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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怎么了?”老夫人显然还有些震惊。
“太姨娘派人给他下了毒,被阿芜发现了。”侯夫人没有提春药之事。
三老爷和三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姨娘,“姨娘,您为何要这么做?!”
“你给我闭嘴!”一直沉默地太姨娘却突然尖声吼了出来,眼见大势已去,她也不再狡辩,冷冷地看着三老爷,眼中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我为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她讥讽地看一眼老夫人,“论才论貌,我哪一点比不上你?!我的儿子被许灵音的儿子压一头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被你的儿子骑在头上?!若不是你突然横插一脚,这侯府和沈府本就该是我的!”
溶月脑中突然一道光芒闪过,盯着太姨娘道,“我祖母的死,是不是同你脱不了干系?!”
太姨娘尖利笑了几声,“没想到到头来我栽到了一个小姑娘手上。没错,许氏的死,的确是我害的!我本以为她死了,这侯夫人的位置便会是我的了,没想到出来又出来一个贱人!”她恶狠狠瞟一眼老夫人,“若不是你防我太过,你早就该下阴曹地府了陪那愚善的许氏了!”
老夫人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指着她“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歹毒妇人!”定远侯拍案而起,冲上前去就想掐住她的脖子,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太姨娘,太姨娘的嘴角却流出了暗红的鲜血。
“她服毒了!”溶月大叫。
太姨娘森森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来,“成王败寇,我不后悔!”说完这句话,她头一歪,死了。
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地太快,众人都愣在原地没人出声。
三老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身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脑中一片空白。
定远侯恨恨地收回手,坐回了位子上。
“阿芜,李嬷嬷你想怎么处理?”侯夫人看向溶月。
李嬷嬷嚎啕着扑了过来,“郡主,郡主,老奴自知罪孽深重,可是老奴的儿子是无辜的,求郡主开恩,饶了他一命,老奴愿意以死谢罪!”说罢,扭头深深看了一眼李刚,突然起身往厅中的柱子撞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李嬷嬷便一头撞在柱子上,血溅当场,也死了。
溶月有些疲累地闭上了眼睛,眼前挥不去的是满目的鲜血。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这是发生何事了?”
溶月睁开眼,便看到萧煜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皱着眉头打量着厅里的狼狈。
他径直朝溶月走来,握住她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怎的这么凉?”见到萧煜的那一刻,溶月仿佛全身失了气力,软软地瘫在他怀中。
她所有的强装坚强,在他面前通通溃不成军。
侯夫人叹一口气,“萧煜,你先带溶月回房吧,这里我和侯爷处理便是了。”
萧煜见状,也不多问,点点头,直接打横抱起溶月朝外走去。
这件事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下去,对外只称太姨娘生病去世了,只是老夫人恨她至极,派人将她的尸首扔到了乱葬岗上。
李刚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上,能不能熬过没有丸药支撑的时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至于迎春,侯夫人念在她服侍一场的份上,没有要她的命,本想把她交给人牙子卖出去。可她已心如死灰,自请削发出家为尼,入了家庵从此青灯古佛常伴一生。
沈家的风波刚刚平息,京里的风波却风起云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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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储君之争()
一转眼,又快入冬了,而邺京城中的气氛也愈发紧张严寒起来。
诸君之位空悬了许久,明熙帝终于做出了决定,封大皇子萧梓瑞为太子。
圣旨一下,有人欢喜,有些忧愁,有人不服,有人……蠢蠢欲动。
萧煜这些天愈发早出晚归了起来。
溶月知道他虽然明面上只是个闲散王爷,但暗中一定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如今皇上终于立了太子,他自然也有许多事要去处理。
大皇子当太子,并非溶月所看好的。
但……皇帝都有可能被篡位,别说是个刚立的太子,所以她暂时按捺下心绪来,静观其变罢了。
这一日,沈府却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溶月彼时刚刚午睡起来,正睡眼惺忪地坐在桌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云苓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她这表情,溶月便知道她又有什么事想要跟自己分享了,揉了揉迷糊的眼,看向她道,“怎么了?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云苓神神秘秘地凑上来,“郡主,您知道谁来府里了吗?”
“谁?”
“四姑奶奶。”
沈婧琳?
