”
苏清让不答,绕过她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中端着那杯清水,去厨房兑上热水,再递到她手中,“嗓子都哑了,先喝水润润。”
南淮确实渴了,她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苏清让看着她喝完,问道,“还要吗?”
她的茶杯并不大,她又渴的厉害,一杯水明显不够,她想自己去倒,却被苏清让劈手夺下杯子,“去坐着。”
南淮怔了一会儿,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来。
不一会儿,苏清让从厨房再度出来,将水递到她手里,这次她只喝了半杯便再喝不下去。
顺手放在了桌子上,正要说话,苏清让却问道,“喝好了?”
南淮点点头,就见他随手端起她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水喝了个干净。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脸上神情自如,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似乎没看到南淮惊愕的眼神。
他喝完后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才看向南淮,见南淮张唇欲言,他不紧不慢的先开口道,“急什么,先吃饭,”他瞟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你不饿,我也快饿死了。天大的事等吃完饭后再说。”
他从厨房端来一只砂锅,又拿来两只碗,砂锅盖子一揭盖,居然是一锅野菜大米粥,火候掌握的极好,大米熬的软而不烂,碧绿野菜颜色未失,清香扑鼻,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