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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昌修和肖梅姑也看到了救他们全家命的人,竟是沈氏,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氏如何知道冷昌修一家被关在地窖里?按理说,火势还没有大到被外头瞧见的地步!
沈氏只看了冷怀瑾一眼,便让开了身体,在她身后跪着一脸悔意的冷昌盛,和两大坛子未开封的酒水。
冷家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都齐整整的站在了院子里,个个面色沉重的看着冷昌修一家子。
沈氏猛的抡起手中的锄头往冷昌盛的身上便砸了下去,嘴里念念道:“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沈金花怎的就生出了你这种没人性的蓄牲,连自个儿的兄弟侄子你都要害,你还是人么?”
‘呯’的一声,冷昌盛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眼泪直流,嘴里拼命的求饶道:“娘,你看在我知错能改的份上就饶过我吧?若不是我及时来报,三弟一家只怕已经丧命了,你怎的不怪二弟,反倒打起我来了?”
走到半路上,冷昌盛思来想去,还是找了个借口折了回来,心想老三一家心软,只要自己认个错,定不会有事的,却没想到,第一个拿自己问罪的竟是平日里最疼自己的娘。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今儿个谁也别上来拉!”沈氏气得面色发白,但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着三房这一边,似乎是等着冷昌修上前劝解。
果然,没等沈氏打下去,冷昌修已经叹了一口气,将她手中的锄头给抢了下来。
“娘,这事送官吧,您打也打不出个理来!”他冷淡的看着冷昌盛,心里头不知为何,竟生不出一丝的怜悯来了。
想到方才在火海中的挣扎,想到自己的一双年幼的儿女,他这心里便冷得厉害。
当时,若是地窖里没有那一坛子水的话,沈氏救出来的只怕也是四俱被烧得面目全灰的尸体了。
“送官?”原本还一脸义愤填膺的沈氏,一听到‘送官’两个字,面容已经扭曲了起来,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冷昌盛,又看了看三房一家,‘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哽嗯道:“昌修,昌盛怎么说也是你大哥,眼下他又知错能改,你且看在他悔过的份上饶过他一回吧!”
母跪子,这可是天打雷劈的事。
沈氏却当着冷家所有人的面给冷昌修跪下了。
057 心寒报官,惊鸿受伤()
冷怀瑾的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双眼里满是鄙夷之色,一脚便踹在了沈氏的胸口,力道虽然不大,却让沈氏始料不及,刚想开骂,便听冷怀瑾冷声道:“奶,你气么?我踢你一脚,再跟你道个歉,你能愿谅我么?”
沈氏到嘴的话被硬生生的梗了下去,脸色青白交错,霎是好看。
她方才演的戏码,确确实实就是如冷怀瑾所影射的一般。
老大、老二差点害了三房一家的命,此时,却说了句‘知错能改’就想抹掉一切,确实是有些过份了……
“瑾儿,不得对你奶无礼,有事咱们见官再说!”肖梅姑生怕沈氏对冷怀瑾不利,嘴上虽喝斥着女儿,但双手却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生怕别人伤了她。
“三弟,我都招了,我招了……这事是二弟让我办的,你知道我胆小,哪里敢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我原本也只是听了二弟的挑竣,想弄些酒卖几个钱,怎知道,他居然要绑你们一家,我昨儿个夜里起夜,闲来没事,就跑到二弟家听了会墙角,我听他们两夫妻说是有人给了他们银钱,让他们把你们一家给办了……这事真的与我无关啊!”
冷昌盛见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扑上前便抱住了冷昌修的双腿,将自己平日里做的龌龊事都给抖了出来。
李氏的脸‘刷’的一声全白了,被人听墙角,这事要是传出去,她李氏哪里有面目见人?
甭管冷昌盛听到了什么,李氏此时已是愤怒盖过了一切。
指着冷昌盛便骂了起来:“大哥,你简直是猪狗不如,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亏我们平日里还当你是一家人”话没说完,人已经掩面哭了起来,反身便对着沈氏道:“娘,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氏还跪在地上,也没有人拉她起来,连平日里最心疼她的小儿子冷昌修今儿个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跟她杠到底了。
她一方面觉得脸上无光,另一方面,又被李氏哭得心烦意乱,干脆顺势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头仰向天,就闹了起来:“我冷家是造了什么孽啊,三个儿子都是不争气的,我老婆子死了算了,也免得日日看你们的烦心事!”
