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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经过这半个月的疯狂刷题,奥数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尤其是之前总觉得思路难以转弯的行程问题,在朱老师的细心提点下进步飞速,已然从原先的弱项变成了现在的得分保障项目;而其余的计算、计数、应用题和杂题,也随着刷题次数的增加,得分的稳定性强了许多。所以林淼在叶老师和张老师那边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朱老师这个总教练的班上。按朱老师的乐观估计,林淼现在已经妥妥的具备了摘下全市二等奖的水平,甚至冲击一下一等奖,也并非没有可能。
因为现在这三个班里,奥数水平依然比林淼稍高一筹的,也就只剩下张雪茹一人而已。
而张雪茹,她是去年的全省二等奖。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市里面要求只从瓯城区范围内挑选参加省赛的选手,林淼他一定会入选。眼下影响林淼拿一等奖的变数,说到底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林淼自己没发挥好,考砸了。
第二,瓯南市和柳城市的那些孩子里也同样出现了张雪茹级别的高手,靠硬实力把林淼刷下去。
不过这两个问题,朱老师觉得都还有解决的时间。
前者,只要依靠题海战术,让林淼继续保持刷题状态,他做题有了思维惯性,哪怕在赛场上慌了,也依然能保证该拿的分数不丢;至于后者——朱老师认为林淼的悟性本就不逊于张雪茹,甚至还可能更强一些,接下来距离比赛还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朱老师觉得,林淼的水平或许还能再往上走一走。这才是她期待林淼拿下一等奖的最关键原因。
孩子们进入考试状态后,教室里一下就完全安静下来。
张雪茹和朱佩慈的妈妈似乎都是机关里挺厉害的人物,别的家长对她们客客气气,朱老师也不好意思让她们离开。
林淼做题的速度很快,但做到一半,就感觉背后有人。
转过头来一看,发现居然不还是一个人,而是一次来了俩。
两个女孩子的妈妈都对林淼笑了笑。
林淼见是这两位,果断卖个萌,然后转回去继续做题。
20多分钟后,林淼大概提前半小时交了卷子——
这回是按全市比赛的规定时间来的,20道题目,20分钟。
理论上,只有全对或者只错一道的选手,才能拿到一等奖,比如张雪茹在省里比赛的时候虽然错了三题,但去年全市比赛时,她却是全对,而且只耗时9分钟。
而这个考试计时的意义在于,由于东瓯市的小学奥数水平历来比较高,所以在往届的比赛里,全对的选手超过5人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因此引入这个计时标准,就是为了能选拔出真正的得分如同探囊取物的超级高手。
当然了,自从有了这个标准之后,到底是求快还是求稳,也成了各支队伍教练的难题。在之前的几届比赛中,也不乏那些为了追求速度而阴沟翻船的种子选手。
朱老师拿到林淼的考卷,很快就把题目全都改了出来。
错了3题,一道应用题,一道计数题,还有一道居然是林淼的拿手强项数论。
“这题不应该哦。”朱老师沉着脸对林淼道。
林淼装成小白兔一样点点头,相当虚心接受。
这时张雪茹也站了起来,把考卷交给了朱老师。
朱老师一路改下来,全对。
“哈哈,小淼淼,还是姐姐厉害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快交卷!”张雪茹就喜欢对林淼动手动脚,一边说着就伸手去揉林淼的头。
“小声点,别的同学还没做完呢!”张雪茹的妈妈轻声呵斥道。
张雪茹吐了下舌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朱佩慈的妈妈满脸羡慕地小声对张雪茹的妈妈道:“芳华,你家雪茹太厉害了吧?”
“你是没看到她以前吃过的苦。”张雪茹的妈妈拉着朱佩慈的妈妈走到教室外面,一只手居然还牵着林淼,把林淼也带了出去,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家雪茹小时候也不行,没淼淼厉害,雪茹在淼淼这个年纪,这样的题目一题都不可能做出来。”
“哼!”张雪茹傲娇望天。
朱佩慈的妈妈转头朝教室里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见朱佩慈正愁眉苦脸,不由苦笑道:“我家佩慈别说小时候,她现在也照样做不出来。她这回呀,就是来陪考的……”
张雪茹的妈妈笑了笑,道:“你家佩慈也很优秀啊,南城小学的大队委,我家雪茹才两条杠呢。”
“唉,这有什么好说的啊。”朱佩慈的妈妈显得很理所当然道,“雪茹是广场小学的嘛,领导的子女那么多,竞争那么激烈。她要是也来南城小学,也能拿个三道杠啊。再说了,三道杠哪有全省比赛二等奖值钱,要我说,我还宁可佩慈拿个省里的二等奖,这个才是硬指标啊。”
林淼听得无聊,想把手从张雪茹妈妈的手里抽出来,先去放个水。
张雪茹的妈妈感受到林淼的动作,突然换了个话题,低头问林淼道:“淼淼,你知道阿姨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林淼摇了摇头。
张雪茹的妈妈动作轻柔地摸摸他的头,轻声道:“阿姨是在区委宣传部上班的,你知道区委宣传部是干嘛的吗?”
