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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惨淡的光洒在小区院墙外那按时辰兼营着早点摊,午后菜摊,夜晚各色小吃摊的两旁人行道上,零零落落,大多都收摊了。地上还残余些没收拾干净的菜叶,蛋壳,塑料袋以及一次性饭盒……
站在巷口她经常光顾的那家面摊,要了仅剩的一点炒面。看着老板熟练迅速地翻炒,加料,拌好,装盒……忽然,耳边一声。
“上车。”
她一惊,手里的零钱直接掉进摊主收钱的铁盒子里。扭头,瞪大眼,是黎迅东!
、(七)
黎迅东走到她身边。她还是呆呆地,伸手要接摊主递到手边的炒面,他一下打落,拉她上了车。她抗议,“我饿死了!”
“附近有什么饭馆,你指路。”
明明想他可能也没吃,便不再反对——刚才真是太大胆了,她怎么能向他抗议……这人以前就决不允许她吃路边摊的东西,更何况现在亲眼目睹?
吃完了饭,明明抢着要付账,说是该她请。
黎迅东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这么精通人情世故了?
明明一见那眼神,就条件反射般退缩了。唉,不管谁请,现在用的好像都是他的钱——他就是给她这样的感觉。她什么时候能凑齐那一百万……
出来,明明才注意到那车有些眼熟,而且是他开车哎……“你开车回来的?”
“……嗯。”
“那该挺累的,你……”
她本想应该尽地主之谊,给他安排个住处休息,但又想到他那么有钱住哪里不行,怎会要她安排?他哥哥在市内又有房子,开车去也不太远,便赶紧不多话了。
“谢谢你,不用送了。我走着回去,正好消化,又不远……”
她急急忙忙地找了这些理由要离开,话没说完,又被他拉上了车。这人,似乎比以前更霸道了。有车的人,身价倍增了,又步步积累了那许多财富,脾气也水涨船高?
“喂,去哪里?”
黎迅东开车穿过几条繁华街道,来到市中心一个高级住宅区。与她家那里“贫民窟”是一中心一偏远,一豪华一寒酸,一整洁一脏乱,一安静一喧闹,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正如他和她,一个是一直优秀出众的黎迅东,一个是始终平凡普通的许明明。
却不是西溪花园。也不可能是呀,她难道还以为他会带她到他哥嫂家?
进了小区,到了一幢楼前,直接驶入地下停车库,然后进了电梯,上了十一楼。明明被他如过去一般不容她抗拒的目光震慑住,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他居然在这里也买了房子……
房子宽敞,明亮,整洁,看去虽不是长居之地,但肯定是有人经常打扫。
落地窗外,一大片空阔的湖面。夜色斑斓下,波光粼粼,那么近距离,清新的夜雾之气似乎扑面而来。
视野真是开阔!比起逼仄阴暗整天不见天日的她的居所,真让人觉得好像不在一个天地之下,可偏偏还是在一座城市里啊!
一回头,看黎迅东正眯着眼看着她,探寻着她的神情变化。
“怎么样?”
“挺不错……”
她从地段说到室内装潢布置,从厨房说到外面露台几株植物的婆娑树影,卖力地一一夸过一遍。却见他面色越来越阴沉,还嫌她说得不够?她可没词了……哼,炫耀,绝对是炫耀啊!好在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在他那样璀璨耀眼的光环下灰不溜秋惯了,抗击能力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强了!
黎迅东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她,示意她也坐下。她只得相陪,捏着高脚杯,小心啜饮一口,差点呛了一下。目光落回手中,这人,拿这个当饮料么?太能得瑟了吧,哦,刚才也看到那边有个酒柜,难道是她没夸到……
“在我印象中,你老了十岁。”
明明面色不动,心里却很是不服。她有那么老吗?十岁,那她就是近四十的人了?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她什么时候竟比他还老了?时光还真是无情!她真的可以让他叫姐姐了……她暗暗吸口气。以前笑闹着让他叫她姐姐,和现在真成了姐姐,还是个老姐姐模样的人,那心境……呜,真是太悲怆太苍凉了!
黎迅东看她转动着漆黑的眼珠,似乎是想找镜子。——只是,那样的波光流转,久违而熟悉,他的心跳焉能不加速?
