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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房产公司打来了电话,说是房子已经交工了,这几天就可以验房,验房时再交一下物业费和管理费就可以拿钥匙了。
本来是挺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可佟苓却没有丝毫欢颜,她的眼神飘移不定,最终停留在很远的地方。
在停车场取出车子后,佟苓径直驶向了庄岩家,她要问清楚这个男人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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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金假发7(1)
“庄岩,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油画上的女人是你的前任女友吗?你是不是负过什么债?你认识一个面容黑瘦的人吗?”佟苓一长串的问题把庄岩给问糊涂了。
“怎么了,佟苓?你发现什么了?”端着咖啡的庄岩一头雾水。
“你认识一个面容黑瘦,一米七五左右,时常戴个棒球帽的男子吗?”着急的佟苓现在才想起来,忘了问对方的名字。
“这种打扮很常见啊,你究竟想说什么呀?”
“我想问那个油画上的女人是你的前任女友吗?”
“这个我不想回答。”
“你必须回答。”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你先告诉我。”
“是。”庄岩的声音很小。
“那你是不是负过什么债?”
“负债?没有,我从不欠别人的钱。”
“那你这个房子是找熟人装修的吗?”
“什么?这跟你前面的问题有关系吗?”
“你先回答我——”
“不是,是找的装修公司啊!到底怎么了?”庄岩很是诧异,他觉得今天的佟苓像个外星球的陌生人。
“我认为你们家有监控探头——”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
“你先听我说,今天我遇到一个黑衣男子,黑黑瘦瘦的,戴个棒球帽,大概三十五六岁,他不仅认识你,还说你欠了他的债。他还知道你们家的摆设,什么泰国象挂画、红唇镜子、大鱼缸,他都知道,他甚至还知道你收到过一封邮政快递!”
“天啊!他是谁啊?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庄岩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我也想问你啊!他是谁?他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了,来告诫我不能和你交往——”佟苓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又触动了庄岩哪根脆弱的神经。这个男子自从被栽赃诬陷回家后,有点惊弓之鸟了。
“什么?你说什么?”佟苓注意到,庄岩的表情明显变了,有一丝恐惧滑过他的眼眸。
“庄岩,现在来不及考虑太多,我猜测这个黑衣男子肯定进过你家,不然他不会这么清楚地知道你们家的摆设。如果你不认识他,那他就可能会以装修工、维修水电工、物业员的方式来过你家。你再想想,最近家里有什么异样吗?来过什么人吗?”
“当然有异样了,上次泰国象的鼻子被人朝下倒挂,我就怀疑家里有外人来过,当时你们还不相信,这次挂画直接移位,这个贼更是明目张胆了。”
“那么,这个人进入你家究竟想干什么呢?就是为了移动你的画?”
“家里最近没有外人来过啊,就是上次聚会后,我找装修队修了下天花板上那块掉下来的菱形镜子。”
“找谁修的?”
“还是装修我房子的那个装修队。”
“庄岩,我真的怀疑你们家有监控探头,对了,他还知道你收到过一封邮政快递——”
“天哪,我从没给外人说过啊,他怎么知道的?”
“是啊,这个人对你家很熟悉,我觉得他就像一个偷窥的幽灵。”
“你是说,他就是潜入我家移动挂画的人?”
“这个结论下得为时过早,只能说他有重大嫌疑,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潜入你的家?”
“不知道。”庄岩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庄岩,打起精神来,我们在房间里先找一下吧,我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
“找监控探头?”
“对,没错。不过希望我判断错了。”佟苓的表情很坚定。
此时夜已深了,客厅阳台外的米色落地窗帘已被拉上,不时地被风吹起,可是此时在两人看来,那划起的波浪线已经不再像五线谱般抒情浪漫。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玫瑰金假发7(2)
两人先从那个冒烟的宜家台灯查起,可是将灯大卸八块,也没有发现什么秘密。
床头柜、沙发下面、茶几腿、电话底盘、钧瓷肚、花束间,这些地方全部查了,没有任何发现。
“庄岩,我总觉得你们家天花板上那只*的眼睛有问题,每次来你们家,总感觉有人偷窥似的。”
“你怀疑那上面藏着东西?”
