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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饭局最有意思。这些人极少在饭局上谈生意,他们谈艺术,谈文学,谈茶道,总之,谈一切虚无缥缈道貌岸然的东西。这样的饭局施今墨早已习惯,她一般都是静静听这些男人侃侃而谈,适时附和几句便好,只当是混个脸熟。
诚韵总裁黄至诚算是这帮人里的元老,不知怎的突然看向她说道,“听闻施总经理毕业于理工大学,岂不和秦总是校友?”
施今墨心里一紧,忙挂着微笑说道,“秦总高我一级,所以我跟秦总不算太熟。”
秦恪也含着笑看向黄至诚,“是不怎么熟。”
“上次杜总夸赞秦总棋艺精湛,有时间向秦总讨教一番。”黄至诚讨了个没趣,识相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蒙总是这样,故意抬高我,殊不知,捧得高摔得疼。”秦恪笑笑,扫了一圈众人,目光在施今墨脸上停顿了一秒。
施今墨不认识什么杜总或是阿蒙。但多年前,每每败在他手下,她总会使尽招数要求悔棋,却仍是被他将得死死。后来发现他善用马,她便缠着要他让子,看他还怎么双马盘巢、马后炮,
他含着笑说,啊墨,做人不可以不讲原则,却任由她将他的双马拿掉,不料她反而输的更快,那时候他总说,你看,没了依靠孤注一掷反倒更容易成功。如今倚在秦道之和梁友仁这两颗大树坐享其成的他,估计早已经忘记自己还曾说过那样可笑的话。
她敛下眼皮,目光沉了沉,瞥到旁边申有为探究的目光,即刻坐端了身子。
见她低下头,申有为放下筷子接过话头,“听说杜总和秦总交情匪浅,今日怎么没来?”
“跟生意挂钩的事情,阿蒙向来是不愿参与半分的。何况今晚佳人有约——”秦恪若有所指地解释。
众人一副了然的样子。
施今墨只觉索然无味,于是借口去洗手间,讨个清静。
从卫生间出来,申有为正在擦拭手上的水。
叫了声“申总。”
他并不看她,她却知道他是故意等在这里。
申有为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显然对这张四十岁充满阳刚气息的面容感到相当满意。一边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一边不经意的说,“从前卓尔并不与申氏合作,但是卓尔声誉极好。”
显然他从刚才的饭局中窥出一斑。
施今墨心里也明白,卓尔本不屑与申氏这样的公司合作,然而近些年申氏壮大的较快,不容小觑。恰逢卓尔新任总裁任职,因而便有了今晚的饭局。
这时候撇清自己与秦恪的关系,反倒显得欲盖弥彰。待她洗好手,关掉水龙头,一滴水珠依然缓缓从银白色水龙头上溢出,滴落的瞬间水池泛起一圈涟漪。
“申总放心,在我眼里向来工作第一。”
申有为点点头,不再理会她,径自走向包厢。
她望向镜中的自己,略显苍白,于是从包里翻出口红。
正欲涂抹,却看见镜子里多了张微皱眉头的脸。曾经每每她涂口红时候,他都是这个表情,有时候他甚至夸张的说道,“天哪,啊墨,你是要毒死我吗?”。
她涂好之后,满意的抿了抿唇,红色迅速润开,在灯光下尤其娇艳欲滴,像——曼陀罗,魅惑而致命。转过身笑道,“秦总。”
“非要这样?啊墨?”秦恪拧眉看向一身黑色套装的她,周身写满四个字,生人勿近。他如今于她已是生人?这么想,难免有些懊悔。然而若是重来,秦恪相信自己依然会离她而去。
“秦总难道忘了?儿女私情哪里比得过身家利益?”她淡淡说道。
原来当时她在,难怪父亲会在餐厅那样问他。
记得那一刻他斩钉截铁的答道,“儿女私情哪里比得过身家利益。”
本以为她已经刀枪不入,原来还记恨着他,秦恪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靠近她,“如果我说——”
“秦总离席这么久,不怕生意上的朋友们惦记!”施今墨生生打断他,径自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晟茗
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饭局结束,自然要到十一点。
一一道别之后,众人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开车散去。
绿灯时,她瞥了瞥后视镜,还真是跟得隐蔽。于是心念一动,待红灯一亮,便将车开向反方向。
按下门铃,邓卓卓从猫眼望了望。见是她,打开门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跑我这里?明天不上班?”
“想你了呗!”施今墨调笑着说,俨然不符合这身衣服。
“鬼才相信你,一身的酒气。你那该死的工作破饭局还多的。难怪最近两年都没男人敢追你!”邓卓卓边说边给她泡了杯玫瑰茶。
她本想说,“今晚还真有一个呢!”抿了口茶,低头见玫瑰在沸水里褪去艳丽变成浅浅的粉色,遂改口成了,“今晚咱俩睡一块。”
邓卓卓睁大眼睛看着她,“什么?你睡沙发!”边说边扔给她一件睡衣,“洗澡去!”
