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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心里一阵翻涌,明知自己根本是可笑无聊,她还去求证什么呢?
“求你……放过我吧。”
她的目光从他面上移走,环顾周围的一切,眼泪落下,开始抽泣起来。他不用这么处心积虑地要她后悔,要羞辱她,她更不想他这样低级无聊,当她是可以恣意玩弄的人!她也痛恨自己此刻的软弱,为何一面对他,她就无法抗拒?
几乎不曾见过她流泪,更遑论这样的抽泣。她一直都是明朗快活的,烦恼时也无非只撅撅嘴,不满时也只翻翻白眼而已。他感觉不到多少快慰,却还是轻轻吐出一句。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他不要放过她,他怎么可以还放过她?
明明吸了吸鼻子,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和悲哀,“那你究竟要怎样……?”
一闪而过的熟悉的倔强目光让他恍惚了一下,他顿住,细细品尝这苦涩和悲悯交缠的滋味。
“今晚……好好陪我。”
明明咬牙,将痛苦和屈辱硬吞下去,“就……今晚吗?”
“那……要看我满不满意。”
“你!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了!……”明明再也忍不住怒气,“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欠我的!”他火气更大,手下几乎要捏碎那纤细的骨骼。
“我欠你?”明明涨红了脸,叫嚷起来,“那些钱我会还的……加倍还你,无论怎样都会还你!其他的,我才不欠你呢!”
“你不欠我?哼!这么多年来我只爱你,你却一直在别人身边呆着!还有,”黎迅东也满面涨红,狠狠地掐紧她的身子,“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的呢?难道这些不都是你欠我的吗?……”
明明满眼疑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道那年那一次……
依旧是一冲而入,他根本就不当她血肉之身,毫不怜惜。
她在他身下无法动弹,被他紧紧纠缠,似乎已和他合为一体,不能自主地随着他起伏。他一直都是这样粗暴狂虐的人吗?她真是错看他了!他不停地冲撞着她,猛烈而疯狂,双手紧紧地掐住她,似乎要揉她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时而又似乎要撕裂她,将他们两个都撕个粉碎!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一阵颤栗之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竭力忍住眼泪,忍住疼痛,忍住叫喊,忍住屈辱,忍住所有她能承受不能承受的,她以为自己会死,或者会疯狂……可在那双大手不够温柔的抚摸下,在那两瓣嘴唇粗野贪婪的吮吻下,在这样亢奋持久的纠缠折腾中,最后她还是累得睡着了。
朦胧的灯光笼罩住空荡荡的房间里的一张大床。
黎迅东微微侧身,看着怀中的人。一身青青紫紫的吻痕……她的肌肤柔嫩如昔,虽然面上多了些几年前所没有的风霜之色。她静静地躺在他身边,在经历了这样一场她本来极为抗拒的欢爱之后,却还睡得这么熟……
她是爱他的,他能感觉到……
目光下彻,顿了一瞬,他俯身抱起她。到浴室,将水调好,轻轻冲洗。他的手指跟着水流,细细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爱抚到。透明的水珠在她晶莹剔透的娇嫩肌肤上凝结、滑下,从修长的脖颈到细胳膊到手背、手指……他停下,皱眉,将她微握的手掌摊开,拔下她手指上的一枚小钻戒。
明明迷迷糊糊,只觉在梦中一般。很想挣脱那如影随形的抚摸,可眼皮还是沉重地睁不开。过了一会儿,只觉得一只手探向她下面。她不习惯这样的挑逗,扭着身子……
“明明……”
黎迅东在她耳边低低地唤了一声。明明努力挣扎想走出梦境,却又有些不愿,真像那年那一次……她含糊地回应了一声:
“……东。”
他惊喜。吻上她的唇,柔情缠绵……
莲蓬头继续喷洒水雾,他离开她的唇,将她往上抱了抱,缓缓地推进,深入,两具身体再次紧密贴合……
……
冯欣敲敲桌子,将神游已久的许明明的神魂拉回。
“怎么了,你?”
明明抱歉地一笑。
“事情不都解决了吗?现在想想也不算什么的,是不是?其实也不过一时着急才觉得像是天要塌下来……”
“冯欣……”明明欲言又止。
“你婆婆什么时候出院呀?”
“下周五。”
“那就好,省得你还要天天两头跑。你也别着急那些债,他都有一百万借你,应该不会在意你什么时候还的。何况,他那么不当这些钱一回事,更不会逼债的。”冯欣竭力使她放松一些。
明明叹口气,不会逼债?“我想还是早点还上得好。”
“嗯……那倒也是,一直拖着也是个负担。而且,”冯欣想起来,“他也要结婚了,到时候叫他老婆知道了,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来呢!毕竟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就是你欠的那二十几万……唉!你们又不是一般关系,叫人家不猜忌也难哪!”
明明深深吸一口气,以毒攻毒,“你说,我送他什么结婚礼物好?他可能会发个请帖什么的。即使不去,也得送个礼……”
冯欣熟视了她一会儿。也是,明明自然是不想去参加什么婚礼的,那就不能送礼金的了……也好,他们两个总算正常点了。这次,他能借给她钱帮她渡过难关,证明他已经原谅她了:恩怨两清,爱恨烟消云散,自然是最好的。虽然不太明白黎迅东这次何以会忽然如此大度,或许是因为要结婚而宽恕、了结旧情;或许正是这些旧情在心,让他不能不管不顾?