“是啊,上次聚会镜子掉落时为什么会有彩色的碎金纸片飘落?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奇怪啊,我去问了,人家回复说,肯定是放红唇照片时,有人恶作剧放上去的。”
“拿工具和凳子来,咱们上去看看。”此时的佟苓显得很镇定,大概近期这一桩又一桩的事件扰乱了她的正常生活,她下决心要放手一搏。
凳子终于歪歪扭扭地摆好了,庄岩拿着工具爬了上去,他小心地拆掉镶嵌在镜子边缘的螺丝,佟苓一个个接过。
今天佟苓穿了一件蝙蝠衫毛衣,大概是嫌干活碍事,她干脆脱了毛衣,只穿了件白色的弹力衫。
由于不能带电操作,庄岩关掉了厅内电源的空气开关,偌大的客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餐厅的大灯寂寞地亮着。
第一条镜子拆掉时,佟苓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茶几上;第二条镜子拆掉时,佟苓把它放在了沙发上……当第七条镜子拆下来时,已经没有地方搁了,庄岩说:“你先放阳台上吧。”
佟苓拿着镜子掀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外面很黑,只有小区的路灯孤零零地闪烁着。对面楼上有无数个窗户闪着亮光,给人以家的温暖。佟苓突然想起来,有阵子没见到那个举着夜光仪的偷窥男了。那个跳动的红点,似乎也从庄岩家消失了。
“佟苓,快来!”庄岩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里面很黑,再帮我拿支手电。”佟苓应着,又找来一支手电递上去。
“还是看不到什么啊。”庄岩有些郁闷。
佟苓的手有些酸了,她一直高举着工具。
“什么也没有吗?”佟苓也泄气了,黑暗中,她觉得自己敏感过度了。
“是啊,没有什么啊。”庄岩大概也累了,在上面点着了一支烟,那个小红点一明一暗,只抽了一口,他又掐掉了。他下来时,从上面拿下来两包彩色的碎金纸片。
“那上面还有这个啊?”佟苓朝天花板上望着,那上面黑洞洞的,好似一个万丈深渊。
庄岩再次踩着凳子爬了上去,“再看看。”
“太黑了。”庄岩让佟苓把厅内的空气开关推上,顿时,厅内的花瓣状大灯亮了起来,好似舞会开始前的华灯聚集,那一瞬间,璀璨万丈。
这时,扶着凳子的佟苓扭脸发现,风把窗帘吹起,一个跳动的红点又一次跃入庄岩家的客厅地板。
佟苓刚想喊“庄岩,我到阳台看看”,突然听见庄岩惊叫了起来,“我看到东西了——”
“啊!”佟苓的眼睛又折了回来,向上看去。
“这里面有许多激情照片,天啊!这就是陷害我的激情照片。”庄岩的手臂用力够着,一张张激情照片像雪片一样坠落。
“真是不可思议,让我下来。”由于生气,庄岩动作幅度过大,凳子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他一步踩空从凳子上掉了下来。下面的佟苓本能地伸手去接,却被失去平衡的庄岩压在身下,两人跌落在地板上,紧紧地贴在一起。
此时的窗帘,被大风卷起,客厅的一幕被明亮的灯光暴露得一览无遗。假如此时有一个狗仔的长焦相机咔嚓一下,那么庄岩和佟苓肯定要费神解释这幅暧昧的画面。
庄岩的脸此时正贴在佟苓的前胸,他的一条腿还压在佟苓的肚子上,大概是扭伤了腰,他想抽身起来,却没有成功,一只手,伏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停地抚摸着。
“庄岩,你没事吧?”佟苓用力推着庄岩,想把他的腿移开,但没成功。
“哎呀,腿里有人工关节,你轻点。”庄岩又鼓了鼓劲,终于从佟苓胸前把脸移开。
庄岩急于起身,站起后一个踉跄把客厅电视柜旁摆放的那个钧瓷瓶撞碎了,只听一声巨响,满地都是凌乱碎片。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了。”佟苓终于从地上站起,望着满地碎片,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臂肘处擦破了皮。
此时的沙发已被那些红唇镜子占满了,两人无力地瘫坐在玄关处的地板上。
“庄岩,你务必要去查清楚,谁给你补修的房子,这很重要。”
“当时来了三个人,现在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此时庄岩的心乱糟糟的。他觉得自从自己从香港回来后,荒唐事就一桩接着一桩。
“没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一个人。”佟苓的眼神笃定,给了庄岩无尽的力量。
“我五年前买的这房子,当时还在香港工作,装修完后,一年才来这里一次。四个月前,我回到翠城,当时也让装修公司粗粗整修了一番,可是这房子带给我的恐怖事件一件接着一件。”
“庄岩,你有仇人吗?”
庄岩看着佟苓,没有回答。
佟苓终于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当拿钥匙打开家门的一刹那,她想要一个尚海的拥抱。果然,这个男人热情地抱住了她,并把她抱上了床,水鸟被很暖和,她把头埋在尚海的臂弯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你的手臂怎么擦破了?”佟苓没有理会,只是深深埋入枕头,任由身边关切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她此时的脑海里,闪出了无数个问题。“这个黑衣男子和庄岩到底是什么关系?是谁在庄岩家的天花板上藏了那些激情照片?又是谁潜入庄岩家移动了他的画?庄岩为什么不肯说他前女友的故事?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这个黑衣男子和他的前女友有什么关系吗?”
玫瑰金假发8(1)
遥遥自从上次闯入庄岩家,让对方受到惊吓后,一直没再联系庄岩,她很想问问自己介绍的那份工作,他去了没有。当佟苓告诉她,庄岩正在气急败坏地找一个潜入他家移动挂画的玫瑰金发的女人,遥遥很生气,“怎么能怀疑上我呢?我是那种人吗?”
这个周末,遥遥哪里也没去,她不想再被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