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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熠彤,他刚到那片死亡之域便接到了逸王大军传来的信,于是便将熠彤一人放在了马车上去接应逸王,现在才想起她来,这冰天雪地的,可如何是好!
离允看了一眼锦夜昭,“快随我去死亡之域!熠彤还在那里!”
原本坐在主位上头痛欲裂的锦夜昭,在听到熠彤二字时,猛然抬起头瞪着离允,“你当真把她一个人放在那个地方?”本对离允还抱有一丝侥幸,或许他会将熠彤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救急,可谁能料到,他会直接扔下熠彤在那片死亡之域!
“来不及说这些了,快跟我去找她!”离允此刻才知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立马提起手中剑快跑出了殿门,随后,锦夜昭亦是眉目紧蹙快速跟了出去!
漫天的大雪,好像永远没有止境的一直在下,这片‘死亡之域’不知埋葬了多少战士冤魂无辜性命,鲜血在这片土地中不会得到一丝一毫的怜悯,这一秒流出的鲜血,下一秒,便会被这大雪无情的掩盖。
冷,刺骨的冷。
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好似曾经经历过,当熠彤醒来的时候,是在这片死亡之域临近悬崖的马车中,腹部钻心的痛,熠彤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猛然间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苍白了几分。
愣神了许久,熠彤下了马车,目光呆滞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脚步还有些踉跄,她此刻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玩偶,被丢弃在大雪中,不知该去向何处,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凄凉的弧度,原来女人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只认准一个男人,只把那个男人在的地方当作自己的家,最后,当这个男人不爱你了,这天下之大,好像就再没有了自己容身的地方。
腹部的伤口不知被谁包扎了起来,但因为熠彤走了这几步,伤口又冒出了血,甚至脚下的裙摆也被鲜血染红了,她分不清是被匕首刺过的伤口痛,还是下腹痛,她只知这一刻,没有什么痛能比上她的心痛了。
这个地方太过于熟悉,原来,锦夜昭第一次就她的地方在这里,最后一次抛弃她的地方,也是在这里,这一切好像都是他故意安排好的,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她对在认识锦夜昭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如今离开了锦夜昭,离开了皇城,她不知道现在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她如今就是一个躯壳,一个没有记忆没有灵魂的躯壳。。。。。。
不知不觉,熠彤走到了悬崖边,这片死亡之域太过凄美,就连悬崖峭壁也是被大雪覆盖的一片雪白,若不细看,还真不知这已经到了悬崖边缘。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跟前的万丈深渊,熠彤反倒笑了起来,都说乐极生悲,悲到深处,或许就是她如今的状态吧,笑声笑的凄凉,笑的绝美,笑到眼中笑出了点点泪花,笑到心如刀割般的痛,笑到脸上的疤痕亦如撕裂般的痛。
一身大红,不对,该说是暗红色的嫁衣,站在了悬崖边沿,不知是不是听错了,熠彤好似听到了一声狐狸的号叫,熠彤回过头去,仿佛看到了雪儿,但是眼中泛起的泪珠让她看不太真切,回过头来,熠彤猛然间想起,这,不就是她梦中的场景么!
那个她连续做了三天的怪梦,原来,那个梦中站来悬崖边的女人便是她自己,那一声声凄凉无比的笑声也是自己发出的,那声狐狸的号叫竟是雪儿的,熠彤看了看跟前身下的万丈悬崖,心中又是一阵苦笑,原来,这一切,竟是早就注定的!
她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记忆的人,她本就不该属于这里,她注定会被人抛弃,不是锦夜昭也会是别人,她注定会死在这里,就在这片死亡之域。
整片死亡之域中没有一似生命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大雪中,唯有这一抹红为之添了一点颜色,那抹红,红的刺眼,看得人惊心动魄。
熠彤闭上双眼,流出最后一滴泪,纵身一跃,毅然跳入了悬崖,那一刻,千百个哀伤婉转的号叫一齐发出,响彻了整个死亡之域,响彻到了,正在赶往此处的锦夜昭与离允耳中,响彻到了天地之间。
熠彤在落入崖底的最后一刻听到了这刺耳的号叫,嘴角又是勾起一阵无奈的笑意,她该庆幸,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还有如此多的朋友为她送行,百狐齐鸣,哀歌婉转,她想,这便是对即将逝去生命最崇高的敬意吧。
如此,她该死的高兴才是。
但是,若有下辈子,她宁愿不认识这个男人,若有下辈子,她不会对他在留有一丝情面,她会让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一个的付出代价,她不会再动情爱上任何人,任何,人!