她于是躲进浴室清静,热水冲在身上,她觉得每一寸毛孔都微微张开,带着些许渴望,遂伸手往冷水那边拧了拧,她需要保持清醒。
晚上两人还是睡在一张床上。
她睡不着。邓卓卓躺在身边,她忍住想翻身的欲望。
轻轻下床,挑开薄纱窗帘,顺着沙沙声眯着眼睛往下看。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是十五楼,能看见什么?于是重新躺在床上。
邓卓卓背对着她,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缓缓闭上眼睛。
周五,踏进公司大厅,施今墨便听见前台两个女孩兴奋的声音。
“你刚才看见了吗?好帅啊,据说是卓尔总裁呢,怪不得申总亲自下来接他。”
“可不是么!要不是申总在,我一定过去问他要电话。”
施今墨咳嗽一声,两个女孩忙叫,“施总经理早。”
她走过拐角还听见一个声音,“施总经理一定能见到他,恐怕我们都没戏了。”
另一个声音不屑的说道,“怕什么,施总经理都快三十了,漂亮有什么用?再说了,男人都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要不她怎么还单着?”
“也是哦,还是你聪明,说不定呀,秦总就喜欢你这样的!”
施今墨皱皱眉头,掏出手机准备向申有为请假,正好申有为来电,她手指一拨,叫了声“申总。”
申有为便径自说道,“来我办公室。”她欲开口才发现电话已经挂掉。思考片刻,还是进了电梯。
一出电梯便看见申有为的秘书恭敬地等在门口。见了她说道,“施总经理,申总说了,您直接进去便是。”
她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含笑说道,“申总,秦总,早安!”
两个男人一致点点头。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一张桌子的宽度,隔着五年的悠悠岁月,她的目光有些飘忽。
申有为喜欢一切玻璃做的东西,连带这实木桌子上都铺了一层深色玻璃,施今墨微微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心底不由得感叹美人终迟暮。
“施总经理,晟茗如今由申氏和卓尔合作,董事会这边出于对你的信任,决定由你协助秦总负责这个项目。”申有为说完看向她。
在她迟疑的片刻,申有为接着说,“销售部和宣传部那边我已经安排给王总监。”
最后的挡箭牌也被撤掉。她笑着点点头,继而起身向秦恪伸出手,“合作愉快,秦总。”
秦恪也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她的手刚才放在桌子上,被玻璃侵的发凉。握手的瞬间,施今墨看见秦恪微微皱了皱眉。
临走前,秦恪跟申有为说道,“我有个朋友的公司新开发的项目,需要一批中国画来做宣传。不知道申总有没有认识能识得国画的人——最好是年轻女孩子,善于沟通,能吃苦。也就是二十天左右,报酬两到八万不等,项目结束一次性付清。”
“秦总说的朋友可是杜总?”申有为笑着问道。
秦恪点点头。
施今墨想了想,说道,“我倒有这么个朋友,是个国画系的博士,还没有毕业。长得蛮漂亮,人也开朗,不知秦总愿不愿让她试试?”
“那就这么定了。这样吧,周天晚上,你带着她等我消息。”秦恪说道。
待秦恪走后,申有为赞赏的看着施今墨。
“你放心,人交给我安排。”申有为说道。
原来他竟以为自己开得是空头支票。施今墨笑着解释道,“申总,我是真的有这么个朋友。而且不是一般的朋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申有为向来不关心员工私事。如今听她这么说,倒也乐得让她去安排。便说,“那就有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特聘艺术顾问
晚上当施今墨再次出现在邓卓卓门口的时候,原本穿着粉色Hellokitty睡衣悠悠然打着哈欠的邓卓卓一脸恐惧的说,“你突然这么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在晚上,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施今墨径自走进去,端正的坐在沙发上。
指端轻轻在沙发上来回摩挲,触感冰凉而细腻,她缓缓说道,“这款韩菲尔英伦风沙发当时可是花了我将近两万块呢!两年了,手感依然如初。”
邓卓卓铁青着脸看着她,如惊弓之鸟。施今墨抚媚的冲她笑笑,接着说:“那个米色玄关鞋柜,什么牌子来着,当时也花了我八千多呢!”
“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好像是年后开学我买给你的。记得开学时你同导师的师姐还怀疑你是不是榜上大款了呢?”她循循善诱。
“那是因为我漂亮,她嫉妒我才这么说的!”邓卓卓愤愤不平的解释。
“卓卓,如今,你报答我的时候到了。”施今墨一脸期盼地看着邓卓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邓卓卓瞬间想到一个成语,笑里藏刀,邓卓卓退后几步,生怕下一瞬间,她朝自己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
联想到前不久施今墨疲惫的样子,邓卓卓惊恐的说:“你该不会丧心病狂到要把我献给你老板吧!”,边说边用双手护住胸,“出卖色相的事,我可不干。!”
邓卓卓真是的想法是,出卖色相倒没什么,关键是要看是谁,如果是曾志伟,好吧,宁死不从,如果是古天乐,当然另当别论。显然,周扒皮在她眼里属于前一种。
“我怎么舍得让你出卖色相呢?想当初你的硕导对你图谋不轨,可是我给你出的主意摆平那老家伙,你才能守身如玉白璧无瑕的读到博士”,施今墨顿了顿,见她放下戒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