林淼点点头。
张雪茹的妈妈不禁一怔,旋即又笑着问:“你真的知道?”
林淼正色回答:“阿姨,请不要低估一个小学生的爱国情操和拳拳报国之心,我跟我爸练过的。”
两个女孩子的妈妈立马被林淼逗得咯咯直笑,惹得教室里的几个学生都忍不住往外看。
朱老师忍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门口,仿佛请示一般地小声说:“我把门关一下啊。”
“我们小声点。”两个家长异口同声。
可教室的门,却先关上了。
张雪茹的妈妈继续对林淼道:“淼淼,阿姨最近听说了一件好奇怪的事情,你可以跟阿姨说实话吗?”
林淼道:“看情况咯。”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张雪茹的妈妈摸了下林淼的脸。
这下林淼总算知道,张雪茹那动手动脚的毛病是跟谁学的了。
“阿姨问你啊,你爸爸那本书,真的是他自己写的吗?好多人都在说,那本书其实是你写的。”张雪茹的妈妈,表情有点认真起来。
林淼淡淡地反问道:“阿姨,你自己更倾向于哪个说法呢?”。。
“嗯……”张雪茹的妈妈想了想,慢慢道,“来之前我觉得这个传闻应该是胡说八道,不过现在和你说了几句话,阿姨也有点迷糊了啊……”
“所以咯,我能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我还能挨家挨户一个一个解释过去吗?”林淼双手一摊,表情相当成人化地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没办法的。”
“那这么说……”张雪茹的妈妈眼睛一亮。
林淼却马上不承认也不否认地接道:“没什么这么说、那么说的,你怎么想就怎么说,反正我什么都不想说。”
“哦,阿姨懂了……淼淼,你真的好厉害,好棒,好优秀。阿姨很羡慕你爸爸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张雪茹的妈妈叹道。
林淼心里呵呵,暗说这话千万别让我爸听见。
不然老林心里肯定会想——来啊!羡慕就一起生一个啊!
朱佩慈的妈妈也是听得心头直颤,不住摇头道:“这种事真是不能乱说,不然哪天真被科学家带走了做人体研究也说不定……”
林淼眉毛一挑,无语道:“阿姨,你国外电影看多了……”
朱佩慈的妈妈捂着嘴,咯咯笑得停不下来,笑点真心低。
……
谁也不知道,林国荣的文集其实他儿子代笔的这个小道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这消息确实传得飞快,一周不到的时间,就在瓯城区的体制内传得沸沸扬扬。不光是街道乡镇,甚至连区委区政府以及下属的区直机关,也都渐渐开始有人讨论起这件事来。
秦晚秋星期六早上下了班,从派出所里出来,就直奔少艺校去接自己的女儿。
自从丈夫去世后,她就把女儿晚上的钢琴课给停了,起初是因为要守夜,后来是觉得晚上接送不太方便;但是周末早上的舞蹈课却没有停。
女儿要富养,尤其是精神和气质层面的富养。
这句话是死去的老公经常挂在嘴上的,秦晚秋一直记在心里。
还来不及回家换下警服的秦晚秋,在路过一家书店时停下了脚步。
她走进店里,看门的中年店老板一瞧秦晚秋这气质、这长相以及最重要的这份打扮,立马肃然起敬,跑出来问这位年轻警花道:“警察同志,想买什么书?”
秦晚秋努力回忆了一下,轻声问道:“有没有《小院杂谈》?听说是瓯城区本地的一个作家写的。”
“有,有,有!”店老板忙不迭地笑道,“这书卖得老好了!我这星期进了300本,才卖了几天,就剩几十本了。我去给你拿!”
秦晚秋点了点头。
站在店门口,在诸多路过男性的目光注视下,秦晚秋等了大概两三分钟,店老板就拿着两本书跑了过来,态度很殷勤地说道:“警察同志,我刚才还说错了,就剩两本了,我都给你好了,只收你一本的钱!”
“不用,给我一本就行了。”秦晚秋不想占这点便宜,表情有点冷漠。
店老板也不敢再多嘴,收了秦晚秋8块5的零钱,目送她渐渐走远。
等秦晚秋过了马路,他才砸吧嘴道:“啧啧啧,这屁股,这腰,哎哟……他老公肯定肾不好……”
秦晚秋当然听不到店老板这龌龊的话。
她一路不急不缓地走到少艺校,学校门口,早就有个清秀可人的小家伙在等着。
身后还站着她的老师。
“妈妈!”洛漓大喊了一声,扑进秦晚秋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