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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也可以当它是工作”,叶卓然吨了顿,“当我只是你工作中的一个客户……只要不把我当作仇人什么都好。”
苏安儿沉默地坐着。
叶卓然脸上的表情很沉稳,只是睫毛微微的颤抖,泄漏了他的紧张。
苏安儿低着头,许久没有回应。
长久的寂静还是让叶卓然觉得心慌!他终于沉默不了了:“一个星期!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什么也不管,安儿陪我去外面看看。”
苏安儿明明知道她不应该答应,与他相处,每分每秒都会让感情继续加深,这只会让自己离开的决心一点点散失。
但是——
“好。”苏安儿无奈地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苦笑着点头。
心里安慰自己说,只是因为工作,只是把叶卓然当作一个客户,可是,她骗不了自己。那种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只是和叶卓然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她的奢望。
即使只有一个星期。
偷吧,偷一些日子,或许十年二十年之后,自己还可以拿出来细细回忆。
虽然,那时候,她可能已经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叶卓然没有让其他人跟着,只是与苏安儿带着简单的行李一起坐上飞往山西的飞机。
苏安儿也只是告诉妈妈和小珂自己被公司安排出差,其它当然不敢多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个瞬间,苏安儿有一种“私奔”的感觉。
仿佛古代戏曲里那些有世仇的家族,相爱的青年男女,不顾一切,十指相扣地逃跑,流浪,相濡以沫。
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并不是交通物流的旺季,头等舱的位置明明是有的,却在苏安儿的坚持下,叶卓然还是买了两张经济舱相依的位置。
“安儿,累的话先睡一会儿吧!”叶卓然低头轻语。
苏安儿说了一声“好”,朝叶卓然点头。
飞机开始起飞,苏安儿有些想要晕厥的颤了颤。
“没事吧?”叶卓然皱眉,伸手小心地扶住了她的腰身。
苏安儿摇摇头,拒绝地向另一边缩了一些。
叶卓然愣了一下,摇摇头,微微笑地把手伸回来。
飞机终于平稳了。
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的,失眠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不管是苏安儿还是叶卓然。
强撑一会儿,苏安儿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一点一点从上面压下来口黑暗,在这一刻对自己那么有吸了力。
深呼吸一口气,苏安儿在感受到自己的身边那个人熟悉的气息,安心让自己完全陷入了黑暗。
什么也不用想,只是这样失去意识,对于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的人来说,实在是天堂。
无意的,苏安儿呢喃着噘嘴,将头靠在了叶卓然的肩膀上。
本来是她刻意隔开的距离,在她睡着时候的这一下依靠里消失不见。
“真是的。”叶卓然宠溺地淡笑着,将自己的肩膀放低了一些,让她能靠着更舒服,然后小声喃喃,“说睡就睡。”
心里却是很舒服,那种心脏被挖去的地方,好像因为肩头的那一下依靠而被填上。
要低头就能看见她微微发颤的睫毛!轻轻翘企的红唇。
叶卓然颤颤得伸手搂住她的腰身,感觉到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柔软的发丝细细地撩拨着他,均匀的呼吸慢慢在耳边响起。
叶卓然安心闭上眼睛。
真好,能这样相互依靠着,感受她的体温。
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消散了,只是眼睛很沉,黑暗来得急促,却让他酥了心。
很普通的经济舱,两个相互依靠而眠的年轻男女。
均匀的呼吸声,颤颤的睫毛,两个相靠的脑袋,相缠的头发……
空姐走过的时候都会不自禁地放轻些脚步,深怕吵到他们,看起来那么和谐的两个人。
“各位贵宾:我们现在已经降落在山西太原国际机场了,非常感谢您搭乘以航空公司的班机,并希望很快能再次为您服务。”
温柔的女音响起。
飞机,终于还是到站了。
苏安儿眯眯着张开眼睛,感觉到叶卓然的尖尖的下巴在自己面前猛然放大。惊讶地之余,连忙尴尬地把头从叶卓然的肩膀上挪开。
叶卓然感觉到肩头一轻,那股熟悉的味道也跟着离去,不太舒服地皱着眉,挪了挪身子。
“卓然,卓然。”看着已经准备下机的乘客们,苏安儿愣了一会儿,推了推叶卓然的肩膀。
叶卓然安静地坐靠着,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颤颤发抖,然后慢慢张开眼睛。
“到了?”叶卓然转头看着苏安儿,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睛里还有些愣愣的傻气,与平时坚毅睿智的他完全不同。
苏安儿却看傻了一样,心跳慢了一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叶卓然轻捏了自己的手背!却觉得有些虚幻地低头:“安儿姐姐,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像是真的呢。”
