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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说到年龄,盛少山说:“其实我都这个岁数了,能有个副局干干已不错了,难得再有进步的机会,完全用不着去讨好谁。”孔艳平说:“你也太没出息了。说你奔五十,并不是已过五十,还可奔上几天嘛。既然进入副局一级,完全可继续努力一把,更上一层楼。若五十二三解决正局,好好运作运作,这辈子达到副市级不是没有一点可能,到时市委政府没你的份,人大政协还是有希望的。”盛少山笑道:“你的想象太丰富了,没有硬靠山,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哪可能成为现实?”孔艳平说:“没有靠山,不可以去找?谁的靠山不是找来的,难道是靠山自己送上门来的?”
孔艳平说的也没错,靠山靠山,去靠才是你的山。那么去靠谁好呢?靠乔不群?他现在只是个秘书长,等他上到可以解决你正局甚至副市级的位置时,你恐怕也该退休了。靠甫迪声?过去盛少山就试着去靠过,知道他那人不怎么好靠,现在他做了市委书记,更加靠不拢了。栾喜民是近在咫尺的政府市长,靠起来倒方便。可盛少山知道,人事方面主要握在市委书记手里,政府市长如果手腕不强,不一定揽得到多少人事权。主要还是栾喜民跟甫迪声的关系不怎么样,甫迪声在桃林做书记,人事方面他的话怕是不怎么作数的。
盛少山忽想起何德志来。别看他目前还是政府副官,得在栾喜民的正确领导下开展工作,可他是甫迪声的人,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就是甫迪声力推才做上的。照目前这个态势发展下去,也许要不了多久,甫迪声就会让他取代栾喜民,转副为正做上这个市长。正因如此,有时人事上他说句话,比栾喜民还管用。比如他分管的财政工商计划物价等要害部门的主要头头,基本上属他的人,是他在甫迪声面前说过话,甫迪声点头用起来的。
看来要找靠山,还真的非找何德志不可。孔艳平也觉得盛少山的分析不无道理,怂恿他赶快靠上何德志。可何德志也不是想靠就靠得上的。靠靠山得有一定基础,比如沾些亲,带些故,交些情,比如共过事,同过学,战过友。再不济也得彼此有点相同经历,比如都出身领导秘书,都来自同一行当,都下海炒过地皮,都进出过反贪局,都在酒桌边共醉过,在赌场上共赢过,在石裙下共风流过,这样才知根知底,知情知意,知心知己,才走得到一处,谈得到一起,谋得到一处。只是盛少山想烂脑袋,也没想出跟何德志有什么瓜葛,也就感到很泄气,暗叹这辈子恐怕只能副局到躺进棺材那一天了。还是孔艳平脑袋里多根筋,给盛少山找到一条连接何德志的金丝带,让他又看见一线希望。孔艳平单位有位毕业于南方大学的同事,常在人前炫耀自己是何德志的同学。原来何德志为弄文凭,曾在南方大学进过修,这才被孔艳平那位同事拣了个天大的便宜。孔艳平想起自己女儿盛琦琦正在南方大学读书,说是何德志的同学不太准确,说是他的校友总该没错吧?琦琦是何德志校友,盛少山是琦琦父亲,这下盛少山不就荣幸地跟何德志有些瓜葛了?这么个简单的逻辑关系,盛少山自然也能明白,他不觉兴奋起来,决定好好利用这条金丝带,尽快靠上何德志。
何德志太忙,很少在政府里头待,盛少山尽管是政府办副主任,也难得跟他碰上一面。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人家可是常务副市长,外出用不着报告盛少山这个副主任。盛少山就跑到乔不群那里去探口风。秘书长可谓政府总管,乔不群应该知道何德志的行踪。
乔不群也没闲着,他在忙什么文化节,没空搭理盛少山。文化局舒局长也在秘书长室,盛少山插不上话,只好知趣地退了出去。
舒局长是来送文化节方案的。这哪是什么方案?无非文艺节目演出单而已。乔不群又不好埋没舒局长的劳动成果,只得将方案交给栾喜民。栾喜民瞧了瞧,脑袋直摇,说:“这有什么屁用?简直废纸一堆。”乔不群说:“也怪不得舒局长,现在是经济时代,文化又当不得饭,文化局已成边缘部门,人员老化,班子弱化,业务淡化,要他们牵头搞个有些规模的大型活动,哪来的力量?看来还不能寄厚望于文化局。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可否由外面的文化公司来承办,人家有的是经验和办法,可以把活动搞得像模像样。如果请得动大牌明星,媒体又能跟进,企业还会主动拿出大钱来。这样政府可以少出钱,甚至不出钱,也能把事情办成,最多负责搞些安全保障等外围工作。”
