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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脾气又不好,这总是突然说来就来的,而你又总在这里……他能不希望你每天在那边等着吗?怎么还能让你看着曹青的遗物,住这里?还有……一个曹鸣已够他不好受了,还要加上我这个老婆子!……”
“妈,您身体还不好……”明明扑进曹母怀里。
“放心,已经好多了。”曹母摸摸她的头,半晌叹道,“就是人家亲生儿子女儿也没这么一直陪着的。”
“那我请个保姆陪陪您,暂时的!等您好点了,我们再……”
“你现在真是有钱了?”曹母瞪着她,“他年纪也不大,家里还是农村的,在这里买房结婚,又在我身上一下花了那么多,还能有多少钱让你这样大手大脚乱花的?你们以后不过日子了?”
明明看婆婆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安慰,口快地道:“他到底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在乎这几个钱的。上次我们只需要二十多万,他给了我一百万呢!我到现在还没……”
曹母瞪大眼,唉唉了几声。明明知道自己失口多言,忙歉意地笑笑。
“再多钱,也是你们的……我要那钱,算什么……”曹母怅然一叹。
“妈,欠人钱是小事,欠人人情债才难还呢!”她想起黎迅东,老说她欠他的,还说她一辈子也还不起。“以前我欠您,您这回就算欠我的,以后我可能还要您帮我呢……”
“哼……说得好听!你真怕他欺负,干吗还和他结婚?他还真能强迫你了?你怎么不考虑一下三七呢?说来对于我们娘儿三个,三七的条件真正是不错呢!”这几年曹母算是领教够了明明直来直去的说话风格,有时也会同样回击她。
“妈!……”
“说到底还不是喜欢他!”
“妈!……”
曹母嗔她一眼,又深深地叹气。
“你以为你柔弱,是软柿子呀!以前曹青还不是任你欺负?我看,那个什么东的,肯定也是一样!”从黎迅东对小曹鸣的态度,曹母觉得他人应该还不错,或者至少是有些忌惮明明的。“说话又直,能气的人死!也不知他们怎么忍受你的。”
“妈,您太高估我了,我哪那样了?”欺负曹青,那可能是他太纵容,十几年下来都成习惯了吧;那个黎迅东,她哪有那个本事?“那您还不也是忍我这么多年了?”
曹母心里的疙瘩软化了一些。两人商量着将原先他们的卧室收拾出来,曹母搬进去住,把曹母老俩口的房间改成客房。又说她白天尽可以来看望自己,只不许她留宿了。又慢慢把曹鸣的东西也搬了过去——明明这才意识到黎迅东果然是个别扭的人。虽然给曹鸣买了不少玩具,除了上次小孩打架外,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尽父亲职责的事,看来他心里还是很不愿给曹鸣当爸爸的……
、(二四)
冯欣又是为她高兴,又是有些担心。
“请那么长的假?我看,你不如辞职,以后干脆当家庭主妇算了!反正他有钱养你……不过,你家务什么的也不怎么样,当家庭主妇也不够格呀!说来黎迅东还真是瞎眼了,怎么就看中你了?这也过了六七年了,他怎么还偏偏跑回来吊死在你这棵歪脖树上?”
“你什么意思呀?”
“既然黎迅东要带你回家请客办酒,说明他该是认真的。只是,你现在还怎么和他爸妈见面呀?”
明明何尝不是最担心这个?黎迅东说,反正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她是决不许退缩的!当然也无从退缩。
他就是这样,一句安慰也没有,只告诉她该做的事。
冯欣拍拍沙发,“不过,你也皮厚得很!当初不就死缠乱打把人家儿子弄到了手,人家也没怎么样你;现在虽是今非昔比,只怕更难些……好在你们领证了呀!我看,黎迅东也是想到这个,才先斩后奏的吧。他是用心良苦啊!”
明明抗议,“怎么都说我缠他呀!我怎么皮厚了,我哪缠他了!我们当初至少也是两情相悦……”
当初,虽然两人可能都是懵懵懂懂,并不太懂什么情意,可那天其实还是他先吻她的,她才抓住他不放的……
“你前些天还说他别有用心,现在怎么又说他用心良苦了?他有可能还是报复。”
现在,冯欣已基本否定了以前的想法。那黎迅东反正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大概不会在乎曹鸣什么的了。他跟明明旧情毕竟深厚,结婚也算是实现了夙愿……不过,不管明明介不介意,这意思自然不便还和她说。狠狠剜她一眼,嘴上却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究竟哪点好了,怎么看也是平平常常,他怎么就看你是一朵花?何况……”
“你就别再打击我了好不好?”
她已经够自卑的了!虽然现在看来他们结婚是越来越真的了,只不过,就凭年少时的那点情意,他们真的能抵挡住未来漫漫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还是到时候再次触礁翻船?好在,她也能很快释怀,就当现在不过是为了弥补以前的遗憾吧。如果到时候真不如人意,至少也算是了无遗恨了,不是吗?