苏安儿愣愣的,却觉得心口发疼。
叶卓然笑得有些犯傻,呵呵地解开安全带,又俯身,伸手要给苏安儿解。
“我自己来吧。”苏安儿本是被他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发愣,却在看到叶卓然更加接近的脸之后,拒绝地抓住他的手,想将他拉开。
可是,苏安儿的手却又在感觉到那股熟悉温暖之后,像被电击中一般颤颤然,顿时更觉尴尬地松开。
叶卓然微笑着坐在旁边,等着苏安儿有些慌乱地将自己的安全带解开。
“走吧。”叶卓然微笑地走在前面,
“嗯”苏安儿安静地跟在后面。
去取了行李,叶卓然和苏安儿走出了机场。
接机的是叶氏集团在山西太原投资的这个煤矿的负责人小黑,二十六七岁的一个小伙子,皮肤黝黑,一副呆头呆脑,憨厚无比的样子,是山西本地人。
叶氏这个项目刚刚起步,本不需要叶卓然亲自来的口只是一个随便什么部门经理,也就可以办成的事情。
叶卓然只是随意找一个借口,凭着工作的名义,让自己能与安儿独处。
小黑高高举着个“NICY”的牌子,在机场门口等着。旁边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气的妇女,手里抱着一个好像睡熟的娃娃。
叶卓然提着行李,慢下脚步等着苏安儿。
苏安儿顿了顿,终于还是跟上去和他并排走。
叶卓然伸手想挽住她,苏安儿退了一步。
“一个星期而已,安儿姐姐。”叶卓然苦笑着转头看他,脸上带着哀求的表情。
苏安儿心口一揪,轻轻地靠近一步,涩涩地挽住叶卓然的手腕。
叶卓然紧了紧手臂,扬起嘴角微笑。
“叶先生?”一个豪气的男音传来。“你是叶先生吧?”
小黑咯咯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可等着你了,我和我家媳妇都等了你好几个时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可把我们吓死。”
叶卓然就着挽着苏安儿的姿势微微笑:“嗯,是我,我通知你准备的车,你准备了吧?”
“那还用说,您是大老板那边的人,您说的话我还能不听么?”小黑一副我办事您放心的口气,都是农村里出来的人!说话不知道文绉绉,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谦虚,也不骄傲,实在地表现自己的想法。
小黑的老婆也凑上前来,跟在旁边夸张地笑着,张着嘴“嗷嗷”地叫了几声。
苏安儿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问到:“你妻子?”
小黑摸模头,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十来岁的时候发烧,哑巴了……很小的时候就答应娶她当老婆,哑了就哑了呗,我也不能反悔不是?”
说着又是憨厚一笑:“何况,她也挺能干,一下子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
抱着儿手的女人又“嗷嗷”了几声,好像在回应着老公的话。眼神里满是对丈夫的信赖,脸上的笑容乐观豁达,好像活得比正常人更快乐一些。
幸福从来不需要什么表摆,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像这个只能“嗷嗷”叫唤的女人脸上的一个笑容。
苏安儿愣愣的看着这一对朴实的夫妻,觉得心里有某根弦被波动了。
“走吧。”叶卓然微笑着轻推了苏安儿一下。
苏安儿抬头看着挽着自己的这个少年,心里本来认为是很清晰的东西,又开始模糊了。
这样真的对吗,完全不挣扎,不努力,只是觉得前面阻碍太多,太高,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哪里努力。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不管不顾吗?
“喏,就是这辆!”
苏安儿的脑子还在混乱地纠结着,小黑已经带他们走到一辆车子前面。
“这是你们公司给我们弄的最新的面包车”,小黑看着那亮腾腾的新车,眼睛发光,差一点要流出口水来,“都还没怎么用呢……”
苏安儿双眼一滞,转头看了看叶卓然,又看了看这辆与他气质完全不配的面包车,情不自禁地微笑开了。
“很好”,叶卓然看苏安儿笑着,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假装咬牙切齿地冲小黑瞪了一眼,“我让秘书叫你弄的最好的车,你就弄了就这样的?”
“很好啊。”小黑不太明白地抓抓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安儿和叶卓然相视而笑。
窗外的空气很燥热。
叶卓然坐上驾驶座,苏安儿坐在副座上。
谁都知道煤矿是利润颇厚的项目,叶卓然一路开着车,苏安儿却有种满目疮痍的感觉。
道路只能算平整,连绵不断的超载大货车东摇西摆地散着原矿煤碎,又被后面的货车颠簸压过去,最后把那条拍油路压倒吭吭洼洼。
不时地穿过去一辆辆豪华的名车,却和这样的落后的地段很不相符。
都说山西煤矿多,但是真正的矿藏其实在偏远的农村。越是煤矿多的地方,越是贫瘠。
叶卓然看苏安儿有些颠簸,又将车速降下来一些。
“还要多久?”叶卓然有些心疼地看着苏安儿有些发白的脸颊问道。
“还要一个多小时吧。”坐着车子后面的小黑连忙回答,却在看前面那个老板带来的女人发白的脸的时候,“哎呀”了一声。
“不会坐车呵?”小黑无奈地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