栾喜民觉得这个意见应该可行,跑去跟甫迪声商量。甫迪声说:“我也担心文化局做不出这道大餐。那就请外面的公司来承办吧。不过得公开向社会招标,谁有资质和实力,就将文化节交给谁办。”栾喜民说:“那么干脆成立一个临时招标办,将文化、招商和旅游等部门的人集中在一起,先设计招标办法,各处的标投上来后,再进行可行性论证,按程序进行招标,最后由中标公司来承办活动。”
跟甫迪声统一了意见,栾喜民立即召开政府办工作会议,决定由常务副市长何德志主管招标工作,乔不群任临时招标办主任,文化、招商和旅游等单位一把手做副主任。仅分管老干部工作,老觉得没事可做的余碧莲也挂个副主任的衔,协助乔不群搞搞联络什么的。
招标办一成立,大家便着手研究起草招标办法。又征得领导同意,正式成文,以后就按此办法操作。乔不群特意给辛芳菲打了电话,把桃林政府准备通过招标,让外面公司来承办文化节活动的决定告诉她,要她赶快拿出投标方案,到桃林来投标。辛芳菲早有准备,很快拿出名曰桃花文化节的初步方案。又跟乔不群交换过意见,按他提供的招标办法做些适当修改,然后带上马淼淼,赶往桃林。
到底是从桃林政府出去的,关系熟悉,又有乔不群从中照应,辛芳菲的方案很快得到招标办和栾喜民、何德志几位领导的初步认可,甫迪声也觉得不错。大家最看好的还是桃花文化节这一创意,其他准备来投标的公司不可能有这样的亮点。
有了这个前提,惟楚文化公司也就志在必得,对方案进行反复修改完善,准备在招标会上一举夺标。辛芳菲还找乔不群讨主意,是不是摆两桌,将甫迪声几位领导和招标办的人喊到酒店里坐坐,也好穿着雨衣打伞,给自己中标下个双保险。乔不群说:“请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找个好借口,否则领导们是不会出面的。”辛芳菲说:“找个什么好借口呢?”乔不群说:“你要搞的不是桃花文化节吗?可先请大家到桃花岛上去进行一次实地考察,再顺便吃顿工作餐,领导们就不好推辞了。”这个借口的确充分,辛芳菲说:“秘书长到底是秘书长,主意就是高。”
乔不群于是找到栾喜民,说:“桃花文化节活动的主要地点在桃花岛,辛总的意思,先请几位领导到岛上去实地考察一回,提些指导性意见,他们也好进一步完善方案,力争成功中标,把桃花文化节搞得更红火。”栾喜民说:“这行呀,我同意参加。”乔不群说:“能否请请甫书记?”栾喜民说:“甫书记能出面,当然更好。你去找找他。”
乔不群跑到市委,甫迪声说这几天刚好有些空,可以考虑。这天上午,甫迪声、栾喜民还有何德志三位领导,在乔不群和辛芳菲陪同下,直奔城外桃花岛。说是岛,其实是一处平缓开阔的土坡,后倚青山,前临碧水。
时值初春,桃花已在悄悄开放,远远望去,桃花岛上像铺了一层红云,煞是绚烂。众人下车后,迈过石桥,来到岛上,一边欣赏桃花,一边憧憬来年的桃花文化节。都说辛总是个有心人,离开桃林多年,仍惦记着这个桃花岛,倒是他们这些天天待在桃林的俗人,为杂乱的行政事务所累,竟没想到咫尺之外还有此等佳境妙景。
甫迪声说:“大家都知道明代有个风流才子叫唐伯虎,他有首诗就是专门吟桃花的:桃花园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大家都称赞唐伯虎的桃花诗做得好,又表扬甫迪声记忆力惊人。乔不群却暗自怀疑,说不定是甫迪声知道要来桃花岛,昨晚临时背下来的,今天好在大家面前露一手。
辛芳菲是女人,说话放得开:“甫书记这么喜欢唐伯虎的桃花诗,说明你花心未泯,也想像伯虎同志一样,桃花换酒,醒坐花前,醉眠花下。”众人笑道:“男人嘛,都是诗酒英雄,吟完诗,喝够酒,眠花宿柳,是顺理成章的事。当然甫书记是领导人,不在此例。”(敬请关注湖南文艺出版社《仕途》连载45)
《仕途》
肖仁福/著
(连载45)乔不群心里明白,为今天桃花岛之行,甫迪声准备的绝对不止唐伯虎的桃花诗便说:“唐朝有个叫崔护的诗人,好像也做过一首挺有名的桃花诗,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甫书记肯定颇有研究。”此话正中甫迪声下怀,他说:“你说的大概是崔护的《人面桃花》吧: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乔不群附和道:“正是正是,正是这首《人面桃花》。”
甫迪声几丝得意,接着说道:“这首《人面桃花》写得的确不错,画面感很强,鲜明生动。背后还有一个故事,说书生崔护赴长安应试未中,借酒浇愁,半醒半醉间,去城南郊外散心。正值口渴难耐之际,忽见桃林深处有人家,上前叩门讨水。开门人竟是面若桃花的少女,见门外站着一白面书生,忙取来茶水,奉送上前,然后倚在门前桃树下,静看崔护喝茶。解了渴,崔护还想跟少女说几句什么,少女笑而不语,只拿水汪汪的眼睛瞟他。崔护心旌神摇,情不可抑,一年后的同一天再去寻访少女。可大门紧锁,阒无一人,只有桃花灿烂依然。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