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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见识过武松的厉害,自然不敢追赶,村民以为他是勾魂使者,赶走了便好,更加不敢追赶。
看着武松转出山谷,消失了,村民们大声欢呼,跪下来给巫师磕头。
巫师受了礼,说一声:“本神将要回天庭复命了!”,说完,全身颤动,瘫倒在地,待官兵扶他起来,才茫然道:“方才我鼻子里闻到一阵香风,整个人就迷糊了,不知发生何事。”
村民们听了,更加的信服,不敢怠慢,人人抢着去采石,钟大人和巫师回到营帐,笑道:“下官他日能够升迁,都是先生的功劳。”
两人在营帐喝酒,一直喝到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才分手。
武松走出山谷,听到村民们一阵欢呼,不禁苦笑:“我是救命的菩萨,你们却当我是索命的牛头马面,那索命的恶鬼,你们却当作是救苦救难的菩萨,难道天神村灭村也是天意!”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思前想后,想回村子带潘金莲离去,心中不忍,也难以向村里的妇孺交代,要再进采石场,自己已经声名狼藉,进去一定给愚昧的村民打骂,也是不妥。
他一直坐到晚上,月亮升上半天,肚子饿得发慌,将心一横:“再进采石场,拿点酒肉,填饱肚子,将那害人的巫师杀了,出了这口鸟气!”
武松担心遇到官兵或者村民,没有从入口进去,沿着石山爬进去,想要从采石的山上下去,他身手矫健,也难他不倒,很快就到了村民采石的地方。
呼!
一阵寒风吹来,只见石影晃动,武松一看,原来在山上有一块四五百斤重的圆石,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看那石头表面已经风化,估计在这里摇晃了不知道多少年,竟然就是没有滚下去,不禁暗叹天地间的鬼斧神工。
武松心念一动:“这石头若然滚下去便是巫师的营帐,既然那厮说石头落下是太上老君的意思,我便充当太上老君,将石头踢下去,看你做了鬼,到阎王爷那,如何说天意。”
武松走近圆石,抬起右脚,便要将之踢下去,突然间看到山下那类似右脚的石头处出现一个小山似的脚掌,心中一怔:“莫非这天地间真有神明,赤脚大仙来显灵了!”
“噗!”他转念间便乐了:“原来是月亮映照下,我的脚影,哈哈,我便是赤脚大仙!”
“嗯,不行,从这里将石头踢下去,一定会撞到下面那石头,到时候断开两截也不能砸死那巫师,怎么办呢?”
“对了,对了,苏全不是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这圆石不正是巫师之道,大可以用来还治其身。”
武松仔细的观看那圆石,在圆石当中竟然有一个裂缝,他心如电闪,立即有了一个更加好的主意:“村民有救了!”
武松坐下来,仔细的思量着自己的主意,觉得万无一失,于是偷偷爬下山,到了厨房,胡乱的吃了点肉食,填饱肚子,找了一个血淋淋的羊头,将其中一个羊角拔去,提了羊头,摸进巫师的营帐。
武松跟钟大人喝完酒,正睡得死沉,武松拿着一个羊角,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扎,巫师惨叫一声,却被一只血淋淋的大手捂住嘴巴。
武松一手拿着羊头,放在自己头上,尖着声音道:“吾乃九十九天离恨宫,太上老君座前大力鬼王,你今日冒认夜游神,胡乱传老君旨意,本来老君于明日子时,有天书一卷,赠与大宋徽宗皇帝,此刻却被你扰乱了,派我来将你的魂魄带到阿鼻地狱,受那油炸之苦!”
巫师鼻子里尽是血腥,月光下,地上有一个独角影子,吓得酒意全无,牙齿打卦,颤声道:“小。。。。小人知罪,请鬼王饶命!”
“哎,想我大力鬼王,杀人无数,自从跟了老君之后,便改吃素了,不想杀人,可你罪孽深重,你让我如何是好。”
巫师听得武松有饶恕他性命的口气,立刻道:“小人从此以后也跟鬼王吃素,回去后将一个老婆,三个妾氏都送回去,不沾女色,将家当变卖,救济穷人,请鬼王饶命!”
“嗯,你若能如此,我便代你向老君求情,若老君不同意,明晚赤脚大仙来此处降下天书的时候,我再来取你性命!”
扑通!
巫师跪在地上,对着武松的影子猛的磕头:“请鬼王指点小人一条生路!”
武松待他磕了一百余个头,才叹了一口气:“想来以前杀孽太多,现在竟然心肠软得很,也是你的造化,我便指点你一条明路!”
巫师大喜:“鬼王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武松心念一动说道:“你要感激我也可,我吃素太多,口中寡味,很久没喝过酒了!”
“小人营帐正好有两坛上好竹叶青!”
“嗯,你拿来,放在身前,我自会享用!”
