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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那天中午,南宫瑾下朝回来看望他,他起身走向她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他努力保持着笑脸,却在伸手触及她容颜的刹那间崩溃。
&nb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只剩下一句:“瑾儿,我绝不负你”
&nb她紧紧抱着他的肩膀,连连点头,泣不成声。
&nb他与她的婚约还在,可他知道,如今的南宫瑾再也不是当年的南宫瑾,陛下绝不肯轻易舍弃了这颗绝佳的棋子,她的丈夫再也不能是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如今南宫瑾敢抗旨,能抗旨,不过是对陛下而言,西北需要她而已
&nb一旦西北无战事
&nb他不敢再想!
&nb可是,他又怎能辜负了南宫瑾的一往情深?
&nb多少个日夜,他辗转难眠,失去的双腿在愈合,重新生长的骨头也是锥心的痛,可那痛竟比不得心头痛的万分之一。一闭着眼,南宫瑾的容颜就在眼前出现。她笑,她哭,她蹙眉,都狠狠的扯着他的心。
&nb有好多次,他看着南宫瑾疲倦的趴在案桌上,好想告诉她,就算没有名分,就算她将来会嫁做人qi,他都愿意陪着她的。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nb他不甘心放弃,就算是为了瑾儿,也绝不能放弃!
&nb他要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
&nb他能做的,就是将那些年游历天下的所见所闻重新整理成册,详实的记录下他所经过的每一片土地、风情、历史。耗时三个月,当他将这本游记呈送御前时,年迈的皇帝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让内监送他出宫。
&nb这之后,武帝便对南宫瑾的婚事不闻不问,不再催促南宫瑾招婿。
&nb他长长松了口气,心中又有了期待。
&nb他冷眼看着朝中的风向,看着魏时越发得势,在朝中已能一手遮天,他便明白,他跟瑾儿的婚事要成,唯有魏时登基方能成事。
&nb机会很快就来了,果然如他所料,武帝驾崩,魏时登基,一切都往他所期盼的方向发展。
&nb只有一点让他很是不安。
&nb他从南楚逃出后,段容瑄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追寻。先前慕云歌掩盖踪迹很是成功,可段容瑄终究也非庸才,拖延了这些时日,段容瑄终于还是找到了他。他每每闭门,心里便多一分恐慌——段容瑄要的不止是他,更是他背上那个神秘的图案。听慕云歌说,此图非同寻常,他便更加忧愁了。
&nb思来想去,似乎毁掉才是最好的办法。
&nb咬一咬牙,他自己放了一把火,将背上的图烧了。消息传开了,他安心了很多。
&nb正逢南宫瑾领兵西北抗击北燕,魏时的宏图伟业缓缓展开,他便自请去西北辅助南宫瑾。魏时爽快的同意了,他入宫去见了慕云歌。
&nb慕云歌微笑着给了他一个锦囊,让他和南宫瑾见面后打开,其中却是教他们如何在这乱局中找到自己的出路。
&nb这果然有效。
&nb决战生死,他和南宫瑾冒险行奇兵,终于大获全胜!
&nb那天晚上,在西北大漠之中,他没有武功傍身,南宫瑾一直将他护在身边。南宫瑾的帅旗在夜幕中飘扬,北燕人发疯了一般的往这边扑来。为了护住他,南宫瑾受了伤,一支羽箭擦着她的肩膀穿过,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一个可怖的血痕。
&nb那一刻,他仿佛生出无限的勇气,夺过身边副将的弓箭,张弓搭箭回击,一箭射断了对方的王旗。
&nb四周轰然叫好,可他看着南宫瑾的伤,几乎不能喘息。
&nb夺下王城后,他抱着南宫瑾哽咽落泪,而她从头到尾都含着微笑,最后,她亲了亲他的耳垂,笑着说:“居正,如果一点轻伤能让你找回失去的自己,就是再痛十倍我也愿意的。”
&nb热血轰然涌上头顶,他再也忍不住,紧抱着她吻了上去
&nb旖旎夜晚总是短暂,不久,大军班师回朝。
&nb果然如慕云歌所说,魏时毫不迟疑的给他们赐了婚。不久,南宫瑾来找他,双颊微红如同喝醉,笑着看了他大半天,拉起他的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才说:“我要是告诉你,这里有了另一颗心在跳,你相不相信?”
&nb“我信!”他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几乎不可置信。
&nb他兴奋的大笑着,像疯子一样不顾世人的眼光抱着南宫瑾打转儿,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快乐。
&nb双喜临门,不止是他欢喜,蔺家人也都疯了。
&nb时间一天天过去,南宫瑾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已很久不曾被噩梦惊醒,满心满眼都是快乐。偶尔半夜醒来,看着身边南宫瑾恬静的容颜,甜蜜就会把他的心补满。
&nb可段容瑄还是找上门来了,他忽略了段容瑄的本事,当护卫将他团团围住,带到段容瑄跟前时,他才陡然惊醒。
&nb“你以为你能躲我一辈子?”段容瑄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nb他一愣,眉目间涌起苦笑。
&nb段容瑄见他这般形容,暴怒敛去,忽而叹了口气,说了第二句话:“双腿还疼吗?”