“二十六七岁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二三。”她一向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显小很多的,“你,看上去有三十三四岁了。”
哦!明明舒服了点。原来还可以这样计算,那她还不算太老……这段日子,她透支真的很厉害,也许是不及几个月前那么年轻了。只是,听他声音温柔而似有怜惜之意,再触到凝注于她脸上的那片熟悉的目光,她惊觉,忙站起来。
“我要回家了。”
黎迅东几步拦在她面前,清俊的冰颜上那双幽深的黑眸愈发冷酷,似乎要冻结她。她慌忙避开,欲从一旁绕过。黎迅东伸臂将她箍入怀中,低头吻住她。
灼烫的唇瓣攫住明明的,辗转碾磨,寻隙进攻。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拥吻,熟悉的男子气息,裹夹住明明的身心,再加上那从未接触过的一点酒精作用,她早已是一阵眩晕,毫无反抗之力,任他长驱直入。直到那人满足了唇舌纠缠,顺着他惯常的路线渐渐转移到其他阵地,却又突然停下动作。她以为他的热情过去,略略清醒,才注意到他正将她外套扯掉,并带着一丝嫌恶丢得远远地。明明惊愕地涨红脸,在他怀里极力挣扎。
若说她完全没想到会发生什么,那是假话。她知道自己不该跟着过来的,虽然他从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不容她抗拒。不过她以为他只是为了满足一下报复心,要看她无限后悔。只是,即使任他羞辱,她也不要这种。
从不曾被她抗拒过的经历让黎迅东的怒火一下窜出,长长的双腿压向她,有力的双臂更强硬地将她禁锢住,唇舌更为热烈地纠缠追逐着那极力躲避的她的,一面伸手到她衣服内,粗野而疯狂地爱抚她。
寂静的夜,空荡荡的大客厅,昏黄的灯光,纠缠的身体,粗重的喘息……
明明身子一软,站立不住,瞬间被他放倒在地板上。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知道衣服已经不在身上了,而那具愈来愈灼热的身体在上狠狠地压着她,她动弹不得。
他覆在她身上,一冲而入。她痛得嘶叫,紧紧咬牙,才忍住没再发出声音。
在这样狂乱如火、迅疾似风的激情中,看到她那痛苦屈辱的表情,黎迅东更是恼火。多少年来,不管是分手前还是分手后,无数次睡里梦里在她身体里驰骋的渴望让他瞬间失控了!此刻,他已完全控制不了那无尽的悔恨和遗憾,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和愤怒,更控制不了积压多年的痛苦和冲动,狠狠冲刺了几下,他一泻而出。
俯在她柔软温热的身上,她那样熟悉的委屈和隐忍的泪水让他有些慌乱。他并不想这么快,这么蛮横地完成他们的第一次的……今晚,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只是,一碰到她,他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或许,是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渴望让他一旦开始,就无法再停下来。
明明闭着眼,只觉身体在一点点地僵冷,一颗心也似掉进了冰窟。而近在耳边的灼热而粗重的喘息之后,一个声音低低地冷冷提醒她。
“那些钱你可以以后还,你还欠我……其他的,也要还!”
黎迅东极度厌弃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就不该放手,哪怕她说喜欢上了别人,哪怕她要和别人结婚,他也该抢过来才是!何况,那时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喜欢上了别人,不过是他太过于疏忽……
他怎么会晚了那么久!
他那样,算是强、奸吗?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在可耻可笑!
他也明白,恐怕没有人会认为他们久别重逢之后能再回到当初。但他不相信,他不肯相信,不愿相信!尤其是这几次见面之后,往事如潮,起起伏伏,来势汹涌,一再地淹没他,他已无法再积聚力气去抗拒去压制。
也许,这六七年来,如果他没有憋着那一口恨怨之气不肯直面她,他可能早就会像那晚一样逾越那所谓的障碍了……既然他一直渴求她,只渴求她,看着她就要疯狂,他又如何能容忍她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只是,对她后来的变节,他还是不能原谅!她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真的接受了别人,还去嫁给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就可以那么狠心地放弃他们多年的感情?
马彭悄悄推开门,看着窗前那个伫立良久,落寞黯然的身影,摇摇头。这人如此不能镇定也有好几天了,是因为那天他偶尔提过一次的许明明?可……
常华悄步上前,用力一拍马彭肩膀,推他进去,哈哈一笑,也跟着进屋。黎迅东转身,淡漠地看他们一眼。
常华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咳,今天晚上……徐立祥请吃大餐,大家一起去。”
黎迅东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不去。”
常华越发怀疑,而马彭的眼色又使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哎!俗话说这个亡羊补牢,为时还不晚哪——”
马彭一把扯住常华,拉他离开。
“说什么呢!”
“你当我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常华得意,低声窃窃,“徐立祥毕竟和我们隔得远点,反正他也习惯了,这是个机会。就是在婚礼上,不也还有落跑新娘的嘛!……”他陪老婆看电视剧看的太多了……
马彭嗤之以鼻,“你以为他会突然爱上杨璧菲?”
“余以为,虽不中,亦不远矣!不然这些天他何以如此不对劲?我有两个理由,你要不要听一听?”
、(八)
“余以为,虽不中,亦不远矣!不然这些天他何以如此不对劲?我有两个理由,你要不要听一听?”
“其一?”
常华却又半天不语,皱眉思索,似在斟酌字句。
“上次你说他那什么初恋女友……”
马彭泄气。这人,哪有什么正经,又想探听呢!自那回他不小心在他面前提到黎迅东所谓的初恋女友,他就一直想寻根问底,不屈不挠,真八卦!
“这和杨璧菲……和今晚聚餐有什么关系?”
常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本人猜嘛,今晚将是黎迅东一生中的关键时刻……但他爱面子,得我们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