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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陆尘又捏过一张饺子皮,一边包一边说:“这些年常常很想那个味道的水饺,但是不管去哪里买都不是那个味道,然后就找了公司食堂的阿姨教我包水饺。只是我一直还是做不出那个味道。”
陆尘说完没有人吭声,邱泽楠偷偷抬起头看了看林婉,又看了看陆尘,再看看丹尼,三个人都默默的包着手里的饺子,气氛有点怪异。
当年,她听说他喜欢吃水饺,特意向自家阿姨去学,结果还是。。。最后,在包了一百个的饺子里挑出形象最好的30个给他送了去。直到看他吃完了全部,他才说了一句话,“为什么有咸有淡?”
这样的味道,她也再也包不出。
“我看馅儿好像不太够了,我再进去切点芹菜。”
林婉首先打破了沉默,这样的氛围对于她来说过于压抑。她起身转进厨房,提着刀对着芹菜却迟迟下不去手。
客厅里,三个男人继续默不作声的包着饺子。
“我听我奶奶说,饺子好不好吃其实跟饺子馅的调味有关系。”丹尼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难怪总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随后客厅又陷入了沉默中。这陆某是特意来砸场子的么!
邱泽楠很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但又找不到切入口,怪怪地气氛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索性丢下饺子跑去客厅看电视。
“在法国的时候,我最喜欢吃林婉做的水饺,等会你试试,保管比你想的还好吃。”
陆尘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包水饺,只是速度明显的慢了很多。
过了许久,直到丹尼以为他不会再搭话了,他才缓缓说道:“你也吃过咸、淡同在一盘的水饺?”
丹尼愣了愣:“那倒是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那个饺子会咸会淡是因为林婉总是不停的在调试饺陷味道的关系。
大家猜到了嘛?
、第七章
邱泽楠坐在客厅一边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频道,一边竖着耳朵听餐厅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开始两个人还用中文,说着说着就成了英文,一样的伦敦腔,类似的声线,让他有点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话。
“哎哟!”只听见厨房传来林婉的惊呼声同时还伴随着菜刀掉落菜板面的声音。
邱泽楠从沙发上跳起来,翻过沙发跑到厨房的时候已经被餐厅两个男人挡在门外。
“天啊,林婉,你怎么了?”那是丹尼夸张的惊呼声。
“婉婉,把手举高,阿楠,去把医药箱拿过来。”陆尘掐住林婉的手指根部,举高她的手指,见她的手指还在往外汩汩的冒血,他直接把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嘬起来。
他的舌尖舔到伤口上,腥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满开来,这,是她的味道。
指尖的伤口被舌尖一遍又一遍的刷过,有些酥痒也有些刺痛,连林婉心里也泛起了异样的感觉,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直往头顶涌,看着近在眼前的陆尘,心跳不断加速,脸颊上的皮肤都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是因为看到他下意识的举动?还是因为他像许久之前一样叫的那声“婉婉”
?
“喂!”林婉慌张地收回手指:”没事,你们别紧张,就只是破了点皮。”
“来来,创可贴伺候。”邱泽楠钻进厨房,就看见丹尼靠在门边看着两人沉默不说话,林婉靠在流理台边低着头握着手指,陆尘双手撑在水池边,望着窗外。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丹尼从邱泽楠手中抽出创可贴,走到林婉身前,站定。“把手指伸出来。”
林婉举起手指,但没有抬头,丹尼一边小心包着伤口一边说到:“做事小心点。。。。。。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回去?”
陆尘抬头静静的盯着丹尼,沉不做声,仿佛思考着刚刚丹尼脱口而出的话。
“林婉,这些菜别切了,我看饺子也不少了,还有冰箱里那晚买的速冻饺子应该够了。”邱泽楠看着陆尘黑了不知多少倍的脸,感受着从陆尘身上发出的阵阵阴风,赶紧把林婉推出厨房,按坐在沙发上,“你就坐着,我们几个负责煮水饺,等着开饭!”
