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悉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美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如秋月,唇畔浮现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如三月的樱花淡然醉人。
晨光初透,天空一阵静谧,远处的云霞,就像柔软的绒幕,片片纯白晶莹的桂花洒落在少年身上,像璀璨高洁的晶雪。
他一袭纯白金丝软袍,袍上用银线绣着几枝清浅的竹枝,明眸皓齿,瑰姿艳逸,风姿卓绝,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温柔,极像夜空里皎洁的淡月。
软软的微风吹拂,少年玉带下的流苏翩然翻飞,一股淡然的芳草味袭来,沁人心脾。
“聂清然?”苏悉淡淡地笑了。她没想到,牢狱之灾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聂清然,刚才那声音,她还以为是……
自从上次一同历险后,他们已经从点头之交的关系晋升为普通朋友,至少苏悉是这样认为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说过不会伤害她,而且所做的都是为了她好,她信,却又不会全信。但他毕竟救过她的命,就算不能感恩戴德,也不能拒之门外。
聂清然淡淡的笑了,脸色有些苍白,眉间隐隐有一抹疲惫,不过他的眼睛很亮,犹如浩淼夜空中的星辰,明朗清亮。
不过,聂清然心中却对自己自嘲:总是在笑,其实也很累人。但只能用笑脸掩饰其他的情绪,深埋心底的东西太过龌龊,不敢让人看出来。
所以,他从来都在笑,每时每刻。
“刚才正想进天牢探探你,他们却说你已经出来了,这速度真是够快的。”第一天被判处死刑,第二天她就自己洗脱了罪名。而且,聂清然知道,她凭的是她自己的能力。
“没什么,之前是因为陛下心生误会,现在误会澄清自然就放我出来了。”苏悉淡淡一笑,“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难道上次的伤还没好吗?”
苏悉漫不经心的语气中,依旧带了一丝关切。毕竟,那是因为她而受的伤,明明他可以不用跳下来的,而是他却毫不犹豫。如若不是他的舍身救援,此刻她早已不在尘世,这份感激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是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
聂清然唇畔带笑,有几丝暖夏的味道,“我若回答是,你是不是稍微有点愧疚之心?”见苏悉一脸一直可否的笑,聂清然清咳一声,“可否请我进去坐坐?”
苏悉一愣,便淡淡地笑了。他们如今正站在宁王府的大门口天南地北地聊着,她身后还跟着从死牢里带出来那十个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着,在街上的回头率还是挺高的。
苏悉正欲说话,却听耳边传来一阵极快的马蹄声。
她微眯起双眸,抬眼望去,却见前方沙尘滚滚,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奔驰而来,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完美的身段,那搏击欲发的霸气却是苏悉所熟悉的。
离的近了,那深黑色冷眸微眯,如寒潭般幽冷,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此刻的他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隐隐中带着一抹邪魅低沉,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纵马奔驰而过,人人避在两旁,皆不敢发出声音,全都诚惶诚恐的低着头。
因为那张狂阴戾的模样,因为那磅礴奔腾的气势,因为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卫凌风?他不是正在前往江南的路上吗?难道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那么,她是不是该对他的能力重新估计一翻?
苏悉静静地望着卫凌风,眉若黛秋水如丝,眼神深邃如潭,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
他,终究不负她所愿。
不过此刻的卫凌风,一张脸犹如冰霜凝结,一双黑瞳耀了深色的暗芒,波谲诡异,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目光犀利冷冽地射过来。
卫凌风策马而来,但是并没有稍作停留,他似有若无地斜了聂清然一眼,然后定定地朝苏悉伸出左手,声音傲然坚定:“上马!”
他的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无可匹敌的气势。
此刻的卫凌风,一身霸道昂扬的迫人气势,耀眼的如同璀璨星光。
这一刻,这一画面,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诱人,扣人心弦,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
苏悉心中一动,对聂清然歉然一笑,然后按住卫凌风的手,随身飞到马背上,与卫凌风一起纵马扬鞭,奔腾而去。
白马铁蹄飞扬,速度极快,只一瞬间便消失在街角,毫不停留地往城外更加宽广的天地跑去。
聂清然望着苏悉远去的背影,缓缓的笑了,笑容有一种夺人心魄的俊美,眼底有些复杂。
安亚看看苏悉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不动声色的聂清然,似笑非笑道,“聂皇子,可还要进来坐坐?”
聂清然缓缓一笑,笑容如潺潺流水般温暖人心,“没有此必要了,然就此告辞。”
聂清然淡笑着离开,步伐沉稳,光滑如绸的青丝,随着风轻轻飞扬,浑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飘逸和风度。
他转身时脸上的笑容平和而安详,仿佛世间的纷争,都与此人毫无关系,世间的一切尘埃,也都近不了他的身。
安亚不由有些迷糊了。
这个聂清然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若说他对苏悉没意思吧,可是他对苏悉又是极好,连人鱼之泪都能随便送出手,而且悬崖之上更是不顾性命地随着她跳下去。
可若说他对苏悉有意思的话,可宁王这么嚣张的占有欲和示威,他竟然视而不见,而且一点都不生气,脸上竟然还笑的这么从容平和。
难道真的是,喜欢一个人就要让那个人快乐,自己怎样都无所谓?聂清然是抱着这种无私的伟大的信念成全苏悉和卫凌风?
