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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那种关系之后,张氏自然是又耍了点手段,恩威并用,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给个甜枣再打两巴掌。反反复复的把陈大富就给收服了。
当然那,收服陈大富这种人对于张氏来说是手到擒来的。你想啊,卢家的老爷都被她给收了,何况一个小小的庄头儿?
陈大富和张氏勾搭上之后,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后来根本不用张氏多说什么,他也明白这辈子是注定要和这女人绑在一起的了。王氏连年病重,对庄子上的事情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陈大富看来,年长的卢俊晨加上一个如此有手段的张氏。卢家的家业早晚都是这位庶子和姨奶奶的。
不过这是当年的旧事了。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此时被自己的儿子拿出来啐自己的脸,的的确确是个人都受不了。张氏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愤愤的站在卢俊熙身后,老半天才嘤的一声拿着帕子捂住了自己的脸,转身去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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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荼蘼花间种相思
第94章 解红妆
卢俊晨正烦闷呢,忽然听见张氏呜呜的哭,心里越发的烦躁。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姨娘若是不开心,尽管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哭。莫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叫人听见还以为我如何虐待了姨娘。”
闻此言,张氏的一颗心顿时寒了大半儿。
她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儿子一脸的嫌恶,索性连抽泣都没有了。而是冷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淡淡地说道:“是我无状,惹少爷您心烦。请少爷您恕罪。”说着,她居然赌气给卢俊晨福了福身,转身蹬蹬蹬走出门去,却冷不防房门被人从外边一推,砰地一声碰到了她的脑袋。
张氏心中不可名状的怒火登时爆发出来,也不看来人是谁,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嘴巴子,并尖声骂道:“哪里来的混账畜生!瞎了你的狗眼,撞丧似的混撞混闯,莫不是活腻歪了?!”
推门的原是金蝶儿,这丫头跟了张氏四年多了,也不曾挨过一巴掌。今儿也是因为花泥鳅的事情失了主意,才冒冒失失的进来。被张氏又打又骂的折腾一顿,早就吓得没了魂儿,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呜呜的哭。
张氏打骂了几句方定睛细看,见跪在脚下的是金蝶儿,一肚子的火儿便泄了大半,却不好就怎样,只抬脚踢了踢金蝶儿的腿,骂道:“混账东西!还跪在地上哭什么!有什么事儿还不快说?”
金蝶儿跪在地上还没哭顺了气,自然说不出话来。跟在她后面过来的一个婆子上前给张氏福身行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奴才见过姨奶奶。是大少奶奶的话,要金蝶儿过去一趟。少奶奶有话问她。”
张氏一听这话,立刻就拉长了脸,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脚出了卢俊晨的屋子,往外走了几步立站住脚,回身来满不在乎地问道:“我的奴才,凭什么她一句话就传过去?不去!你回去说,金蝶儿正伺候我洗澡呢,一时半会的离不开。若有什么话,叫她尽管着人来我院子里问就是了。”
“哟!姨奶奶这是生气了呀。大少奶奶倒是没说有什么话问金蝶儿。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大少奶奶是咱位的主子,她有什么话问哪个奴才,那是她的权利。咱们又是什么人,怎么敢多嘴多舌的?姨奶奶素来疼我们,怎么这会子反倒难为起我们这些老婆子来了?”
“你这老货,少跟我诉苦。”张氏忽然换了笑脸,窈窕的身子轻轻地一扭,转身坐到了院子里那棵橘子树下的绣墩儿上。又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婆子问道,“大少奶奶刚从外边回来,那粮食不收,账也不看,就忙不迭的传金蝶儿去做什么?我们娘们儿安分守几的过日子,从不和不相干的人来往,怎么——难道我这院子里有谁做鬼不成?要把我的奴才一个个儿都牵过去审讯一遍方罢了?”
这婆子原是王氏面前使唤的人,嗫是圆滑不得罪人的。见张氏这般挑刺,也不敢多说,只是笑着解释:“这话儿却没有。不过我听正房传话的人说,是金蝶儿姑娘的女婿来了。说不定是有什么私情的话儿要说。姨奶奶还是别为难咱们这些奴才了,叫金蝶儿收拾一下过去吧?说来说去,总也不能耽误了人家的好姻缘哪?”
张氏妩媚一笑,点头说道:“这话说的很是。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哪。金蝶儿丫头,还不快去收拾一下头脸,到前面去好生跟你女婿说几句体己的话儿,切莫辜负了大少奶奶的一番好意。要我说呢,咱们大少奶奶呀,不仅是个管家的好手,还是个说媒拉纤儿的能人。这下去转了一圈儿,连我这院子里奴才的事也操心上了。”
“姨奶奶看人,那从来都是最准的。可是,大少奶奶能想着咱们奴才的事儿,原是咱们的福气呢。总比那些不把奴才当人看的主子要好些吧,您说是吧姨奶奶?”
“嗯!那是!”张氏冷冷地看了这个婆子一眼,心想这个刁奴话里话外的都向着那个小贱人,看来是已经被那贱人收买了的。于是又凉薄的叹了口气,说道:“哎呦,她什么时候能想象我们娘们儿,快点儿把我们的月钱发下来,可真是阿弥陀佛的好主子咯!”
