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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时过境迁,心境不同了吧?
他承认,让他的心真正面对现实比他能想象到的要艰难很多。这段时间,他也不过一直是在逃避而已。
明明默默,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黎迅东不答应儿子,当然可以理解的。只是……
当晚,他们依旧在外吃了饭。回到家中,曹鸣缠着妈妈教他做作业,又因为心爱的水彩笔在那边家里,急得哭了起来。明明说明天上学再给他买一套,他还是不依。明明知道儿子心里不痛快,在撒娇,只得耐心抱在怀里哄他。
黎迅东从书房出来。曹鸣一见他,立即止住了哭声,面上犹挂泪珠。
“现在去拿,还是明早去拿?”
“明早吧。”明明咬了咬唇,“曹鸣,不许再闹!你要早点睡觉,明天去拿。今天太晚了。”
曹鸣也被黎迅东冷冰冰的面色吓住了,不敢再抗议,只得乖乖跟着妈妈去洗漱,上床睡觉。
黎迅东等了很久,也不见明明从曹鸣房间出来,愈发恼怒了。再忍了一会儿,到那边一看,她居然在那里陪着儿子睡着了。
这个死丫头!
他转身欲走,想了想,还是把她抱起来,到卧室放到床上。伸手解她衣扣,明明推开他的手,坐起来。
醒了还装睡?
“还不去洗?”
“不想洗。”
“你!……”黎迅东好容易缓和的面色又凝结。
“你先睡吧,我回去一趟。”
“什么?”
“明天会晚……”
黎迅东一翻身压住她,封住她的嘴,一面扯她衣服。明明极力推拒。黎迅东很是受伤,怒目瞪她。明明避开他的目光,“你别闹了,今天不行。”
“为什么?”
明明翻他一眼。
“你……生气了?”
黎迅东探寻着她的面色。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她也是吗?别人的儿子,比他,从前付出过那么多感情的他重要,是吗?
“没生气,只是有点烦。”
“你烦我?”黎迅东面上乌云迅速聚集,伸手又去扯她衣服。
“我不是说不行吗,你听不懂呀!”
“我们结婚了,为什么不行?”
虽然现在也知道了做那事要讲究点什么氛围情调之类的,可这会儿,他不想还照顾她的情绪。他强抱起她走进浴室,扯脱衣服,先洗干净再说。
明明没好气,“我……那个生理期!”
黎迅东慢慢松开她,他怎么一点也没想到这个?“……真的?”
明明不理他,将一时发愣的他推出去,洗漱。出来时,黎迅东半靠在床上,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双眉微锁,没有炽烈欲望的强悍,也没有惯常的冷清淡漠,只是难言的惆怅。她又心软了。上了床,伸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贴着他躺下。
第二天早晨,黎迅东驾车送他们母子上学上班。先回去拿那什么水彩盒。曹鸣一觉醒来,本也忘了那回事,待到妈妈提起,看看黎迅东,又不敢改主意说再买新的了。
到了巷口,明明下车,他们两个在车内等着。
“喂!”
楼梯口猛地站起一个人,明明看是曹三七。
“你这么早有什么事?”
“你,你真的,跟……跟人,同居了?”曹三七说话明显大舌头。
明明退后一步,捂鼻,“大清早的,你喝什么酒呀?”
“昨晚,喝的……”
明明翻翻白眼,绕过他,要上楼。曹三七伸臂拦住,甩了下头,力图清醒一点,“我问你话呢!”
“不是同居,是结婚。”
“我不信,不信!你骗我,骗我……”
明明用力推他,嘟囔,“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让开!曹鸣要上学呢,我得上去给他拿东西。”
曹三七带着酒劲,往前一扑,伸臂将已上了台阶的明明拦腰抱住。明明吓一跳,一面使力掐他手背,一面踢他。她怕黎迅东看到了,又起冲突。听身后果然一阵杂沓的脚步,更是急着挣脱!
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大呼小叫起来,明明听出正是那个艳萍,更觉晦气。
“曹三七,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昨晚还跟我睡觉,今早你就跑来跟你寡妇弟妹鬼混呀你……”
曹三七本是不肯松开手臂的,见艳萍扑了过来,一巴掌扇过去,将艳萍扇得栽倒在地。明明乘机挣脱,赶紧奔上楼。
待到明明拿了曹鸣的文具匆匆下楼,楼下已乱成一团。不仅楼上楼下有邻居出来驻足观望,指点议论,连黎迅东和曹鸣也已经过来了。
、(二一)
艳萍还在地上坐着。曹三七红着眼,正拿脚踢她,让她滚远些。她也只哭天抹泪的。这时,她已经只骂曹三七了,因为她发现一提到明明的名字,曹三七就狠命扇她耳光。她头发散乱,妆也花了,泪痕恣肆,面上指印清晰可见,一边脸颊已红肿了起来。
黎迅东沉着脸,看明明下来,冷声问:“怎么回事?”
“跟我无关。都是曹鸣大伯喝醉了胡闹!”
这个喝醉酒就打女人的臭男人,艳萍看上他真是瞎了眼!明明没好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还真够背的!