&nb还疼吗?
&nb若非是段容瑄,他本不必受这些苦,跟瑾儿分开。怨恨从心底升起,可转眼即去,他只是想起南宫瑾说的,段容瑄救了他一命,便算是尝了恩恩怨怨,对段容瑄而言,最大的惩罚便是他的不计较。
&nb他抿唇微笑:“不疼了,多谢陛下关心。”
&nb果然,段容瑄眉目一凝,涌上了万分伤心。可他已能坦然面对,他直视段容瑄的眼睛,再也生不起一丝憎恶,只觉得段容瑄其实也是个可怜虫。段容瑄要如何报复他,他都不在乎,他更明白,瑾儿已在来的路上。
&nb段容瑄当众揭露那些不堪的过往,可对他而言,只要南宫瑾不在乎,他便无可畏惧。
&nb因为从头到尾,他在乎的不过一个南宫瑾!
&nb他也彻彻底底的想明白了,若没有那些非人的痛苦,他又如何能在寒霜之后迎来自己的春天?
&nb所以,那一切的苦痛,都是为了能与南宫瑾更好的相爱而已
&nb既如此,甘之如醴又何妨?
第431章 魏文祈·叹气()
&nb“陛下,太上皇修书回京,说太后娘娘留恋黔地山色,要在那边多住些日子。估计五月后才会回来,二公主的婚事,让您看着办。”
&nb阿莫说着,双手捧上一封密信。
&nb这让我很是苦恼。
&nb父皇和母后自己要去逍遥自在,把这江山重担交给我也就罢了,凭什么魏文荇的婚事还要我来操心?这天下谁人不知,她四岁就发誓要嫁给唐宗主的养子唐源邺,我又有什么能看着办的?
&nb我很是蛋疼,忍不住叹了口气。
&nb阿莫听到我叹气,忙倾身劝道:“陛下,太上皇和太后娘娘虽说让您看着办,但公主那性子,奴才觉着许是不必陛下操心的,陛下不必恼怒,还是想想法子,好好劝劝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早些回京吧,西赵的使臣已眼巴巴的等了两个月了,说是大公主想念母亲,要接太后娘娘回西赵小住。”
&nb他这哪是劝我?分明是火上浇油!
&nb我想到这里,觉得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又再次叹了口气。
&nb近来我身边的人大多喜欢叹气。
&nb父皇和母后离宫的前一夜,父皇与我有过一次深谈。那夜满天繁星,我初初登基为帝,内心不免惶恐,难以安眠。
&nb父皇听说后,特特来我安阳宫中宽慰我:“文祈,你已经大了,跟随父皇处理政事已有十年,父皇对你也很放心,为何还会如此苦恼?可是因为舍不得你母后?”
&nb我自小在父皇母后膝下长大,自然是舍不得双亲离家,可我更多的是想不明白。
&nb我想不明白,父皇明明还很年轻,为何便要退位?他们明明可以在京都中安养天年,为何却要远走他乡?
&nb父皇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自我成年后,他已有多年不曾流露出这般宠爱――他说我是注定要当皇帝的人,太多慈爱只能教我优柔寡断,掌握不住权术人心,将来怕会万劫不复。
&nb此时母后宫中的灯火已然熄灭,父皇看着那座宫殿,脸上露出几分忧伤:“文祈,这世上有很多事其实都比这个江山更重要。对父皇而言,没什么能比得上你母后。可惜就算父皇竭尽所能,亦不能将你母后长留身边,父皇能做的,便是日日夜夜陪着她。你母后说,就算只剩下一天的命,也要活出一世的情,父皇怎能负了她?”
&nb后来,我将这话问了梅叔叔,一向笑得没心没肺的梅叔叔也意外的叹了气:“你父皇这一生真正教我佩服的,也正是这点罢了。“
&nb别的,梅叔叔不肯多说,只是背转身时,我瞧见了他眼底的泪光。
&nb他一贯恪守礼仪,可唯有这一次,他告退时,竟连行礼都忘了。
&nb我瞧着梅叔叔渐渐缩小的背影,内心很是怅然。
&nb关于他跟父皇、母后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小时候曾有所耳闻,梅叔叔对母后用情至深,半生不改,他是医者,大概一直在担忧母后的身体吧。
&nb大人们总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知道。
&nb母后并不如眼见的那么健康,有好多次,我都看到她疲倦的躲在人后揉着太阳穴叹气。而父皇有次喝醉了,无意间透露过一次,说母后只能陪他走四十年,多的,就不行了。
&nb所以我知道,从我出生前算起,母后的寿数是记着数字在减少的。
&nb我小的时候,不明白死亡的含义,等我长大了,明白了,父皇又一次都没喝醉过,让我无从问起。
&nb父皇实在是太厉害,他是东魏绝无仅有的帝王,年纪轻轻就四方征战,有不败战神的美名;娶了母后之后,登基为帝,平定天下,一统四方,东魏也改国号为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