徐家如今同沈家闹得这么僵,徐若又是死在沈汐云手中,她居然还会回来?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二夫人那边知道了?”溶月懒洋洋道。
“知道了。听说正气冲冲地往荣喜堂去。”云苓得意道。
“好了,继续盯着点,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告诉我。”溶月吩咐了一声,让她打了水进来替自己净面。
此时的荣喜堂,却是一片死寂。
老夫人歪靠在榻上,看着地上一脸憔悴的沈婧琳,又气又恨,“你还回来做什么?!”
“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沈婧琳声音沙哑,眼圈深深地溃陷了下去,满脸疲倦的神色。
老夫人看着素来心高气傲的沈婧琳如今变成这个模样,若说心中不痛那是假的,毕竟是自己肚子上掉下来的肉,哪能说管就不管的?!
何况,不管当初若儿做得怎样不对,最后死的人终究是她。婧琳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同娘家闹得这么僵,心里哪能好过呢?这次冒着被二房赶出去的危险跑回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老夫人心软了几分,叹了口气,示意一旁的翠绮把她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说吧,这次回来是什么事?我老了,有些事情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老夫人也是心力交瘁。
“娘,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沈婧琳带着哭腔开了口。
“怎么回事?”老夫人一惊,急得坐直了身体,却正好牵扯到腰上的痛处,不由皱了眉头“哎呦”了一声,翠绮忙上前替她轻轻捶着背。
“娘,您没事吧?”
老夫人摆摆手,“我没事,说你的事。”
“自从若儿……老爷是越来越不待见我了,成天宿在柳七七那个狐媚子那里,还借口我忧伤过度,没心思打理府中,把我的掌家权也夺走了……”沈婧琳一脸委屈。
“什么?!”老夫人惊声道,“那徐府现在谁掌家?那个柳七七?”
沈婧琳摇摇头,“不是,老爷把掌家权给了董慧慧。”
老夫人一听,气得拿手打了沈婧琳几下,“你怎么做的当家主母?居然让两个小妾齐齐爬到你头上来了?”
沈婧琳吓得一缩,“娘,我……老爷他不进我的房,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记得那个董慧慧有个女儿,那……柳七七那个狐媚子,没有怀孕吧?”老夫人阴鸷地盯着沈婧琳问道。
沈婧琳摇头,“没有,柳七七是歌伎,听说那种地方出来的人,都是不能生育的。”
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你赶紧去打探清楚,一定要确保她不能怀上才行。你现在有坤儿,他是徐府如今唯一的嫡子,也是你最重要的筹码。你要记住,男人的宠爱都是虚的,只有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对了,拂柳呢?”
沈婧琳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她……愚不可及,没有董慧慧和柳七七半成的功夫,老爷早就忘了这个人了!”
“你身边就没有其他合适的人?既然你斗不过董慧慧和柳七七,那就培养一个能逗得过她们的人来!”
沈婧琳为难道,“娘,老爷其实并不是纵情声色之人,寻常的姑娘家,就算我硬塞给他他也不会要啊。”
老夫人“呸”了一声,颇为不屑,“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见到漂亮女人哪有不动心的?回头我也给你物色物色。当务之急,你不能再惹得姑爷生气了。还有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拾掇拾掇自己,哪个男人爱看你这样的黄脸婆?”
沈婧琳满脸苦涩,“娘,女儿实在没有这个心思,女儿现在整晚整晚都睡不好,一闭眼便见到若儿满脸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口中说着‘娘,我死得好冤啊……’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娘,我心里痛啊!”
老夫人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徐若是她的外孙女,可沈汐云也是她的孙女啊,还是她曾经最疼爱的那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偏向谁都不应该。只是,徐若已经去世了,再怎么悲伤也换不回来了,总不可能让她最后一个孙女也跟着去陪葬吧?
她这么一犹豫,沈婧琳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眼里闪过一丝怨恨的神色。
沈婧琳抬手擦开眼上的泪珠,刚要说话,门外却传来熙熙攘攘的争吵声。
老夫人皱了眉头看向翠绮,“去看看怎么回事。”
翠绮应了,刚走到门口,正好撞上急匆匆走进来的碧锦,“外头怎么回事?”她开口问道。
碧锦一脸急色,抬起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二夫人听说四姑奶奶来了,正在外头叫骂呢,我想劝她回去,可是劝不动,只能进来告诉老夫人了。”
翠绮沉吟片刻,走近里屋将事情的经过同老夫人说了一遍。
沈婧琳一听就来了气,也顾不上其他,一掀帘子便气冲冲闯了出去。
“快拦住她!”老夫人气得直哆嗦,赶紧吩咐翠绮和碧锦。
可沈婧琳正在气头上,两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