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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严宁准时返回家中。镇里的工作基本上都步入了正轨,一切按计划实施就行了,作为方案的领导者,严宁却是难得的轻松下来,正常的过起了周末,算是给了老妈一个难得的孝心。
“哟,东东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学校放假了?”刚一进门,严宁就看到小姨的儿子东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小姨家住在头道镇,离榆林县城挺远的,东东是个老实乖巧的孩子,学习成绩也不错,一直把严宁当成自己的偶像,考入榆林高中后,便在学校里寄读,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到严宁家蹭点吃的,改善一下生活。
“宁哥回来了……”东东人老实,平时接触人不太多,话也不多,起身打个招呼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严宁。
“严宁回来了,东东怎么不和你哥说话呢?”卧室的门被打开,严宁的老妈和小姨从屋里走了出来,小姨和严宁打个招呼后,看到东东木讷的站在一边,便责问起来。
“我说过话了,不信你问宁哥……”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处在青春期,叛逆着呢,东东对母亲的责怪很不满,扭着头跟母亲犟着嘴。
“呵呵,小姨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东东挺乖的,你别老批评他,哎,这脸怎么青了,跟同学打架了?”严宁看到小姨也来,感到挺意外,连忙解释一下,不想却看到东东脸上居然有着瘀痕。
“可不跟人打架了,老师都找家长了,要不我能来吗。”严宁一提起这茬,小姨又有暴走的迹象,看向东东的眼神中代着一丝愤怒。
“呵呵,男孩子吗,哪个男孩上学没和同学打过架,很正常的,小姨,东东都上高中了,你也别拿他当小孩子,和同学的关系,让他自己去处理。”看着小姨有暴走的迹象,严宁赶快把话茬拉了回来,顺便开导了一番。
“他要是跟同学打架我还不担心了,小孩子吗,同学之间相处不来,有个磕磕碰碰、打打闹闹也没什么,可他倒好,不好好学习,逃课去玩赌博机,还和校外的小混混打架,可真能啊……”小姨一项一项不停的数落着东东,自觉理亏,东东没和母亲继续犟嘴。
“东东,你过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严宁觉得事有点大,自己在东海不停的打击赌博行为,没想到,自己家里居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再加上榆林的社会上比较乱,大大小小的混混充斥着大街小巷,东东年纪小,正处于性格成长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出了差错,会影响孩子一辈子。
“说,怎么回事?”严宁往沙发上一坐,东东跟了过来,诺诺的站在严宁的面前,被严宁强大的气场压的一句话不敢说,猛然间的一喝,吓的身子直发抖。
“我们学校门口开了个游戏厅,上个星期天,我和同学去玩,本来玩街头霸王来的,可后来,被那个给游戏上分的说没机器了,让我们玩皇冠列车,说是一样的,结果我就玩了一会,就输了二百多块钱,我说他们骗人,没钱给他们,他们就天天到学校去找我,让我还钱,我说没钱,他们就打我,后来,老师来了他们就都跑了……”东东把情况和严宁大致的说了一遍,一幅很委屈的样子。
严宁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涉世不深,不知道社会上的肮脏和黑暗。比如这个游戏厅,很明显就是一些混混借着玩游戏的引子,专门给附近学校里的学生下套的地方,你一去玩,三整两整就让你陷进去,不乖乖的拿钱出来,保证不让你消停,今天到学校去找你,明天到你家去闹一下,东东只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在榆林各个学校周边,估计像东东这种情况绝对少不了。
“嗯,这个游戏厅就是专门给你们这些没经历过社会的学生下套的,吃的就是这口肮脏饭,既然你玩了,碰到了,就是你自己错了,就不用想着跟人家去讲道理,很多事情道理是讲不清的,明天我跟你去一趟,把钱还给人家,你吃了一次亏,就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能再去了,知道吗?”如今的榆林县洗头房、歌厅、游戏厅遍步大街小巷,成了名幅其实的藏污纳垢之所。这种状况严宁管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的避免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
“嗯,我保证不去了……”东东被人打了,知道严宁说的没错,也知道自己年轻不经事,好在自己的严宁把事接了过去,要不,他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也怕那些小混混再去找他。
“好了,小姨,东东还小,一些事情还没学会怎么去处理,你也别生气了,这样,现在榆林挺乱的,别让东东住校了,搬到家里来吧,我在东海也不怎么回来,正好让东东给我妈作个伴。”榆林现在真的很乱,小孩子在学校住,难免会受到这样那样的诱惑,所以严宁不建议让东东继续住校。
吃过晚饭,严宁接到了隧道大队队长凌震的电话,现在的凌大队可是一身轻松,已经从失意的伤痛中转了出来,没有了以往的深沉,特别是严宁帮着隧道大队建起了养殖基地和蔬菜大棚,彻底解决了凌震的后顾之忧,这人一闲下来,就总想找人说说话,比划比划,部队里的战士和他有等级差别,不好交往,但严宁就无所谓了,况且严宁文武全才,身边又有好烟,又有好酒,正好是凌震倾诉的最佳人选,于是,凌震隔三差五便会跑到严宁办公室坐坐,等酒足饭饱之后,便腆着肚子,打着饱嗝扬长而去,气得严宁怒喝:此乃周扒皮者也。
告诉了自己家的地址,严宁直为自己钱包默衰,这家伙一定是到东海镇没找到自己,居然追到榆林来了,看来今天晚上又得大出血了,想想凌震的血盆大口,严宁不由的一阵心寒,这家伙真是太能吃了,而且专门往肉上盯,上辈子不知道是不是狼托生的。
没过一会,凌震的电话再次打来,严宁知道这是到楼下了,索性也别接了,接一下一块钱呢,给他省点吧。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便穿上衣服出门。正好,东东也打算回学校去上自习,严宁便一道捎着,兄弟俩一前一后下了楼。
75、怎么解决?
