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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肯定:“对。”
叶瑧又急:“你再想一想,这事儿关乎你名声。”
温虞看她一眼:“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不也同意的。”
叶瑧跺脚:“我哪知道是这场面,那么多人。”
温虞也跟着过去瞧一眼,回来接着说:“没关系,你别把他们当人,都当木偶。”
叶瑧瞥她,一脸你疯了的表情:“小姐,你再想一想,等会儿闹事的人冲进来了,你就是明天全国娱乐杂志和经济报刊的头版头条。”
温虞却摆手:“你要是紧张,就去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都在外边等着。”
叶瑧拿她没办法,原地迟疑一会儿,才从后门小跑出去。
叶瑧前脚刚走,温虞还来不及呼一口气,外边就有不少亲朋好友来致贺留影,温虞一一应付过去,完后便到了新娘出场的时间点。
温虞听着外边何新禹同司仪有趣的对答,手心里慢慢沁出了汗。
她的思绪尚且有些紊乱,她却强压着自己要理智清明,当灯光找到她面前的时候,一步一仔细地踩着细高跟鞋朝那人走过去。
何新禹今天着装也分外隆重,那张笑脸虎后边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会不会也和她一样紧张,会不会从前曾想过结婚的对象是她。
温虞以前有过和他美好的幻想,抱着虚幻的幸福度过牢中的日子。可希望美好丰满,现实残酷露骨。眼下的温虞眼里,连何新禹这个人她都看不到。
这厢,温虞想着心事,走的慢了点,旁的人都静静等候。
正当司仪想临场说些什么,忽然从外边大批涌进来一帮记者,冲到何新禹跟前问道:“听说何董只和有价值的女子结婚?”
“何董是不是嫌弃原配不能给予您帮助,所以把目标转移到温姓小姐身上。”
“何董外边不止这一个女子?”
“听说利源的彦总就是跟着您学,所以落到这个下场,何董你在背地里没有少帮助他,有没有这件事?”
……
来的人越来越多,有围观的,爆料的,八卦的,惊讶的,好奇的,不仅围住了何新禹,连新娘这边的路也堵上,温虞被闪光灯照得发晕,更是虚汗连连。
她一时间也懵了,原本她放出的消息是她同何新禹从前的事情,有心人顺藤摸瓜后,可以加以利用,她同何新禹可能会成为共谋者,受害的一方就是苏裴媛,可现场问出来的却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让她成了受害者之一。
温虞这边晕头转向,叶瑧正好过来找她:“这是怎么回事?”
温虞摇头:“我还想问你。”
叶瑧也是一头雾水:“这拨人不是我安排的,叫人给换了。”
被人换了?
温虞张了张嘴,说不话。
她还在思考是谁换的人,苏裴媛却从外边挤进来问她:“你搞的什么鬼?”
温虞勉强镇定:“这件事我会让你脱身,你先趁乱去股市行,何新禹的人现在都在他身边,顾不到你。”
苏裴媛看着她还有点迟疑,温虞忙道:“还不快去,等他们把这些人压制下去,就没机会了。”
苏裴媛两头一望,同温虞说道:“别忘记我儿子的那份。”
温虞点了头,她才走。
叶瑧想拉着温虞走出人群的时候,却不妨撞上个人,她抬起头看他,愣了一下,那人却瞧也不瞧她,熠熠的眼神里只有这婀娜娉婷的白色俪影一人,他说:“你跟我走。”
温虞看着他还没做反应,他已经把她从叶瑧手里夺过,护在怀里撞过身边涌上来的黑白影,疾步走向大门。
婚礼这天依然下着绵绵细雨。
两人坐进车里,发梢浸了雨水,各自沉默。
好半会儿,温虞才看向他,问道:“大厅里的人是你找来的?”
李谨然不去看她,只盯着眼前的雨刷一来一往,嘴里道:“嗯。”
温虞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什么意思。”
李谨然不答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温虞不明白。
他道:“为什么要报道那种事情?你既然对付何新禹,何苦把自己拖累进去?”
温虞冷道:“那是我的事,和李总有什么关系?”
李谨然这才去看她,被雨水淋湿的脸更加寒冷如冰,他脱下外衣给她披上:“阿虞,你做什么都行,但是别伤害自己。”
温虞原本要拒绝,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一呆滞,没明白过来。
时间在脑子里一分一秒滴答走过去,温虞回过神,问道:“你早就知道我失忆是假的。”
李谨然点头:“我知道。”
温虞:“什么时候。”
他坦白:“你画画的时候。”
温虞正回想,他便道:“我是搞服装的,即便在画稿上不专业,到底也出国修过一些课程。画笔的拿法,线条的明暗处理和手法我都清楚。”顿了顿,他看着她,字正腔圆:“阿虞,再天才的人,也不会在失忆的时候会聪明到处理这些问题,何况你演的太过。”
温虞彻悟后,自嘲了一会儿,抹开脸上的水,问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记得李总之前想把我打入谷底,永不翻身。”
李谨然道:“不是把你打入谷底,是想把你捆在身边。你没了翅膀,就不能飞出去,没了权利,就不能兴风作浪。何新禹我会帮你对付,你只要安静地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会帮你报仇,会帮你讨回公道,洗刷冤屈。”
温虞听得脑子疼,他却叹气:“但是,温虞,你不肯,宁可把自己赔进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温虞觉得喉咙里很干涩,有一团火烧,却继续冷硬:“李总这是在跟我谈感情?李总不久前还说不会动真心,这会儿是真动了?我骗了你很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你,你能容下?”
