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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淼淼这话说的,你兄长不给你留着情分,给谁留着情分啊。”
唐贵妃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唐家一众小辈,只见着他们方正的坐着,却都是未有和她的眼神有半分的交集,唐淼闻言点点头,“姑姑所言甚是,爹爹若在,瞧着一定甚为欣慰。”
姑侄二人一来一往间,话中有话,别有一番深意,却又笑的和颜悦色,众人眼瞧着,心中明镜儿似得,可这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这唐贵妃按说是唐家嫡出的小姐,是唐慕一母所出的亲妹妹,怎么就变成了今日的这般光景,眼瞅着,竟然相互防备着、互相忌惮着。
唐家和唐贵妃这般闹僵的模样,在各世家中,倒是罕见的很。
阴蓄被唐淼比下去,甚至她轻而易举的制造了她先要的局面,叫他心中不快的很,一个人坐在边儿上闷声不说话。
上首天子瞧了一眼笑靥如花的贵妃,和生闷气的儿子,眼中一片平静,方才的事情,在他的眼睛竟没有卷起丝毫的水花,他淡然的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目光落到陈国皇后身上那抹艳色的裙袍后微微眯了眼眸,须臾一瞬,又淡漠如初,冲着掌事的公公递去一个眼神,示意宴席开始。
阴蓄的选妃宴,如今阴浔无甚消息,且他府中妻妾,一概听从皇帝的意思,从未对谁家小姐表现出过多的热情,皇帝每每都是在世家小姐中选了合适的直接送进了太子府,谁家都插不上手,阴蓄如今风头正好,还大办了选妃宴,凡是有能力将自家姑娘送来的,都是铆足了劲儿的在阴蓄的面前献艺,期待着可以飞上枝头。
阴蓄被唐淼打击的有些挫败,整个人蔫蔫的,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对着面前的歌舞表演、才艺展示都无甚在意,唐铭瞧了瞧阴蓄,在瞧瞧唐淼,不由道,“瞧咱淼淼那模样,要是换了男装上去,还不定以为是她的选妃宴呢,瞧她看的多认真。”
“三哥,淼淼素来喜欢欣赏美景,如此良辰怎能错过?”唐毅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瞧着唐淼的目光却是夹带了几分的担忧。
唐淼面上瞧着淡然的很,可她搁在红木面儿上的左手一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笛,手指无声的敲打着笛子光滑的玉面儿。
阴蓄的选妃宴,宫中大部分的人力调拨到了正在举行热闹宴会的宫殿,宫门口的守卫虽也如平常,可却没有往常来的严密,甚至松散的不像话。
戚冥和姬若离甚至没有花费多少的力气去隐藏自己的行踪,便是进到了宫中,以至于,戚冥走了好一会儿,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厉害,堂堂天麟,皇城守卫,竟如此……
他还未及感叹,便已觉察到暗中肃穆的气息和隐匿的杀气,姬若离已经隐在了暗中,他瞬间警觉,紧紧的跟在了姬若离的身后,走了不到二十步,方才隐匿的杀气愈发的浓重。
“主……”
戚冥正要做声,便被姬若离抬手止住,睨了一眼四周,姬若离已经发现,这杀气,越是靠近天子的寝殿,越是明显,想来怕是比之此刻皇城中最为热闹的地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阴蓄这人倒是周祥的很。
在躲避了暗中诸多耳目艰难的抵达天子寝殿外的一面阴暗处时,戚冥忽然拉住了姬若离,他警惕而小心道,“主子,这暗中埋伏了太多高手,怕是还有江湖杀手,这般戾气,唐小姐又没有给主子任何的援助,仅凭殿下和属下二人,怕难以敌众,不若……”
戚冥话未说完,姬若离已经转过身来,眼眸中满是犀利,可却并未有任何的情绪宣泄出来,“戚冥,你此番话莫再让我听见。”
“难道殿下当真为了唐小姐不管不顾至斯?”戚冥言语中有些激动,即使在黑暗中,都可以察觉到他上涌的气息。
姬若离转了身并未看他,只压低了身子,“戚冥,阿七幼时于我有恩,若不是她你觉得我能活到现在么,当年若不是唐家庇护,我还能回大夏么,再者,阿七在我心上,远胜其他,为何流风都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你却是……”
不,戚冥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了,却还是置若罔闻,戚冥同月白一样,认为唐家阿七是自己的负累,他与阿七当真般配的很,在自己的手下面前,皆是十分的不被看好。
末了,主仆二人终是相顾无言,好一会儿,姬若离似叹了口气,“戚冥,这话被让阿七知道了,她记仇。”
戚冥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心中什么都知道,却是无法若流风那般,离开了大夏的姬若离是有多不理智,而今,在周围这般严防死守下,还要去营救唐慕,如何瞧着都是不理智行为,哪怕当年唐淼救了姬若离,哪怕姬若离将她搁在了心中,在心尖儿上,哪怕知道,自己对唐淼的看法已经朝着最不应该的方向发展,但戚冥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若非是主仆情谊,戚冥觉得,姬若离决然不会这般纵容自己,甚至还提醒自己被让唐淼知道,可越是这般,他的心中却越是往逆反的方向去想象。
姬若离决定的事情,鲜少有可以改变的,戚冥嘴上劝不住,只能紧紧的跟在姬若离的身后,“主子,若您想做,不论对错,戚冥奉陪。”
静谧的空气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尤为肃穆,愈加衬托着那隐匿在暗中的杀气沉闷而可怖,可怪异的是,姬若离潜进了殿中,竟还未有人有任何的响动,戚冥站在外墙外头把风,却如何都觉得今晚天麟的皇城怪异诡谲的很。
虽未有人只会过,可天子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在今夜行事,姬若离一眼便瞧见了龙榻上那一方看似被人随意丢弃的帕子,他翻身上榻,揭开了被子,在那帕子的正下方,瞧见了隐匿着的机关。
天子寝宫中嫌少设有密室,即使有,也嫌少有机关,天麟也不例外,姬若离轻易便找到了唐慕,他并没有受什么伤,精神也还不错,可以瞧出并没有被人刻意的苛待。
慕被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自愿,唐家人说,一直不明白唐慕对天子的忠心从何而来,姬若离虽在天麟呆了几年,却也同样是不清楚,但分外明显的是他明白自己是被囚在天子的寝室中,甚至,姬若离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在写大字,这与他武将的身份格格不入的厉害。
“你是……”唐慕瞧见姬若离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诧异,片刻之后,待他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后,他不确定道,“是姬若离?”