这……看起来又实在不太像。
“李管家,先带他们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安亚招来静候在一旁多时的李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
望着聂清然消失在小巷的身影,安亚摸摸鼻子,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果不其然,她在小巷子里听到聂清然的声音。
聂清然前面是一个黑袍老者,此刻他正萎靡不振地软倒在地,身上似乎受了重伤,喘气声很重,呼吸也有些困难。
安亚看到那老者的时候,不由地心头一震。
因为她认出了,那认就是当初在蓝月拍卖行的时候,抢恐怖药剂时出现的那匹黑马。但是他现在却和聂清然呆在一起,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安亚紧了紧身子,凝神屏息地在一旁观看。她想,绝对不能让聂清然发现自己跟踪他,不然被他灭口了怎么办?
聂清然缓缓地,一步一步朝黑袍老者走去。
即使他的脸上和颜悦色,目光云淡风轻的看着那老者,却能让对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是与身居来的尊贵,模仿不来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黑袍老者望着聂清然,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同是十级强者,他一开始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但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聂清然的恐怖,那种不死不休的执着,让人心惊胆战。
“不想怎样,只不过要你说个名字而已。”聂清然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带着如同深潭一般平静透明的心,俯瞰着芸芸众生,而眼前的老者在他眼中,不过只是无足轻重的蝼蚁。
“从昨日追到现在,从帝都追到临川,一天一夜之间,整整八百里路,你要的,只是一个名字?”黑袍老者有些不太相信。
“那你,说还是不说?”聂清然负手而立,微笑地看着他。
“我……”黑袍老者咽了咽口水,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说,是薛二小姐请我这么做的。”
薛璇依吗?聂清然缓缓地笑了,“你知道,我这人对说谎的人,一向是不轻饶的。”
纤纤素指在黑袍老者身上一点,那老者像是被千根银针刺进,痛得满地打滚,脸上汗如浆涌,口中却依依呀呀叫不出来。
因为聂清然早已经点了他哑穴。
“现在,你口中的名字,还是薛二小姐吗?”聂清然依旧如神明般从容的笑,但是周身却流过阵阵冷气,带着压抑杀戳,王者的霸气。
黑袍老者实在痛的紧,几乎要晕厥过去时,他才缓缓摇头。
聂清然那双幽暗的黑瞳如明朗夜空中的星辰,深邃渺远,他解开老者的哑穴,淡声道:“说吧,你只有一次机会了。”
那么仁慈的容颜,下手却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似乎杀人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间的事。
“是……是太后!”黑袍老者哆嗦道。
聂清然回眸,缓缓地笑了,“如若我现在要你去卫帝面前说明一切,你应该会拒绝吧?”
“我不去!”黑袍老者眼底一片坚毅。这绝对是自寻死路。
聂清然笑道:“我知道你不乐意,所以为你准备了这个。”
他不知道何时从怀中掏出来一颗蓝色的丹药,捏起老者的下颚,然后用巧劲一惯,那颗蓝色药丸直接滚进老者的咽喉。
他松手后,老者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干呕,但是那颗药丸早进了食道,哪里还呕的出来?
“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老者目光望着聂清然,几欲喷出火来。
“没什么,不过是蓝色子午丹罢了。”
蓝色子乌丹?这还叫没什么?老者差点被气背过去。
蓝色子乌丹,每日子时和午时皆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痛的人恨不得拿头去撞墙,那种痛跟生孩子的痛差不多。试想一下,每天经历两次生孩子般的痛楚,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你!”黑袍老者气得冲过去攥紧聂清然的衣袖,但是那里抓的住?
聂清然樱花般醉人的笑容中带着压抑的杀戮,他说,“有胆子算计她,就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
他继续对黑袍老者笑道,“我这只有一枚解药,如若三日之内你没将事情办妥的话,可别怪我将这颗解药丢进江里喂鱼。现在,你可以滚了。”
黑袍老者恨恨地瞪着聂清然。他也是堂堂十级强者啊,但是在聂清然面前,为何连一点胆色都没有,还被他指使,受他要挟!
他心底虽然愤怒,脸上也是忿忿不平,最后,他满含怨恨地瞪了聂清然一眼,然后一瘸一拐的走掉。
“出来吧。”聂清然回身,淡笑地望着安亚躲藏的那个方向。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安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差,原来是追那黑袍老者追的,追了一天一夜,是人都受不了。不过他既然为了苏悉做到这一步,又为何什么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