第三章 哀歌婉转()
很多时候,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或许,有些人活着是一种折磨,死了,才是一种解脱,若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那何不说更遥远的距离是死者含恨而终,生者孤独终老。
当锦夜昭与离允赶到悬崖之时,已经找不到半个活物,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域,又何来的活物呢,二人疯一般的四处搜寻,可还是无疾而终,唯一证明熠彤来过这里的东西,便是雪地里被大雪覆盖的只剩一丝鲜红的血迹。
血迹一路从马车连到了悬崖边缘,断在了这里,任谁也能猜到熠彤去了哪里,可是,任谁又能想到熠彤选择了这种方式呢,锦夜昭倏的跪在了悬崖之际,他此刻没有表情,亦是流不出一滴泪来,只是心中绞痛难当,那种说不出的痛楚,比千刀万剐更胜一筹。
“熠彤,你为何那么傻,那么傻。。。。。。。”他想哭,可是眼睛却不听使唤的流不出一滴泪水,只是紧蹙的眉头暴露了他心中所痛。
锦夜昭话落,离允也随之跪在了一起,他心中何不是与之一样的悲痛,后宫之中难得有如此心地纯良之人,那些后宫主子的眼中哪个不是污秽不堪,唯有熠彤,眼中清澈的如湖水,如明镜,让天下之主如此上心的,也是唯有她了。
“我遇见逸王之时曾问过他为何会来,毕竟宫中没有人给他传过信,他与我说,是熠彤,早在几天前就命人八百里加急让他带兵过来,到燕都时,刚好是你们的大婚之夜。”离允跪在原地,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说着说着,语气中竟也带了一丝哭腔。
这一刻,藏在眼底许久不肯流出的眼泪终是流了出来,锦夜昭这个宁流血不流泪的七尺男儿,一国之君,终是落下了眼泪,原来,这一晚的有惊无险全都该归功与熠彤,“原来,这一切,她看的比我们透彻。”
突然间想到了那天早晨醒来时看到熠彤一个人在桌前偷偷的写些什么,自己刚要过去看,却是被她硬生生的拦下了,问她写的是什么,她也支支吾吾的随便编了个理由,现在想起来,若是当时他能追问出个所以然来,结局定然不会这样。
原来,她早知道张庭有谋反之心,她早在听到玄月借兵之时就料到了这一结果,她早在册封大礼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让逸王准时带兵来燕都,可谁知,“她。。。。。。。一定恨死朕了。。。。。。。”
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眼泪此刻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个不停,心中有太多懊悔悲痛之意有苦难言,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刀随熠彤而去,他悔他恨,为何那么相信玄月,为何没有想到这一切,为何没有在熠彤之前早作准备,为何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锦夜昭不断捶打这自己的胸口,只有如此,才能让心中的悔意减轻一些。
“就算景王真的谋反成功了,你若不刺她那一刀,她或许会高兴些,至少,能与你死在一起。”离允在一旁依旧丝毫没有表情,他此刻能做的,只是对崖底那一丝香消的殒命报以深深的遗憾与哀悼。
就连离允这个局外人都知道,熠彤要的是什么,而他,熠彤最爱的人却自始自终都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是,是朕错了,错了。。。。。。。”
她早已安排好一切,早已看破了一切,只想在新婚之夜完好无损的做自己的新娘,可是自己却。。。。。。。他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该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锦夜昭望向崖底,可是凭肉眼怎能看到崖底的情况,可是,毋庸置疑的熠彤就在下面。
突然,锦夜昭落下最后一滴男儿泪,嘴角倏的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冲着崖底嘴里喃喃道,“熠彤啊,朕如何才能弥补对你的亏欠,你因朕而去,朕怎能独活与世,你等着,朕,现在就来找你!”
正欲向悬崖跳去,却被一旁的离允拦下,“她如今还是生死不明,你却连找也不找就急着随她而去,你生在帝王之家,肩上的抗的是整个天下,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弃天下于不顾,你可知你就是个昏君!”
敢如此与皇上说话的,恐怕只有离允了!
“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天下!”锦夜昭不断的想跳向崖底,无奈总是被离允拦下,声嘶力竭的吼叫却毫无用处,没错,他就是个昏君,昏庸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昏庸到让自己的女人绝望无助到自已了结性命的地步,没错,他就是从古至今最没用,最无能的帝王。
锦夜昭也算是习武之人,力气也不算小,离允眼看自己就快要拦不住了,无奈只能使尽浑身解数将锦夜昭推倒在离悬崖相反的方向,看着他倒坐在雪中,冲他一阵怒吼,“我都说了,熠彤现在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你急着跳崖作甚!”
“你别再骗我了!你认为跳入这万丈悬崖之人还会有活路吗?在这里牺牲了多少将士百姓的性命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连这片死亡之域都走不出去,更何况是跳入了这悬崖!”锦夜昭坐卧在雪地中,又是一阵怒吼,紧握拳头无情拍打着地上的雪花,直到将手拍打出血,才停了下来。
曾经北燕一直精勇的士兵路过了这片‘死亡之域’,便因为缺衣少粮饿死冻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