严宁一下楼,就看到凌震的汽车在小区门口停着,刚一上车,凌震便从副驾驶的位置转过身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严宁嘿嘿地傻笑,气的严宁照着后座靠椅一拍道:“想吃什么直说,不过先得把我弟送回学校去,东东叫凌哥。”
“凌哥好……”东东看到凌震长着一脸的凶像,估计不是什么善茬,乖乖的打了个招呼以后,便老老实实的坐在后坐上一言不发。
“嘿嘿,啊,好好……”凌震挤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温柔的表情,冲着东东笑了笑,这不笑还好,这一笑,牙往外露,对着昏暗的车光,惨白惨白的,把小正太东东同学吓的心一愀愀,更加不敢说话了。
“那个,严镇长,这不,我到榆林都快一年了,天天窝在山沟里忙着训练,这县城还没来过一回,正好今天有空,便跑来逛逛,嘿嘿,逛逛……”凌震讪讪地看着严宁,不太擅长说谎的他,眼晴珠子随着脑子一起转动起来,一边想理由,一边组织措词,好给自己安个合适的理由。
“说重点。”严宁知道凌震这是瞪眼说瞎话,榆林县城他或许真没来过,但是早不来,晚不来,偏这大晚上的来逛逛,说出来有人信才怪呢,严宁懒得和他磨牙,直接打断他继续编瞎话。
“那个烧烤,听说榆林的羊肉串烤的比新疆还地道,还有什么猪排骨、牛板筋什么的,这不来了,怎么也得都尝尝,长长见识……”凌震一边说着吃食,一边还吧嗒嘴,一脸回味的样子,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那个小刘,先把我弟送回学校,从前面往右拐,上了大道一直往北走就行了。”这凌震就是一个吃货,一脸欠揍的表情,气的严宁直翻白眼。
凌震的汽车是军队中常见的三菱大吉普,四轮驱动,动力十足,走在雪地里压的路面嘎吱嘎吱直响,却一点不打滑。小刘的技术也不错,汽车跑起来的速度很快,却很稳当,不一会就到了榆林高中的大门口。
“宁哥,你看,就是那几个站在大门口的人打的我,那个蓝牌子的就是游戏厅。”东东刚要下车,看到门口的人以后,又坐了回来,给严宁指认着。
“哦,是来找你的吗?”严宁顺着东东的手指往外一看,果然在学校的大门口几个打扮怪异的小混混来回晃当着,时不时的拿眼晴瞅瞅过往的学生,不用问,这是正找人呢。
“我不知道……”东东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但是,只要碰上了,这些小混混向东东要钱是一定的了。
“啊,这几个小子打你了,妈的,等着,看凌哥把他皮扒下来,给你出气。”严宁和东东的话,听到了凌震的耳朵里,当下就火了起来,一开车门跳了下去,小刘立刻也跟了下去,没办法,严宁也只得拉着东东下了车。
车头向北,凌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得绕过汽车,反倒是严宁、东东和小刘走在了前面,一下车,一个叼了烟,瘦高个的小混混立刻看到了东东,骂骂咧咧的喊着:“四哥,就是这小子,欠了钱不还还敢躲?他妈的,老子看你这回往哪躲!”
“哥,怎么办啊……”东东一个学生,哪见过这世面,当下不知所措,拉着严宁的衣角,有点想往后躲的意思。
领头的那个叫四哥的二十多岁,个头不高,充其量一米七,一身黑色风衣,装扮的挺酷,削瘦的脸庞,薄薄的嘴唇,透着一股狡诈和狠厉。这小子慢条四稳的走到严宁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小刘和凌震,感觉有些发怵,毕竟凌震的大块头,不用打就是看着都唬人。
“你是他哥?你弟弟在我的游戏厅完赌币机,输了三百多,这都一个星期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你是他哥,你给结了吧,省得我们老来找他。”
“不就是二百多吗,怎么一个星期不到就成了三百多?”东东看严宁没当回事,心里找回了点胆气,此时一听钱又多了,立刻和这个叫四哥的顶起嘴来。
“操,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