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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哪?”
“咱们府里头的事向来都是您管的,有您管事我是最放心的了,您若是跟着我去了九爷的府邸,那咱们府里头的事谁来管?可要是交给别人,我怎么能放心啊?而且,您现在年岁也大了,身边也得有个人照应,就让小鱼儿留在府里头好生服侍您吧!您也知道,九爷府里头的规矩可是又多又大的,她若是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被别人拿着什么错处短处,我到时候算是罚她还是不罚她好呢?若是罚了她,我心里头自然是不舒服,可我若是不罚她,又会被别人落下话柄说我徇私护短,岂不是让我为难吗?”
“格格,您的话虽然说得有道理,可这样一来,那您岂不是连个教引嬷嬷和陪嫁丫头都不带么?那您嫁给九爷以后,谁来服侍您照料您哪?”小鱼儿立即红着眼说,“您是替奴婢设想得周全,可您怎么竟是不替自己着想半分呢?您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现在又病得这么重,您跟前儿没个知疼着热的妥帖人照顾,您让奴婢怎么能放心呢?反正奴婢是您买来的,您到哪儿奴婢就跟您去哪儿!奴婢也知道自个儿笨,若是奴婢在九爷府里头做错了什么事儿,您不必顾忌奴婢什么的,尽管照那儿的规矩重重的责罚奴婢便是!”
“是啊,格格,嬷嬷也觉得您这样做欠妥当……”
“这没什么不妥当的,反正他府里头多的是丫头和老妈子,我又是他的嫡福晋,到时候还怕没人服侍我吗?”我勉强对她们俩笑着道,“再说了,九爷的府邸离咱们的董鄂府又不远,不过是隔了几条街而已,您若是不放心的话,我时常回来就是了!”
“哎哟,我的格格,您都快要嫁人了,怎么还说这样孩子气的话儿哪?您这一进了九爷府邸的门,往后啊就是他的人儿了,哪儿还能跟您做姑娘的时候一样,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啊?格格,您可不万能没什么事儿就随随便便的就娘家跑,那会让人笑话,拿这事儿说嘴说您不懂规矩的!您往后若是想要回来省亲,可一定要跟九爷说一声儿,得到他的准许,千万别擅自跑回家来哪!”
“知道了!”其实,我也不过是拿话在宽慰她而已,我怎会不知嫁给胤禟以后,可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哪能这么容易由着自己想回去就回去呢?又再次对她们俩叮嘱道,“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俩陪着我进了九爷的府邸后就赶紧回府!”
“可是格格……”
小鱼儿还想说些什么,孙嬷嬷却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对我道:“格格,咱们听您的就是!”
我这才略放了些心,一想起再过三天就要嫁给胤禟了,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堵堵的,不禁惆怅的叹了口气。
孙嬷嬷悄悄察看了一下我的脸色,让小鱼儿去外间候着,神色凝重的低声说:“格格,您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称心哪?是不是不愿意嫁给那位九爷呀?”
“这件事既然是由不得我自己做主,那也就没什么称心不称心、愿意不愿意的!”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道,“就算我一千个不称心一万个不愿意又怎么样?这桩婚事是皇上下旨定下的,我能抗旨不嫁吗?”想起梦中阿玛和宛姨还有额娘他们都不赞同这件婚事,不由得眼眶一热,凄楚的说。
“唉,我可怜的格格啊!”孙嬷嬷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我搂进她温暖的怀中,沉默了一会儿道,“格格,您……您心里头……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位十三爷呀?”
“他是如此的薄情寡幸,我心中怎会再有他?”一想起梦中他是如何无情的对待自己,在现实中又是如何玩弄自己的感情,不觉对他彻底断了情死了心,心灰意冷的说,“我跟他……就当从来都没认识过!”
“格格,您这话儿说的可真是太对了哪!”孙嬷嬷拍拍我的手,赞同的说,她顿了顿又说,“格格啊,嬷嬷知道您对这位九爷心里头是不中意的,嬷嬷也早就听人说这位九爷可是风流浪荡得很,是那些皇子阿哥里头最不成器不长进的一位,撇开他人品不怎么样不说,脾性也不好,是块有名的暴炭子……可是,今儿嬷嬷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无论这位九爷他好也罢是歹也罢,既然皇上已经把您指给了他,那他以后就是您的丈夫了,您可是必定得嫁给他跟着他过一辈子的!往后啊,他就是您的天,是您唯一能依靠的人!”
