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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头牲畜同时中招,颈血喷地。可后方冲来的更多牲畜并没有因此止步,铁链拉动着死去牲畜的尸体继续狂奔,很快突破了兵阵的第一道防线。
这些义军将士在湿滑的冰面上列阵前行,本已十分不易。阵型一旦被突破,很快失去了心气,纷纷四散奔逃。即便如此,他们也难以在冰面上跑得快,眨眼间便被牲畜们拉着燃烧的大车追上,皆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短短时间,接连四个义军万人兵阵溃散,恐惧和惊慌迅速在义军中蔓延,许多还未赶至前线的义军兵阵纷纷往后退却,大量义军兵士不再听从军令节制,如蝼蚁般逃散在寒冷的旷野中,茫然不知所措。
五座笨重的巨象锥车兵士们被丢下,孤零零地立在在战场上。
颜锋率领两万神策军铁骑冲入义军大阵,这些神策军骑兵身下的战马皆钉上了防滑的特制马蹄铁,在湿滑的冰面上疾奔如飞,战斗力胜过那些连走两步都困难的义军步兵不知几许。
他先是率众用火把将五座巨象锥车尽数点燃,然后挥军向那些阵型慌乱的义军万人阵冲去。
神策军骑兵们展开冲锋,侧身将马刀平平伸出,借着马匹冲击之力,将所过之处的义军兵士砍得头断肢离,毫无抵抗之力。
颜锋似乎杀出了兴致,带领神策军铁骑在义军大阵中杀进杀出,足足冲锋了数十次。
铅灰色的天空下,鲜血流遍了长安城外的旷野。
禁军统领颜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素来不务正业的儿子,而今竟然能为朝廷建功立业,一时间不禁热泪盈眶。
他拱手向刘驽道:“多谢刘大人和刘老大人的教导,否则犬子哪里能有今日之成就!”
刘驽笑道:“哪里,哪里,颜将军实在过于谦虚了。”
他正准备命令城内唐军全体出击,一举击溃义军,收割战场,便听城外义军大阵中传来一声龙吟,其声辽阔深远。
“昂……!”
刘驽瞳孔紧缩,遥遥望见一位布衫老者从义军大阵中飞踏而出,磅礴无比的气势顿时密布了整个战场,令所有人直感心中一凛。
此人正是“双玉二王”之首,王道之!
只见王道之一拳击出,火阵中的上千头牲畜同时腾空,紧接着和铁链一起撕裂成片。熊熊火海在王道之真气激摧之下,化作苍龙之形,冲天飞去,将原本阴沉的天空映红了半边。
普天之下,能以一人敌万军者,唯此一人。
刘驽苦心经营数日的火海大阵,在这一刻彻底告破。
长安城墙上,颜烈和诸将惊得合不拢嘴。他们皆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可万万想不到原本趋于胜利的局势会发生如此逆转。
刘驽脸色沉毅,命令负责击鼓的力士改变节奏,通知城外的颜锋将神策军铁骑拆散,化整为零,迅速撤退。否则王道之若是再出招,这支缺少训练的唐军经受不了其几招,便会全军覆没。
至于城内准备出击的其余唐军,还是不要再出去了。
刘驽大吼一声,施展轻功从城墙上窜下,向战场上王道之所在方位疾奔而去,其势好似奔雷。
他一边奔跑,一边丹田运气,浓眉下的瞳孔很快变得细长,如同枣核一般,透着金色的光芒。
他五指张开,状似琉璃的怪颅在他右手掌心中急速旋转。罡煞二气在怪颅周身萦绕,形成太极般的阴阳图案。
刘驽在这一招中倾注了自己所有力量,他身为主帅,自当为手下负责,即便拼着身受重伤,也要从王道之拳下为颜锋率领的神策军赢得撤退的机会。
怪颅在他掌心中越旋越快,在他周身形成了如同利刃般的疾风。所过之处,无人敢挡。
他很快冲至王道之跟前,连老者脸上的胡须都看得清楚,紧跟着一掌拍出,围绕在怪颅周身的阴阳图案爆裂,重重气浪如排山倒海般冲向整个战场。
王道之早已发现了刘驽攻来,却是不惊不慌,挥臂一拳迎上,刚猛至极的拳风带着龙吟声呼啸而至。
他本以为轻松一拳便能将刘驽攻来的滔天气浪化为无形,可一拳击出后,只见重重气浪声势不停,仍旧朝他这边扑了过来。
堂堂武林宗师,竟然与后生小子打了个平手,他在数十年的习武生涯中从未遇过如此情形,心中极为惊讶,情不自禁地哦了一声,紧接着数拳连续击出,龙吟声不断于耳。
只见拳风和气浪相撞,发出震天的轰鸣声,将周围一带交战的双方兵士击飞无数,非死即伤。怪颅大叫了一声,随即停止了旋转,从刘驽的掌心跌落,围绕在他周身旋转。
刘驽直感胸口一闷,原以为自己会被击飞,没想到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突然转轻,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
他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道灰影在自己面前闪过,接着便看见王道之负手站在自己面前。
刘驽长身而立,挺直了腰,沉声道:“今日输在先生手下,我心服口服!”
