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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头嗜血的兽,掐住猎物咽喉,逼迫她,“不许走,一步也不许离开…………听见没有……听清楚没有…………”
温玉早已发不出声,一双手在他后背上乱抓,求生,求一口可供呼吸的氧气。
直至窒息感如洪水灭顶一般到来,生与死的边缘,他才松开手,接着猛然一送,于温玉的尖叫声中送还结束,画句点,只剩她胸前属于他的粗重喘息。
墙上挂钟走到十点整,陆显翻过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闪着光的水晶吊灯,眼神空洞没内容。
想一想仍是叹息,伸手将蜷缩在床边的温玉抱到身边来,放置在臂弯里,两个人身上都是赤*裸裸没遮掩,经过刚才一场大闹,又像是刚从浴缸里捞出来,满身汗,黏得难受。
陆显看了看温玉脖子上一段红色掐痕,摆到面前才知道懊悔,“去看医生…………”
温玉说不了话,更不想多理他,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但无奈陆显最不能忍受的是被忽视的沉默,他又侧过身,去寻找她埋藏在凌乱长发与被褥间苍白无血色的脸孔,男人无法不爱的一张脸,皮囊也好,表象也好,人类从来肤浅,情与欲,与灵魂没关系。
绵绵的吻落在她眼角眉梢,他断断续续说着:“阿玉,我不是有心…………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
“对不起…………我…………我只是…………”
温玉哑着嗓子艰难开口,“你别这样,我是真的讲不出话来…………”
“阿玉…………”局促不安,他显得无措,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抱紧她。有时太渴望得到,便愈加患得患失,犹豫踟躇。
他捧住她的脸,细细密密地吻着,喃喃说:“我的阿玉,几时才能长大…………我已经等得不耐烦…………”
温玉转过脸,并不愿意面对他一面残忍一面痴迷的矛盾。
等到家庭医生来看温玉,审视她脖上突兀的瘀伤,眼神尤其微妙,等陆显去客厅,还好心询问,“小姐,是否需要报警?”
温玉笑着摇头,顺手写“不,我们玩游戏”。
医生先生的眼神微妙得难以言说。
过后,陆显以家长身份替温玉请过假,她躺在卧室新换的深黑色床单上一面懒懒看着电视,一面听陆显装模作样,礼貌恭敬地与老师谈论她学习生活状况,多谢多谢,劳驾费心,一板一眼,长辈架势无师自通。
挂断电话,他乐颠颠讲:“以后我们不管生男仔还是女仔,读书一定要像你,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同老师对话不吵架。”一下扑到床上来,弹簧下压,继而奋力反抗,把温玉颠起来。他再看一边已转入青紫的掐痕,确认自己的斑斑劣迹。
大白天不做事,要与她缠在一起,头埋在她胸前,静静呼吸间都是她洗过澡,樱花香波留下的化学香。
一阵沉默过后,他忽然说:“我梦到我阿妈,我知道,她又要跟男人跑了,饿得眼发花,想问她要一口吃的也不肯给,贱女人…………”骂完他老妈,环着温玉的手臂也箍得紧紧,半边脸贴住她酥软馨香的胸脯,蹭了又蹭,“我老豆刚死,她就脱光衣服给奸夫含撚(注),贱B,淫西——害死我阿婆,丢下我,野狗一样活…………”
他一句一句,咬着牙咒骂,咒骂那位抛弃他的母亲,大约也在咒骂过往凄惨无依的人生,也许吧,他的人生充斥着杀人于被杀,仇恨与背叛,以及放纵无原则的性,唯独没有爱,没有人手把手教导他,怎样去爱一个人。
温玉说不出话来,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任由他发泄痛苦。
但她的痛苦呢,只能自己忍。
呵——男人没什么可得意,表面再强大,内心也总有一处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女性在所谓新社会,被条条框框崭新且崇高的道德道德标准与现实无数个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惨烈故事训练成钢铁人。这世上可以依靠的从来只有你自己,没有什么救世主,有的只是在庸庸碌碌人世中,虚无缥缈的英雄梦想。
“女人就是贱,上下两张嘴,喂饱就跟狗一样,见谁都摇尾乞怜。”还要强调,“母狗一样贱——早就该死…………”
温玉忍不住轻呼,“陆显——”
“我不是讲你。”
陆显拉开她领口,露出两颗嫣红可爱的珊瑚珠,伸手捧起来,虎口推挤,两颗挨挨挤挤在一起,恰好供他一同含在嘴中,细细地舔过,再以舌尖拨动,弄得她浑身瘫软,纤长的指穿过他头顶浓黑短发,多余的呼吸都是痛,痛且痒,酥酥麻麻随神经牵引入身体每一个角落。
隐隐约约,他似乎说:“我中意你,你中意我,不如我做你爹地,你做我妈咪咯——”
温玉已基本习惯他这类不要脸作风,懒得与他多说,只闭上眼,两个纠缠不清的人倚靠在一起,也能在日光下平和安然,不多久,他居然含着她入睡。似乎终于求到一个好睡眠,可以彻彻底底放松,不必担心失去,恐惧离别。
忽然间电话铃响,陆显去应,说得两句回头来看她,“你同学双双,要不要接?”
