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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知道,对于乔家的大少爷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从来只有他想要不想要,而没有他能要不能要。
惊喜两个字,不存在在他的字典里——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理所当然都是他的!怎么会有惊喜?!
可现在,他却说。。。。黎洛是他的惊喜…。。
乔司南抬手,缓缓覆在自己的胸口,“宁宁,我想起她的时候,我这里会有悸动,我会期盼,我期盼她明天早上醒来,是不是还和昨天一样?或者说变得更让我心动?我也会期待。。。。等到她七老八十了,跟我一起洗假牙,甚至还会淘气地往我身上乱挤牙膏。。。。。,我不会觉得烦腻,我想到那样的时刻,偶尔也会恨不得立刻就老去。”
他顿了顿,不去看童宁的表情,只是将眼神溜到窗外,“我失去过她,不想再失去。”
手心的绷带被狠狠握住,刚才的伤口,又崩裂开来。
童宁忍住眼角的泪,努力维持着自己仅剩的一点点,那么一点点,唯一的,自尊。
“司南。。。。,我嫉妒她。”
乔司南目光微微凝了凝,“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嫉妒任何人。”
哪怕她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也同样会偶尔接受一些女人的示好——那时候的他,轻浮而又浪荡,只是当女人为玩具。
童宁苦笑,“不嫉妒,是因为以前的那些女人从来不在你心里。而我,却可以占那么一席之地,不是全部,却足够超越所有其他的人。可现在。。。。。”
她的一席之地,早已山河尽失,不复存在了。
那个让她嫉妒到发狂的女人,叫黎洛。
乔司南起身,长腿轻迈地走到她身边,想要拍拍童宁的肩头,却最终,也没有伸手。
他蹲下身,和她平行而视,“花花叫你姑姑,我和黎洛也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们的那一天为止。好么?”
俊脸陡然放大在自己面前,那狭长幽深的眸,高挺笔直的鼻,薄实性感的唇,还有…。曾经被自己抚摸过的脸颊。。。。。这一切,早已如美工刀的雕刻,刻在了自己心里。
可他现在,却如此清晰,却又如此残忍地,想让她忘却?
童宁垂眸,隐忍多时的泪,终于奔飚出眼眶。
乔司南起身,没有再说话。
青梅竹马的岁月,她的聪慧他早已知道。
点到即止,对谁都好。
她给予乔家的恩情,他只能用别的方式去偿还了。
跨步到门口,背后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下一秒,他的腰身已经被紧紧抱住——
童宁长发缭乱,却紧紧地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他背后的心口位置——
“司南,别走。不要离开我——”
不想,再一个人夜夜噩梦。
也不想,再一个人茫然无措。
更不想,无所依傍,无处归安。
她要他,无比渴望。
无论自己容貌如何,可那颗心,却始终只跳动着一个节奏。
那个节奏,只有一个名字——乔司南。
昂藏的背影猛然一僵。
乔司南抬手,毫不犹豫地想要拉开她的手臂。
童宁却扣得更紧——
“司南,不要拉开我,也不要回头。我只想说话,说完话,我就放开。我求你,用我们以前所有的岁月加起来的总和,来求你,就给我
一次这样的机会。一次,就好。”
所有的岁月…。那很漫长,很漫长。用那样的漫长来换取这样的短暂,谁都会以为是亏本生意。
可童宁知道,那是自己所有的筹码了。
除了这个,再无其他。
乔司南手臂绷直,没有说话。
童宁贪婪而绝望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徐徐开口——
“司南,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好不好?”
“你说。”
他的嗓音依旧平和温缓,没有她的那般激动。
“若是没有黎洛,我们会不会。。。。。”
“没有若是,也没有如果,”他不等她问完,已经打断这个问题,“不要做无谓的假设,不然只会让你自己更痛苦而已。”
她没有强求,只是在心里,幽幽长叹。
“那好,我问第二个问题,”童宁不再强求。
“你问。”
“对我们的曾经,你还记得多少?”
很愚蠢的问题,可她却不得不问。
很有可能有很多,也很有可能。。。。什么都已经不剩下了。
乔司南抿唇,下颌紧绷成让人看不出喜怒的弧度,“过去的一切会伴随着我的一生。我不会将它们遗忘,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生活在过去里。”
不在乎是什么时候在一起,可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只需要黎洛一个。
心口,更加灼痛。童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更加平静。
却也克制不住,全身猛烈的颤抖。
“司南。。。。。”
她唤,绝望而深情。
“我在。”
他答,平静而疏离。
童宁颤抖着唇瓣,连灵魂都快要抑制不住地颤抖,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搜寻了许久,终于终于,搜寻到了她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司南。。。。你可曾。。。。爱过我?”
