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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尧做这些事的时候当然不会瞒着严衡,严衡也不会连一个女人的嫁妆都要贪墨,至于雅姬回到娘家后,她的父亲和嫡母会不会将这笔嫁妆吞没,那就与他们无关了。
得知穆尧已经把雅姬和嫁妆一起送出郡守府,严衡便将此事丢到一边,专心处理离开前的最后一点琐事。
两日后,他也要离开辽东,而这一去,会不会再回来亦是两说。
严衡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但他尚未把这一可能告知任何人。
见日头偏西,距离落山也没剩多少时间,严衡叫来侍从,让他们去通知太夫人嬴氏,自己会在晚饭后过去探望。
得知严衡要来,嬴氏很是愣愕了一会儿。
他们母子俩原本就不亲近,自从娶了那个男夫人,两人之间最后那点母慈子孝的假面也被撕了个干净。严衡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嬴氏的院子,几次地震的时候,也只是派人过来问候一声,得知嬴氏安然无恙便没再亲自登门。
若不是严衡和他父亲长得太像,嬴氏真要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咸阳的时候被调了包,不然的话,又岂会不孝到这种程度。
恼怒之余,嬴氏也只当自己养了个不听话的嗣子。
晚饭后,严衡准时出现在嬴氏面前,未曾开口便先屏退一众侍女,只留他们母子二人在正堂之中。
见严衡摆出一副要说私密之事的样子,嬴氏率先问道:“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倒也算不上不可告人。”严衡漠然道,“只是想和母亲商量下,是否收一个嗣子到我名下。”
“这是何意?”嬴氏顿时有些恼怒,“难道娶了一个男夫人,你以后就不近女色了?”
“母亲想多了。”严衡的声线依旧没有半点情绪,“后日,我便要去往咸阳,这一去,或许便再也不会回来。”
“把话说清楚!”嬴氏惊疑地瞪起双眼。
严衡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能说的部分挑拣出来,告诉嬴氏。
他没提吴名等人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更没说自己想和吴名一起离开,只说吴名有一个来历不凡的师傅,而这个师傅和其他修道之人都占卜出了天地将会崩塌的卦象,如今的地震便是先兆。为了避免这件事的发生,这些修道之人齐聚咸阳,并让皇帝下诏书宣召各地豪强到咸阳商议应对的办法。
“那些修士已经找出了阻止天地崩塌的办法,但此事或许会导致皇权更迭,嬴汉……或许会被逼宫。”严衡深吸了口气,“所以,此次咸阳之行会涉及皇位、法术、天灾等等一系列天底下最难解决之事,其结果亦难以预料,还请母亲做好万全准备。”
“所谓的万全准备就是找一个嗣子?!”嬴氏恼怒地喝问道。
“若是没有嗣子稳定人心,母亲能控制住辽东辽西两地吗?”严衡反问。
“这和辽西又有什么……”嬴氏话一出口便愣住了,脱口问道,“辽西怎么了?”
“辽西已在我的控制之下。”严衡垂眸道。
嬴氏顿时愣住,接着便露出诧异的目光,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把严衡仔细打量了一遍。
很快,嬴氏便扬起嘴角,欣慰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沉湎于温柔乡中不可自拔,没曾想,竟然还分出精神做了点正事。”
“母亲。”严衡叹了口气,“说正事吧。”
嬴氏哼了一声,“不就是收个嗣子吗?可以,但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有。”严衡点头道,“严郁之子,严欢。”
“那是何人?”嬴氏疑道。
“母亲忘记了?父亲的庶子严征便是被他收养。”提醒之后,严衡便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对了,我似乎忘了告诉您,严郁乃是父亲的男宠,父亲之所以会养育一名庶子,就是想把这个庶子过继给他传宗接代。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父亲一死,严郁便娶妻生子,这严欢便是他的亲生子。”
嬴氏的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冷冷道:“把这样一个污浊之人的孩子弄来做嗣子,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就当是替父亲出一口气吧。”严衡云淡风轻地答道,“若是将来有了什么变动,母亲也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嬴氏皱了皱眉,“你父亲留下的那个庶子呢?”
“死了。”严衡答道,“在上次叛乱时,和严琛一起被我那夫人刺了个透心凉。”
一提到叛乱,嬴氏的脸色便又是一变,讥讽道:“说起来,我还不曾谢谢你那夫人的救命之恩。”
“那是他该做的,母亲不必客套。”严衡漠然答道。
“他现在又在干嘛?”嬴氏随口问了一句。
“他走了。”严衡的声音愈发冰冷。
嬴氏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怜悯的目光。
严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也没向嬴氏解释,转而道:“明日,我会让人将严欢送入府中,但相关的仪式只能从简,最好由母亲代为操办。此外,我会将辽东辽西两地的一切权责交到母亲手中,将一些重要的人召入府中与母亲相见。”
“你真的要我代你掌管辽东……辽西?”嬴氏讶异地看向严衡。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严衡反问,“更何况,母亲对郡守府的权势不也垂涎已久?”