汽车在宽阔的山间大道上疾驰。两旁青松挺拔,残雪之下,犹自郁郁青青。再过去,山坳处卧着一个楼层林立的山村,附近却是被开采了一半山石的裸山。
明明东看看西看看,找寻熟悉的风景痕迹。
黎迅东偶尔瞥她一眼,看她两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住。
“那么紧张?”
第一次招呼没打就跑到他家,也没见她这么紧张过——或许那时更多的就是马彭他们所说的,无知无畏。
“没……”
“那你是冷?”
空调开着,她怎么会冷?明明习惯性地舔舔下唇,转动眼珠到处乱看。
“我相信你会应付得很好的。”
“你相信……?”
“除了你在意的那个人,你不是从不知道在意别人的目光?”这是她最让他感念的一点,“虽然你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信过别人一次,我可不许你再有第二次!”
犯错?明明嘟起小嘴,就算那时全是她的错好了!这六七年呢?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再说,我绝不可能被我爸妈动摇的。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算是给她增加了底气,明明感激地看他一眼。黎迅东将她拉近,靠在怀里。
车子开进村庄。明明看宽阔的公路两旁十家倒有五六家不是别墅式就是小洋房式的房屋,漂亮别致,很有一番异族风情,不禁惊叹道:“你们村果然不愧是全省第一村呀,这几年发展这么快!”
“嗯……”黎迅东轻哼一声。
疯狂开发,资源过度利用,手里有点钱之后,争相在房子等面子工程上下功夫,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炫富心理而已。
进了村,经过了这样的几个小别墅,车一直开进了黎家院子。
黎迅东老家的房子只父母住着,他大哥一家住城里。此时,黎父黎母、他兄嫂侄子都已在家等待。时间还早,亲戚朋友和邻居也大多没到,有的则来看看,就又走了,大部分是要到中午酒宴时直接去饭店的。
黎父黎母满脸喜气。
一直不肯谈及婚事的小儿子终于结婚了,虽然突然得让他们也惊讶,但了却了久已挂心的一桩心事,焉能不称心如意?只是,儿子居然一句也不提新娘子的事,又叫他们略有不满,他们是多想知道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呀!其实,他们也很想和亲家先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这才是结为两姓之好的正常程序啊!可儿子……他的事,他们真管不了,能看到他结婚也不错了。
黎母和才到家的大儿媳谈天,再一次猜测小儿媳是什么样的人。
没几句话,大儿媳袁及秀已经有点不耐且不满了。
黎母心头口里自然的小儿媳自然是大都市白领,才貌双全,家世尊贵。又拿上回那个杨姓姑娘作比,认为儿子带回来的新娘定不会差她多少的。
袁及秀是同村人,家境在他们这个富裕村里也只算一般,又没上过大学,看着婆婆得意炫耀,自是不快。好在她心胸开阔,而且小叔子本来就强人不是一分两分,别说附近村中没一个青年比得上他的,就是在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啊!他选中的老婆肯定也是出类拔萃,自己当然不能比。再说,难道还和才过门的妯娌去争婆婆的宠?根本无所谓,也就罢了。
黎迅东停下车,先帮明明推开那边的门,握握她的手,自己先下了车。
黎父黎母等一家人早已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院子里,挂着谦和亲切的笑脸迎候。他侄子黎颂从父母身后挤了过来,要抢先看看祖母口中大都市来的大家闺秀。
明明一下车,和他们一照面,那几个人面上的笑容一下子都僵住了。
袁及秀心直口快,拐拐婆婆,小声,“他小叔这个新娘怎么长得那么像……?莫不是他小叔一直忘不了她,还找个跟她相像的?”
黎迅东和明明一起走过去,与他们打招呼。
“爸,妈……”
黎母呆呆地看着向她招呼的明明的脸。即使比前些天见面时打扮得体面漂亮多了,可还是她没错,根本不可能是大儿媳以为的相像之人!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家里一下乱了。
袁及秀忙扶婆婆到内屋,黎颂对这突来的变故疑惑不已,跟过去悄声问,“妈,奶奶怎么回事呀?”小叔的新娘不是很漂亮的吗?奶奶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袁及秀没好气地说,“你不记得了?那年暑假,她不是来过我们家?和你小叔带着你到处疯,还一起掉进河里,你小叔只顾着她,差点就淹死你……亏我乍一看还以为你小叔找了个长得像的,想不到竟还是她!她当初可是抛了你小叔嫁了别人的……你奶奶没气死算是好的!”
黎颂那时不过六七岁,如今已是一个人高马大的高一生了。出来仔细打量了小叔的新娘一番,鉴于一向崇拜的小叔只带回过这么一个女朋友,他那次几乎淹死的经历更是生平仅有,终于想起来一点。可似乎不是小叔只顾着她吧,好像是他不听话,一个人在岸上玩着没劲,偏要下去和那一对以教学为名在水里嬉戏的情侣捣乱,排演了一场惊散鸳鸯会的大戏……
一片混乱和白眼中,明明还是跟着黎迅东进了客厅,到一边沙发上坐下,低着头,不发一语。
黎父一时也失望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