话音一落,乔司南脊背已经猛然一僵。
……
黎洛接到洛城医生的电话,被告知童宁需要即刻去美国做整容手术,马不停蹄地便从C市赶了回来,将舒敏华暂时交给了夏唯朵一个人独自照料。
她还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到了医院,想了解更多童宁的情况。
可刚刚走到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就听到里面一记绝望的声音,颤抖如冬日濒死的蝴蝶——
幽幽地,钻入她的耳膜——
“司南。。。。你可曾。。。。爱过我?”
推门的手,顷刻僵住。
黎洛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觉得它有千斤重,自己根本就无法推开。
却又觉得,它轻如薄羽,风中飘摇得不堪一击…。。
心脏像是被束缚住,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手心,紧张得有些冒冷汗。
而门里,乔司南的回答,也终于幽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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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爱过?
最痛苦最无奈的,不就是爱‘过’么?
乔司南抿唇,半晌,幽幽开口——
“我感激你,在我最孤独的年少岁月,陪伴在我身边,做我的解语花;我敬重你,在童家那样的环境之下,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我怜惜你,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同样的孤独。”
童宁抬眸,微微欣喜。
他身上芝兰青桂的味道钻入鼻腔,带出她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奢望。
“司南。。。。。”
她轻唤,然后将纤细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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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他们曾经做过无数次。
每一次,他觉得孤独的时候,她都会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给予他无声的力量——
在乔家那么复杂的环境里,他只是一个没有温暖的孩子。
而她,总是能适时出现,永远相伴,做他的倾听者,伴随者,还有…。同病相怜者。
那些成长时光里,童宁所给予的温暖比自己的父母给的,还要多得多。
她是那黑暗狭长隧道里,不可多得的光。
他,矢志不忘。
可手臂还没到极限,已经猛然地,一空。
乔司南旋身,退步,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两个人之间,不过两三步,却像是隔了天堑。
童宁的手臂还抬在半空,目光,不屈不挠地看着他。她鲜少露出执拗和倔强,只有在面对他,和关于他的所有事的时候,才会如此。
薄唇微微翕动,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的门,已经被门外的人推开。
白色的房门像一把刀,瞬间切断了屋内的一切绵缠。
黎洛站在门口,樱唇抿成一条直线,让人看不出喜怒。
乔司南微微皱眉,“怎么回来了?”
她只是看着童宁,“司南,你出去吧,我和她。。。想单独谈谈。”
乔司南对上她的凝眸,眸底无悲无喜。
可他知道,她肯定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
却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
他薄唇一爿勾出淡淡弧光,旋身,出门,还不忘将病房的门拉上。
黎洛跨步而入,在童宁面前站定。两个女人,一个穿着苍白的病号服,一个穿着浅杏色的香奈儿套装。一个颓败,一个昂扬。
童宁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即便是在别人平视她的时候,也会给人带来足够的压迫感。
黎洛却没有丝毫戾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听一听,你们的故事。”
她说得温和平缓,不带挑衅,也不带任何的怨怒。
童宁微微吃惊。
最后,还是平和地点了一下头。
“我不想在医院说,可以吗?”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她不想让自己的回忆也染上病痛的颜色,虽然她已经知道——那些回忆已经无力回天,病入膏肓。
可心里,却依旧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像是濒临死亡的鱼,总是幻想着自己还能被好心人放回水里去一样。
黎洛点头,“可以,你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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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着名的私立学校坐落在洛城湖畔,风景独有自己的风格,里面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有,学费一年数十万,是所有权贵阶层追捧的香饽饽。
黎洛在推开门之前,将手中的一定黑色毛线帽子递给童宁,“先戴上,你今天不能吹冷风。”
童宁看了她一样。
黎洛耸了耸肩,“我想,你们的故事很长。所以要做足准备。”
童宁接过帽子戴上。
两个人走到了学校最高的教学楼楼顶。
夜风果真很猛,吹到骨缝里,丝丝凉沁。
童宁呵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被风吹散——
“我第一次遇见司南,是在这里。”
黎洛环顾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的教学楼顶楼,看着黑漆漆的沥青地面。
乔司南会来这里?
“你别不信,”童宁声音清浅,像是陷入回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