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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章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低声说道:“都交给我去处理吧。”
“你要怎么做?”姚燕语不放心的问。
“这事儿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也必须是他们做的。”卫章淡淡的冷笑。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呢,如今可好,现成的借口送上门了,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嗯?”姚燕语有些不解。
“你不要多想了,好好睡。”卫章侧了侧身,拢了拢她的长发。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总要跟我说一说啊。”姚燕语皱眉问。
卫章看着她一定要知道的样子,便低声说道:“我觉得玻璃场里有他们的人。之前我们俘虏了高黎不少族人,其中十六岁以上的男丁都杀了,十六岁一下的都送去了军营做军奴。女人官卖为奴,散在各处。崖俊如果真的是高黎王室后裔的话,就肯定会利用这些人在京都内布防。所以我想,你的玻璃场里肯定有他的人,这人十有*是女工,也有一点可能是男的。我们要仔细盘查。”
“如果没有呢?”姚燕语皱眉问。
“必须有。”卫章冷笑,“这人是我们的人证。”
姚燕语有些懂了:“你要揭开崖俊的身份之谜?”
卫章捻着她的一缕乌发,低声说道:“我们要给皇上一个合理的理由。”
姚燕语点点头,像这种敌国奸细之类的,并不需要十分充分的证据,只要莫须有便可置他于死地。“只是康平公主怎么办?”姚燕语担心的叹了口气。女儿和江山比,皇上应该会选江山,但江山稳定之后,做父亲的皇上肯定也会疼惜女儿的。到时候来个秋后算账,可够麻烦的。
“走一步说一步。”卫章低声说道。
、第二十五章 暗中较量
玻璃场炸炉的事情很快在云都城里散开。
定候府现如今正办着丧事,人来人往,消息最为灵通。苏玉蘅是听梁夫人说的,梁夫人对姚燕语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只不过觉得她受损,对苏玉蘅也没什么好处,只是苏玉蘅听说后急的哭了,当时就要回去。
梁夫人见拦不住,只得叮嘱:“悄声的,别坐你自己的车,只叫下人随便套辆管事媳妇门出门的车也就罢了。”
苏玉蘅哪里顾得上那些,只把孝袍子一脱,随便换了身衣裳就回去了。
姚凤歌听说此事的时候心急火燎,立刻叫了珊瑚到跟前,吩咐:“你悄悄地换了衣裳去将军府看看妹妹怎么样,劝她不要着急,若是需要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说着,姚凤歌又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干脆去告诉李忠把我从恒隆钱庄里放的那一万两银子取出来给她送过去。你再告诉妹妹,若不够,我再想办法。”
珊瑚忙点头答应:“奴才知道了,奶奶放心。”
姚凤歌又低声叮嘱:“快去快回,或许妹妹有些事情不愿意说,你再瞧瞧的打听一些贺将军的夫人。问问具体情形到底是怎么样,就说我有重孝在身,现在丧事还没办也不好出门,别的帮不上,些许银子还是有的。”
珊瑚连忙答应着转身往外走,却跟匆匆赶来的封氏走了个对过,于是忙福身请安:“夫人来了。”
“你且先等等。”封氏叫住珊瑚,便往里面走。
姚凤歌已经起身相迎,看见封氏怀里抱着个匣子,因问:“大嫂子是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二妹妹的玻璃场出了事。”封氏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把怀里的匣子放到桌子上,“这里是我的一点积蓄,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姚凤歌忙道:“多谢大嫂子的一番好心,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什么状况,或许暂时用不上这么多。不如大嫂子先拿回去,若是有需要,我再去问大嫂子开口也是一样的。”
“不管她用不用得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没多少。”封氏说着,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叠银票,还有一些珠宝。
姚凤歌打眼一看,这一下子东西至少也是万两的数,于是有客气的说道:“银票叫珊瑚拿去,珠宝暂时先不用了。如果她那边的确有需要,我再去跟大嫂子开口。”
封氏见姚凤歌执意如此,也只好答应。姚凤歌把银票拿起来看了一眼,一共是六千两银子。心里心里有了数,姚凤歌便转手把银票交给珊瑚:“你去了只说给二妹妹,这是大嫂子的心意。若是不够,只管再说。”
珊瑚答应着,接了银票,又朝着二人福了福身:“夫人和奶奶若是没什么事儿,奴婢这就去了。”
姚凤歌点头道:“去吧,早去早回,看看她到底什么情况,回来说说也叫我们放心。”
看着珊瑚出去,封氏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想不到,好好地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有人嫉妒,暗中使坏吧?”
