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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吗?”
“我不得不这么做。”封氏虚弱的笑了笑,拉着姚凤歌在自己身边坐下,“我也只能做到这里。”
苏玉平在凤城镇守,家中之事自然无暇顾及。经过这一场,陆夫人的命应该是保不住了,侯爷的身体也大大的受损,就算不会出大差错,将来府中之事也会撩给儿子。而苏玉平虽然是世子,但膝下没有嫡子,连庶子也没有。
若是侯爷真的有什么万一,家族里便有可能因为子嗣之事改立世子。
封氏此举,志在引起侯爷和苏光岺夫妇的另眼相看,也是要引起全侯府的人注意。如此,将来若有变动,这些人会看在她替丈夫跪这一晚的份上,有所顾虑。毕竟,一个有德行重孝道的宗妇,是难得的,也是不容忽视的。
这些,封氏不用明说,姚凤歌心里也明白。因为她知道在封氏的心里,定候府的爵位,势在必得。她都已经容许庶妹进门做贵妾了,哪里还会在乎跪这一晚上。
“你呀!也是个痴人。”姚凤歌轻轻地叹了口气,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此折腾自己又是何苦?
封氏无奈的笑了笑,低声叹道:“我总要对得起世子爷。”
姚凤歌看着封氏眼睛里的光彩和笑意,那种说起世子爷时眼神战国的绚烂,一时间顿悟——原来这世上最狠毒的东西不是利益,而是这个‘情’字。它夺人的性命不但不见血,甚至还让人心甘情愿。
所以说,还是做个无情的人更好。
陆夫人被关在小佛堂里,连一口热水都没有的情况下,撑了三天便不省人事了。
守着佛堂的人是梁夫人从南边带来的两个粗使的婆子,两个人一个耳聋,一个眼瞎,倒是绝配。但为了时刻掌握陆夫人的状况,梁夫人每日早晚都亲自过来看视。
眼看着人不行了,梁夫人方回去跟丈夫说了。苏光岺又来定候这边跟兄长商议。
苏光崇说道:“这贱妇一直没说因何要害大长公主,所以暂时不能让她死。叫人照应一下,好歹留着她一口气。她这个样子去了地下,也是惹母亲生气。况且,她若是死了,平儿就得回来奔丧,他们兄弟们又要加上三年的孝。”
苏光岺应道:“大哥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大哥好生养着,不要想太多。”
“嗯。”苏光崇点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光岺出去之后,苏光崇缓缓地睁开眼睛,对进来的一个侍妾说道:“你去请三奶奶过来。”
那侍妾福身领命,出去叫人去请姚凤歌。姚凤歌听见侯爷传唤,心里猜不透所为何事,但还是收拾仪容匆匆往前面来。
姚凤歌进了苏光崇的书房之后,苏光崇把屋子里服侍的人都打发出去,又命近身服侍的小妾去门外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方指了指床前的一个鼓凳,说道:“你坐吧。”
“是。”姚凤歌福了一福,方侧身在凳子上坐下来。
“老三的病怎么样了?”
“服用了我妹妹给的补心丹,已经看看见效了。不过拿药也不能常用,所以他醒了之后,还是用白太医开的汤药养着。”
“嗯,这要多谢你的妹妹。”
“侯爷客气了,燕语医者仁心,只要有办法能救人一命,她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苏光崇点点头,说道:“今儿我叫你来,是想托付给你一件事。”
姚凤歌想着无非是请燕语来给侯爷治病,顶多再加上二爷和封氏,于是起身应道:“请侯爷吩咐,只要媳妇能做的,一定竭尽全力。”
“嗯。”苏光崇满意的点头,“陆氏现在不能死。你想办法保住她的性命。”
“……”姚凤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有好多事情没安排好,我怕有人会钻了空子。所以……”苏光崇定定的看着姚凤歌,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是,媳妇尽最大的力量。”姚凤歌是聪明人,知道听话是没错的。
、第七章 悠闲一日
辅国将军府,燕安堂。
姚燕语靠在暖榻上听姚凤歌把话说完,低声问:“姐姐确定要这样吗?”
“现在不是我说了算的。”姚凤歌摇了摇头,“是侯爷发了话。你若是有管用的药就给我点,也省的我去找别人。找别人也没什么,只是他们总会问起病因,甚至还要上门诊脉。这就不好办。”
现如今陆夫人娘家的人已经够难应付了,若是再有其他人起疑心,定候府岌岌可危。
姚燕语点点头,这事儿是挺不好办的,只是,就算她了解陆夫人的病因,也不好不诊脉就给她开药。于是思来想去,给姚凤歌指了个招:“你回去多给她喝白开水,让她发汗。发一身透汗估计她就能好些。然后我给你点银翘丸,你每隔两个时辰给她吃一次,这样应该足以保住她的命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敢说了。”
“行,只要能保住她的命就行了。”姚凤歌拿了姚燕语给的丸药也没多说,便回了侯府。
前面书房里的卫章听说夫人的客人走了,方把手里的公文收好,起身出了书房往后宅去。
厨房早就备好了晚饭,之前还以为姚夫人会留姚凤歌用晚饭,所以一直等吩咐,后见姚凤歌走了,香薷方进来问:“夫人,晚饭好了,是不是请将军过来用饭?”