巫师不敢起来,手脚并用,爬到墙角,抱着两坛竹叶青,也不敢回头,倒爬着回去,放在武松的影子上。
“见你诚心,我便传你一个活命的法子,你听好了,明晚子时,赤脚大仙会传下天书,天书上写的都是天文,凡间的人不懂,本来是派了夜游神来朗读,你看到天书,立即过去捡起来,大声朗读,我拿你这两坛酒请夜游神喝,稍稍阻拦他一下,你读了天书,便是有大功,老君也不会再怪罪。”
巫师听了痛苦流涕:“小人也不懂天文,怎么能读那天书呢。”
“那便是你命薄,该当殒命!”
巫师突然又在地上爬着,爬到床底下,翻了很久,摸出一个锦盒,又爬回来:“鬼王,锦盒里有一支紫玉钗,十分珍贵,是小人替蔡太师作法,他送给小人的,请鬼王笑纳。”
武松心道:“你这巫师,竟然贿赂起天神来了,哈哈,上次金莲的翡翠珠钗惹来官非,大哥将之退回给掌柜子,这把正好送她。”
“嗯,天机不可泄露,你捂着耳朵,我便对着月亮吟诵天书,你不可听!”
巫师大喜过望,双手立刻捂着耳朵,其实手掌鼓起,什么都听得明白。45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午夜天书()
武松强忍着笑声,仍旧尖了声音,将一早盘算好的天书内容慢慢的朗诵出来。
他不要求巫师能全部记得,能有个大概就可以,巫师也好,阴阳师也好,现代的堪虞学家也好,神棍也好,最懂得见机行事,临场应变,武松倒不担心到时候他念不出体面的字句。
天书念完,武松从喉咙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吓得巫师全身发抖,不住的磕头。
“我要走了!”
“小人立即焚香恭送鬼王!”巫师忙不迭送的点燃檀香,诚心礼拜。
“我本是鬼仙,腾云时,不免带动摄魂的阴风,你闭上眼睛,否则容易丢魂!”
巫师把眼睛闭上,还嫌不够,双手紧紧捂着,武松忍着笑,将两坛竹叶青和紫玉钗带走。
武松出了巫师营帐,对着天空哈哈大笑,只是不敢发出声响而已。
他心念一动,干脆做戏做全套,径直来到那像右脚的石头前,脱下鞋袜,用羊血沾满了脚板,用力的在上面一踩,留下一个殷红的脚印。
看看还是不满意,在十个指头上滴了羊血,用小拇指慢慢引导,令鲜血游走,十个指头看上去就变成了十把尖锐的捞勾一般,好好的一个人类脚板印变成了鬼怪的脚板印。
他仍然觉得不够,用食指蘸了羊血,在脚板印两旁对整的胡乱写了一些符号,便像道士的“鬼画符”一般,写完仔细端详,不禁觉得十分满意。
武松离开营帐后,巫师仍不敢张开眼睛,虔心礼拜,总是觉得背上凉凉的,三魂七魄在体内一点都不安静,像是随时都要飞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跪得双腿发软,从指缝偷看,见不到那独角影子,放移开双手,瘫倒在地上,大力的喘息着。
他点了油灯,在铜镜上一照,吓得刚刚安定的魂魄又几乎要跳出体内,在他脸上有一个大大的血印,覆盖了整张脸。
他又焚香礼拜,口中念念有词:“鬼王,并非小人要将你的手印抹去,而是担心让其他人看到,洞悉天机。”
祷告完后,方敢用符水将脸上的血污抹去,这一夜他哪里敢睡,整个营帐都点满了灯,砰,外面一声铜锣响,吓得他几乎跌倒,卯时到了,要出去问天了。
巫师穿好衣服,神情肃穆,走出营帐,却看到石头前的村民没有像往常一般整齐队伍等自己来,而是窃窃私语,官兵围着石头不住的指点。
“先生,你看!”
巫师还没走到石头前,钟大人已经跑过去,急匆匆的拉着他的手,往石头走去。
咯噔!巫师的心脏几乎停歇,在那石头上有一个大脚印,那脚印带着十个如捞勾一般的利爪,他知道是昨晚的大力鬼王留下的。
“先生,这是什么脚印?还有旁边的符号又是什么意思?”钟大人惶恐的问道。
扑通!
巫师跪在石头前,大声嚷道:“赤脚大仙显灵了,那是他的仙足,旁边的是天文,大仙有启示!”
钟大人听了,慌忙跟着跪下,官兵和村民也通通跪下,诚心礼拜。
“先生,那天文是何意思,有什么启示?”
巫师没有回答,焚了香,口中念念有词,良久才道:“我方才开了天眼,洞悉了大仙的仙意,这天文的意思是,大仙受了太上道祖的嘱咐,今晚子时,在此颁下天书!”
“先生,那我们该如何迎接天书?”
“今天大家都不要干活了,在这仙石前香火不断,直到子时迎接仙家,大伙只要诚心诚意便可。”
巫师说完,道貌岸然的朗诵了一段《道德经》,算是感谢天意,钟大人慌忙将他请到营帐。
“先生,这天书的事情,是福是祸?”他茶还没奉上,便紧张的问道。
“哎。”巫师摇摇头:“天意难测,就算让我的道行再高十倍,也是猜不透,今晚颁下天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