“送什么……也是个问题,也不好乱送……再说,他那样的人还缺什么呀。何况,”冯欣啧啧几声,“你又没钱……”
明明也叹一口气,“最好是把那一百万凑齐,还给他做礼物……一了百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许还是这样好吧,不然……
“哎,你还抱怨呢!他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不免是有拿一百万砸你之嫌,但毕竟是一百万哪,我还希望有人这样砸我呢!”冯欣开个玩笑,“而且,他也解了你燃眉之急,可比有些人强多了。”
她努努嘴,对不远处的经理位子愤愤地怒目以示一眼。那个孙老头人物猥琐,近五十岁的老鳏夫,居然还想乘人之危!
明明撅嘴,她也不是不知冯欣所指。那个小老头每每来“关切”她,就是今儿还问过几次呢。可要说黎迅东比他强,她可不知该怎么计算呢!
下班了,她接了儿子回家。还未到巷口,曹鸣眼尖,早指着前面叫嚷着妈妈快看什么漂亮大汽车之类。她一抬眼,果然有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那里,心里一慌,他又来了?那是表示那晚……不是结束?
她只做不见,紧拉着儿子,径自往家里走去。
“小许!”
只顾防范那边,没看到这边斜刺里又来一个。
“这么巧,经理来这里有事?”
“是呀是呀,有点事……”
孙经理刚刚在巷口下车,看见许明明就冲了过来,这时急忙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今天下午,他特地去打理了一番,自我感觉比平时年轻多了。
“那经理请忙吧。曹鸣,我们回家了。”
“哎……那个,”孙经理忙紧走几步,伸出颤抖的手,“慈爱”地去摸曹鸣的头,“听说孩子奶奶要出院了,怎么不做手术就……?那怎么行呢?我想我可以……”
“叔叔!”
曹鸣早让开了,忽然冲着他们身后叫了一声。
孙经理在明明疏远的举止中磕磕绊绊,话未说完,跟着许明明的目光看去。一触到一束凌厉森寒的目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黎迅东面上的怒气似乎一触即发,沉着脸,将明明往身后一拉。
被打扰了好事的孙经理,立即有些紧张,但看到只是个陌生的年轻人,还是不识相地问:“你是谁?怎么……?”怎么半路杀出这样一个程咬金?
黎迅东冷冷地吐出,“你是谁?”
孙经理虽在一个小公司,属于元老级人物,平时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人,这会儿面对这样一个年轻人,只觉他气焰嚣张,气势压人,他竟然难以抵抗住那双深邃无边的目力攻势。
明明从身后伸出头,“这位是我们公司财务经理……”
黎迅东狠狠瞪了她一眼,居然还为这个小老头说话!难道不知道他的企图吗?冲小老头一声,“滚!她是我女朋友,你给我离她远点!”
孙经理愤怒而诧异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不甘心地离开。
曹鸣也诧异地看看妈妈,再转头看看这个有钱的叔叔。妈妈是他的女朋友?可妈妈说他有老婆呀,有老婆的人也可以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明明揽在儿子肩头的手指微微一动,只不看他那双瞪着她的喷火眼眸。生什么气?还当是从前呢,台词倒是一点没变……
黎迅东跟着明明上楼。明明欲待阻止,也知道不能;又一想反正那是她婆婆家,看他能不能受得了!
、(一二)
“明明,你回来了。”许父听到门响,从厨房出来,“粥我已经在……”
黎迅东弯腰走进低矮逼仄的屋子,向许父点头招呼。
许父愣了半晌,尴尬地扯了个笑容,“这个,你……?”慌乱间瞥了女儿一眼。
明明满不在乎。嫌弃吧,欣赏她的狼狈吧,都随你。反正她一直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她家还不如这里呢,无所谓。只是,他那样一身名贵衣饰,那样傲然不群……真与这里是格格不入(从前她怎么就没有意识到?那时候真笨得可以!还非要别人一再提醒……),她倒为他感到不自在起来。
黎迅东向许父问及他的健康,寒暄几句。虽绝对称不上随和亲切,但也还算有礼——他以前就不怎么与人废话,一直都是疏离淡漠。
许父觉得还算满意。久别重逢后第一次见面的尴尬算是过去了,以后呢,两不相干也好,继续往来也好,大家都能慢慢自如起来,不能一直像以前,心里总有个疙瘩。
明明去厨房收拾。
“听……明明说,你要结婚了?”
“是。”
“呵呵,结婚好,结婚……你也不小了,早该……成个家了。”许父憨厚地笑笑,犹豫地搭讪,“你那……丈人丈母也快退休了吧,都……好吧?”
“我不够老实巴交,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他不是很满意。”
许父憨厚的笑容慢慢僵硬在皱纹密布的脸上。
明明在厨房里听着父亲和黎迅东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话,也为他们不好受。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