姚燕语刚要说去请,卫章已经自己打起帘子进来了。香薷听见动静忙转身:“啊,将军回来了,奴婢去吩咐他们传饭。”
卫章摆摆手让香薷出去,方走到姚燕语身边坐下来,问:“怎么没留客人饭?”
“侯府那边正一团乱麻呢,姐姐哪有功夫在这里吃饭?”姚燕语把自己的茶递给卫章,又问:“你今儿回来的倒是早,外边不忙吗?”
“那边都理顺了,不怎么忙了。”卫章喝了茶,伸手把心爱的夫人抱到腿上,低声说道:“明儿我休沐,可以陪你一天。”
“可是明儿我不休沐啊。还得去国医馆。”
“那我陪你去啊,顺便请姚御医给我调理一下身子……”卫章说着,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哎呦,我这旧伤这几天又有些疼了。请问姚御医可有什么好方子?”
“装!”姚燕语抬手捏了他的手臂一把,无奈将军手臂上的肉太硬,没捏动,于是转手再去捏脸。
卫章的头往后一仰,张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得意的笑。
“你属狗的吗?”手指微疼,姚燕语立刻瞪起了眼睛。
卫章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手指肚,然后笑着放开:“不,我属猫的。”
“叫你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姚夫人双手推着卫将军的肩膀。卫章顺势往后一倒,躺在了榻上。
姚燕语立刻骑上去挠他的痒。
“哈哈!”卫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挠痒,于是赶紧的伸手去抓夫人的手,并一边解释:“我是属猫的啊!不过是吃人的大猫!哈哈……”
香薷和半夏带着人抬了大食盒来,行至走廊下便听见屋子里将军的笑声和求饶声,于是只得摆摆手,让后面的小丫鬟停下脚步。
翠微姐姐说过了,这种时候是不应该进去的。可是,如果不进去的话,这晚饭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香薷和半夏对视了一眼,十分为难的叹了口气,心里无比怀念留在国医馆守着夫人那些珍贵仪器的翠微翠萍两个姐姐。这近身服侍的活儿可真是不好做啊!
幸好有人来了,解了香薷和半夏的难题。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站着?”唐萧逸看着廊檐下提着食盒的一溜儿丫头,奇怪的问。
“唐将军来了!”香薷笑嘻嘻的上前行礼,“请将军安。”
“嗯,老大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唐萧逸说着,便自行掀起门帘进去。
香薷在后面默默地祈祷,但愿唐将军不会触怒了将军。
里面卫章早就听见唐萧逸的声音,把身上的姚燕语抱到一旁,坐起身来整理好了衣襟,唐萧逸进门后看见的是衣衫整齐道貌岸然的大将军一枚。
“刚回来?”卫章看着唐萧逸一身外出的衣裳没换,问道。
“是啊。”唐萧逸在暖榻对面的小方椅上坐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军饷都已经发下去了,伤残的都加了一倍,一切都是按照老大的意思办的。”
“嗯。那就好。”卫章点说道,“你还没吃饭呢吧?叫人传饭,一起在这里吃吧。”
唐萧逸邪气的笑着,看向姚燕语:“我刚看见小丫头们提着食盒等在廊檐下,还以为老大你跟嫂夫人再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许她们进来呢。”
姚燕语淡淡的笑了笑,没接这个话头儿,而是直接吩咐香薷:“摆饭。”
香薷不敢怠慢,忙带着小丫鬟们把饭菜一道道摆上了饭桌,另有小丫鬟端着铜盆,执着香皂巾帕服侍三位主子洗手。
三人落座,卫章拿了筷子先给姚燕语夹菜。姚燕语则拿了卫章的碗给他盛汤。唐萧逸在对面看着,只觉得自己的眼都要被晃瞎了。于是抓起筷子端起饭碗,埋头扒饭。
卫章和唐萧逸吃饭都是神速的,姚燕语晚饭则用的极少,所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三个人先后要茶漱口。香薷带着丫鬟把杯盘撤下去,重新上了香茶来,方只留下半夏和冬梅在里面伺候,其他人则头退出去了。
“嫂子。”唐萧逸呷了一口茶,一本正经的看着姚燕语,“兄弟有个事儿想请教您。”
“说吧。”姚燕语淡然一笑。
唐萧逸也不废话,直接问:“听说您给兄弟定了一桩婚事?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姚燕语无奈的皱了皱眉头,不答反问:“怎么你信不过我挑人的眼光?”
“不不,我怎么会信不过嫂子?”唐萧逸赶紧的赔上笑脸。开玩笑,当着老大的面儿质疑嫂夫人识人的目光?这不是找死吗。
姚燕语满意的笑了:“那就行了!你就等着当你的新郎官吧。总之嫂子不会坑你。”
唐将军无奈的转头向卫将军苦笑,嫂子这是明着坑我啊?让我当新郎官,又不告诉我新娘子是谁?
卫章则回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笨死了笨死了!就这么点儿事自己还弄不清楚?本将军英明神武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兄弟?说出去都丢人!
唐将军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从燕安堂出来便去找长矛了。今儿说什么也得把这事儿弄明白了!不然还怎么在将军府混?不说老大怎样,就葛海那厮也要翻天了!
长矛大总管被唐将军问的十分委屈:“将军,奴才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