王道之长叹了口气,“你的火阵着实厉害,我若是再不出手,只怕百万义军要被你碾压成泥了!”
他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吧。你是下一代年轻人中的英雄,老夫乃是即将入土的人,不能为了一场胜负毁了国家将来的栋梁。”
刘驽心中一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躬身向王道之施了一礼,“多谢先生不杀之恩。”
他转身欲去,却突然被王道之叫住,“请问你刚才那招叫甚么名字,我在你这般大年纪时并无你这等成就!”
刘驽诚恳地说道:“回禀先生,这招并没有名字,乃是源自我少年时从化瘀书总纲中领悟的血滴之法,后来又融合了炁中的罡煞之气,以怪颅为核心凝聚,再借机发出!”
第六百八十九节 初具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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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之捻了捻胡须,“以我看来,你这一招有力敌万军之势,蓄力之状好似方士凝结金丹,不如就唤作破军丹吧?”
“破军丹。”刘驽略一沉吟,“端地是个好名字,多谢先生赐名!”
他脚下一点,身形如箭般向长安城的方向退去,同时手中催动真气,促使怪颅再次旋转。
实际上,破军丹极耗真元,刘驽早已无法再次激发破军丹。所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王道之看,表明自己仍有一战之力而已。
王道之果然信守诺言,并未上前追击,整个人站在在秋风中迟迟不动,恍若一座亘古石像般,已在这空旷的原野上矗立了千年。
此人从气度到品质,都不愧为一代宗师!
战场上,唐军和义军在快速剥离。颜锋率领神策军骑兵向城门下疾奔而去,而义军百万大军死伤了十数万人,又逃走了二十多万,士气十分低落,已然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纷纷向己方大营方向退去。
此时,一支不知名的人马从战场边缘杀来,不知是友是敌。这些人并未杀向义军,而是施展轻功急匆匆地向长安城门方向赶来。
刘驽细眼望去,只见这些人身上服饰各异,不像军中兵士,应是江湖上的豪客。其中有四人轻功颇高,抬着一顶竹轿在冰上飞奔。
轿中坐着个青年男子,白衫纸扇,正是掌剑门大军师萧呵哒!
箫呵哒通过唐彪麾下的隼组与掌门刘驽联系甚密,他先是率领掌剑门精英掘开灞河,来了一出冰封长安的大戏,这时更是倾巢来投,誓要在此番长安决战中助掌门一臂之力。
刘驽见状大喜过望,连忙领着众人一同奔向城门下。只见这些人跑得飞快,竟超过颜锋所率神策军铁骑数十步,率先冲入城中。
待所有人尽数退回城中后,城门徐徐落下。萧呵哒率领一众武林人士,齐齐拜倒在刘驽跟前,“参见掌门!”
“都快请起!”刘驽喜道,心头因刚才出战不利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萧呵哒向掌门引荐群雄,道:“这位是少林寺般若院首座难了大师,为人十分古道热肠,极为关心天下兴衰,只因看不惯方丈法严不问世事,仅顾着自扫门前雪,这才一怒之下率领十八名僧家英雄冲出少室山,加入了咱们掌剑门!”
刘驽笑吟吟地在听,已是从萧呵哒的介绍中听出这位难了和尚应是凡心难了。此僧应是功名心极盛之人,适逢天下大乱,群雄纷起,又怎能耐得住身体里那颗功名利禄心,受得了青灯孤寂?对于这种人,萧呵哒只需轻轻几句话便能劝动,并不费吹灰之力。
只见难了和尚约莫五十多岁年纪,矮壮身材,头顶油抹光亮,戒疤清晰可见,端地是位货真价实的出家和尚。
难了和尚身穿着油抹抹的袈裟,手中提着根胳膊粗壮的禅杖,杖顶处是一颗雕饰精美的鎏金厉鬼头,与其说他是山上寺庙中里和尚,不如说是刚杀完猪的屠夫。只是人不可貌相,此人既然能担任少林寺两大武功圣地之一般若堂的首座,必然有他过人的能耐。
难了和尚提着禅杖向前迈出一步,与身后的十八名弟子再次拜倒,“属下法名难了,率领座下弟子在此参见掌门,从此愿随掌门征战天下,生死无悔!”
刘驽忙将难了和尚扶起,示意其身后的十八僧起身,“你愿加入掌剑门,我心中深为感动,着令为你掌剑门僧堂之主,座下十八名弟子尽皆并入禅堂。从此禅堂与掌剑门祸福与共,同享富贵,共尽患难!”
难了和尚一听大喜过望,与众僧齐道:“多谢掌门!”
萧呵哒接着将一名望上去风尘仆仆的男子拉到掌门面前,只见这男子约莫四十刚过的样貌,鬓发却已苍白,腰间仗着一柄长剑,身姿显得颇为挺拔。
这名男子不等萧呵哒介绍,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属下点苍剑派掌门何为贵,愿带领整个门派并入掌剑门,从此听命于掌门,即便入虎穴、探龙潭也绝不退