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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不妨仔细想想这个林艳儿的一举一动,是不是跟以前的她相差甚远?”林媚儿微抬了下巴,露出白皙颀长的颈脖,像美丽而骄傲的孔雀般,继续说道:“我早就发现,这个女子身上透露着的古怪,一点都不想以往的林艳儿,虽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可是她身上属于艳儿的胎记是千真万确的!”闵新毅打断她的话。虽然她说的话很具有可靠性,但是胎记可以模仿吗?甚至是别人不知道的胎记。
34。一纸休书
“是吗?”林媚儿冷哼一声,冰冷的眸子多了抹淡淡的嘲讽:“表哥莫不是忘记了,江湖中有个名叫颜楼的组织……”
她的话就此打住,果然,闵新毅的眸子如锋利的刀般直射了过来:“颜楼?那个专门负责替人改颜换面的地方?”
“不错!”她轻笑一声,却是真的笑了出来:“原本还以为表哥常年呆在塞外,想不到连江湖中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小妹不得不佩服……”
闵新毅微微抿了抿单薄的嘴唇,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恭维很是不习惯,微蹙了眉头,他才扬声问道:“你不会想要告诉我说,现在这个艳儿其实是经过颜楼的手后被送到这里来的傀儡吧?”
林媚儿的眼眸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微弯眉眼,她淡声道:“表哥只要前往颜楼一探,便可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个傀儡了?不过,表哥有这胆量吗?”
闵新毅笑了笑,却很是漫不经心的开口:“江湖人传,颜楼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没人见过它究竟拥有怎样的规模,也弄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是颜楼的人,因为据说,这个组织的人早已经遍布天朝……不过,经媚儿这样一提,我想,我是有必要去找寻一趟……”
“表哥,爹爹有意想要与你联手,寻出宝藏的秘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拒绝他老人家?”他的态度让一向眼高于顶的她折服,忍不住的,想要替自己爹爹拉拢他。
闵新毅嗤笑一声,淡淡回答:“道不同不相为谋,承蒙姨夫看得起,是我不识好歹了……”
林媚儿恼火他竟这样直接的拒绝了她:“怎么道不同了?你是我爹爹的侄儿,为的又同样是那批宝藏……”
“是啊,大家的目的都是宝藏!”闵新毅在黑暗中轻轻挑了挑眉头:“可是,你的爹爹是想用那宝藏换取一个江山,我没有那样的雄心大志”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明显的寂寥了起来:“我,只想比他先寻到宝藏,只想……令他也尝尽世间之痛罢了……”
林媚儿的表情明显的变了变,眉眼凌厉狠戾的看了过来:“表哥,儿的事情过了那么久,你竟还没释怀吗?”
他口里的那个他,会是楚天舒吗?如果是,她绝对不会让他伤到他一根寒毛的,爹爹说过,只要他们能攥取了江山,楚天舒就只是她一个人的……
楚天舒是她的,是她林媚儿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休想伤他!
闵新毅眉头倏的皱紧,锐利的眼眸冷酷的看着她:“林媚儿,别逼我对你对手”
“原来,那个名字到如今,还是不能提!”林媚儿却丝毫不将他的威胁警告放在眼里,冷眼看着盛怒的男子那双几乎喷出火来的眼眸:“可是表哥,我若没记错的话,儿直到死,都没有爱过你,不是吗?”
“林媚儿”闵新毅如同受伤的野兽般,低低的发出一声咆哮,身形已快如闪电的扑了过去。
林媚儿身形急闪,堪堪避过了闵新毅凌厉的掌风,诡异的步伐飞快的往后滑去,瞬间便飘出了老远:“表哥今日这一掌,媚儿是记下了……”
和黑夜一样颜色的雷诺从远处如风一般的掠过,悄无声息的落在府里最高的房顶上,低头抱拳:“王爷,王妃并未随这二人离去……”
雪衫少年负手而立,双目似随意的随着远处庭院外那两条矫健的身影。像是没有听到身边雷诺的话一般,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动容。
直到一抹黑影以疾退的身法离开,他才忽然叹了口气,仿佛万般疲惫的转过身,面对着雷诺:“所以,最后的赢家,还是我,对吗?”
雷诺抬眼看他,却被他面上那毫不掩饰的倦容吓了一跳,面前这个少年,自自己跟着他开始,他总是温和秀雅的微笑着,即便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却在这个时候,毫不防备的露出疲倦的面容来……
可是下一瞬,他笑了,笑得天地失色。笑得漫不经心。笑得绝美无比,却也笑得无端寂寞,仿佛繁华落尽:“这场游戏,才刚刚拉开帷幕……最后的赢家?谁说得清楚是谁?”
话语之间,平端多了一些冷意与萧瑟。
“王爷,不需要截住那二人么?”雷诺自是不会与主人讨论这样敏感的话题。
弯起唇角,楚天舒试着自己对自己微笑。
争夺已经开始了,那就这样下去吧!
