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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往事滕郢舟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千里迢迢从沧州逃婚而来,他当兄弟的不宽慰我,反而修理我,这算什么兄弟……”
方才始终觉得他的哪句话有点怪,听到这里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被他骗了。我怒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滕郢舟!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你让长恭回来就是为了算账,我吃饱了撑的陪你在这里冻着啊!”
滕郢舟愣住了:“我说了什么?”
我甩手便要走人,滕郢舟突然蹿过来挡住我的去路:“我方才是胡说的,你莫要听信。幽州那边有件事很急,内容不便告诉你,我见不到长恭,也没办法联系到他,现在也是被逼得无法,才想用你将他引出来。”
我将信将疑:“真的?”
他竖起三根指头发誓:“真的,千真万确!”
我慢慢坐下,心里凉了一半,幽州那边……也不知道沈易和谢轻萝怎么样了。
…… ^ ^ ……
吹风,煮酒,无聊……在反复地折磨中过了三日,我们终于等到高长恭回来。
月影翩翩的中庭,他独身地立在一边,幽幽视线从我身上移走,便调转到滕郢舟身上。后者立刻高兴地跳起来,迎上去嘘寒问暖:“孝瓘呀,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们小郗等得好惨呀!”
我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很惨,惨得不能再惨,就差清鼻涕都要留下来了。
张口欲打招呼,却喷嚏给抢了风头,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高长恭越过滕郢舟三步并作两步走来,还未站定便解下肩上厚重的帔衣为我罩上。
一双冷锐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轻言道:“可是病了?”
“没有。”抬手捂住鼻子,用力吸了吸,我咧嘴笑着:“你终于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我就真挂了!诚然我没那么容易挂掉,要是耽误正事可就糟了。”
话毕之后,起了一股风,我立刻朝他身上黏近几分。
眼前的这个人虽是踏着夜色而来,风尘仆仆,可我知道,他身上的点点温度绝然要比外面的暖上好几分。这个原因只是其一,另一个便是我很想他,几日不见,我很想同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这点意图一定被他看穿了,他的手臂虚揽着我,合手握住我的手慢慢摩擦,唇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既然有精神开玩笑,想必是没事……”
我撇嘴不语,他继续道:“夜深天寒,先让莲洛送你回去,有话稍后再说……”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你今天还用回大营么?”
手背传来阵阵的热度随着他撤走的指尖愈发变得飘渺起来,我赶忙自己搓几下,高长恭替我拢起帔衣,又理了理颈后的碎发,随即便将脸覆过来,低语:“放心,既然已经抽身回来,返回之前,必然有时间同你坐一坐。”
我顿时心花怒放,乐颠颠地勾了勾他的手指:“好呀好呀,那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或是喝点什么呢?”
更声叮当一响,滕郢舟不住地轻咳,高长恭斜了他一眼,对我笑道:“嗯,都随你。”
我随莲洛拐向长廊,听着滕郢舟的话一个踉跄,他说:“兄弟你真够意思啊,红叶亭放我鸽子,居然按捺到第三日才回来。”
“放鸽子”一词是我无意中说道被他学去的,没想到他真会活学活用。
回头远望,赤红袍子的男子正倚着粗壮的老槐树挑衅,高长恭执起石桌上一个青瓷盏,在指尖上转了一转,悠悠道:“你既然如此悠闲,不如随我去大营待几日吧。今岁严寒,将士多有风寒脑热,大将军有意招募军医……我想,没有人比你再合适了。”
滕郢舟一阵哀嚎:“长恭……大哥,小弟知错了啊!”
“……”
…… ^ ^ ……
回到住处,我便托腮趴在榻上思考,他说吃喝都随我意,可我却迷茫了,因为不知道他的喜好,所以不知道要为他准备什么。我觉得自己当真是失败,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一番纠结,莲洛已经关好门走进来,慢慢站定闪着眼睛注视我,半响不语。我眼前突然一亮,翻身坐起来,歪着头问:“你一定知道长恭的喜好吧?”
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也难怪,在我没来之前莲洛就是他的侍女,这些问题如何难得倒她呢。我径直蹿到莲洛面前,笑眯眯道:“那你说我要准备什么给他吃,他才会高兴呢?”
莲洛看着我,淡淡的眉眼中突然染上一点笑意:“很简单。”将我扶到榻边坐下她才抬起手,轻轻拿下我发髻的玉簪。
这是回到邺城后高长恭拿给我的,说是同玉珏镯子一套。
我疑惑地瞥一眼莲洛指尖的首饰,又看了看她的脸:“……什么意思?”
