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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就着晕暗的灯火看去,莲洛的五官淡淡的,像是一副水墨丹青描绘的脸,素然却很清秀。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问:我是不是喜欢高长恭……
喜欢吗……不知道,但肯定是不讨厌的。
得到这一认知后,我竟开始希冀,若是他也不讨厌我就更好了。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为何一个人会喜欢另一个人,只是希望我对他的感觉与他对我的感觉一样。如此我才觉得这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是一个很好的状态。
莲洛还在看我,似乎等着我回答。我才不愿意对她说了这些,于是模棱两个的嗯了一声,找另一个话题岔开:“姝苑住着谁?滕郢舟与主人有仇么?”这是也我唯一想到的理由,不然以滕郢舟的性子,犯不着去拆一座院落,费时费力说不定还要受着高长恭的怒气。
莲泽的前一刻带笑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她回答的讪讪,又有些恍惚:“姑娘莫要问了,莲洛不能说,回府后,公子自会告诉姑娘。”
一阵狐疑,我不明地追问:“为什么你能不说,难道那里面住的人格外特别?”
“……是。”她犹豫着肯定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扎到似的难受。
特别的人……我猜不到除了他的妻子还会有什么人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网络文学摸爬滚打这几年,经历太多,也感悟太多。性格的棱角已在时间的打磨下变得平顺光滑,当初对写作的疯狂与激情都褪在岁月里,现在剩下的是我对写作的喜爱。不甚在乎点击和收藏,我只是把自己想写的写出来,要表达的表达,如果偶有读者留言,我会觉得心头一暖,因为在写作之路上我并不孤单。
谢谢你们陪着我一起完成这个故事,缘分来之不易~O(∩_∩)O~
、第二十四章 猜测
穿街走巷终于到了高长恭的府邸,月上中天,门侧两只石兽泛着清泠的光。朱漆大门半开半敞,灯笼微弱的橘光投出一条延伸到远处的路。
门檐数尺,门垛高大,这里不同于浦泉苑的精雅,仅是站在门口,我也能感受到权贵者惯有的威严,这还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当然抵达晋阳后我便病得不省人事,自然对初入浦泉苑大门时毫无印象可谈。
片刻犹豫,手臂已被莲洛托住,她的面色有着难掩的轻松:“终于到了,殿下已经准备了厢房,莲洛这便引姑娘过去!”
我点头,如此甚好,终于可以躺倒宽敞平整的床塌了,这几日奔波的马车生活,简直惨不忍睹。
我对姝苑的特别十分疑惑,以及胜过疑惑的好奇心。一路上,这股好奇的神思慢慢发酵,不断驱使我前去姝苑看一看。可还未来得及旁敲侧击,凝重寒露和阵阵冷风便将这好不容易凝聚的好奇冻得七零八落。我一边哆嗦着,一边想,好吧,就算好奇大过天,它也得为我的温暖,我的洗澡吃饭睡觉而让步。
窗外冷风拍打门窗,冬夜漫长寒冷,屋中设有取暖炭炉,沐浴,更衣,就寝。
直到我躺在榻上准备入睡,也没能见到高长恭。天寒地冻,我蜷缩在绸缎被下将自己裹成粽子,昏昏沉沉地进入酣眠。当一个人累到极致时是无需担心失眠的,当然,我其实很少失眠的……
…… ^ ^ ……
一夜沉眠,不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阳光爬上窗棂,而我手脚冰冷。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春困秋乏夏打盹冬迷糊,一年四季似乎没有一天是清醒的。千万别跟睡觉过不去,人这一生总会遇到些磕磕绊绊,重大难关,真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想睡也睡不踏实。我使劲裹着被子钻了钻,决定再睡上一时半刻。
睡觉是件颇为享受的事情,世间但凡是享受之事总会让人格外沉迷,甚至无法自拔。于是我很堕落地睡得昏天黑地,莲洛喊我起身时,已经是下午了。
高长恭昨晚一夜未归,惹了事的滕郢舟也不知去向。我啃着包子,默默推断,长恭记恨恶少欲拆姝苑,不顾疲惫劳累拽走郢舟寻一片空地摩拳擦掌。
武力虽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但好歹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将桌上厨院送来的酪浆推得远远的,小口小口喝米粥。酪浆的味道太怪,不喜欢喝牛奶的我理所当然的将酪浆排斥出去。然后,我又不断的深入猜测,不知两人真动起手来,谁的胜算会大些呢?
青梅和竹马打架,怎么可能会有赢的一方呢?两人一起长大,熟悉对方所有的长处和短处,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但坏就坏在彼此熟悉,各自信心满满,实际上骄兵必败。所以,我不厚道地赌上一枚枣木珠,他们俩一定是……两败俱伤!
