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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沈贞外柔内冷,要想打动她的心,你得刺激她!
“让她为你担忧,让她紧张的食不下咽,让她见不到你就觉得心空落落的。必要时候要用苦肉计,心疼死她!看她还敢冷着你?”
凤律长舒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去做,要为了我让姐姐食不下咽,我宁愿吃不下饭的是我。她心疼的要死,难道我就好受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凤律瞪他,“说这么多,你到底画不画?”
道渔伸手把猫崽子捞回来,“画画画,臭小子,老夫上辈子欠了你的……”
上辈子欠了你的。
凤律灵光一闪,是啊,前世道渔前辈向他借了八万两,直接倒空了他的私房钱,直到凤律死,这笔账都没还清。
按理说画圣随便一幅画就能引得权贵抢破头,哪像缺钱之人?
重生一回,他却忘记道渔前辈为何找他借银子了。
“你这么看着老夫作甚?老夫是欠你钱没还是抢了你碗里的饭?”
“是啊老头,上辈子你欠了小爷八万两,哼哼,就做好给我当画师的准备吧。”
“呸!你小子,心坏!”
道渔前辈拿出吃饭的家伙,提笔蘸墨,不再说话。用心将少年那一笑铭刻笔尖。
这小子,长的真够好看!
顶级画师往往只用一眼就能将时间在画纸上定格为永久,何况来的是画圣?
见他认真默画,凤律转身,迎着山风,眉眼流露出怅然。
不知怎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的心很难受,撕心裂肺的难受。
……
九九重阳,鸾山之上。
沈贞捧着大簇菊花站在墓碑前,大大小小的墓碑,厚土之下,埋葬的都是她骨肉至亲。
“爹,娘,诸位兄长,我来看你们了。”
她坐在碑前,一如年幼时候坐在蒲团向爹娘汇报自己学到的东西。
她整垮了苏家,弄死了苏镇,一剑砍下王复的头。那些曾经暗害沈家的人,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人的脸,化成灰她都认得。
“我不会让爹娘担心的,哥哥们也别伤心,阿贞现在过的很好,每一天都在努力朝着目标前进。
“刀枪剑戟七十二路军棍我已经学会了,没人能伤我。长兄教我使剑,二哥教我用刀,三哥武功最好,四哥七十二路军棍一出,百招之内小妹必败。诸位哥哥请看好,今日,我以武助兴,告慰血亲在天之灵!”
“小姐,接剑!”
诺大的鸾山俨然成了练武场,风起,剑出!
一剑劈山河,一刀斩日月。
刀枪剑戟七十二路军棍,如臂使指,躲在暗处窥伺的皇家影卫皆被这样的沈大姑娘吓破胆。
鸾山杀气纵横,如入修罗战场!
酒坛泥封被打开,醇香美酒混合着凛冽肃杀,沈贞肃穆端庄,朗声道:“敬我沈家英魂!干!”
宁管家虎目含泪,“干!”
留在沈家的家将无一不是缺胳膊断腿,昔日,他们也是大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大将军没了,他们便跟着少将军,后来少将军也没了,他们跟着大姑娘。
沈家为他们养老送终,他们为沈家贡献余存的热血!
抛头颅,洒热血!
大姑娘要做的事很难很险,求公道的路上哪能不并肩作战?大丈夫何惧一死?可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
沈家父子死的憋屈,沈氏一族匡扶社稷,下场不该这样惨。
“干!”
烈酒穿喉,整座鸾山氤氲着浓郁酒气。
沈大姑娘以上千坛美酒祭奠父兄,清风吹远,不知醉了多少人。
“好香的酒啊!”
长街之上,尽是循着酒香从家里跑出来的酒虫。
“好像是那个方向?”
“那是哪儿?”
“鸾山!”
“鸾山哪来的酒香?不如咱们同去看看,闻此酒香,就是白跑一趟也值得!”
越是繁华盛地越少不了好酒之人。
“哎呀,言老板,你也要去鸾山看看啊?”
大腹便便的言老板是盛京第一酒楼的掌柜,世代酿酒,说到酒,鼻子比谁都灵。
“是啊,鸾山传来奇异酒香,不仅我来了,后面还有很多赶来的人,咱们快去吧,晚了可就喝不到美酒喽!”
胖胖的言老板不断催促着轿夫,“起轿起轿,谁也别拦着我喝酒!”
“哎呀!这个言酒鬼!咱们也快些吧,一想到美酒去晚了就喝不到了,我这心啊,酸疼酸疼的!”
鸾山山脚聚满了人。
最先上山的言老板闻着酒味来到一处墓地,来不及看清墓碑所刻之字,放声哀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这是哪个丧天良的干得好事?”
哭声大悲,惊的山林飞鸟四下逃窜。
哭着哭着他突然趴下身子舔土,后面追来的被吓了一跳。
“言老板,你想喝酒想疯了啊?”
言老板如丧考妣,“你懂个屁啊!这是好酒,千载难逢的好酒!全洒了,全洒了!不行,喝不到酒,那就把浸了酒香的土铲出来!”