嬴氏怔了怔,随即嘲弄地笑了起来,“是啊,你说得没错。”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助母亲达成所愿。”说完,严衡便话音一转,“但我也恳请母亲莫要再用后宅的手段应对前堂政务。母亲应该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根本起不了作用。”
嬴氏面色一僵,但很快就开口道:“放心吧,我已经在你那男夫人手里吃过苦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很清楚。”
“如此便好。”严衡再一次垂下眼睑。
第144章 一四四胡亥()
上一次的叛乱后,严郁一家人就被严衡控制起来,软禁在城内的一处宅院里。
与嬴氏达成协议的第二日,严衡亲自走了一趟,当着严郁一家三口的面宣布要将严欢收为嗣子。
严欢年纪尚轻,并不懂得这样的事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影响,但严衡会过继嗣子的事在严氏族内早有传闻,而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些人都是一脸羡慕嫉妒地称其为福分。
因此,严欢虽然本能地感觉不妥,却也并未有多慌张,只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父母。
严郁却是脸色大变,脱口道:“郡守,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是吗?我以为是两个。”严衡漠然回道。
严郁立刻身子一僵,惊疑地看向严衡。
严衡并未把叛乱的详情透露出去,襄平城内的百姓只知道有人发起了一场叛乱,但很快就被郡守府镇压。严郁也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庶长子竟是此次叛乱的主角,直到一家人被“请”出家门,软禁起来,他才从忐忑不安的妻子口中得知严铮已经失踪多日,而他们一家之所以会被软禁,十有8九和严铮的去向有关。
可这时候再抱怨妻子的小心眼已经毫无意义,严郁只能胆战心惊地等待郡守府对他们一家的处置。等待中,严郁猜到部分真相,甚至生出了等死的心思,但他万万没想到严衡没有杀他,却要把他的儿子夺走。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真正的儿子!
“郡守,您杀了我,放过我儿吧!”严郁扑通一声,跪倒在严衡面前。
严衡看了他一眼,“我若是杀了你,谁去给我父亲守墓?”
“啊?”严郁一呆。
“父亲孤寂多年,我又是个忙碌的,连时常过去扫墓都很难做到。”严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郁堂兄与父亲相知多年,若是能过去陪伴,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定然倍感欣慰。”
一听这话,严郁顿时身子一垮,瘫坐在地。
他和先郡守的关系被严衡知道了!
他千辛万苦地隐瞒了那么久,连他的母亲都不曾知道,而今却被那人的儿子知道了!
若是此事被宣扬出去,他……他哪还有脸面见人!
看到严郁失魂落魄的模样,严衡却是面色愈冷,心中亦平添了几分厌憎。
他本以为这严郁对父亲能有几分真心,如今看来,不过也就是攀附权贵罢了。
或许在严郁本人看来,这乃是百般无奈之下的委曲求全,但有了上一世的阮橙做对比,这样的委屈就实在是有些惺惺作态。
既然舍不得死,那就慢慢活着吧!
严衡原本就不是过来和他们商量的,把该说的话说完,便命人给他们打点行装,把严欢和其生母送去郡守府,把严郁送往严氏的坟茔。
严欢原本就是个和父亲严郁一样习惯了逆来顺受的老实孩子,如今虽有些惶恐不安,但因为生母尚且陪伴在自己身边,倒也没有哭喊叫闹,老老实实地上了牛车,和严衡一起去了郡守府。
就在即将回府的时候,严衡忽然萌生出了去阮橙那边看一眼的念头。
但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
阮橙肯定不想见他,而吴名也肯定不想让他去见阮橙。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两边不讨好。
严衡自嘲地笑了笑,将阮橙这个名字抛之脑后。
把严欢及其生母接入郡守府的第二日,严欢在族谱上的身份就被更改一新。
会炸毛挑刺的族老已经被吴名杀了个七七八八,余下的人也不知道吴名已经离开郡守府,过继的事顺顺利利便宣告结束。
过继后的第二日,严衡便率人离开襄平,朝咸阳而去。
而这个时候,已经抵达咸阳的吴名刚刚结束了自己穿越后的第一场大战。
吴名并没有直接进入咸阳城。
他告诉严衡,他要来咸阳,但他没有告诉严衡,他的目标不在咸阳之内而在咸阳之外。
他是来找胡亥的。
在看到吕良记忆的时候,吴名就感觉奇怪。
如果胡亥身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