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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美意本来就对这种叽里咕噜的歌剧没兴趣,也听不懂,《图兰朵》的故事倒是知道。
一直到整场演出结束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楼上楼下的人井然有序地离场,美意不知道是该自己出去找司机还是该跟着这个男人。
“你不走?”混血男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美意磕磕巴巴地跟上去:“走的,有司机在外面等。”
混血男臂弯里搭着外套,浑身一丝不苟,连衬衫都没皱,美意看看自己已经坐皱的裙子有些懊恼,揪着腰边的带子慢慢吞吞跟在他身后。
冯家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司机远远地就迎上来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少爷。”
混血男拉开车门坐进去,抬眼见一直跟在身后的女人不见了,他烦躁地解开衬衫的纽扣又跨下车。
程美意被剧院外面的人群堵住了路,她也着急呢,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那个大冰块了,跟着人群走啊走,也找不到冯家的车子,只好坐在台阶上等。
“跟路也会跟丢?”
头顶上传来沉沉的声音,美意抬头看他,六月的阳光很刺眼,她眯着眼睛,光瞧见他高挺的鼻梁了。
“你走太快……”
“蠢货。”混血男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美意气的一下从台阶上跳起来。
等到他和她一起坐进冯家的车子美意才反应过来:“喂,这是我的车,你要蹭车?”
混血男好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并未说话。
美意恍然,况循叫他冯大哥,该不会是冯家的谁吧!
“你是冯老的亲戚?”
混血男闲适地翻看车上的杂志,丝毫不想搭理美意。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也姓冯,你到底是谁?”
车子穿过窄窄的街道,佛罗伦萨美轮美奂的建筑,处处都是文艺气息,街头卖艺的人甚至可以把手伸进车里来献花,惹得美意尖叫起来。
混血男扶稳她:“别人给你花你至少要说谢谢,没礼貌。”语气甚是嫌弃。
美意彻底毛了,把花扔在他腿上:“你们这些洋鬼子才没礼貌,这样突然把手伸进来我能不害怕吗!还有你,我请你上车了吗你就自己坐进来。”
前面始终纹丝不动的司机终于绷不住了,轻声笑起来。
混血男哼声,捏着花柄放在鼻端轻嗅:“况循应该带你去罗马而不是佛罗伦萨。”
美意皱眉,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好气鼓鼓地转过去看窗外的景色,不再搭理他。
冯家的别墅在佛罗伦萨的郊外,车子开了很久,美意的小肚子有些发胀,想上厕所,
但四周已经是空旷的原野和公路了,只能夹紧了双腿。
车子突然一颠,美意差点就要喊出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裙摆,她怕自己再忍下去就要尿在车上了。
混血男突然伸手打开了音响,放了一张碟进去,是笛子演奏的轻音乐。
美意恶狠狠地盯着他,怀疑他简直是故意的,肚子一下胀过一下,又酸又疼。
“关掉好吗?”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混血男发笑:“猜出我的名字,我就关掉,并且让奥佛丁开去附近的厕所。”
程美意的脸红成一片,这个可恶的男人,分明就知道她内急!
“你又不是卡拉夫,我也不是图兰朵,我干嘛要猜!”
“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你可以继续忍着。”他笑意更甚,简直喜上眉梢了。
美意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立体的五官,确实混血的基因很强大,连发际线都长的比别人好看,侧脸简直可以刷进微博#最美侧脸男神#的话题榜了。
“我前天才到这里,并不认识什么人。”
混血男挑着眉:“给你点提示,飞机。”
程美意糊里糊涂地念着飞机,又看看他,再看看司机,最后看看自己,然后一拍手:“你是冯老的三儿子!”
奥佛丁适时地打断:“程小姐,到了。”
美意看看外面,是一处公厕,就设在加油站附近,有些简陋,但总比在路边解决强。
她看了车里的人一眼飞快地奔向厕所。
奥佛丁总算能笑个够:“少爷,你过分了,程小姐是客人。”
“噢,可是她弄脏了我的飞机。”
等美意舒畅地出来时车子已经不见了,她慌张地在加油站附近找了一遍,哪里还有影子啊。
“恶劣的小人!”美意也只能骂出这么一句。
冯延川到家之后心情不错,破天荒地跟冯和打了个招呼:“老头儿,领带歪了。”
冯和板着脸,眼底却是疼爱的神色:“三天两头不着家,一回来就这样跟我说话?”