“嬷嬷劝您,嫁给他以后啊,就一心一意的好好儿跟他过日子,只要您凡事儿都多顺从着他一些,千万别顶撞他冲撞他跟他较劲对着干,那么,就算他的脾气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对您怎么着的,这俗话说得好哇,‘柔能克刚’嘛!还有啊,您也不能一味的顺从他,对付像他这样风流花心的男人哪,您还得长些心眼儿使些手段才行!这该给他甜的就得甜、该给他酸的呢就得酸、该让他苦呀就得苦、该让他辣呀就得毫不客气的辣得他够呛……总之您可是得把这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儿都让他尝个遍儿,这样啊,他光是忙着怎么应付你一个女人都忙活不过来了,哪儿还有这个精力去想别的女人、费这气力去找别的女人解闷儿哪?您可一定要想法子笼络住他的那些花花心思,待他知疼着热些,想法子得到他的宠爱,可万不能让他对您才刚过了新婚那阵子新鲜热乎头的劲儿以后,心里头就开始成天想着去找他府里头别的女人,或是到外头那些个青楼酒坊戏院等不三不四的地方去找乐子,从此就把您给撂一边儿,冷落了您……”
我见孙嬷嬷津津乐道的给我传授“驭夫之术”,不觉有些好笑,本想打断她的话,跟她说自己才懒得管他这个风流鬼呢,他不来找自己这样岂不是更好,那自己就不必对他尽做妻子的义务了!我可是一想到自己和他这个不分男女都爱乱搞的男人裸裎相对肌肤相亲,做那种亲密的事情,就恐怖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说不定他还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说喜欢玩S,M或是NP①之类的,随便他爱找哪个女人就去找哪个好了,反正有的是女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满足他的需要,自己乐得做个“贤妻”,何乐不为?
转眼就是三月初八——我大婚的日子,孙嬷嬷和小鱼儿服侍我沐浴更衣后,几位身穿大红喜衣的中年嬷嬷们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恭敬的给我请安,说是内务府安排她们做我的喜娘,其中我只认得一位,那就是宜妃身边的桂嬷嬷,打头的那位嬷嬷精神特别抖擞,看上去一副非常精明能干的样子,自称姓荣,我暗自嘀咕——荣嬷嬷?
“格格,这位荣嬷嬷可不是外人,她可是九爷府里头的管事嬷嬷呢!”孙嬷嬷在我耳边低低的说。
“您怎么会知道?”我惊讶的望着她,她什么时候变得消息如此灵通?这位“荣嬷嬷”她……该不会是像《还珠》里的那位“荣嬷嬷”一样,是个心狠手辣很难伺候的主吧?想到这里,心忽然猛的一哆嗦,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孙嬷嬷并没有回答,只是对我神秘的笑笑。
“格格,九爷已经跟老奴知会过了,您待会子若是有什么事儿请尽管吩咐老奴便是!”荣嬷嬷恭谨的对我道。
“嬷嬷客气了!”我对她不禁有些畏惧和忌惮,便非常客气的对她说。
荣嬷嬷和桂嬷嬷、孙嬷嬷领着瑞英等服侍我穿上那套厚重华美的嫁衣,这五、六件很有些分量的衣裳朝我身上一套,简直就重得跟一座小山似的,压得我竟有些透不过气来,出了一身的虚汗。小鱼儿扶着我在梳妆台前坐下,孙嬷嬷拿着一把大红喜梳替我上头,边轻柔的替我梳着,边喜气洋洋的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熟练的给我上完头后,她又拿着几根大红丝线做成线绷,细心的替我绞去脸上的汗毛给我“开脸”,我的老天,真的好痛啊,简直像在受刑一样,只好强自咬牙忍耐着。等瑞英给我化好一个精致的新娘妆后,我已是不知道出了几身的虚汗,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孙嬷嬷将我细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满意的笑了:“喝,瞧咱家格格,这一打扮起来哪,多标致呀!”
我默默的望着铜镜中那个一脸病容神色黯淡的新娘子,实在是看不出哪里很标致!尤其是眉眼间还隐含着一抹化不开的哀愁,根本就不像一个幸福的待嫁新娘,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新近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格格,您累了吧?横竖现在时辰还早着呢,要不您先在炕上歪歪罢!”荣嬷嬷见我神情有些倦怠,赶紧让小鱼儿把我扶在炕上,并细心的取来一个舒适的靠枕让我靠坐着。
“格格,您是不是哪儿觉着不舒服哪?”孙嬷嬷见我脸色不太好,担忧的问,“哟,这小手怎么这么凉啊?”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了,坐一会儿就好了!”我勉强对她虚弱的笑笑。
“格格,您可想吃些什么东西,待会子大婚的仪式一开始,您可就不能再吃任何东西了,一直得等到大婚仪式完毕才能进膳呢!”桂嬷嬷关切的道。
我摇了摇头,现在只觉得浑身难受得要命,哪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啊?想起待会儿那些繁琐又烦人的大婚仪式更是头大,心中后悔极了,当初真不该逞这个强,应该将婚期朝后挪,等自己完全康复了再嫁!现在自己的健康状况这么糟,哪经得起那些折腾啊?可是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后悔也来不及了,唉,撑一撑吧,咬咬牙挺过去就好了,希望自己今天可千万别在大婚仪式进行的时候昏过去,那可就热闹了!
“格格,老奴劝您还是尽量用些吧!待会子的大婚仪式可是够累人的,就是寻常的新娘子一整天儿这么折腾下来,身子也扛不住啊,更何况您现在还病着哪!”荣嬷嬷也好言劝说,“您若是实在不想吃,就是用些药膳也好啊!”
我被她们俩给一再劝得没法子,只好勉强吃了小半碗的药膳,又喝了碗汤药,就依旧靠坐在炕上,自嘲的苦笑,唉,在大婚这天还在喝药的新娘子,怕是古往今来就只有自己这一位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