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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章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残忍的?我就是从三岁开始练基本功的。”
“那也要看孩子愿意不愿意。”姚燕语对孩子的教育保持着现代的观点,讲究民主。
卫章却不甚在意的笑道:“有什么不愿意的?风从龙,云从虎,儿子不跟着老子的脚步走难道还想去考状元?”
姚燕语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奶妈子再次上前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凌霄抱走了。香薷等几个丫鬟也各自躲开。
栗子树下只剩下了他们夫妇二人,卫章侧身靠过去伸手抚在她的肚子上,低声问:“宝宝乖不乖?”
姚燕语嘟起了嘴巴:“比起他爹来算是乖多了。”
卫章低低的笑出声来,凑过去在她耳边吻了吻,哄道:“我这几天真是忙晕了。好不容易把大事儿都办完了才有空过来瞧瞧你。”
姚燕语轻声笑道:“你倒是挺放心我们娘们儿,也不怕就这么跑了?”
“跑不了的。”卫章伸手把人搂进怀里舒舒服服的靠在枕上,呼吸着山林里混杂着果香和谷香的空气,笑着补充了一句:“不管跑多远我都能把你找回来。”
姚燕语好笑的骂了一句:“寻回犬么你是?”
“嗯?敢骂你夫君?看来有必要重振夫纲了!”
、第四十八章 安之若素
午饭是标准的农家饭,也是姚燕语最新喜欢上的吃食:煮的花生,地瓜,芋头,还有鲜玉米。鲜玉米这个时候很少了,基本上都已经成熟,煮不烂了。饭桌上这几个是申姜跑去玉米地里来来回回折腾了多少遍才搜来的。
菜也都是蔬菜,醋溜山药片,麻油胡萝卜丝,蒜泥拌茄子,还有个小葱炒鸡蛋。
卫章一看这些吃立刻皱眉:“你这几天都吃这个?”
“是啊,吃这个对身体好嘛。整天大鱼大肉的吃也不利于养生。”姚燕语拿起个芋头剥了皮,沾了蜂蜜递给他:“你尝尝,还蛮不错的。”
这些吃的对卫章来说自然都能吃,他在吃喝方便一贯不讲究,吃饱就行,富贵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之前在西北军营里什么苦没吃过?
可让姚燕语吃这些他就觉得受不了,于是皱眉叹道:“咱们家也不缺吃的呀!”
“当然不缺。”姚燕语笑道:“这是农家的乐趣,整天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日子久了也会腻的。吃点农家饭接接地气,对身体也有好处。论起养生来我可是行家。”
卫章不听她说,只伸手舀了一勺粥尝了尝,嗯,里面有红枣,核桃,银耳,麦芽,江米,小黄米还应该放了糖。味道倒是蛮不错,是她喜欢的那种感觉。
“可是,你确定我们宝宝每天只吃这个就可以了吗?”卫章的目光往要姚燕语的肚子上扫去。
“当然。”姚燕语嗤笑道:“你去看看人家那些农妇,每天吃的还不如这个呢!哪个生的娃娃不是生龙活虎的?而且生的时候也不费力。”
“什么道理!”卫章一听姚燕语把自己跟那些农妇比,脸立刻拉长了许多。
说归说,两个人还是开心的吃过午饭,姚燕语有午睡的习惯,卫章接连几天忙碌,也早就想安心的睡一觉了,于是抱起夫人进了卧室,俩人相拥而卧,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便都睡着了。
酣眠一觉,姚燕语先醒来,她这几日每天都吃饱睡着,虽然身子越发的笨重了,但精神很好,每天的午睡也是习惯使然,小睡一会儿便躺不住了。
轻手轻脚的下床往外边去洗漱,然后吩咐香薷等人:“走,咱们去捉鱼。”
香薷忙劝:“夫人要吃鱼让申姜他们去捉好了,何必亲自去?”
“我想去湖边溜达溜达嘛。”姚燕语笑着自己系好衣带,又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轻声说道:“宝宝乖,咱们去给爸爸捉鱼吃。”
香薷已经对‘爸爸妈妈’这样的字眼习以为常了,知道这是自家夫人对父母的另一种叫法,便笑道:“将军若是知道夫人去给他钓鱼,还不知会多高兴呢。”
姚燕语笑了笑,没说话,换好鞋子便出去了。
卫章一觉醒来发现怀里被塞了个枕头,便好笑的起身,出门去找人。
池塘边,姚燕语一身雪白的衣衫坐在依然碧绿的草地上,耐寒的野花星星点点,身后有霜打过的树叶已经带了点点金黄。西斜的夕阳把金色的阳光笼在她的身上,安静而美好。
卫章缓缓地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看着水桶里两只巴掌大的小鲫鱼,轻笑道:“不错啊,当初那个往水边一坐立刻去会周公的人居然也能钓到两条鱼!”
“哈!你敢嘲笑人家!”姚夫人傲娇的扬起小下巴。
“不敢不敢。”卫章笑着靠过去,刚想把夫人揽进怀里,便听她‘啊’的叫了一声:“鱼!鱼来了!”于是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往上挑鱼竿儿,鱼竿居然沉甸甸的轻易挑不动。卫章立刻把鱼竿从姚燕语的手里夺过来掌控了主动权,然后猛地往上一甩,一尾一尺多长的鲤鱼被摔倒了岸上的草地里。
“快去捡啦!”姚燕语又拍着卫章的肩膀催促。
卫将军不慌不忙的起身走过去,一把抓住滑不溜秋的鲤鱼,把鱼钩从它的嘴里摘出来,然后转手把鱼丢进水桶里,并炫耀道:“怎么样,还是夫君我厉害吧?一来就有这么大的鱼。”
“切!凭什么你一来鱼就上钩?难道你色诱它啊?”