说罢,便爬了起来准备往门柱上撞过去。
一直未作声的几房孙子孙女总算移动了他们的尊腿,七手八脚的将沈氏给拦了下来。
沈氏这个时候死可不合适,大房还指望着今年能添桩喜事,二房的儿女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若是有白事,那是三年不能办喜宴的。
“逸琛,你直接去报官,梅姑,我们必须把酒追回来,那酒是咱们怀瑾的心血啊,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冷昌修疲惫的看了沈氏一眼,转头冷静的吩咐家人,脚下的步子已经往院子外迈了出去。
想着不久前,一家人还围着桌子其乐融融的商讨着酿美酒的事,他这心里便觉得自己对不住女儿,对不住妻子和儿子。
若不是他一直顾念亲情,只怕老大和老二也没有这个机会打他们的主意。
他愧疚的看着冷怀瑾,掉头便冲出了冷家院子。
冷逸琛也随后跑了出去,在村子里顾了辆牛车便直奔县城去了。
冷怀瑾看着院子里仅剩的两坛子酒,说不失望是假的,在地窖里存放了三个月,眼看着马上就能卖个好价钱了,谁不知,竟出了这种事……
“四妹妹,我帮你!”正当冷怀瑾看着那两大坛子酒水发愁之际,冷逸真突然上前来,热情的要给她帮忙。
她抬头看向这个城俯至深的堂哥,嘴角勾起了一丝让人寒颤的冷笑。
上一世,她真心实意待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他的存活。却不想,人家只是将她当成了保命的工具。
她才知道,那些所谓的亲情、宠溺,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不必劳三堂兄费心了,我家里还有个表哥能差使!”淡漠疏离的语气,比起愤怒更让人心塞,这是对陌生人的态度,仿佛将他们之前的玩乐、之前的友好,都一笔推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冷怀瑾已经彻底的否决了他的地位,他和她的亲戚关系。
冷逸真浑身一僵,一股无来由的冷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使得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惊鸿,你给我出来……”冲屋子里一唤,才发现,赫惊鸿从昨儿个夜里便没有回来了。
回头一想,他近段时间似乎经常出门,有时是天未亮的清晨,有时是寂静的夜半时分,但他通常半天就会回来。
想到这里,冷怀瑾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算起来,赫惊鸿已经出门一天了……
他是走了?还是出事了?
心烦意乱间,一声轻笑掠过心头,抬头一看,竟是身着灰色布衣的赫惊鸿,只见他负手而立于门边,清淡俊美的面容上嵌着一对过份妖娆的丹凤眼,斜飞入鬓的剑眉浓郁乌黑,挺直的鼻梁下是凉薄的唇瓣。
他身姿颀长,发丝随意挽在脑后,随风翻飞起来,越发的将他的容貌衬托得如妖媚降世般惑人。
“姐姐,你想我了么?”薄唇微微一抿,很快划开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蹭蹭蹭便扑上前,粘着冷怀瑾撒起娇来,眨巴着双眼,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冷家人的都已然习惯了赫惊鸿的呆傻,因此,个个别开脸面。
冷怀瑾指了指身前的酒坛子,正要吩咐他搬进去,鼻间却敏锐的嗅到一股子药香味,再抬头,眼神落在赫惊鸿的薄唇上,竟是苍白如纸,他受伤了……
058 替他上药,知县亲临()
初见他时,她的心里莫名的恼怒,想到在地窖里陷些丧生,竟生出委屈,待知道他身上受了伤之后,她的怒火又渐渐平息了,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进去,我有话同你说!”转身,也不再管那两坛子酒水了,反正冷家也没人有胆子再偷了。
赫惊鸿笑嘻嘻的一手抬起一坛子,飞快的搬进了三房的屋子里。
‘呯’的一声,屋门关上,她脸色一变,一手便揪住他的衣襟,沉声道:“你昨儿个去了哪里?为何身上会受伤?”
赫惊鸿这会儿哪里还有力气嘻皮笑脸,高大的身子已然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手指紧紧的扶住腰腹之间,血丝已经渗过了灰白的布料,染红了他的衣裳。
冷怀瑾吓得惊呼了一声,正要出门去找大夫,却被赫惊鸿死死的拉住了手腕:“替我上药,我受伤的事,不要让人知道!”
他面色苍白,眼神却锐利难挡,泛着倔强的坚持以及深深的请求。
冷怀瑾看着被握住的手腕,心中亦是五味陈杂,他……于她来说,是个祸害,留他在家中一日,便是给自己和家人增添了一分危险。
他是怀南王世子,二十年前的夺位失败后,其父被发配岭南,据闻,有生之年不得踏入京城,反则斩!
而她,偏偏猜出了他的身份,在他原本的计划上落下了一点污渍。
他们看上去其乐融融,但谁都知道,总归有一日,当势不两立。
到底该趁机弃他,还是帮他?
冷怀瑾慢慢的抽出手腕,敛下的双眼中闪烁着暗沉的光,接过他从袖中取出的金创药,将他扶起,躺上软椅,手指慢慢的解开他的腰带,一层一层的掀开里衣,触目惊心的伤口竟有一个巴掌那般长,明显是被利器刺伤。
看得出来,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但未止血也是徒劳。
“很痛……”她倒抽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一阵发麻,就好似那伤是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