“可这里,是……是墓地啊……”
“我管它是——”言老板抬起头,揉揉眼,“是墓地?”
从地上爬起来,他往墓碑前凑去,眼花的他总算看清这是谁的碑——大将军沈自!
“娘嘞!大将军饶命!”
人群噗嗤传来笑声,笑言老板摔得狼狈。
“笑什么?这是大将军的墓!是沈家墓地!”言老板压着喉咙怒吼,眼睛泛红,有惊吓也有悲伤。
纵横无敌的大将军,死后竟葬在了鸾山,要不是被酒香引来,他们哪知道鸾山是大将军埋骨之地啊!
“退出去!都退出去!告诉后面的人,不准他们上来!”
“言胖子!你发的哪门子疯?大家都是为酒而来,你凭什么不让人上山?”
言老板指着墓碑声音颤抖,“你们不是想知道大将军死后葬在哪儿吗?这就是他老人家的墓碑,谁再敢出言不敬,休怪我言秉恩翻脸不认人!”
“唔,大将军?哪个大将军?”被训斥的那人一脸懵。
“言胖子,你让开,你挡着碑文了!”
言老板默默挪开庞大的身躯,人群一阵倒吸凉气的呼声。
“是无敌大将军的墓!”
“是沈家父子的墓!”
“还有沈夫人的墓!”
天呐,他们怎么现在才知道?
大大小小七座墓,修建的朴实无华,共成拱角之势,俯瞰整座鸾山。
“碑前放着菊花,这里有人来过!”
“肯定是沈大姑娘!”
千坛美酒慰英魂,这下,倒没人说糟蹋了。美酒英雄,一如宝刀配侠客,来的人不约而同挺起身子,朝着墓碑行礼。
谢沈家以骨护城,谢沈家捍卫疆土。
砰!
镇纸被狠狠砸落。
“她到底要做什么!”
姜成恨不得呕出一口血,“忠臣傲骨,狗屁的忠臣傲骨!他沈自要是忠臣,就不会背着朕救下那遗腹子!他忤逆,大胆!万死难赎其罪!”
衡升身子摇摇欲坠,强撑着精神关上御书房的门,哀求道:“皇上,求皇上息怒,陈年旧事,说不得啊!”
姜成怔了怔,半晌如泄了气的皮球,“衡升,就连你也觉得,朕对沈家做错了吗?”
衡升以头叩地,“奴才不敢!”
“不敢?”姜成迅速恢复冷静,“全盛京百姓都往鸾山祭拜沈家英魂,叫上文武百官,朕亲自去拜沈自!朕倒要看看,他受得了天下人俯首,受不受得起朕这一拜!”
“他敢来,那就吓死他!”沈贞翩然起身,“都准备好了吗?”
宁管家双目泛着精光,“准备好了,小姐就等着瞧好吧!”
第59章 神罚()
第59章
盛京这两个月来发生不少事; 沈大姑娘招赘白井; 婚宴之上三公主抢婚是一件。羽南地震,凤世子代帝前往蕴灵山祈福又是一件。
千坛美酒倾洒鸾山; 酒香渗入土地; 馋得盛京那些酒徒嗷嗷叫。
美酒祭英豪,继数万百姓轮流前往鸾山拜祭后; 宫里传出消息,皇上要与民同拜; 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到鸾山拜祭死去的沈家父子。
消息从深宫涌动出来; 不过一夜,传得沸沸扬扬。
白井端坐在蒲团,恭敬道:“爹; 此事不大妙。”
白父作为白家家主,有钱有权,一得皇上信任,二在百官中素有万事通称号。
那些个陈年旧事,曾经作为东宫太傅的白家主,不能说了如指掌; 但活下来的重臣中,有关沈自和当今的弯弯绕绕,他比谁都清楚。
曾几何时; 当今视沈大将军为心中的英雄。
沈自年少壮志,十三岁上战场,十七岁扫敌宼; 二十三岁匡扶社稷,助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坐上太子宝座。
那时,还是君臣相宜,传为佳话。
如今的凤朝,一半安稳归于凤家,另外一半的锦绣繁华,归功沈氏一族。
自先太子姜玺自裁于东宫,昔日师徒反目,当今明面待沈自温厚恭虔,背地里不止一次和他偷偷说过,沈自心大,权柄遮天。
忆及当年,白家主一声长叹。
岂止是不妙,以当今性情,荣登大宝前尚且能潜伏隐忍,自从成为天下主,是越发忍不得了。
“沈家那边怎么说?”
白井身子微微前倾,“沈大姑娘有言,天降恩典,不敢不从。”
“好一个不敢不从。”白家主看了眼儿子,打趣道:“你没能做沈家赘婿,可谓是捡了条命。”
想到多年埋下的心病,白井微囧。
算起来,沈贞不仅救了他的命,扭转了他的人生方向。所做的,甚至对白家来说,都是力挽狂澜的贡献。
一生为色所迷,成就终归被限制。
摆脱困扰的白井,命运有了更多更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