黎迅东眯眼,四面一望,见拐角处一个水池。上前几步,一把拽住曹三七拖了过去,将他的头摁下去,开了水龙头。
曹三七死命挣扎,双脚胡乱踢腾。黎迅东毫不留情地踹回去。曹三七头上瞬间被浇湿,挣扎之际冷水又从衣领灌进去,连上身都湿了,不禁打着寒噤,踉跄不稳。黎迅东抓住他短发,将他的头抬起,目光森寒地盯着他,“姓曹的,清醒了吗?你给我记住,许明明是我老婆,你再敢打她主意,再这样混闹,我饶不了你!”
随手一丢,曹三七一下跌落尘埃,狼狈不堪。
艳萍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泪凝于颊,一声不敢吱了,几个围观的人也都倒吸口凉气。这人长相穿着这么漂亮帅气,看起来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才俊,居然这么粗暴蛮横,简直不下于曹三七,这不还将他给制得服服帖帖的?
明明也被黎迅东的举动吓坏了,急忙打电话让曹大妈过来。
黎迅东拉了明明,“还不走?”
曹母独自在家,想想不安心,打电话给许父,问他知不知道明明已再婚的事。许父也明白女儿的难处,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略略叙说一遍。
曹母听了不语,回想以前种种,似乎她也无法责备明明什么。儿子已死,他们重续前缘,无可厚非;若不是不相干,还应该为他们祝福才是……
话虽如此……看着橱柜上那个年轻人送来的营养品,想想早早去世的儿子,又忍不住伤心难过之极。
在空荡荡的家里走着,到处摸摸。老伴死了,儿子也死了,明明走了,孙子也不可能留在身边……捧着全家福,一张张笑脸看过去,刻意不去看那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她老泪纵横!不过三年就支离破碎的一个家呀,但……最小的两个,总算是有了新生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她别无牵挂了!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走看看,她也不知是想整理什么,还是留恋着什么。最后到最小的一间储藏室里停下。这是儿子幼时的房间,后来有空没空也喜欢在这里坐一会儿。
翻看着角落里儿子的遗物,幼时破烂的玩具,作业本,书籍……至今还被他用心保存着。这孩子就是眷恋旧物,用过的东西总舍不得丢,明明还曾笑他跟自己爸爸一样老古董似的……
到窗前的小书桌边坐下,拉开似乎已很久没被打开过的抽屉,一件件地看着那里面的小物件。用坏了的几个发卡,一沓旧照片,不是家庭相册里的那样一张张完整的,似乎是从什么合照上剪下来的,似乎是明明学生时代的小头像,甚至还有一团头发……这都是明明的东西?但明明几乎不曾进过这里的!
待到翻出最下面的一本小册子,打开看了几眼。泪眼模糊之中,满纸似乎都是“明明”二字,是写给明明的?她努力定定神,看了几页,不由放声大哭!
她那苦命的儿子,为何竟是这样短命!老天不公哪!……
到了晚上,明明依旧没有回来,打电话问她要不要请人陪。她当然拒绝了,说曹大妈会过来的。
曹母郁郁不乐。
曹大妈吃过晚饭就过来看她,将早晨的事略略说给她听。她赶过去的时候,明明和那小伙子已离开了。虽没能亲见,却早被街坊们大惊小怪的一通夸张而渲染的多人重复描述,连细节都弄得清清楚楚,而儿子酒醒后的沮丧和绝望也让她相信了这些。
“都说那小伙子可高大帅气着呢,也难怪明明看不上我们三七!……三七从小到大可不也是个打架精?念书那会儿三天两头叫家长,他爸不管事,都把我烦死了!就这样还被他打得还不了手……真横哪!我看也好,这回叫三七受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闹!真气死我了!……浑身都湿透了,这么冷的天,不生一场大病才怪!活该!……听说开的还是一辆奔驰,看来不是一般人哪!”
曹大妈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所有信息涌到舌底,她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乱七八糟说了一通,想了想,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过,就怕是个黑社会打手什么的,那张脸阴森可怕,冷酷凶蛮得很呢……”
曹母只呆呆地似听非听。
曹大妈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又宽慰她看开些。
曹母点点头,说明明对自己已够仁至义尽了,就是自己儿子在世,怕也不过如此;而她一个人能拿出那么多钱给她做手术,还这样照顾……原先她一直就很孝顺,现在,她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以后凭她怎样吧。
“可是曹鸣……”
“是她儿子。我这样……跟着她自然好些。”
“也是。”曹大妈点头,“不过,就怕他后爸对他不好呀!”
“那也是他的命,谁叫他亲爸爸短命死了呢!”
曹大妈看她如此消沉,只当她想起儿子伤心,要陪她过夜。曹母让她回家,又说了些感激她的话;一再坚持让她回去,说自己一个人没事。
曹大妈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睡至半夜,想想不安心,起来打电话也没人接。她总觉得曹母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对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还有病,说话什么的也不像前几天那么有生气……她有些恐慌了,忙推着丈夫起来,要去看看曹母。曹大伯是个万事不放心上的人,只管自己一天三两酒,怎肯半夜三更起来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