温玉抬手,他便将电话递过来,温玉敲一敲听筒,那边依然不出声,她只好开口,“你好——”
“你要找的东西我已经有线索,很快给你答复。”是邓明宪,“同样,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她瞄一眼陆显,他正在翻今天的报纸,她迅速垂下眼睑,说:“知道了,明天拿给你,拜拜。”
而电视里又在复播那条血淋淋时讯,警方卧底被枪杀,尸体扔在警署前,黑社会挑衅警方,补充是,此案仍未告破。
陆显面色不改,依旧看他的报纸,不是社会版也不是经融头条,而是赌马讯息,没有错,有些人,生来就是赌徒。但这世上有人赢就有人输,有人得意有人烧炭,算不算另类平衡。
下一条新闻即是彩票开奖,累计三千万大奖已有赢家,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看来明日不用做工,多买彩票才是正职。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呃,“含撚”,就是咬。。。
那啥,下面要拉出陆显老妈来溜溜
为了看文方便,下章会发一下她老妈的番外,以前发过的,陆显小时候的番外
买过的请勿买啦,Thank you啦~~~~
妈妈呀,感觉陆显把我毁了
我原来多么婉转缠绵啊,为了配合他,写得这么粗俗。。。
、陆显的前世今生,旧番外看过的勿买
那一年陆显还不叫陆显;大D这个名号也不知冠在谁头上,总之不是他——黑炭团、鼻涕王、赤脚奔跑在海港惹人嫌的野孩子。
可怕的七零年代;应出海的船只泊港;应下水的渔网太阳下晒过一天又一天,日日高喊口号;传送主义;万岁万岁万万岁;但海底鱼没慧根,听不懂“狠斗私字一闪念,灵魂深处爆发革命”洪亮口号;又没有伟大灵魂可在深海爆炸,居然不肯主动献身,支援伟大革命。
没得吃,精神食粮治不好肚饿,穿绿衣带红章打完老师斗主任,抓个大喇叭满世界挥舞拳头扯着嗓子喊,“爹亲娘亲不如M主席亲”连同“谁敢反对M主席,就砸烂谁的狗头!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喊完一定要有周边伟大人民群情激昂,鼓掌歌颂。好犀利,好宏大场面。
但你问他饿不饿?一样去“走资派”“地主”“汉奸”家翻粮食,这不叫抢,这是“运动”过程,以“资”冲“社”,唔唔——走资派的蒸馒头都做得比别家好,吃饱摸一摸肚,又去“打倒”、“批斗”、“跟随”、“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显那时还被叫做陆大丰,家中世代贫农,人丁稀少,老豆陆大富只有一个寡母,二十几年含辛茹苦将他带大,好不容易搞对象结婚,隔壁村姑娘阿雪娇滴滴如花似玉,老母又担心家中出一支红杏,被打成破鞋游街,一双枯槁的双眼恶鬼似的日日盯住阿雪,一点点风吹草动,一星半点火花都要死死摁灭。
多可怕场景,一只被岁月俗尘磨砺出的老鬼婆,瘦到只剩六十斤的小老太太,挂在她背后吸她血食她肉,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将要撕裂她的鲜活皮肤,吞噬她所有求生之望。
还有个男仔,前前后后,从一睁眼到入睡,阿妈阿妈阿妈叫不停,又姓陆,眼和眉都是属于她的轮廓倒影,万事不知,只晓得吃吃吃玩玩玩,开心什么?惊叫什么?
又是一只食她血的鬼。
肚饿、作呕,腥臭海港苦苦挣扎一万年,还是一样的穷,没饭吃没衣穿,陆大丰防她似防贼,嫁过来七八年,没一分零花,买双胶鞋还要挨骂,要死呀,穿出去勾男人?给你饭吃都算对得住你。
一生受苦受难都因为穷,没得钱,最简单愿望变奢望,她坐在深井,仰脖盼望,谁能好心拉她一把,逃脱这贫穷泥淖。
一切止于陆大富出海那一夜,老鬼婆黑乎乎一双利爪拖住陆大富粗壮臂弯,“阿富,你疯啦,夜里出航不打灯,多少人死在海上,一船鱼,怎么盖住腥味,被那些‘兵’知道,我们全家都要倒霉……你不能去,不能去啊阿富……”
阿雪晓得,她此时最安全回应是沉默。
管老鬼婆怎么哭,陆大富就是不听,全家人饿得皮包骨,再不找东西填肚子,大丰就要活活饿死,大人撑的过,小孩子哪受得了苦。
他一意孤行,远帆出港,晒过一整年的渔网补了又补,摸摸儿子毛刺刺头顶,笑着说:“阿爸给你带一船鱼回来。”
从睡梦中被叫醒,他揉着眼睛问:“能吃饱吗?”
“能啊!够你迟到十八岁讨老婆。”
“真的?”
“真的,阿爸从不骗人。”
小孩子提到吃,两只眼都放光,如同灯塔于海上之夜回转照明。
但第三天第四天,阿爸同他一艘修修补补小渔船再没能回港。
陆大丰饿得眼花,头重脚轻倒地昏睡,身边叔叔伯伯指指点点,作孽作孽,未懂事死老豆,他阿妈也不安分,肯定要跑。
她敢!绿军装一拍胸脯,她敢乱搞,抓她批斗。
批斗?去哪里批,用什么斗?
低矮漏雨的屋,阿爸阿妈的床吱吱呀呀摇摇晃晃,男人女人白花花肉*体交叠,他的绿色军装——他杀人放火烧杀淫掠的授权书,此刻被扔得远远,尸体一样横躺在湿漉漉地板上。
陆大丰今天吃饱饱,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