高长恭究竟去了何处,府邸上的人除了他的近身侍从,鲜少有人知晓,我自然属于多数人中。不过此时仍在高洋的丧期内,新君又才继位,朝中压下的大事小事足够让百十余口人里里外外的忙上好几天。若说他去辅助收拾烂摊子,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 ^ ^ ……
吃饱喝足,我终于想到昨晚因诸多事情被我抛在脑后的一件事,以及那个让我困扰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姝苑。
其实,对一个人来说,世上诸人总会有一些是特别的。这些人可能是在某个时段里或某一截路程与你共同并肩,又或是有恩与你得你尊敬,总之与他们有关的记忆总是此生难以忘怀的经历。也正是这些特别的人,生活才不会乏味而变得丰富多彩。
我的人生里自然也有那样一些很特别的人,我在意的尊敬的爱护的人。比如生我养我我的父母,比如生我父母养我父母的祖父祖母外公外婆,比如我的好友小诚……而在这个时空里的,唯一一个特别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亦不能遗忘的高长恭。
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从最初被绑替嫁到来到邺城,便救过我数次。甚至一路上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都让我觉得:世间如此美好,我都不忍离去。
可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亦不知谁是他人生中的特别。想到这里,我竟有些难过的伤心。
猜不到看不穿,但心里总有个声音不断让我纠结。越是不知,越想要知道,越是想要知道,越是不顾一切。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喜欢钻牛角尖,可我不是一个很小气的人,眼中不会连一个院落都容不得,可我就是这样在意它,在意他生命中的特殊,我不知是不是会有一天他生命中的特殊会成为我的禁忌。
在多伦镇时,偶然识得一位倒卖青菜的大婶,她的生意做大后熟人熟客为求方便倾向在月底支付整月的菜钱。大婶时刻担忧客人卷了青菜不付钱走人了,直到每月终了她才得以安心。
我想,世事总避不开因果,“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着实深刻。因果循环,周而复始,心中的疑惑归根究底是在那间滕郢舟欲要拆掉的“姝苑”上。
我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在意,却是可以亲自前往一探究竟的。我想,他是我人生中很特别的一个人,我若是关心他一下两下三下的,应该是再正常不过了。
莲泽是个好姑娘,我不过是说要出去转转,她便备上衣物随我同行帮我引路。我是不会让她知道我要去何处的,因为我才不会笨到给她阻止我的机会。
…… ^ ^ ……
姝苑,近在眼前。
这是一处建在水中央的屋舍,俨然如同岛屿般独立。但可以通去屋舍的竹木桥口已被人严格把手,生人莫近,熟人更是勿进。
我从侍从口中得知,若要过去,唯有高长恭的命令。若用非君子很女子的手段冲过去,身为男子的侍从们也奈我不得。但此时就算我冲了过去,那也只有插上翅膀,才能如愿。不知是谁已经将木桥从中一分为二。
如此这座木桥仅是一座残桥,三丈的长度悬空,日光折射在水面,粼粼发光。徒有桥的形状,没有桥的作用,起不到作用的桥,其实并不能称作是桥。
我瞅了瞅浅薄的冰层,看到涓涓水流中涌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气泡。这样的冰恐怕只托起十余只飞鸟都有难度,何况是个大活人?于是我十分明智地放弃踏冰而过的想法。
莲洛立在一边,眉头皱着看向那座被摧毁的桥,叹了口气:“当初建桥的时,可花了不少心思,这便是毁了……”她走来询问,“姑娘是来看姝苑的,现在也已看了,不若这便回去吧,天气冷。”
我用手指指着与脚下土地隔开的院落:“那里面住着谁?”
“这……桥已经毁了,里面……自然无人,姑娘缘何如此想呢?”
我牵着她的袖子,深沉且认真的看着她:“那么……莲洛,你不说,可我想你一定知道,你告诉姝苑曾经住过谁,或者将来要住着谁呢?”
莲洛为难的动了动唇角,最终也没告诉我想知道的答案:“这是桩秘事,殿下吩咐对人只字莫提,姑娘就别为难莲洛了。”
执着一事没有错,山穷水尽求而无门时,也只有骨子里的执着支撑人赌上一赌、拼上一拼。信念可以说是来自心底的执着,若是这份不灭的信念始终与人同在,那世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作是困难的了。
我虽然执着不甚懂事又任性,却知道做人不能不讲理,此时若是撒泼打诨,一哭二闹三上吊委实太丢人,我也不能因此害了莲洛。远远眺望那座孤岛,我叹了口气,桥毁了,但谁说没有修补的方法呢。
可这是高长恭的底线,不许任何人碰触就一定不会让人碰触。我知道我不该去触碰,却抑制不了心里萌发的越来越酸涩的情绪。想到西汉武帝金屋藏娇的故事,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若那里面住的真是一个姑娘,我就……好吧,其实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是一个女子,此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嫉妒,甚至为什么要去嫉妒,因为碰上与他有关的事情,我总是那样迷糊,亦或缺心眼。
我深深的吸着气,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恍若一个温婉贤惠的姑娘:“莲洛,我想出去转转,姝苑去不得,我总可以出去吧……”
事实上我与温婉贤惠注定沾不上边!也学不来如弱柳扶风般红着眼睛,梨花带雨的哭上一哭……想想自己扭着丝绢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