“这根玉簪虽然纹饰简淡,小姐却很喜欢,只因它乃殿下所送。反观殿下心境,只要是小姐准备的,哪怕是一盏清水,殿下都会很高兴。”
“是么……”我愣了片刻,反复咀嚼着她话中的深意,“依我的性格确乎如此,可他会如何想,我怎么知道呢……”
莲洛轻轻道:“物不再精,有心足矣。”
…… ^ ^ ……
终于从榻上爬起来时,我愕然地看着早已爬上三竿的日头,垂下头又懊恼地抓抓头发。
我昨晚特地跑去厨房烧水,水花沸腾后亲自拎回屋中。从洗盏放茶到沏泡无一不是亲力亲为,做好了一切,菊花茶香肆意飘荡,只待高长恭来找我,后来……没见到他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我记得自己有点累,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养神,然后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连日的冰冻耗费不好体力,这一睡,堪堪是日上三竿。
滕郢舟从外面回来,手中拎着一把剑,煞有几分剑客的感觉。他似乎起的很早,衣摆都被晨霜沾湿,看到我暧昧一笑:“小郗,你可终于起身了啊……”
提到这个我更生气了:“你拉我一连三天坐在外面,我能不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么!”要不是我累得睡着了,我如何会错过他来找呢。
这厢正j□j冒三丈,滕郢舟却不怕死地凑过来,仔细瞅着我的脸,有点惊讶:“咦?真有这么累?”我把他推开几分:“你试试去!”他不自然地笑了笑:“算了,我还未遇到喜欢的姑娘呢。”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胳膊腿,仍旧瞧不出端倪:“我累不累和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有关系么……”他的脸颊染上几分红:“我又不是姑娘,如何知道她们有多累?”
我觉得话题变得很诡异,诡异到汗意涔涔。
滕郢舟弹了弹手里的剑却将视线别到一边,支支吾吾道:“我母亲曾说,洞房夜要对妻子温柔些……没想到长恭他……唉?你踹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孝珩暂时被雪藏,还不能出来。不要问我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因为我没想好孝珩的王妃姓什么才不让他出来滴 !多了好几个收,姑娘们有空可以冒个泡,相互认识一下O(∩_∩)O~
、第十六章 煮酒(下)
“哼,就是踹你了!”
说罢,又朝他另一条腿踹了两脚:“让你胡说八道,长恭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哪里像你整天琢磨这些杂七杂八的破事情!”
“我也是大丈夫好不!”滕郢舟受了三脚,见我还要踹他,立刻抱头跳开:“喂喂喂,你信不信我跟你急?”
我怒视他,大吼:“我又没说不信!你别跑,有胆子说没胆子挨揍啊?”
“……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嗷——”
…… ^ ^ ……
灯影憧憧,如水夜色霜气凝结,高长恭踩着风霜匆匆归来,还未及他来找我,我便按捺不住,从榻上爬起来穿戴整齐,飞快地跑去寝居找他。
炭盆燃着淡淡的火苗,圆圆的木桌只有三盘简单的菜肴,高长恭此时此刻正在吃饭。
温和的视线向我投来,他便放下筷子,吩咐一边的侍女:“添一副碗筷。”鉴于自己才吃过一顿宵夜,肚中实在容不下其他东西,我赶紧阻止他:“我已经吃过了,现在不饿。”
他扬一扬眉梢,表示不相信,我小声地补充:“出来前还在屋里啃糕点,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莲洛。”犹豫很久,我没敢告诉他自己其实刚吃完一屉包子。
高长恭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我发现,每次欲撇清自己时,你总会拉出一人给你垫背……”
我摸摸鼻子,毫不矜持地挨他坐下,扯了扯他的衣襟,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其实我从不觉自己如你口中叙述的那般聪明……”我怀好意地威胁道,“坦白交代,你在外面是不是藏了其他姑娘,你所说的人其实是她吧?”
被搁下的筷子始终孤零零地躺在桌上,他的眼睛含着笑:“准确来说不太聪明,但足够有小聪明。”
我有点郁闷:“你究竟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他抬手碰碰我的脸,轻轻刮过,指尖带着冰凉的温度:“人生在世,大智若愚,其实如你这样,正是不多不少的恰到好处。”他顿了顿,恍然道,“其实你的重点是后一个问题吧,如此……”
“啥?”我有点懵,他坦然道:“如此我自当如实回答,不论现在还是以后,只有你。”
他最后一句话好像一颗巨石,砰然落在平静的湖水里。水花四溅,我却半响反应不过来。他握了我的手,目光很温柔,好像浸着零星的清酒,似笑非笑道:“怎么呆了?你方才不是问我……问我在外面有没有窝藏其他姑娘么?”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啊——你说的是这个啊……”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他怎么就当真了呢。我晕晕乎乎地想,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白,真的很锻炼心脏的承受能力。
高长恭似乎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再度问道:“如何?”
“如何什么?”
“你就没想着要表示一下么?”
我觉得脸上温度有趋于不正常的倾向,匆忙别开视线,犹自淡定地接过侍女端来的白粥,慢慢推到他面前:“来,刚熬好的粥,喝点吧。”
他:“……”
脱去暗色外袍,他只穿着浅色的薄衣,我拽着摸摸,不单是看着薄,本来就很薄,想到手上冰冷的温度,心下不禁担忧起来:“你穿得这么少,冷不冷……要不再加两个炭盆吧?”
他不以为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