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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晃去。天渐渐的黑了,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开灯,还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对面宿舍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门又被推开了,原来是小鸟。小鸟全名叫做林君,我们解释为住在林子里面的人,大家第一个就想到了小鸟,于是就叫他小鸟。
“你干什么呢?”小鸟拨开电灯开关,看着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发呆。
“想晚上吃什么。”我相信我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
“就是叫你来吃饭的。吃完了我们打算在你这里看电影。”
“好,去哪里吃饭?”其实我一点都不饿,完全吃不下东西,但是我想应该出去走走。
“老地方。”其实有个餐馆名字就叫“老地方”,大家都很喜欢去,那里的老板娘人特别好,看到我们学生去了,经常会少收一点钱,而且菜的味道也不错。
我站了起来,感到头有点晕,站了几秒,对小鸟说:“我们走吧。”
晚饭其实很丰盛,我却没有动什么筷子,我们系的男生都到齐了,包括小横。拿着杯子,尝了一口里面的啤酒,苦苦的,我不喜欢那种味道。你可能会说,我实在不是一个会品味的人,不错,对我来说,酒和乙醇没有区别,唯一的作用就是麻醉。
路上买了几部片子,大多是喜剧片,而且是特别搞笑的。我想也许看了之后心情会好一点。
我房间里面挤了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看电影的时候,不争气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据说,骨折的人不会立刻觉得很疼,我想分手也是这样。悲痛就像是匍匐已久的野兽,突然扑上来撕裂我的身体。不想让人看到,所以我躲在小鸟后面,咬着拇指,宣泄着积蓄已久的悲怆。
电影终了人都走了,唯有小鸟还是坐在我前面,转过头对我说:“还要我帮你挡着吗?”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在一群人里忽然哭了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只是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不时地抽一些纸巾递给我。对我来说,这就是朋友。我和小横的友谊是畸形的,他付出的是友谊,我付出的是爱情。
心里渐渐的平复了,我用纸巾最后再擦了擦眼角,对小鸟说:“陪我去买点水果吧?”
“十点了,那个水果摊还开吗?”小鸟站起身,掏了掏口袋,拿出钱包,往里面看了一下,然后问我。
“开的,不用你来付钱,我今天刚取。”小鸟家里其实没什么钱,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我自然不会让他帮我付钱买东西。
学校的大门口附近有一排小屋,有小超市,也有小饭馆,还有水果店。我们挑来挑去都没有什么中意的水果,便胡乱买了几个桃子,往回走了。
学校大门的左手边,是一个不小池塘,我们都叫他“飞来池”,里面种满了荷花。这个时候,也正是荷花开放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五的月亮,依然泛着淡淡的白光,柔柔的照着池塘,一朵朵半收荷花,静静的矗立在荷叶边,伴着微风和蛙叫,轻轻的舞动。而荷叶也和着这舞曲,摇曳着,披上了银色的月华,闪耀着。
“要坐一会儿吗?”小鸟看到我盯着池塘发呆,指指池边的椅子,问我。
我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小鸟忽然问我:“是考试没考好?”
“不是。”
“这次大家都考的很差,别担心,问老师了,老师说会处理的。”
“真不是考试的事。”
“那是为什么?感情问题?”小鸟把头转向我,又关心的问道。
感情问题?算是吧。所以我点了点头,转过头去面对着小鸟,“算是吧。”
小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很酷的把手塞在裤兜里,默默的看着那一片池塘。
其实我并不想占用小鸟太长的时间,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稍微走一会儿就好了,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我便站起来,对小鸟说:“我们走吧。”
小鸟点了点头,拿起水果,走在了我身边。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然后说:“过两天就好了。”他的手很暖,让我从心底升起了一丝丝的感动。就在那一刻,我不再感觉那么痛,取而代之的是他对我如此的关怀。我抓住了他的手,把它放在我的腰间,然后另一只手紧紧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感觉得到,小鸟脚下停了停。
“我们这么做不好。”他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也没有把我的手从他腰间拿开,只是任凭我这样搂着他。
“嗯,就这一段。”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不想放手。
我们就一直这样走着,我感觉我心头的创伤似乎被小鸟温暖的手渐渐的抚平。月光如洁白的柔纱,轻轻包裹着我,微风拂来,带着我对小横的思念和痛苦远我而去。我全身的细胞,都因我腰间温暖的手而复苏,每个细胞都贪婪的吸取着小鸟的气息。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很幸福,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包容我如此的任性,也没有陪我这样的放纵。