“色诱?”卫章无奈的笑着伸手把人拉进怀里,“若是色诱的话也应该是诱你啊。它不过一条鱼,哪里用的找为夫费这些功夫。”
“啊呀!”姚燕语惊讶的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几天不见,大将军居然变得风趣了!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哪!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几天赵大风肯定一直在你身边的吧?”
“终于忍不住了?”卫章低笑着蹭了蹭她的耳边,“我还以为你会忍着一直不说呢。”
姚燕语哼了一声,抬手推他:“我为什么要忍着?你们那些烂事儿我才懒得管。”
“别啊夫人,你可是咱们家的当家人,该管的就得管啊!”
“这言外之意就是不该管的不许多嘴呗?”姚燕语扁着嘴巴嘲讽着。
“啧!”卫章咂着嘴巴叹道:“怪不得人人都说我有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好夫人呢!如今看来真是不错!”
“你少拿这话填对我。”姚燕语生气的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颊,“我素来不知道什么是贤良淑德,早就被云都城里的女人传成异类了。若不是因为懂医术她们不敢轻易得罪我,早就纷纷吐唾沫把我淹死了。”
“胡说。”卫章把下巴放在怀里人的肩上,认真的说道:“我的女人是天下最好的。她们不服也是因为妒忌,天知道那些人有多妒忌我家夫人的才能呢!不然国医馆里会有那么多世家女子先后报名,不惜花费重金也去学医?”
听了这话,姚燕语心里当然是自豪的。不过她心里的那根梗也正好在此,于是哼道:“有天大的本事又有什么用?女人天生就是被欺负的。嫁给你们男人,就要奉夫君为天,不仅要给你们生儿育女,打理后宅,还得为你们买通房,纳妾氏,在你们跑出去风流的时候,还得自我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还不算,你们在外边做了过分的事情,还得女人家出面给你们擦屁股。哼……”
“这都是别人家的事儿吧?”卫章叹道:“我可从来没这样过,夫人可不能这么冤枉人。”
“你没这样过,你却纵容他们胡来。说起来也是一样的可恶。”姚燕语哼道。
“大风也没胡来,为夫给夫人保证。说起来这事儿还得请夫人出面,替老三在翠萍面前美言几句吧,翠萍姑娘可真是心狠,再不松口,赵大风就要变成赵大疯子了!”
卫章揽着姚燕语低声跟她解释着有关九菊阁的事情。
原来九菊阁本是六皇子的产业,后来被卫章稍加利用,成了他们的交换和收集情报的一个据点。
之前卫章和他的嫡系都在军营扎根,后回京封官封爵之后才发现云都城里各大家族都哟自己的情报体系,而卫家之前的势力早就土崩瓦解,虽然他是武将世家,但在那些人里不过是新富乍贵的后辈而已。
像宰相府丰家,安逸侯周家,定候苏家,御史府甄家,真是六部尚书各家都谁把卫章放在眼里。更别说诸位皇室宗亲王爷府邸,更是把他们几个武将看成是家奴一般的存在。只是碍于军功和镇国公的面子不好把鄙夷不屑放在明处罢了。
而卫章想在云都城查个什么事情,比如当初丰宰相府和灵溪郡主为何对姚燕语另眼相看的事情,他都查了很久都没弄清楚。后来还是韩熵戈受伤,空相大师让人去请姚燕语,从丰家姐弟的嘴里听见了只言片字才知道姚燕语对丰家的老夫人有救命之恩。
从那时起,卫章就有重新建立自己情报网的想法,并付诸行动开始寻找合适的产业做铺垫。所以赵大风才开始留恋与青楼瓦肆之中。
后来萧太傅在国医馆摔倒受伤,朝中有人针对姚燕语,卫章便趁机观察当时在国医馆读书的几个皇子,后发现四皇子和五皇子貌合神离,各自都有一套算盘,七皇子年幼无知又加上宫里那个愚蠢的娘,难成大器。比来比去只有六皇子了。
于是二人开始互相试探,也开始互相帮扶,直到现在六皇子把自己大部分的暗中产业交给了卫章打理。而自己则放心的去了东海改组海军水师,预防东倭借国宴上的中毒事件挑衅大云海疆。
姚燕语听了之后大为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卫章:“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你就已经选择了六皇子?”
“事关重大,我怕你会有压力,所以没敢跟你多说。”卫章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不过你放心,你曾救过六皇子一命,他说过将来绝不会亏待你。”
姚燕语闻言半晌不语,最后低声叹道:“我的荣辱还不都系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把是做周密了就行。此等大事,实在不适合妇人搀和。”
卫章抬手轻轻地托过她的脸颊,让她和自己对视着:“你不生气?”
“不生气。”姚燕语轻笑摇头,“有句话不是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祸先行。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知道,心里自然压力更少些,若是知道了,还真是不知道该在皇上面前如何应付,少不得一个不留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