“美意呢?”况循看了半天也没见车里再下来其他人。
冯延川耸耸肩:“你没交待她跟我一起走。”
况循担心起来,有些埋怨冯延川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能出去给程美意打电话。
“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冯和敲敲他的肩膀。
“别把我讲的这么不堪,我欺负人也看脸的,长的丑,我不会想欺负的。”
程美意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她问了加油站的人,才知道冯家就在附近,因为蹩脚的英语和对方更蹩脚的英语,导致她走了一点冤枉路,等站在冯家别墅门口才发现,那个加油站就在别墅的斜上方,走十分钟就能到。
况循焦急地上下察看:“没事吧?打你电话都不通。”
美意几乎要落泪:“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累。”
进去之后才看见那个作恶的男人正悠闲地倚在沙发上看报纸,美意头一回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直觉自己自尊被践踏了。
“况先生,如果流程顺利,我想明天就去都灵。”
况循知道她生气了,觉得冯延川确实有些过分:“好,都办的差不多了,明天过去,顺利的话后天拍卖会就能举行。”
晚餐的时候人终于齐了,满满的一桌子,冯和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中国人,是他和前妻生的,只有冯延川是他和现任的意大利妻子生的,前两个儿子都成家了,娶了意大利的女人,生儿育女,在这里发展事业,饭桌上聊聊家常,妯娌们谈谈各自的育儿经,况循跟冯和讨论艺术上的事以及拍卖会的流程,三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孩子肉呼呼地团在一起边吃边玩,整个气氛和睦无比。
唯有冯延川,一个人坐在冯和的侧边,一口一口安静地吃饭,丝毫没有想要加入谈话中去。
美意还在气头上,开饭前张兰波给她打电话,问她这边的情况怎么样,她没忍住,跟妈妈抱怨了好久,张兰波这下觉得让女儿出去锻炼锻炼也不是什么坏事。
“住在人家家里要懂规矩,跟那个冯什么的倒个歉,毕竟把人家飞机弄脏了。”
“妈妈!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美意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她一口闷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导致这会儿食欲都不是很好。
“我去下洗手间。”她低声对况循说。
“要我陪吗?”
美意害羞地摇摇头。
楼下的洗手间被佣人占了,她只好上楼去,刚要打*门就听见走廊顶端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不是很大的声音,像是重物坠在地毯上的闷声,随即就是噼里啪啦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美意并不想窥人隐私,但楼下真是酒酣耳热的时候,根本听不见楼上的动静,万一有什么事呢!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轻声道:“谁在里面?需要我帮忙吗?”
里面半天才传出一个冷的能冻死人的声音:“不用。”
是冯延川,刚刚饭吃了一半他就离席了,原来躲到这里来了,不过况循说最好别和这个人过多接触,美意冷哼,这种腹黑又小心眼的男人,还是别管了。
美意没有进去帮忙的后果就是冯三少半夜被送去医院,旧疾发作,整个人陷入昏迷,冯家乱作一团。
☆、第四章 借宿
第二天美意和况循按约定去了都灵,临走前况循去医院探望了一下冯延川。
回来时和美意摇摇头:“情况不太好。”
美意虽然讨厌那个人但对生命很敬畏:“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了?”
况循似乎并不想多谈,只是告诉她冯延川一直身体就不太好。
美意嗤笑,他那叫身体不太好?他分明是脑子不太好吧,不过祸害遗千年,那种人说不定过两天又生龙活虎出来为害人间了,想到这儿她打了冷颤,本来不尿急的,上次的阴影让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尿尿,真是……够了!
张兰波的画廊就在都灵的市中心,很金贵的地段,当初买下来这里也是看好这片的升值空间。
小小的画廊只有Rainbow一半不到的面积,里面多是一些收藏,保存的很用心,即使常年没有人来也不要紧。
况循找了几个工人过来清理场地,两个多小时就把画廊的画都搬去银行保险柜了。
冯和又安排了专门的陈列师过来帮忙布置拍卖现场,一切都很顺利,美意甚至连手指都没动过,她这趟委托任务还真是轻松。
“这是邀请函,你看看还有哪儿需要修改。”
邀请帖是况循自己设计的,上面印了“了了分明,如如不动”八个字。
美意指着如如两个字说:“把这句话去了吧,你既然开门让人家过来买,就不能指望他们看破红尘啊!”
况循笑起来:“这是我女友坚持要写上去的,因为有她的名字在里面,女孩子嘛,总是在意这些细节,就依她吧!”
程美意迫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邀请函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改,电子版和纸质版统一时间寄出去,在都灵几个主要的街道也张贴了广告。
拍卖会正式开幕那天小小的画廊里并没有多少人,想来况循的号召力在国外要打折扣。
美意和一帮搞收藏的坐在下面,第一场只有两个人竞拍,最终成交的也只有一笔,进账四十万*,实在少的可怜。
“你女朋友打算怎么花这笔钱?”第二场的时候她和况循都出了画廊,不太想面对惨淡的现场。
“她有些浪漫,喜欢做公主梦,她说想把钱捐给有需要的女孩子,供她们做梦用。”连他自己都笑起来:“是不是很天真?她就像个小孩儿,总也长不大,很依赖我。”
美意心底是不屑的,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我也喜欢做梦,能不能让你女朋友优先考虑资助我?”
况循好奇地问:“你有什么梦,说来听听。”
“白日梦而已,走吧,看看你的收成如何。”
原本以为总数绝对不会超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