路灯下,我放开了小鸟的手,两个人并肩走着。
“谢谢你。”
“好些了吗?”他还是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我微笑的说道。看着小鸟轻轻的关上他的房门,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但我能够确定的是,我又爱上了一个直男。
几年以后,我有个好朋友阿昌问我:“不是据说你们都是有特别的雷达,可以探测出谁是谁不是吗?”要知道我们的生理结构都是一样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身体哪个地方多出一块,去探测那个男人可以碰,哪个男人碰不得。不过不论怎么样,对于我来说,直男就是一个个陷阱,我从一个跳了出来,却跳进了另外一个。阿菜认为我有病,知道是鱼饵,还是要咬上一口,他认为我的确是太饿了,摆脱不了直男的诱惑。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要带我去gay吧转转,里面不会有直男来诱惑你,而且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男人。这和我对爱情的期望差别很大。我并不希望我的另一半只是在眉来眼去中就敲定,然后分分合合;我也不希望因为外表就跟着别人上床。我当然怕晚上醒来时候,身边的另一半会让我得心脏病;但我也怕一个只让我触碰外表,不让我翻阅内心的人。因为早早失去第一次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到底想要什么。这件事,我怎么都无法启齿让阿菜知道,毕竟阿菜很容易激动又喜欢为朋友出头。
那是大一送走了小横之后的事情了。我孤孤单单的坐在宿舍里面,听着GeeWinston的曲子和外面的雷雨声,想念着小横。旁边宿舍的蝈蝈走进来,轻轻的关上了门。蝈蝈很帅,很白嫩,身材也很高挑,好吧,用句形容女人的话来说,凹凸有致。
“在做什么呢?”蝈蝈问我。
“没什么,发呆。”
“是吗?”波波坐到我身边,“有什么好发的,发面还能蒸馒头。”他不是一个幽默的好手。
我对他面无表情的“哈哈”,一声,然后说:“好好笑。”我还没有说完,蝈蝈忽然吻上了我的嘴唇。我一把把他推开,错愕的看着他,等他来解释这一切。
“卿卿,我知道你是gay。”他很坦白的跟我说。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但是我也不想不清不白的就被别人吻了:“就算我是gay,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很喜欢你。”
“那你至少应该先问问我。”
“现在可以吗?”他双臂温柔的抱住我的脖子,闪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我。
不可否认我的确被他美丽吸引住,神魂颠倒之间,我也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他应该刚刚洗过澡,还洒上了Dior的华氏——我最喜欢的男香。他双臂从我脖子上移走,伸入我的T恤里面,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他回馈,也只是学他的样子。他的皮肤感觉很嫩,很滑,带着刚洗完澡还没有散去的淡淡水气,如牛奶布丁版的诱人。他褪去自己的衣物,然后动手扒我的衣服,我很害羞,但我还是没有拒绝。
我们相互抚慰着,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热,他又亲了我一口,然后对我说:“让我进来,可以吗?”
其实我并不了解做爱的流程,但是我知道“进来”是什么意思。
他很粗鲁。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是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我狠狠的抓着桌子的边缘,咬着嘴唇,忍住因为剧痛而要流下的泪水,冷汗却不停流下来。还好他当时并没有能够坚持多久,当他发泄完之后,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想,以后我可以不用想小横,一心一意的和蝈蝈在一起。蝈蝈闻了闻我的头发,擦去我额头的汗,对我说:“卿卿,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脑海中瞬间将这句话分析成了无数的可能性,但是没有一种可能性是我想要的。但是,我还是想尽力挽回这一切,对他说:“蝈蝈,做…做我男朋友吧!”
他停了一下,想了很久,然后回答我说:“卿卿,去年的新生联谊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师兄,我们一直在一起。而且,我们都是…都是0,在一起不合适。”
我并不清楚“0”是什么意思,对我来说,0不0也无所谓,我把我的初吻和第一次都给他了,难道这一切还买不来他对我的爱吗?询问的看着他,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我拿起他的衣服,递给他,自己坐在床边,然后对他说:“你走吧。”
我失去了一切,我觉得我好脏。从头到尾,还有他留在我身体里面的东西。走进浴室,我打开冷水阀,让水就这样冲着,我用力扒开自己的屁股,希望水能够冲进去,冷水刺激着刚才他带来的伤口,但奈何怎么都不流进去。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变干净了。
我穿上衣服,走出宿舍,坐在宿舍边的椅子上,任凭这雨淋着,雨越下越大,雷声也不住的轰鸣。每当一道闪电划过,我都希望它能够劈在我身上,带走我这肮脏的躯体,带走我一身的痛苦和无可言状的罪孽。
忽然有人说话:“卿卿,快回宿舍吧,会生病的。”
我抬起头,勉强的看见是蝈蝈,他撑着一把伞,为我挡去部分的雨水。我不想再和他说什么话,只是告诉他:“走开。”
“卿卿,别这样,好不好?”
“走开!”
“我去拿伞给你。”
“滚!我不要你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