说完又闪进了厨房,里面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流水声,却唯独没有说话声。
林婉坐在沙发上,看着贴了创可贴的手指出神,手指上仿佛还余留着他舌尖的温度,滚烫、炙热,焦灼着麻木的伤口。
三个人煮水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就想错了!林婉拿到的是一碗皮和馅儿完全分开的水饺,这让她哭笑不得。四个人围着桌子一边取笑对方煮水饺的水平,一边吞着皮和馅儿,再加上邱泽楠耍耍嘴皮子,气氛逐渐融洽起来了。
“砰砰砰。。。。。。”
窗外已经有按耐不住喜悦的孩子开始燃放烟花,只见一朵朵烟花直冲而上,在夜空中盛开出一朵朵绚烂的花,光彩绚烂。大家都有点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邱泽楠提议下楼去放烟花。
到了楼下,邱泽楠从车后备箱取出一把烟花棒分给大家:“家里那个小霸王闹着要,下午刚去给他买的,这个安全。”
过年无大小,邱泽楠、林婉和丹尼点了烟花就玩开了,在雪地里你追我赶,好像三个没长大的孩子。陆尘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闹腾的身影,手中的烟花棒闪耀着银色的光芒,一支即将熄灭之前,他又引着另外一支,就这样接连不断的让烟花一直燃烧下去。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的细长而又显得孤寂。
闹腾到十一点,丹尼准备去机场了。
“我送你去机场。”林婉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闹腾了一会,身上出汗了,现在觉得有些冷。
“好。”丹尼整了整林婉脖子上的围巾,把滑下来的部分重新围了一圈。
“都这个点了,我得回去给那个小霸王送烟花去,不然他会把我房间拆了的。”邱泽楠嘴里的那个小霸王就是他姐的儿子,什么上房揭瓦的事儿都干得出来。“陆尘,你送送他们吧,现在路上出租车师傅都估计在家呢,一年到头他们也就这个时候能和家里人好好乐呵乐呵,咱就别打扰他们了。”
机场高速非常空闲,大约半个多小时就达到了机场。就像邱泽楠说的那样,这一路也没看到一辆taxi。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几辆高档私家车呼啸而过。
航班00:25分启航,安检处只开了一道关卡,只有几个乘客在排队等待安检。林婉在安检处和丹尼道别,准备离开,手机滴滴响起,打开短信,是丹尼发来的,只有一个词:Wait!
她正还在疑惑短信的内容,身后传来丹尼的声音。她回头看见他匆匆跑到安检口,对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工作人员点点头,他就径直走了出来。
“林婉,给一个离别的拥抱吧。”丹尼孩子一样张开双臂作出迎接的动作。
林婉心里笑着他孩子气,其实法国人骨子里都还是透着浪漫气息的。她走上前,礼貌性的和丹尼拥抱,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个拥抱有点异样的感觉?安检处的几位工作人员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和工作人员说了什么?他们怎么让你出来了?”林婉好奇的问。
“我说:请允许我拥抱一下我的爱人,我们即将离别,我希望可以拥抱着她迎接新年的到来。”他感觉怀里的林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动。我想他爱你。”
“谁?”林婉退出丹尼的怀抱,仰起头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丹尼说话的时候总是一贯的微笑,蓝色的眼睛澄澈温柔。
机场内的大屏幕播放着春晚,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状态,台上的主持人和演员,还有台下的观众朋友都一脸激动地一起倒计时。
“10、9、8。。。。。。5、4、3、2、1”
机场内的工作人员一阵欢呼,相互祝贺新年到来,外面的天空缀满了烟花,轰轰地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新年快乐!”丹尼松开林婉,“我走了,要注意身体。”
说完,他转身走进安检,还礼貌地向工作人员致谢和祝贺新年,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林婉。
林婉远远地透过玻璃大门就看见陆尘靠在车门上,指间夹着一根烟,却久久没见他动一口,他的身后是各色烟花璀璨绽放的黑夜,她的脑海里跳出一个词:落寞。
对,就是这样,为什么而落寞?她感觉心里像是突然被塞进泡了醋的棉花,耳边不禁响起丹尼说过的话“我想他爱你”。
“怎么不上车等?站在这里不冷么?”
“你还是关心我的。”
“陆先生,我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仅此而已,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那,他呢?”显然,这个“他”指的的是刚刚送走的那位。
“是又怎样?这又关你什么事?”
“可是你的眼睛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林婉一幅懒得理你的模样,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正待坐进去,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停止了她的动作。
“林婉。。。。。。”
“噢,对了,还没谢谢你,送我和丹尼来机场。”
林婉挣脱他的大手,再次欲钻进车内,她的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拉出车外,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她的背重重地撞在车上,幸好冬天穿的厚,不然这力道足够疼上几天。
“陆尘!你又想怎样!”林婉真的被惹恼了,瞪着眼睛怒视着他,这个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心下转念一想难不成他看到了刚刚的拥抱?想到这里她有点心虚地别过脸去。
陆尘双手紧紧抵住车窗,眼前这个被围在车旁的女人已经全无当年青涩的稚嫩,不再是面对他是耳颊发红,面如桃花的少女,她伶牙俐齿,知道怎样说最能伤到他,刺痛他的心。
陆尘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也不讲话。林婉转回头只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好似自己就是一颗被他马上就要动手层层剥开的洋葱,他的眼里竟有着哀伤、无奈、还有痛苦。
许久,他开口说道:
“就这样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
“我……”林婉低下头去,“我不爱你。”
陆尘轻轻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林婉的下巴,逼迫她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有病啊!”林婉甩开他的手,用尽力气推开陆尘,转身的大步往反方向离去。
陆尘想起刚才她慌乱的眼神,看着林婉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