“姨奶奶这话说的很是。不过以奴才看呀,这月钱也很快就要发了。您没瞧见粮库那边今儿有多热闹,十几大车粮食入了库,据说还有上千的银子呢。哎哟——说不定呢,今年过年的赏钱比往年还要多呢。”
“哼,你少在这儿做梦了。大奶奶刚死还不到一年呢,还赏钱,今年家里酒宴都摆不得,人人都还带着孝呢。”张氏鄙夷的看了这婆子一眼,悠悠的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衣服褶皱,转身进屋去了。
卢家的规矩是,姨娘的院子是两进的独院,前面是厅,后面是卧房。第一进的厢房原是跟着姨娘的孩子的,后一进的厢房则是姨娘住的,第一进的主房是夫主来时起坐的地方。后一进的主房是夫主的卧室。男主人来的时候,姨奶奶可以在正厅用饭,可以在正房的卧室睡觉。但如果男主人不来,正房是不许姨奶奶进的。
张氏住的这所院子自然是依照规格所建,独门独户的两进的院子在卢家大院的西甬道的西面。前面是原来卢家老爷子的书房,选这个地方原本是因为卢家的老爷为了过来方便,当时乃是宠极一时的表现。
可是自从卢家的老爷死后,王氏当家,卢家大院里西甬道西面的一排院子便都赏给了大院里的下人居住。家生子便一家子一个小独院。外边选上来的或者买进来的,除了跟着主子身旁伺候的之外,便都按照两人一间或者四人一间的规格分派了下去。就连林谦之住的独院都在西甬路的西面一排院子的第一所。
柳雪涛派来的这个传话的婆子是卢家的家生奴才,一家六口都在大院里当差,对卢家里里外外摸得是门儿清。所以当她冷眼瞧着张氏一扭一摆的进了一进院的正厅后,嘴角便露出不服的冷笑。
若是王氏还在,这位张姨奶奶是断然不敢这么大方的进正厅去吃茶的。这若是让大奶奶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家规板子打的她半月下不了床。
说到底是少奶奶当家,不管怎么说都是矮一辈。这姨奶奶到底是老爷的女人,她吃准了少奶奶却不好如此大张旗鼓的发落她,她才敢如此骄纵。
这婆子心中不忿,却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太过声张,耐着性子等着金蝶儿重新梳洗了换了衣服出来,又在正厅里磨蹭了一会子,不知听张氏训导了些什么之后,方慢慢腾腾的出来跟着婆子去旭日斋里见柳雪涛。
金蝶儿刚选上来的时候不过是不懂事的小丫头,只跟在大丫头身边学规矩。后来被张氏要了去在身边伺候,便和王氏这边的人水火不容。王氏眼里不揉不得沙子,更不允许张氏身边的人靠近卢俊熙半步。所以金蝶儿这几年来竟是头一次进旭日斋。
进了院门,她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到底是嫡庶有别。看看大少爷住的院子,再看看晨少爷住的屋子……哎!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卢俊熙的院子自然是卢家大院里最精致的一处。如今柳雪涛在这里住着,更不准这里有半点的不顺眼,这些事儿根本不用柳雪涛和卢俊熙操心,柳家陪房过来的两房下人一房是赵嬷嬷两口子,还有一房是柳家的家生奴才,男人姓孙,原本是柳家的花匠,养花不错,别的本事不怎样好。关键是他女人很利索,是柳裴元特别挑出来照顾柳雪涛饮食起居的婆子,和赵嬷嬷年纪相当。
这院子里每一盆花每一棵草都是老孙头和他女人精心挑选布置的。自然是按照柳家的品味慢慢收拾出来,雅致而不媚俗,宝贵而不奢靡,处处都透着书香之气,看似随性淡然,实则每一处细节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进门垂花小厅两边过去是深远的抄手游廊,游廊下挂着一溜儿十几个鸟雀笼子,院子里有一口极大的水缸,里面养着不知是几条红色的锦鲤,还有精选的睡莲,此时虽然没有花,但那叶子依然是碧绿碧绿的,锦鲤偶尔游到水面上来,红鱼绿叶,极为养眼。
金蝶儿暗暗地叹道,怪不得这个家里的大丫头十个有八九个都惦记着被大少爷收房,瞧瞧这院子里的样子,纵然做这里的一只鸟雀,恐怕也是极开心的。哪里是张姨奶奶院里的那副情景可比的?
只可惜自己早就定了终身,是不可再存什么非分之想的了。不知红袖那死丫头,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有那么好的时机却不知道好好把握,偏生钻什么牛角尖……
刚想到这些,金蝶儿却已经随着那婆子到了小花厅门口。便听那婆子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请少奶奶屋里的姑娘回一声,少奶奶叫时你再进去。”
金蝶儿忙应道:“是。”
那婆子果然并不进花厅,而是沿着长廊走到了最东侧的耳房,在门外说了一声什么,耳房里便出来一个穿着青缎子背心的丫头。见了那婆子问了一声:“大少奶奶叫传的人可传来了?”
“来了,姑娘进去回一声,看大少奶奶是这会子就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