对那个女子,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不用!雷诺,从今日起,林宗和闵新毅那里,加派暗卫,我要他们更详尽的举动……”他秀致的眉眼轻轻挑了挑,淡淡说道。
他说完,背过身去,遥望着地牢的方向,望着远处朦胧而层叠的屋顶,仿佛没有注意到雷诺的离开。
蛋壳青的颜色开始布满东边大半的天空,曙光也慢慢出现。当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洒进这个别院外面的时候,那抹立在庭院之外的黑色身影才微微动了动。
他的发上,他英挺的眉毛之上,竟是干净的露水。而他似乎就那样的站了很长时间。听见庭院里传来小厮打着呵欠开门准备清扫的声音,他不再犹豫,在有人能看见他的时候,大步离去……
有翠绿的叶子飘了下来,却给人倏忽乱花迷眼的错觉。
清秀雅人的少年,素的衣,墨的发,缓缓前行。那叶子便这样簌簌地落在了他的肩他的发。风徐缓吹来,树叶簌簌落下,小厮奋力打扫着庭院……明明有很多声响,此刻却又显得太过静谧。
他面上挂着温谦的笑容,如往常一般,温润动人。他一直往前走,途中有不少的早起的仆人们恭敬的问安声。
他再次迈进地牢的入口,眼尖的发现睡得极不安稳的某人将自己蜷缩成猫的模样。他微微笑开,笑容终于变得有些勉强。
昨晚上有那么多的人来打扰她,想来,她的休息一定受到了影响。他想着,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我被人迷迷糊糊地扯了被子,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影,还没有从睡梦之中完全醒来的她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小怜?”
面前的少年微微笑了笑,粉嫩美丽的唇瓣抿出柔和的弧度:“可惜我不是小怜!”
然后,没有张开眼睛的我心里立刻就醒了。认命的爬了起来,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阴暗的房间,,眯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色身影,却并不说话。
一早醒来,她的脑袋还没开始开工,语言能力暂时丧失。不过就算她的脑细胞这会儿处于活跃状态,她也不知道要跟面前的人说点什么,只得愣愣看着自己的脚尖。
地牢总共就这么小,她不说话,他亦不说。静的令人发慌的空间还是让左小浅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如同她以前看到的那般温和无异,眼里也没有昨日的责备和不满。她忍不住就开了口:“那个,你吃早饭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鬼问题?
他的面上岁并无厌恶并无憎恨之色,但他的还没来得及出生就翘掉的儿子,的确是被自己害死的。她却还像没事人一样文人家有没有吃饭?她真是脑袋长包了……
她她她……还是面壁自省好了!
“我过来,只是想……”他顿住,接着,有细微的哗哗声响了起来,紧跟着,一直修长洁白如美玉的手出现在我低垂的视线里,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纸。
我疑惑望去,却忽然被纸张上那两个漂亮的字体刺痛了眼睛。她一把拽过那张纸,扁了扁嘴巴,涩涩的眼睛让她不敢抬眼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休书?”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低垂的小脑袋,她的双手使劲握了纸张的两端,隐隐的能看到宽大袖袍下她手背上微微暴出的青筋。
“你原本也并不想留在这里,若非为了你的娘亲,恐怕你早已经离开了!”楚天舒淡淡说道:“我勉强留下你来已经让我失去了一名孩子……我没法想象,你继续留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来……”
我本来心怀歉疚,听他这样一讲,忍不住抬起头来,小声辩驳道:“什么啊?把我说的像是破坏机一样……这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有用力推她……”
“但她是因为你才小产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楚天舒打断她的话,淡淡陈述着事实。漆黑的眼眸因为她的辩驳而明亮了一下下。
我的眸子瞬间灰暗下来,他说得没错,荷妃的确是因为她才小产的,而她原本便已经做好了接受他的惩罚的准备,可是没料到,他的惩罚竟然是给她休书一封,他竟然要跟她离婚……
“我没想过要否认……”她呐呐说道,不敢看那双深邃了然的目光。她的确没想过要否认,她甚至想要做点什么来赎罪。可是,眼下,他却想要将她驱逐出去。
楚天舒转身,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划出优美而清冷的弧度:“你走之后,我会差人将你母亲送回林家,你不必担心”
“你站住!”我连忙站了起来,怒火滔天的开口唤住那个打算离开的白色身影。
楚天舒的身子顿住,转身,唇畔噙着温和无害的笑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还是,你一早就想离开楚王府并不是真的,只是我多想了?”
我诺诺的说着:“我离开可以,请你照顾好我的母亲,不要把她送回去,我不要我的母亲再过那样的生活。”
楚天舒看着我,他算错了。“好!”一字过后潇洒的离去,留下我独自的在天牢里站着……
楚天舒无奈的看着远去的身影,无奈的看着,不能阻拦,自己真的看错了吗?
我走得很慢,真的很慢,为什么他不来叫住我,为什么,我只是想逃避,不想面对荷妃……
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去想了,调整好心情的出去了……不准再回头,不再留恋!
35。接手布庄
出了王府,漫无目的的走着便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