姚凤歌蹙眉叹道:“这还真是说不准,我祖母和母亲来京,还没进城就遇到刺客,如今刺客一个都没找到,妹妹的玻璃场又出了状况,这事儿怎么说都透着蹊跷。”
“只可惜咱们家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帮忙去查。”封氏非常无奈,“不过姚大人乃是当朝一品,皇上绝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的。”
姚凤歌微微叹道:“但愿能如嫂子所说,皇上能重视此事,派人彻查。”
这边封氏跟姚凤歌对坐叹息,侯府后花园某处僻静的角落里,封岫云和孙氏则对坐在一起说私心话。
“姐姐居然拿了几千两银子去送给那姚燕语,还有她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带的那些珠宝。”封岫云无奈的叹道,“真真不知道姐姐到底欠了她什么,居然如此相待。”
孙氏似笑非笑的哼道:“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夫人当初小产,差点就活不成了。是人家姚御医妙手回春救了她一命,如今不过几千两银子而已。”
封岫云淡笑一声,哼道:“当初不是已经重谢了吗?不仅仅是这边,就连我们家太太都预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给送了过去,这一次的恩情,难道这辈子就还不清了?”
“这可说不好。”孙氏笑得有点幸灾乐祸,“又不是你的东西,你何必那么心疼?”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封岫云抬手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叹道:“我不过是为了我可怜的儿子犯愁罢了。”
孙氏看了一眼封岫云的肚子,轻笑道:“说的也是,你进门的时候就说好了,生了儿子便记在夫人的名下。如此,夫人便是这孩子的亲娘,她的东西将来出了给云丫头陪嫁些之外,也都该是这个宝贝蛋儿的。”
封岫云抿了抿唇,没说话。孙氏的话算是说到她心里去了。只是她心里烦的还不只是这一件事。
孙氏看着她的神情,又笑道:“其实我劝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那陈氏跟你差不多日子怀的身孕,说不定还能生在你前头呢。若是她那儿子生在你前头,夫人怕是不稀罕你肚子里的这个了。”
封岫云轻笑:“这却不能,陈氏再怎么样也越不过我去。”她是贵妾,地位只在正室夫人之下,而那个陈氏只是个良妾罢了,娘家不过是个商人,哪里比得过封家?
孙氏笑道:“论身份她自然比不过你去,不过若是她生儿子,你生女儿的话……”
封岫云不等孙氏说完便猛地抬头看向她,面带不悦:“不会的!”
孙氏笑了笑,没说话。封岫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方缓了缓语气,说道:“我母亲已经找人推算过了,我怀上的那日是极易生儿子的。”
“是吗?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孙氏淡淡的笑着,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这句恭喜说的尽是嘲讽之色。
封岫云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说话。
“行了,我们坐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孙氏款款的站起来,轻笑道:“宣儿这几天哭灵哭的嗓子都哑了,我得回去给他弄些润喉的汤水。”
封岫云身为贵妾,自然不能跟孙氏这个正室比,见她起身,也只好站起身来微微一福:“二奶奶慢走,我也该回去了。”
孙氏摇了一下手里的帕子,丢下一句:“回见了。”便径自走了。封岫云站在那里看着她没了影子,才轻轻地啐了一口,转身往回走。
……
康平公主府西苑,精致的小院落里。
康平公主正在崖俊的院子里看着太医为心肝宝贝换膏药。崖俊脸上的鞭伤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要不说姚御医配制的外伤药效果就是好呢,血淋淋的伤口,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好了,且基本没留下什么疤痕。
只是手腕的骨裂和小腿骨的骨折就没那么乐观了。
太医给用的是太医院的骨伤膏药,康平公主发话,自然是给最好的用。可这几天过去了,崖俊的手腕子依然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小腿也成了发糕。疼痛这几日一直不减,厉害的时候连觉都睡不着。
如此折磨,再有耐力的人也受不了,何况崖俊本就是身娇肉贵之人。为了给康平公主制造愤怒,他又故意把痛苦夸张了许多。
换药的时候更是痛苦不堪,崖俊一张俊脸疼的扭曲,额头上汗珠一颗颗往下滚,康平公主心疼的要死要活却又没办法,只恨恨的瞪着太医:“你这什么破膏药!为什么用了这几天一点效果都没有?!本宫告诉你,若是延误了伤情,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回公主,臣已经派人去找过国医馆的姚御医要镇痛的丸药了,可是姚御医家里出了些事儿,所以那药还没配好……请公子再忍忍,过几天姚御医的药配好了,臣一定立刻送来。”
“你不是太医吗?!怎么还要用她的药?!”康平公主气咻咻的骂道:“难道我父皇就白养了你们这些废物不成?你们离了姚御医,一个个儿都不会治病了?!”
能进康平公主的太医自然不是混吃等死之辈,这位彦太医好歹也是正四品的职衔,而且还是专门研修彦太医施施然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臣也就这点本事了,求公主饶了臣的这条贱命吧。”
康平公主生气的一脚踹过去:“你还跟本宫耍脾气?!”
彦太医五十多岁的人了,让康平公主为了个脔宠踹一脚,心里懊悔的要死,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弄清楚就跑来公主府。只是公主发威踹他一脚,他又不能踹回去,只得继续磕头求饶:“臣学医不精,耽误了公子的伤情,臣自去皇上跟前请罪降职,还请公主饶了臣的性命,臣感激不尽。”
“怎么,你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