李谨然略作停顿,但也不久,立即道:“我之前在医院里说的条件还在。”
温虞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他提醒:“只要你放弃继续做下去,我们立即就去登记结婚。”
温虞心头一紧:“可我已经同何新禹登记,我现在是何太太。”
“和他离婚。”
“……这不可能。”
“温虞,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温虞开始沉默,李谨然却是好性子地等待。
久漠之后,她叹气,回答还是不变:’我不能收手。
说完,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一一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那个男人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在瓢盆大雨里长扬而去。
第98章
利源集团的董事办大换血;从主心骨开始彻底翻新;一只旧蚁不留。
旧董事因何新禹涉嫌多宗商业欺诈;亏空公款逃漏税务;甚至有人匿名指控其谋杀嫌疑,因而拘留调查;不允保释。
新上任的董事按股数比例最大,投票通过温虞为利源的新法人,因温董是何新禹的法律有效妻子,曾经也有不俗的表现;所以许多旧董事对她的信任度很高。
但是温虞的来历并不清楚,年龄和资历都不够,重要的是她长得不错。
年轻女人,但凡长得过去的;总会被人在背后揣摩质疑她能坐上高位所用的是什么手段,说是凭借实力自然无人相信,所以不论公司还是家里,温虞每天都能发现有一两个狗仔记者跟着。
偶尔,下边儿的人也会故做试探,或是将某份企业娱乐报的头条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她瞧。这些人的心里温虞很好猜测,无非是让她漏点马脚,趁着她还未将利源董事的位置坐稳,再发动一次改革。
他们如此将他瞧贬,她便更要做点大事让他们哑口无言。
倒是巧,自从她上任彻查利源的坏账漏款,虽然公司因此负债累累,但股市行的指数上升到一个涨停两日,不少新的中小企业,更有兴致和新的女董事做生意。
认识温虞的几个股东和经理,都觉得女人优柔寡断,不够果断干练,温虞这位置做不了多久,但区区两天她却已经谈下了两笔国内电行方面的合同,东南亚那边的一笔最近也有了消息。
如此,不少原本看好戏的董事纷纷郑重起来,需要重新评估这个利源的新董事长。
这天,温虞刚开好会议出了大楼。
她现在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剪了短发,踩上9厘米高跟,更显得人挺拔不可高攀。
利源里边儿即便是小职员也曾和她有过照面,众人都在底下说:“之前见温师还觉得她人柔柔弱弱的,如今这一身派头可不得了,都赶超咱们苏总监了。”
有人就笑:“这就叫人靠衣装。何况温师……不,应该喊温董,温董从前就爱装,不然哪能有现在。”
……
两人在后边喁喁私语,温虞在前头自然听不着,她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个不要命的记者问她:“温董,听说你同利源的何董有着旧情,还和利源的现任董事之中的某个人暧昧不清,合起来谋划利源集团的财产是不是?那个董事是不是就是ua的总经理,他姓李,合谋的理由是因为何董曾经抢了李家的公司,所以你们……”
温虞虽然带着墨镜,也不妨这高闪光的相机,对着眼睛闪,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恰有一个人冲上来,抬手就给了那记者一拳,对外边的保安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拉出去?”
保安立即上来拖人,谁知那记者偏要较劲:“温董,你不回答是不是因为这是事实,所以不敢回答!”
这话出来,身后知情者冷眼旁观,不知情者开始交头接耳猜测,因是公共场合,有百名员工在场,议论声逐渐沸反盈天,场面快难以控制。
温虞自控着冷静,心里难免慌张,何况她说话声音难以达到很高的音量,更是没法压制现在的情况。
那记者不饶不休,温虞刚想站出来说两句,那男人却又挡着她,吼了一声安静,这音儿像狂风摧枯叶,立即叫四周的人静谧了下来。
李谨然扫了一眼人,不怒而威。
再看记者,走上几步对他笑道:“这位记者说话太没根据,没做好准备工作就冒险出来,丢了工作是小,哪天不小心丢了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记者见他眉宇凌然,面容也不是善类,一时被他的话语威胁道,开始结巴:“你……你别吓唬我!这会儿……那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哪天我要是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