“你是阿离?”
他又问了一声,姬若离点头,“唐伯伯慧眼如炬。”
“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唐伯伯随我出去吧,阿七他们很担心您。”
他上前便要去拉唐慕离开,唐慕抽了手出来,“唐家有唐铭在我很放心,你回去吧,告诉淼淼不用替我担心。”
果然是在这意料之中的答案,就若阿七说的,只要是天麟那位天子的命令,哪怕是让唐慕立刻以死谢罪,他怕是都不会有二话。
“唐伯伯,我知道您是自愿的,可如今这局面可不是天麟皇帝愿意瞧见的,便也是他告诉我们您在他宫中的密室里的,怕是您当初被押解回来,也不定是皇上的主意,倒是阴蓄的嫌疑更大些。”
姬若离的话显然十分的有作用,唐慕立刻走到了他的跟前甚至有些紧逼,“你是说,如今,这一切都是阴蓄的阴谋,不是皇上的本意?”
“至少,救您出去,是皇上认可的,您大可放心,不会叫您做出不忠的事来。”
“好,那老夫随你出去。”
姬若离伸手去扶唐慕,一手正好搭在他的脉门上,却是惊愕的发现,唐慕的内力已经被废了,一点儿都不剩下,“唐伯伯你……”
他想要在仔细探查一番,唐慕已经转了手腕,不再配合他,“好了,不是说时间紧迫么,你带着我怕也不轻松。”
他没有解释半分,姬若离想要再问,也不好多言,之前唐老爷子瞧着光鲜,没有受伤,可如今,姬若离却是不敢肯定了,他便是怕老爷子身上有暗伤,阴蓄怕是没有那本事能逼得唐慕废了内力,唯一的解释便是皇帝。
唐家老爷子一生忠心的叫人看不明白,如今年事已高却还要被皇帝这般的对待,究竟阿七的这位姑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叫他们来救唐家老爷子的呢,难道是笃定了,他忠心的可以任由他折磨,却还是会对他没有异心么?
若然真是这般肯定,又何苦那般对待自己的忠臣?
如此没有逻辑可言的关系,前后如此自相矛盾,怕是在哪里都不会有在天麟见识的多。
姬若离前脚带着唐慕出了密室,便是听见屋外因打斗而碰撞出的刀剑声,他扶着唐慕坐在一边,自己偷着窗户缝隙瞧了一眼,戚冥已经和藏在暗中的那些个人较量了起来,可他们并未有全数现身,只是三三两两的出现,若是有人倒下了,自有人从暗中走出来替补上来,他们这分明是想要耗死他们啊。
“是皇上身边的暗卫吧。”
唐慕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便胸有成足的开口,对上姬若离询问的眼神,他站了起来,“我啊是没有了内力,人也老了,可这么多年又不是白混的。”
他站定在姬若离的跟前,朝着缝隙外头倪了一眼,瞬间眼神大变,“怎么回事,这里的暗卫是皇上身边最为精锐的部队,里头还有负责皇上安全的死侍,这支人马不该出现在这里。”
各国的皇室都有各自的暗卫,可唯独负责皇帝安全的不会被支出去,因为他们只对天子一人负责。
“阴蓄和他母妃竟到了这个地步了么?”唐慕喃喃发问,不等姬若离说话,他竟兀自笑出了声,“也对,不然他不会放我出来,想来是那着我和我家那些小的谈条件了?”
姬若离提议道,?“唐伯伯,你先坐会儿,我先解决了外头的事儿。”
唐慕摇了摇头,却是毫无征兆的问道,“方才你喊我家老幺做阿七,你们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